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圣女她靠纯阳真气续命 > 第一章

我是素心阁里最金贵的小圣女。
师父说阁里快揭不开锅了,把我打包扔下山找吃的。
她千叮咛万嘱咐,说我的体质跟功法,只能采撷有纯阳真气的男子。
否则会变老、枯萎。
我懵懂地问她,纯阳真气长什么样子。
师父愁眉苦脸地说道:为师已经十年没见过有这等气蕴的人了,你若是遇到了,自会感应到。
1
下山三个月,我把自己饿得眼冒金星。
路过的老嬷嬷见我可怜,塞了块桂花糕,叹着气说:瞧这细皮嫩肉的,怎么瘦成这样
我啃着糕,含糊道:找不到能吃的。
她以为我在说胡话,摇摇头走了。
其实我没说谎。
这世上的男子要么浊气缠身,要么阴气过重,碰一下都觉得皮肤发紧。
直到那天在烟雨楼外,一阵清冽的檀香裹着暖意撞进鼻腔。
我猛地抬头,看见个穿月白锦袍的公子站在柳树下。
他指尖捏着枚玉佩,阳光透过柳叶洒在他侧脸,下颌线干净利落。
那股暖意顺着血脉往四肢窜,像是泡在温泉里,舒服得想叹气。
公子留步!我扑过去拽住他的衣袖。
他回头,眉峰微挑,眼底像盛着碎冰:姑娘有事
好冷的声音,可身上的气却暖得惊人。
我咽了咽口水,直愣愣地问:你……你有纯阳真气吗
周围的人噗嗤笑出声。
公子身后的随从沉下脸:放肆!我家公子的名誉也是你能随意攀问的
他却抬手止住随从,目光落在我饿得发瘪的肚子上,忽然笑了:你想知道
我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被我抓皱的衣袖:跟我来。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能吃的人。
后来才知道他叫谢云澜,是京城来的世家公子,暂居在城西的别院。
谢云澜待我不算差,每日有精致的点心,软和的衣裳。
可每当我想靠近他,他总用各种理由躲开。
要么说男女授受不亲,要么拿本书挡在我面前。
我趴在桌上,看着他写字。
阳光照在他手上,骨节分明,握着笔的姿势都好看。
他身上的气像温水煮茶,慢慢悠悠地飘过来,勾得我心头发痒。
谢公子,我拖长了调子撒娇,你就让我碰一下嘛,就一下。
谢云澜笔尖一顿,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团:安分些。
可我快枯萎了。我掀开袖子给他看,手腕内侧已经泛出淡淡的细纹,再不吃东西,我会变成老太婆的。
他盯着那道纹路看了半晌,忽然合上书本:明日跟我去个地方。
2
谢云澜带我去的是城外的祈年殿。
庙会正热闹,舞龙舞狮的队伍挤得水泄不通。
他怕我走丢,伸手牵住我的手腕。
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暖得我差点晕过去。
抓紧了。他低头叮嘱,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
我们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住。
树对面搭着个台子,说书先生正讲着江湖轶事。
谢云澜买了串糖葫芦递给我,忽然问:你师父没教过你,不能随便对男子动手动脚吗
我咬着山楂含糊道:师父只说要找有纯阳真气的,没说不能动手动脚。
他噎了一下,没再说话。
忽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我踉跄着往谢云澜怀里倒。
鼻尖蹭到他衣襟,那股檀香混着暖意涌进肺腑,舒服得喟叹出声。
别动。谢云澜的声音有点发紧,扶住我的手微微用力。
我抬头,正撞上他的眼睛。
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眸子,此刻像化了的春水,漾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公子!随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云澜的脸色沉了沉,松开我的手:我有点事,你先回别院。
我拉住他的腰带,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没……
很快。他打断我,塞给我块玉佩,拿着这个,他们不会拦你。
我捏着温热的玉佩回了别院。
