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头盔上噼啪作响,李成捏着最后一张订单小票冲进雨幕。车筐里的黑森林蛋糕裹着三层塑料袋,奶油还是被震得塌了角——这是他跑三十单攒下的三周年礼物,王怡念叨了半个月的牌子。
出租屋的灯亮得刺眼,门缝里漏出的笑声甜得发腻。他摸出钥匙的手顿住,听见王怡娇喘着说：浩哥,你比那个送外卖的强多了……
门被推开的瞬间,阿玛尼西装裤的裤脚正擦过他送的地毯。周浩甩来的两千块落在积水里,王怡泼来的冷咖啡顺着他的下巴淌进衣领。
李成转身冲进雨里,没看见宾利的车灯刺破雨幕。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里,他最后看清的,是首富陈国强手机屏上跳动的名字——周浩。
1
送外卖撞破奸情
暴雨像老天爷撕破了口袋,倾盆砸在李成的头盔上。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电动车筐里的蛋糕盒被裹着泥浆的塑料袋层层裹住——这是他跑了三十单外卖,用半天收入买的黑森林,今天是他和王怡恋爱三周年。
晚上十点,城中村的巷子里积着没过脚踝的水。李成推着没电的电动车走到出租屋楼下,三楼窗口透出暖黄的光,隐约有女人的笑声钻出来,甜得发腻。
他心里咯噔一下,加快脚步爬楼梯。刚到门口,门板后传来的喘息声就让他浑身血液冻结——
浩哥~你真坏……是王怡的声音,带着他从未听过的娇媚。
比那个送外卖的强男人的笑声带着戏谑。
那当然！王怡的声音陡然拔高,他连支YSL都给我买不起,哪像你,随手就是香奈儿……啊！轻点~
李成的手指抖得厉害,钥匙串上的平安绳是王怡去年编的,此刻硌得掌心生疼。他猛地推开门,客厅的景象像烧红的烙铁烫进眼里——
王怡没穿外套,吊带裙滑到肩头,正跨坐在一个陌生男人腿上。男人穿着阿玛尼西装,手腕上的劳力士在灯光下晃眼,正是王怡上周说只是普通顾客的周氏集团太子,周浩。
李成！王怡尖叫着抓过毯子裹住自己,眼里却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升起怒意,你怎么回来了！
周浩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纽扣,瞥向门口浑身湿透的李成,嘴角勾起嘲讽：你就是那个送外卖的
李成的目光死死盯着王怡：三周年……你就这么对我
周年王怡突然笑了,抓起桌上的冷咖啡泼到他脸上,穷鬼也配谈周年你看看你这身湿淋淋的样子,我跟你走在一起都嫌丢人！
咖啡顺着李成的下巴淌进衣领,又冷又黏。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我每天跑十六小时外卖,供你买化妆品买包,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那是你自愿的！王怡翻了个白眼,躲到周浩身后,谁逼你了有本事你也给我买套房子啊
周浩从钱夹里抽出两张红票子,像打发乞丐似的扔在李成脚下：两千块,够你跑两天外卖了。拿着钱,以后离我女人远点。
钞票落在积着雨水的地板上,溅起泥点。李成看着那两张轻飘飘的纸,又看看王怡躲在周浩怀里的样子,突然笑了,笑声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显得格外瘆人。
他没捡钱,转身摔门而出。
雨更大了,砸在身上像小石子。李成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黑色宾利闯红灯冲过来,他躲闪不及被撞得飞出去,重重摔在水洼里。意识模糊间,他看见车门打开,一个醉醺醺的老头被扶下来,对着司机怒吼：周扒皮的儿子……敢阴我
老头抬头时,李成看清了他的脸——财经杂志封面上见过无数次的,本城首富,陈国强。
宾利的车标在雨夜里闪着冷光,李成的视线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陈国强手机屏幕上弹出的邮件提醒,发件人一栏赫然写着：周浩。
2
贵人给的第一个机会
李成再次睁眼,入目是一片洁白,消毒水味刺鼻。他想坐起身,却扯到了腰间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醒了一道沉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李成转头,看见病房沙发上坐着的陈国强,正放下手里的报纸,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陈……陈总李成有些诧异,自己一个被车撞的小外卖员,怎么会惊动首富亲自来看望。
陈国强站起身,走到病床前,上下打量他一番：小子,命够硬。昨晚你没趁机讹我,还帮我叫救护车,有意思。他从兜里掏出张烫金名片递过去,我陈国强最讨厌碰瓷的,可你这老实人我瞧着顺眼。下周一,来我公司当司机,月薪两万,干不干
