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斐回头看着他:“晚上不回家吗?那唐大哥怎么办?他都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季阳这样,会没有老婆的。
万一唐大哥闹脾气跟季阳分手了。
那就真是追妻火葬场。
季阳笑了笑,调侃的说道:“他这么大的一小伙子,难道还能把自己给饿死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他?”
“没什么好担心的,家里要是进贼进强盗了,那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还能被人生吞活剥了?”
唐祁怎么说也是个当兵的。
身手好得很呢。
当然这么说,也的确是个道理。

他们关系非同寻常啊。
不过,在大家说说笑笑的时候,杨晓斐也把唐祁抛之脑后了。
吃完饭后,他们的酒还没喝完。
张寒枝又给他们炒了一盘小青菜和花生米,又弄来了一些甜心果子什么的,给他们下酒。
他们喝酒,杨晓斐和张寒枝就坐在沙发上,放着电视,滚着毛线球。
然后就听见赵国安拍桌子怒骂:“这群狗娘样的畜生啊,都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我给你看看我的腿。”
赵国安卷起裤管,因为穿的多,还不好卷起来。
好半天,才露出了脚上的烫伤。
“我这条腿,被他们打折了,还被烫出这么大的一块疤来。那群狗东西不是人,为难别人欺负别人。他们还说,我们是旧时代的毒瘤,得狠狠剜掉,新时代才能进步。现在呢?现在我才是华中的校长,他们是个什么东西?能跟我比不。”
赵国安说着,一杯酒又下肚了。
季阳也跟着说道:“是啊,都是一群又蠢又坏的,他们怎么能跟赵教授比呢。”
“你在农场多久了?”
“一年多。”
“那你挺幸运的啊。”
赵国安说着,就叹了口气:“我和寒枝啊,在乡下待了五年,我们在农场呆了半年,就被他们丢到乡下去了。”
“这些地方啊,都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就想不明白了。”
他苦笑连连,季阳也是一言不发。
张寒枝虽然在和杨晓斐团毛线,但是眼眶还是听见这些话的时候,泛红了。
想起之前在乡下和农场的这几年,他们过得都不是人能过的日子。
每天都要给家畜打扫卫生清理粪便,还要面对许许多多的人的语言羞辱。
生病了,也只能自己熬过去。
冬天挨冻受凉,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他们只能抱着家畜一起取暖,就这么过了这么多年。
夏天的时候,中暑都是家常便饭。
日子几乎是一天一天熬过去的,总盼着能有人给他们平反,就能回到城里头去。
有一回,有人用一些下作的话来羞辱她,赵国安听不下去,跟他们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