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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对，”我敷衍着他，敲敲桌面，“签吧。”
陆宸半天没有落笔。
“协议内容我不认可，女儿的抚养权应该归我。”
我对上他的眼神，毫不退让。
“那我们就法庭见。”
说完，我直接大步走出办公室。
门外围着五六个员工，个个面色不安，看样子不像是来听八卦的。
我示意他们可以进去找陆宸了，他们便一拥而入。
“盛通集团拒绝继续注资了，怎么办啊老板！”
“云南分公司需要的资金实在供给不上，老板你再考虑考虑！”
“是啊，那一项开支太大了，现阶段咱们根本没有开分公司的能力啊。”
霍棠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见我留步在外面听，她恨恨地快步走过来把门猛地关上。
我了然，迈着轻松的步子离开。
离婚的事情敲定。
我的心里卸下了重担。
和律师朋友沟通完之后，我就去接了女儿放学去父母家。
女儿虽然还小，感知能力却不差。
这段时间，她察觉到了我和陆宸关系不睦。
懂事如她，没有直接问我。
我不打算一直瞒着她。
和孩子坦诚相待，一起面对问题，才是健康的亲子关系应该有的。
在等待吃晚饭的时间里，我把小慧抱在怀里，解答了她心中最疑惑的那个问题。
“小慧，爸爸妈妈真的要分开了。”
“我们会分开生活，但是爸爸不会停止爱你，你能理解吗？”
女儿神情变得有些落寞，“你们为什么要分开呢？”
我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因为分开会让我们各自都开心一点。”
女儿似懂非懂，“那爸爸还会回来吗？”
我捏捏她的小脸，“你还会再见到爸爸，想什么时间见都可以。”
女儿点点头，“那好吧，只要你们开心，小慧就开心。”
我妈站在一旁听着，眼里隐隐有泪光。
“疏影，小慧这么懂事，你舍得让她从此失去爸爸的陪伴吗？”
“陆宸没有犯大错，之前也有心补偿你，你要不就别离婚了吧。”
我摇摇头。
“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妈还想说些什么，女儿突然指向电视，“咦，这不是爸爸吗？”
电视画面中，陆宸正在为他的分公司开业剪彩。
他的身边，霍棠穿着和他的领带颜色相称的裙子，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臂弯。
两人宛如一对璧人。
采访时，记者称霍棠为“陆夫人”。
陆宸没有纠正记者，霍棠笑而不语，把他的手挽得更紧了。
我妈皱起眉头，“什么人啊！”
画面切换到他们二人深情对视的特写。
女儿好奇地问：“这个阿姨是谁呀？”
我妈一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抱起女儿，声音有些哽咽。
“这个阿姨是谁不重要，你只要好好和妈妈一起生活，听妈妈的话就可以了。”
她就是这么感性。
我起身给她拿来纸巾。
我想，她再也不会劝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