院子里的海棠开得正好,风吹过落了满身花瓣。
夜里谢云澜没回来。
我坐在门槛上,看着月亮从东边移到西边,手腕的细纹又深了些。
原来很快是骗人的。
3
谢云澜失踪了。
我在别院等了七天,连他的影子都没见到。
随从们见我可怜,偷偷塞给我些碎银子,让我自寻出路。
公子有要事缠身,怕是顾不上姑娘了。老管家叹着气,递来个食盒,这是公子临走前吩咐给你备的点心。
食盒里是桃花酥,我最爱的那种。
可咬在嘴里,怎么都没滋味。
我捏着那块玉佩,忽然想起谢云澜说过,他来江南是为了找一位故人。
或许他找到了,已经回京城了
没了谢云澜的暖意,那种枯萎感又缠了上来。
我走在街上,觉得太阳都灰蒙蒙的。
路过胭脂铺,看见铜镜里的自己。
脸色发黄,眼角竟有了细纹。
吓得我差点把镜子摔了。
小姑娘,买点脂粉吧老板娘热情地招呼,我们家的珍珠粉最养人。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碎银子,摇摇头往外走。
这些东西哪有纯阳真气管用。
走到渡口,看见艘华丽的画舫停在岸边。
船头站着个穿紫衣的少年,正指挥下人搬箱子。
他转身时,我猛地顿住脚步。
好浓的纯阳真气!
比谢云澜的还要烈,像烧得正旺的炭火。
我像看到救命稻草,踩着跳板冲上去:你!你有纯阳真气对不对
少年被我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着我:你是谁
他生得极好看,唇红齿白,就是眼神太凶,像只炸毛的猫。
我叫阿绾,我急道,我快死了,你让我碰一下好不好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少年的脸腾地红了,扬手就要打我:登徒子!
我灵活地躲开,绕着他转圈:我不是坏人,我就是需要点你的气……
胡闹!他气得跳脚,却偏偏追不上我。
就在这时,画舫里传来个温润的声音:阿澈,不得无礼。
帘子掀开,走出来个白衣男子。
他比谢云澜还要清俊,眉宇间带着股悲悯,像庙里的菩萨。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忽然打了个寒颤。
好重的阴气!
明明是盛夏,却像掉进了冰窖。
姑娘可是遇到难处了他笑着问,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
我往后缩了缩,指着紫衣少年:我要他,不要你。
少年的脸更红了,跺着脚喊:表哥,你看她!
白衣男子失笑,对我道:我这表弟脾气躁,姑娘莫怪。若不嫌弃,不如上船喝杯茶
我盯着紫衣少年,咽了咽口水:喝茶可以,能不能让他陪我坐
4
白衣男子叫苏慕言,紫衣少年是他表弟,叫楚澈。
他们是来江南赈灾的,画舫里堆满了药材和粮食。
楚家世代行医,这次来是为了救治瘟疫病人。苏慕言给我倒了杯茶,目光落在我手腕的细纹上,姑娘似乎……身有隐疾
我捧着茶杯,热气熏得眼睛发潮:我需要纯阳真气,不然会枯萎。
楚澈刚喝进去的茶差点喷出来:你说的什么胡话
苏慕言却若有所思:我曾在古籍上见过,有种体质叫‘向阳花’,需得纯阳之气滋养,否则会逐渐凋零。
我惊喜地抬头:你知道
他点头,笑容温和:只是这种体质极为罕见,几百年才出一个。
楚澈皱着眉:表哥,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想占我便宜。
我没有!我急得站起来,手腕的细纹清晰可见,你看,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变成老太婆。
楚澈的脸腾地红了,别过头去:那……那也不能随便……
苏慕言轻咳一声:阿澈,你的体质特殊,或许真能帮到这位姑娘。
表哥!楚澈瞪圆了眼睛,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他们吵了半天,最后楚澈气呼呼地跑了。
苏慕言无奈地摇摇头:阿澈年纪小,不懂事,姑娘莫怪。
我捏着衣角,小声问:他是不是不愿意帮我
也不是,苏慕言看着窗外的雨,他只是害羞。
夜里我住在画舫的客房。
雨打在船篷上,沙沙作响。
忽然闻到股熟悉的暖意,我猛地坐起来。
楚澈站在门口,浑身湿透,头发往下滴水:喂,你真的快死了
我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他咬咬牙,走进来关上门:就……就一次,下不为例!
