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兼祧两房?小保姆带崽上嫁你哭什么 > 第89章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回到小洋楼,喜庆的气氛还没散去。
李婶张罗了一大桌子菜,玉雯和玉珩正在院子里追着三只小猫,笑得前仰后合。
贺悦卿牵着玉栀的手,一路从车上走下来,直到进了客厅,都没有松开。
他的掌心干燥温热,包裹着她冰凉的指尖,力道大得让她有些疼。
“回来啦!快洗手吃饭!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
李婶端着一盘红烧肉从厨房出来,满脸喜色。
贺悦卿这才松开玉栀,却没去洗手,而是径直上了楼,进了书房。
玉栀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被他捏得泛红的手指,心头一片纷乱。
晚饭时,贺悦卿才从楼上下来。
他换了身家居的常服,那身崭新的中山装不见了踪影。
饭桌上,他一如既往地沉默,却不停地给玉栀夹菜。
排骨,鱼肉,青菜,不一会儿,她碗里的菜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玉雯和玉珩看看姐姐,又看看贺悦卿,偷偷笑个不停。
只有玉栀自己,食不知味。
赵司明那句“他马上就要和韩薇结婚了”,像一根拔不掉的刺,扎在她心上。
晚上,玉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承认,她的心乱了。
她嫉妒韩薇,更嫉妒那个将来那个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被贺家承认的女人。
她甚至开始控制不住地回想,两个多月前,在岚市招待所那个混乱的夜晚。
那个将她从绝望中捞起,给了她渺茫希望男人,到底是不是他?
前世,她将江誉当成他的影子,当作精神的慰藉,才会在江家那个泥潭里越陷越深。
这辈子,她已经彻底挣脱了江家。
可心底那个尘封了多年的念想,却因为和他日渐紧密的捆绑,重新破土而出。
她想问个清楚。
如果那晚是他,那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就不算窃取。
如果不是……
那她就该彻底死了这条心,安安分分地当好一个合作者,为自己和弟妹谋划好退路。
接下来的几天,贺悦卿对她愈发的好。
这种好,不是嘴上说的,而是表露在每一个细枝末节里。
她翻译文件累了,他会不声不响地端来一杯热牛奶。
她随口提了一句想吃城南那家的豆汁焦圈,第二天早上,小五就开车跑了大半个京市,把热腾腾的早点送到了她面前。
他做得越多,玉栀心里就越是慌乱。
这天下午,她终于下定决心。
端着切好的水果,来到书房门口。
贺悦卿正巧在跟人打电话,后背朝外。
声音压得有些低,语气异常严肃。
“妈,您不要胡思乱想。”
“我跟您保证,我从来没有跟任何女人做过荒唐事。”
“孩子的事情,更是无稽之谈。”
玉栀端着果盘的手,猛然一抖。
盘子里的苹果滑了出来,掉在昂贵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贺悦卿迅速挂了电话,转过身来。
“怎么了?”
玉栀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她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浅笑。
“没什么,手滑了。”
她蹲下身,捡起苹果,狼狈地回到一楼厨房。
心脏一寸一寸地往下沉,直坠入无底的深渊。
他说,他从来没有跟任何女人做过荒唐事。
他说,孩子是无稽之谈。
所以招待所那晚,不可能是他。
她肚子里的丫丫,也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的幻想。
玉栀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人却像是恢复了过来。
眼神里没了前几日的迷茫和挣扎,重新变得清亮而冷静。
她不能再这样患得患失下去了。
她必须为自己和弟妹准备好后路!
她把从江家得到的那对翡翠镯子,还有从林丽书那儿搞到手的纯金首饰,都用布包好,藏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准备找个好买家卖掉,先买个小院子。
然而小五每天都跟着她,实在是没有机会。
玉栀想了想,只能再去拜访一次父亲那位旧时同窗,退休的王教授。
她以请教翻译中遇到的难题为由,让小五送她去了教授家,并让小五在楼下等候。
老教授为人商量,听了玉栀的请求,答应帮忙。
从教授家出来时,玉栀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了地。
可她没想到,贺悦卿的动作会那么快。
当晚,她刚洗完澡,贺悦卿就推门进了她的房间。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你去见了王教授?”
“是。”玉栀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
“卖首饰?想要买房子?”这话,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玉栀心里很不舒服。
她放下毛巾,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贺悦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忽然上前一步,把她逼到墙角。
“玉栀,我们昨天才领了结婚证!你今天就迫不及待地要给自己准备退路?”
他眼底翻涌着怒火,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可以利用的跳板吗?用完了就想走?”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戳在玉栀心上。
是啊,她就是这么想的。
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她觉得无比的委屈和难堪。
“你放开我!”玉栀挣扎起来,眼眶瞬间红了。
“贺悦卿,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这场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你情我愿,各取所需!”
“交易?”贺悦卿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连唇角都绷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滚烫的胸膛死死抵着她,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好,好一个交易。”
“既然是交易,那在交易结束前,你仍是我贺悦卿的妻子!我不放手,你就别想走!”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玉栀心头发慌。
说完,他猛地松开手,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楼下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咆哮着冲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玉栀脱力般地跌坐在床边。
她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