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有些担忧,视线落在我毫无血色的嘴唇上。
周黎却突然拍了下自己的头,“哎呀”一声。
“我刚才看见她上厕所,拿了卫生巾去的,应该是有些痛经。”
说着,她一副很为我考虑的样子。
“滢心,你痛经就痛经嘛,为什么要骗我们说你是哮喘发作?这不是白白让顾然担心吗?”
听她这样说,顾然松了口气。
看我眼神多了不少的责备。
“这样的玩笑不能再开,你刚才差点吓死我。”
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
幸好出门前,我有吃药预防。
不然,就凭他们这样拖延时间,我早就死了。
周黎躲在顾然身后,冲我挑衅地笑。
接着从包里掏出个小药瓶。
“喏,这里有润喉片,滢心你不是喉咙不舒服吗,快含一片!”
她不由分说将润喉片往我嘴里塞。
药物的薄荷味直冲鼻腔,让我喉咙里的灼痛感更加强烈。
我想吐出来。
却被她却死死扼住下巴。
“咽下去啊,你怎么回事?你果然只是想用装病来博同情。”
等我已经干呕不止,她才松开我,转向顾然。
“你看,她不愿意吃,这不是装的是什么?”
顾然看着我,又看看地上刚被吐出来的润喉片。
眼神里的慌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全是烦躁。
他只觉得,我实在是小题大做、无病呻吟。
他重重叹了口气,用力把我往沙发上一放。
我的后背撞在扶手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行了,这事就算了,以后不能再这样。”
“不是,我……”
我想辩解,喉咙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周黎拍了拍顾然的肩膀。
“走,别管她,我们去喝酒,只要没人理她,过会儿她就好了。”
顾然点头。
走时,还最后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都是不耐和烦躁,唯独没有担忧。
他被周黎拉着拖向人群,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
“安分点,别再给我丢人现眼。”
周围那群人也随之散去,一起跑去喝酒了。
我蜷缩在角落,看着顾然和周黎在人群里被起哄着和交杯酒。
“来,交杯酒交杯酒。”
“别扫兴,赶紧喝。”
“只是游戏而已,你女朋友不会这样小气吧?”
在我模糊不清的视线里,我看见顾然远远看了我一眼,然后搂住周黎,吻了上去……
我只觉得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抽干。
我真的呼吸不上来了。
我的手机被顾然丢到地上。
可我却连爬过去的力气都没有。
绝望之际,我突然想起,上个月我好像在包里放了一粒哮喘药。
我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摸索着往周围探手。
指尖触到包包的链条时,心脏都猛地一跳。
我拼命抠着链条带往出拽,皮质摩擦沙发发出沙沙声。
包口还开着。
我一翻。
一粒药片滚了出来,掉在地毯上。
就是这个!
这虽然只是应急的缓释片。
效果不如吸入器见效快,却能让我多撑一会儿。
我几乎要哭出来。
可在我伸出手,指尖即将碰到药片——一双高跟鞋踩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