这是我第二次接触纯阳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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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澈的气比谢云澜的更烈,像烈酒入喉,烧得四肢百骸都暖烘烘的。
我靠在他怀里,听见他的心跳得像打鼓。
你……你别乱动。他的声音发紧,耳根红得能滴出血。
我乖乖不动,只觉得那种枯萎感在慢慢消退,手腕的细纹淡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楚澈猛地推开我,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好了……好了吧
我摸了摸手腕,确实舒服多了,笑着点头:谢谢你。
他别过头,声音闷闷的:我不是为了帮你,我是怕你死在船上,晦气。
我知道他是嘴硬。
看着他慌慌张张跑出去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
这个楚澈,还挺可爱的。
5
楚澈答应每天给我补气,但有个条件,我得帮忙照顾病人。
画舫停在城外的码头,岸边搭起了临时的棚子,挤满了生病的百姓。
空气中弥漫着药味和血腥味,我闻着就头晕。
你要是怕,就回去吧。楚澈递给我个口罩,眼神别扭。
我摇摇头,戴上口罩:说好要帮忙的。
其实我什么都不会,只能帮着递递东西,擦擦桌子。
楚澈医术很好,看诊时专注的样子格外好看。
阳光落在他认真的侧脸,睫毛长长的,像小扇子。
苏慕言则在一旁安抚百姓,温声细语,让人心里暖暖的。
只是苏慕言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了。
有时他站在阴影里,我甚至能看到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雾。
苏公子,你不舒服吗我忍不住问他。
他笑着摇头:没事,许是连日劳累了。
可我明明看到他咳嗽时,手帕上沾着血丝。
夜里楚澈给我补气时,我忍不住提起这事。
我表哥他……楚澈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他中了一种毒,需要阴气压制,不然会爆体而亡。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中毒
他点头,语气沉重:是多年前的仇家下的,无解。
难怪苏慕言身上阴气那么重,原来是为了压制毒素。
那他岂不是很痛苦
楚澈叹了口气:所以他才研究各种古籍,希望能找到解药。这次来江南,也是听说有一种叫‘山淮’的药材,或许能缓解毒性。
我忽然想起师父说过,合欢宗有一种秘法,能用纯阳真气为引,化解阴毒。
或许……我能帮他
楚澈惊讶地看着我:你
我点头:我师父说,我的体质能转化纯阳之气,或许可以中和你表哥的阴毒。
楚澈皱着眉:这太危险了,若是出了差错……
总要试试。我看着窗外苏慕言的房间,灯还亮着,他是好人。
6
苏慕言起初不同意。
此法太过凶险,若是失败,不仅救不了我,还会伤及阿绾姑娘。他摇头,语气坚决。
楚澈急道:表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你的毒越来越重了!
我拉着苏慕言的袖子,手腕的细纹在灯光下格外清晰:我不怕,若是能救你,就算枯萎也值得。
苏慕言看着我,眼神复杂:你不必如此。
是我自愿的。我仰着头,认真地说,你是除了谢云澜之外,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秘法需要在月圆之夜进行。
楚澈将房间布置成结界,四周点满了艾草。
苏慕言坐在榻上,脸色苍白得像纸。
我按照师父教的法子,握住他的手,引导楚澈的纯阳真气缓缓注入他体内。
起初很顺利。
温暖的气流顺着脉络游走,苏慕言身上的黑雾渐渐淡了些。
可到了中途,他体内的阴毒忽然反扑,像无数冰针扎进我的四肢百骸。
啊!我痛得尖叫,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结冰。
阿绾!楚澈想中断,却被我拦住。
别停……我咬着牙,额头上全是冷汗,还差一点……
苏慕言猛地睁开眼,眼里布满血丝:停下!快停下!