两万！这对送外卖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挣五六千的李成来说,简直是天价。他下意识攥紧名片,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可转瞬又犹豫起来：陈总,我没开过豪车,怕……
车技我让人教你,只要你人老实、嘴严就行。陈国强拍了拍他肩膀,我陈家的司机,以后出去也没人敢小瞧你。
李成重重点头,心里五味杂陈。曾经王怡总骂他没出息,连辆车都买不起,没想到如今却因一场车祸,得到开豪车的机会。
出院那天,李成在医院门口碰见了王怡。她依旧打扮得花枝招展,看见李成先是一怔,随即露出嘲讽的笑：哟,没死啊听说被车撞了,怎么,没讹到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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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往前走。王怡却不依不饶,追上来扯住他胳膊：装什么清高你不就想让我回心转意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周浩一根手指头都比你强。
李成猛地甩开她的手,目光冰冷：王怡,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我再无瓜葛。说罢,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留下王怡在原地气得直跺脚。
周一,李成穿着崭新的制服站在陈氏集团大楼前,紧张又激动。岗前培训时,主管教他各种豪车驾驶技巧和礼仪,他学得格外认真。
第一天出车,李成小心翼翼地把迈巴赫开到公司门口。陈国强刚上车,他就从后视镜里瞥见不远处,王怡挽着周浩的胳膊,正往对面酒店走去。而那酒店,正是陈国强商业死对头的产业。
李成心里一动,想起那晚陈国强醉后骂的周扒皮的儿子,看来这两家积怨已久。他稳了稳心神,发动车子,暗暗想着：这或许就是自己翻身的开始。
3
职场狼人杀启动
李成的司机生涯比想象中顺利。他对城市路况的熟悉程度让陈国强惊喜——哪个路口早高峰会堵车,哪条小巷能抄近道,甚至哪家店的热豆浆最合胃口,他都摸得门儿清。
小成,你比我那几个科班出身的司机靠谱多了。陈国强在后排看文件,头也不抬地说,下周起,你跟着我跑项目,不止开车。
李成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这意味着他能接触到更深层的信息,离周浩和王怡的距离,也更近了。
这天深夜,他送陈国强参加一场商业酒局。停车场等侯时,周浩的车正好停在隔壁。车窗没关严,里面传出他不耐烦的声音：那批走私车明晚到港,你让码头的人盯紧点,别出岔子。
李成的心跳瞬间加速。他悄悄按下行车记录仪的录音键,指尖因为用力泛白。走私——这可是能让周家万劫不复的把柄。
第二天,杨思雨突然约他吃饭,地点选在王怡工作的商场附近。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见李成进来就招手：这边！
找我有事李成坐下,开门见山。他对王怡这个闺蜜始终存着戒心。
就是……替王怡跟你道个歉。杨思雨搅动着咖啡,眼神闪烁,她那天说话太冲了,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惦记你的。
李成笑了：不必了,我和她没关系。
可她怀孕了啊。杨思雨突然抬头,声音压得很低,上周查出来的,她不敢告诉你,怕你纠缠。周浩那边更绝,说要是个女儿就逼她打掉……
李成握着杯子的手顿住。怀孕他想起最后一次和王怡在一起的情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但很快,他冷静下来——杨思雨说这话,到底是真心提醒,还是另有所图
关我什么事。他放下杯子,起身要走。
李成！杨思雨拉住他,眼里突然蓄满泪水,其实……我早就看不惯王怡了。她一直把你当提款机,周浩也只是玩玩她。我……
她的话没说完,手机突然响了,是王怡打来的。杨思雨慌忙接起,语气瞬间变得亲昵：喂,怡怡嗯,我在逛街呢……好,马上过去找你。
挂了电话,她对李成抱歉地笑了笑：怡怡叫我,我先走了。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李成摸出手机,调出昨晚的录音文件。杨思雨的话真假难辨,但周浩的走私证据,却是实打实的炸弹。
他回到公司时,陈国强正在办公室发脾气,把一份文件摔在桌上：周扒皮这老狐狸,又在码头搞小动作！
李成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把录音笔放在桌上：陈总,您听听这个。
周浩的声音从笔里传出,清晰地报出了走私车到港的时间和码头位置。陈国强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最后冷笑一声：好小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拍了拍李成的肩膀：想不想看场烟花
