贺觉醒来后痛疼欲裂,喉咙发干。
他去到餐厅,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
正要往嘴里送,又感受到胃部在隐隐作痛。
他不想再吓温觅了,于是将手里的冰水换成了常温水。
贺觉出来时没开餐厅的灯,此时只有卧室的夜灯穿过门缝漏出来。
窗外电闪雷鸣,雨滴拍打着窗户。
他往温觅的房间看了眼,确定她没被吵醒才放心。
梦里的感受过于真实,贺觉醒来后甚至感知不到双腿的存在,双腿发麻,一时间使不上力气。
男人倒向沙发,对着昏暗的天花板出神。
他开始复盘梦里的画面。
忽的,他生出令他不禁寒颤的想法。
这次他回国后就发现温觅和从前不一样了。
对江砚臣的态度简直是两极反转。
这么长时间,贺觉都不敢询问温觅还喜不喜欢江砚臣。
她怕她的回答是他不愿听到的。
有人说她是为了追江砚臣故意玩欲擒故纵。
也有人觉得是温觅拿着他去气江砚臣。
包括贺觉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那天温觅告诉他,说她当着江砚臣的面说喜欢他,拿了他当挡箭牌。
因为她那句话,贺觉高兴的整夜睡不着。
贺觉甘愿被她利用。
后来贺觉渐渐发现,温觅是真的不愿意搭理江砚臣了,她没有在欲擒故纵,是真心想远离他。
她的改变太突然了。
不只是江砚臣难以接受,贺觉也有同样的疑惑。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温觅这么决绝地松了手?
“贺觉,看看腿。”
温觅的话回荡在耳边。
贺觉猛地想起他回校那天,温觅哭着执意要看他的腿,不容他拒绝的。
他当时也诧异。
他们分开了两年,依照温觅的性子,不会在他刚回来的第一天莫名提出那样的要求。
温觅说她要看看腿,而梦中的贺觉失去了双腿。
难道温觅也做了同样的噩梦?
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儿么?
越是细想,贺觉的呼吸越是发沉。
他整个人都坐直了身子,手肘撑着膝盖,十指交扣着,而后抿着唇,将头低了下去。
这件事太过奇怪,贺觉想知道真相。
许是他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温觅走近也未察觉。
温觅是被雷声吓醒的,又渴。
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才敢迈出房门。
她一打开门,卧室的光亮就跑了出去,落在贺觉身上。
温觅眼眸变得明亮,看见贺觉也在客厅她就没那么怕了。
女孩挎着拖鞋,迅速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又飞快走到贺觉身边坐下。
沙发一沉,贺觉这才发觉温觅出来了。
“米米,你怎么醒了?”
温觅喝了两口水,“刚刚打了好大的雷,直接把我炸醒了。”
她问他怎么也没睡。
“是不是胃又痛了才睡不着的?”
贺觉点头,“嗯,我坐着缓缓就行,你快回去睡吧。”
“那怎么行,”温觅不肯走,又不放心他,“万一你痛得受不了,我可以带你去医院。”
反正她拿下了驾照,开慢点就是了。
贺觉安安静静地笑了笑,不知又在盘算着什么。
两秒后,他重新开口,舔了舔唇,引诱着她,“米米,能帮哥哥揉揉胃吗?我的手太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