他想抽回手,却被我死死按住。
师父说过,我的的体质,最能容纳阴阳二气。
或许……或许我能承受住。
痛到极致时,我仿佛看到了谢云澜。
他站在海棠树下,笑着对我招手:阿绾,过来。
我想跑过去,却被一股力量拽了回来。
别睡!楚澈的声音像在很远的地方,醒醒!阿绾!
不知过了多久,那种刺骨的疼痛终于消失了。
我躺在楚澈怀里,浑身脱力。
苏慕言站在床边,身上的黑雾散了大半,脸色也红润了些。
谢谢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笑了笑,想说不客气,却晕了过去。
7
醒来时,窗外的海棠开得正好。
楚澈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我动了动手指,感觉浑身暖洋洋的,手腕的细纹消失了。
原来……我真的能承受住阴毒。
苏慕言端着药走进来,见我醒了,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我坐起来,看着他,你的毒……
好了大半。他笑了笑,眉眼间的郁色散去,没想到你的体质竟能容纳阴阳二气,真是个奇迹。
楚澈被吵醒了,揉着眼睛: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吓死我了。
我拉住他的手,笑嘻嘻地说:我没事,还要谢谢你的纯阳真气。
他的脸腾地红了,抽回手:谁……谁要你谢了,我这是在救我表哥。
苏慕言把药递给我:这是固本培元的,你刚经历过大战,需要好好调养。
我接过药碗,热气熏得眼睛发潮:苏公子,你知道谢云澜在哪里吗
苏慕言愣了一下,随即道:谢云澜你说的是镇北侯府的世子
我惊喜地抬头:你认识他
略有耳闻。他点头,听说他在追查一桩旧案,前些日子在江南现身过,后来不知去了哪里。
旧案
谢云澜找的故人,难道和旧案有关
我捏着衣角,忽然想起他塞给我的那块玉佩。
上面刻着个澜字,边缘有些磨损,像是经常被摩挲。
那……我刚想问,就被楚澈打断了。
你找谢云澜做什么
我将和谢云澜的过往简单说了下。
我想知道他好不好。我小声说,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他都把你一个人丢下了楚澈瞪了我一眼:他有什么好的这分明就是不负责任!
苏慕言叹了口气:阿澈,别这样说。谢世子并非无情之人,或许他有苦衷。
能有什么苦衷楚澈撇撇嘴,我看他就是把阿绾当玩物!
我低下头,没说话。
或许楚澈说得对。
谢云澜那样的世家公子,怎么会真心对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他救我,或许只是一时兴起。
8
瘟疫渐渐平息了。
苏慕言要带着药材回京城,楚澈自然也要跟着。
阿绾,跟我们一起走吧苏慕言看着我,眼神温和,京城有很多好玩的,或许你能在那里找到谢世子。
我心动了。
江南虽好,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跟着他们去京城,既能找谢云澜,又能让楚澈继续给我补气,何乐而不为
好。我笑着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楚澈的脸又红了,别过头去:哼,算你识相。
去京城的路上,我们走得很慢。
苏慕言的毒还没完全解,需要时常调息。
楚澈每天都会给我补气,只是每次都脸红心跳,像只受惊的兔子。
楚澈,你是不是喜欢我一天夜里,我睡不着,趴在他床边问。
他猛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你……你胡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脸红我戳了戳他的脸颊,软软的。
他拍开我的手,气呼呼地躺下:我那是热的!