李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点头：想。
第二天深夜,城东码头突然火光冲天。消防车的警笛声划破夜空,新闻里滚动播放着查获走私车辆,涉案金额过亿的消息。镜头扫过现场时,李成隐约看到了被警察带走的周浩,脸色惨白如纸。
他站在陈国强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天边的红光,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手机震动,是杨思雨发来的微信：周浩被抓了,王怡哭着找我借钱,我该帮她吗
李成看着屏幕,缓缓打出两个字：不该。
这场职场狼人杀,他才刚摸到第一张牌。接下来,该轮到王怡了。
4
绿茶面具崩塌
周浩被抓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半天就传遍了整个圈子。王怡在奢侈品柜台补妆时,同事们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听说了吗周氏集团的太子爷被抓了,好像是走私车的事。
王怡不是跟他走得挺近吗上周还背他送的爱马仕呢……
嘘,小声点,看她脸都绿了。
王怡攥着粉扑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她强装镇定地转过身,挤出笑容：你们说什么呢我跟周浩就是普通朋友。
话音刚落,手机就弹出了周浩的消息,只有冷冰冰的三个字：别联系。
下一秒,她的朋友圈就更新了动态：【识人不清,及时止损。女孩子还是要爱自己,远离渣男。】配图是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文案写得楚楚可怜,仿佛自己是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
李成刷到这条朋友圈时,正在陈国强的办公室整理文件。他冷笑一声,把手机揣回兜里。陈国强抬头看他：周浩那小子进去了,他爸周扒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估计要找替罪羊。
王怡算吗李成问。
她顶多算个玩物。陈国强敲了敲桌子,不过倒是个突破口。下周六是王怡生日,她肯定会办派对,你去一趟。
生日派对定在一家高档会所。李成穿着陈国强特意让助理准备的手工西装,站在门口时,引来了不少侧目。王怡穿着镶钻的晚礼服,正被一群人围着恭维,看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里闪过鄙夷。
哟,这不是李司机吗她端着香槟走过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怎么陈总舍得放你出来见人了
王小姐生日,我来送份贺礼。李成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个U盘。
什么东西王怡皱眉,以为是他又弄了些廉价的小玩意。
你听听就知道了。李成没递给她,反而走向派对中央的音响设备,跟DJ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全场的音乐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清晰的录音——
浩哥,你说这孩子要是生下来,能分你家多少家产啊是王怡的声音,娇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不好说,看我爸心情。周浩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不过你最好祈祷是儿子,不然留着没用。
那……要是长得像李成呢王怡突然笑了,毕竟我们上周还……没戴套呢。
你他妈再说一遍！周浩的怒吼声震得麦克风嗡嗡响。
录音戛然而止。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怡身上,有震惊,有嘲讽,有鄙夷。王怡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香槟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玻璃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礼服。
不是的！是假的！是他伪造的！王怡尖叫着指向李成,语无伦次,李成你这个贱人！你故意害我！
我只是让大家听听真相而已。李成走到她面前,眼神冰冷,你怀孕是假的,想骗周浩家产是真的；你跟我谈着恋爱,同时吊着他也是真的。王怡,你那层绿茶面具,该摘了。
就在这时,会所的门被猛地推开。周浩竟然挣脱了保释期间的监管,红着眼冲了进来。他一把揪住王怡的头发,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贱人！你敢骗我！
啪的一声脆响,王怡被打得嘴角流血,瘫坐在地上。
