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虐待她了!”马淑珍很气愤,“她在我家吃了半点儿亏?饭没少吃,说她两句,她还发脾气,掀我的碗!弄得我一身都是粥!
“她自己偷跑出去,我脚打后脑勺满世界找她,一晚上没敢合眼!
“到底是谁虐待谁!”
陈阿妹冷着脸盯着马淑珍看了一会儿,突然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马淑珍惊诧地瞪大眼睛。
这就走了?
她不敢置信地走到铁门跟前,抓着铁门,脸贴在铁门上往外看。
不到一分钟,就见陈阿妹去而复返,手里多了把铁锤。
马淑珍登时吓得往后退,哆哆嗦嗦摸裤腰带。
赶在陈阿妹动手砸门之前,从裤腰内的暗袋里掏了十块钱出来。
“给给给!我把钱给你,你快拿着走吧!”
她也不敢把钱递给陈阿妹,直接把钱团成团,扔了出去。
陈阿妹弯腰捡钱。
慢悠悠地将皱皱巴巴的钱展开,同时说:“这十块,是我之前给你的,盼盼的伙食费。
“你还得给我两个锁头的钱,五块。
“另外这两次我回娘家的油费,也要五块。”
马淑珍瞪眼,“陈阿妹!你要不要脸?你闺女走的时候,还抱了两只我家的鸡呢!那天我去你家的时候,亲眼看见了,就关在你家门口的鸡笼里!”
“你家的鸡?鸡崽你买的?鸡是你喂的?”
马淑珍哑口无言,因为鸡苗是陈老太买的,平日里也是陈老太喂的鸡。
陈阿妹将那张褶皱的十块钱塞进口袋,拿着铁锤又要朝铁门逼近。
“给你给你!”马淑珍抬起一手示意陈阿妹不要再上前,另外一只手再次伸向藏在裤腰内侧的袋子。
她又掏出一张十块钱,扔出门外。
陈阿妹捡起钱转身就走。
马淑珍长松口气,额头的冷汗都流了下来。
早知道陈阿妹还是像做姑娘时那么癫,她就不招惹洛盼盼了!
就在马淑珍懊悔的时候,外头传来公鸡母鸡受惊时的叫声。
马淑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再次将脸贴上铁门。
她清楚地看见,陈阿妹从她家的鸡笼里抓了两只大阉鸡出来。
“陈阿妹!你干嘛!”她愤怒咆哮。
陈阿妹单手轻松地握住两只大阉鸡的腿,并将鸡举起向她示意。
“两天没喂,鸡都饿瘦了。我现在就走,你快出来喂鸡吧。”
“谁说我没喂鸡!我带大宝他们走之前,留够了玉米的!”下意识反驳完,马淑珍才反应过来,“不对!陈阿妹!把我家的鸡放下!你是土匪吗!讹了我十块钱还不够,还抢我家的鸡!”
陈阿妹:“我再提醒你一遍,这鸡,是我妈买的,也是我妈养的。现在我妈住在我家,我抓两只回去给我妈补补身体,天经地义。走了!记得喂鸡!”
陈阿妹一手拎着鸡,一手拿着铁锤去隔壁邻居家还。
邻居老大爷快八十岁的年纪了,但辈分比陈阿妹小。
他从陈阿妹手中接过铁锤,笑容慈祥地问:“阿妹姑,要回去啦?这两只大阉鸡可不瘦啊。”
陈阿妹笑着掂了掂手里的鸡,“还行吧,我阿嫂非要我带回去给我妈补身体,不拿都不行。”
老大爷傻眼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