可现在是秋天啊。我趴在他耳边,小声说,我知道了,你就是喜欢我。
楚澈闷在被子里,半天没动静。
我以为他生气了,正想道歉,就听见他闷闷的声音:就……就有一点点。
我笑了,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原来被人喜欢,是这种感觉。
9
到京城时,已是初冬。
苏慕言的府邸很大,院子里种着腊梅,冷香阵阵。
你暂且住在这里,我让人给你收拾房间。苏慕言递给我个暖炉,京城比江南冷,多穿点衣服。
楚澈从后面跟上来,手里拿着件狐裘:给你,别冻死了。
我接过狐裘,暖暖的,带着淡淡的药香。
谢谢。
他别过头,耳根红红的:谁……谁要你谢了。
苏慕言要入宫述职,楚澈则忙着整理药材。
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看着雪花从天上飘下来,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谢云澜会在京城吗
他看到我,会惊讶吗
正想着,就听见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谢云澜。
他穿着墨色锦袍,身姿挺拔,只是脸色有些憔悴。
阿绾他惊讶地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狂喜,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扑过去抱住他,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谢云澜!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他紧紧回抱住我,声音沙哑:对不起,我遇到了点事,没能回去找你。
什么事我抬头,看见他眼角的红血丝,心疼得不得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说来话长,先进屋再说。
原来谢云澜是为了追查一桩旧案,被人暗算,昏迷了半个多月。
那伙人很狡猾,差点就栽在他们手里。他给我倒了杯热茶,目光落在我身上,你怎么会跟苏慕言在一起
我在江南遇到了他们,苏公子说你可能在京城。我捧着茶杯,小声问,你……你还好吗
我没事。他笑了笑,握住我的手,让你担心了。
他的手暖暖的,带着熟悉的檀香。
我忽然想起楚澈,心里有点别扭。
谢云澜,我……
阿绾,他打断我,眼神认真,我知道我不该丢下你,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10
谢云澜把我接到了他的别院。
院子里也种着海棠,只是还没开花。
他每天都很忙,早出晚归,但总会给我带些小玩意。
有时是一串糖葫芦,有时是一支珠花。
等忙完这阵子,我带你去逛庙会。他坐在灯下看卷宗,头也不抬地说。
我趴在他腿上,玩着他的手指:什么案子这么重要
他顿了顿,说:是关于十年前的一桩冤案,牵连甚广。
我想起苏慕言说过,楚家也牵扯其中。
是不是和楚家有关
谢云澜惊讶地看着我:你知道
我点头:苏公子说的。
他叹了口气:楚家世代行医,却被人诬陷用毒害人,导致家破人亡。我这次查案,就是为了还他们清白。
原来如此。
难怪苏慕言身上会中那么重的阴毒,楚澈会那么痛恨那些人。
那你查到什么了吗
谢云澜摇头:线索断了,那伙人很狡猾。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眼神温柔:别担心,总会查到的。
夜里我睡不着,想起楚澈。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谢云澜出现后,我就没再见过他。
苏慕言派人送过信来,说楚澈生了场气,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
他就是小孩子脾气,过几天就好了。谢云澜安慰我。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楚澈对我那么好,我却在谢云澜回来后,就把他抛在了脑后。
谢云澜,我明天想去看看楚澈。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我陪你去。
11
楚澈看到我时,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冷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他坐在院子里喂兔子,头也不抬。
我蹲在他身边,看着雪白的兔子:我来看看你。
我很好,不劳挂心。他别过头,语气生硬。
谢云澜站在门口,笑着说:阿澈,别闹脾气了。
谁闹脾气了楚澈瞪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想见某些忘恩负义的人。
我知道他在说我,心里有点难过。
楚澈,对不起。
他猛地站起来,兔子吓得乱窜:你没错,是我自作多情!