周浩喘着粗气,指着她对所有人吼：你们都给我听着！这女人就是个骗子！我给她的卡全是盗刷的！她欠的那些网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怡捂着脸,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终于彻底崩溃了。她爬过去想抱住周浩的腿,却被他一脚踹开：滚开！别脏了我的鞋！
混乱中,李成转身离开了会所。走廊里的灯光映着他的背影,挺拔而决绝。他掏出手机,给陈国强发了条消息：鱼已入网。
手机很快回过来：下一步,收网。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李成的脸上。他知道,这场复仇,还没结束。但王怡的绿茶面具,已经碎得再也拼不起来了。
5
终极打脸盛宴
王怡是被催债公司的电话吵醒的。
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像一条条毒蛇缠得她喘不过气。周浩的卡被冻结,她名下的网贷利滚利涨到了五十万,昨天生日宴上的狼狈还没消化,催债的短信已经发到了她父母的手机里。
怡怡,你到底欠了多少钱你爸气得住院了！母亲的哭声从听筒里传来,像针一样扎进她的耳膜。
王怡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李成。
她打听到李成现在住在陈国强安排的公寓,穿着皱巴巴的裙子就冲了过去。公寓楼下,李成刚把帕拉梅拉停稳,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扑上去：李成！你帮帮我！我知道错了！
李成后退一步,避开她的拉扯。晨光里,王怡的妆容花得像调色盘,曾经精心保养的脸上爬满了憔悴。
帮你李成笑了,拿出手机对着她,屏幕上正在直播的红点刺眼,就像你当初帮我那样
王怡这才发现,他手机镜头正对着自己。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刷疯了——
这不是那个生日宴上被揭穿的绿茶吗
跪着求复合笑死,早干嘛去了
活该！当初怎么对人家的忘了
她慌忙想挡脸,李成却往后退了退,声音平静却字字诛心：王怡,你求错人了。你该求的是那些被你骗钱的网贷公司,是被你气病的父母,是被你当提款机耍了三年的我。
就在这时,杨思雨突然从旁边的树后走出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李成,别跟她废话了。她这种女人,根本不配你多看一眼。
她走到李成身边,亲昵地想去挽他的胳膊：其实我早就说过她靠不住,还是我……
你也一样。李成甩开她的手,眼神冷得像冰,周浩走私的消息,是你故意透露给我的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坐收渔翁之利
杨思雨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你怎么知道
陈总查过你。李成拿出另一段录音,是杨思雨和周浩的对话,你怂恿周浩走私,又想借我的手扳倒他,自己好上位。可惜啊,你算错了一步——我对你们这种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杨思雨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转身想跑,却被赶来的警察拦住——她参与走私谋划的证据,李成早就交给了警方。
王怡看着这一幕,彻底瘫倒在地。直播间的人数还在暴涨,她的脸和名字,已经成了全网的笑柄。
一周后,周氏集团宣布破产。周浩因走私罪被判十年,周父受不了打击中风瘫痪,曾经风光的豪门彻底崩塌。有记者拍到周浩在法庭上痛哭流涕,对着镜头喊李成,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家,却只换来李成助理冷冰冰的一句李总没空。
这天,李成开车路过曾经送外卖的站点。几个昔日同事盯着他的帕拉梅拉看直了眼,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问：成哥,你现在……发财了
李成笑着点头,打开后座车门——里面放着个限量款爱马仕包,正是王怡当初哭着要的那个,此刻里面装满了刚买的热包子,正准备送给附近的流浪汉。
运气好而已。他挥挥手,发动车子。
后视镜里,站点的影子越来越小。那些关于羞辱、背叛、复仇的过往,终究像车窗外的风景,呼啸着退成了模糊的背景。
陈国强的电话打进来：小成,晚上的庆功宴别忘了,我把新能源项目的股份转给你了。
谢陈总。李成应着,心里一片平静。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他的手背上。那双手曾经握过外卖箱的车把,如今握着方向盘,未来还会握住更重要的东西——不是仇恨,不是报复,而是靠自己挣来的,踏踏实实的人生。
至于王怡和周浩他们早就不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