阿澈!苏慕言从屋里走出来,皱着眉,不得无礼。
楚澈哼了一声,转身跑了。
苏慕言叹了口气:他就是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我摇摇头:是我不好。
谢云澜握住我的手:别多想,他只是一时想不开。
我们在苏府待了一会儿,没再见到楚澈。
临走时,苏慕言递给我个盒子:这是阿澈给你的。
打开一看,是支玉簪,上面刻着朵海棠花。
他说,这是他亲手刻的。苏慕言笑着说。
我捏着玉簪,心里暖暖的,又有点酸涩。
回到别院,谢云澜看着玉簪,若有所思:楚澈对你,倒是真心的。
我低下头,没说话。
阿绾,他忽然开口,眼神认真,你喜欢他吗
我愣了一下,想起楚澈脸红的样子,心里有点甜,又有点慌。
我不知道。
谢云澜叹了口气,把我搂进怀里: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
他的怀抱暖暖的,带着熟悉的檀香。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站在柳树下,眉峰微挑的样子。
那时我就觉得,这个男人很好看。
谢云澜,我好像……喜欢你。
他猛地收紧手臂,声音沙哑:阿绾,再说一遍。
我说,我喜欢你。我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
他的眼里像盛着星光,亮得惊人。
我也是。他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额头。
12
庙会很热闹。
谢云澜牵着我的手,穿梭在人群中。
有卖糖画的,有耍杂技的,还有猜灯谜的。
阿绾,你看那个兔子灯,像不像楚澈养的那只谢云澜指着一盏灯笑道。
我抬头,果然很像。
心里忽然有点想念楚澈。
我们送一盏给他吧
谢云澜笑着点头:好。
我们提着兔子灯去了苏府。
楚澈不在,苏慕言说他出诊去了。
最近京城不太平,出了好几起命案,都是被人用毒害死的。苏慕言皱着眉,阿澈说要去看看,或许能找到线索。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和你们查的案子有关
苏慕言点头:很有可能,那伙人又开始行动了。
谢云澜的脸色沉了下来: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
我们在苏府等了很久,楚澈都没回来。
直到深夜,才见他一身疲惫地回来,衣服上还沾着血迹。
你怎么了我跑过去,拉住他的手。
他摇摇头:没事,只是遇到点麻烦。
苏慕言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皱着眉:是剧毒,幸好你及时处理了。
楚澈的脸色苍白,却笑着说:小意思,这点毒还难不倒我。
他看到我手里的兔子灯,眼睛亮了一下:给我的
我点头,把灯递给他:喜欢吗
他用力点头,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不管是谢云澜,还是楚澈,都是我想珍惜的人。
或许我贪心了,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他们任何一个。
13
楚澈中毒后,身体一直不太好。
苏慕言给他开了很多药,却没什么效果。
这毒很特殊,需要用纯阳真气压制。苏慕言皱着眉,可阿澈的体质本就属阳,再用纯阳真气,恐怕会伤及自身。
我心里一动:我可以帮他。
谢云澜和苏慕言都惊讶地看着我。
我的体质能容纳阴阳二气,或许可以化解他体内的毒素。
楚澈却摇头:不行,太危险了。
我不怕。我看着他,认真地说,你之前也帮过我,现在该我帮你了。
谢云澜握住我的手,眼神担忧:阿绾,你想清楚了
我点头:嗯。
他叹了口气:好,我陪你。
这一次,我有了经验,没那么痛苦。
温暖的气流顺着脉络游走,楚澈身上的黑气渐渐淡了些。
阿绾,谢谢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笑了笑:不客气。
结束后,楚澈睡着了。
谢云澜抱着我,轻声说:你总是这么善良。
我靠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檀香:因为他们都是好人。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让我遇到谢云澜,遇到苏慕言,遇到楚澈。
他们像阳光,像雨露,滋养着我这朵向阳花。
或许我永远都成不了真正的圣女,但我拥有了比圣女更珍贵的东西,爱与被爱。
14
楚澈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他不再生我的气,偶尔还会来别院看我。
谢云澜的案子也有了进展。
他们查到,当年陷害楚家的,竟是当今的丞相。
王丞相权势滔天,想要扳倒他,不容易。谢云澜看着卷宗,眉头紧锁。
苏慕言叹了口气:他手里握着很多人的把柄,朝中很多人都怕他。
楚澈握紧了拳头:不管有多难,我都要为家人报仇!
我看着他们,心里有点担心。
王丞相那么狡猾,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谢云澜,你们要小心。
他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放心,我们会的。
夜里,谢云澜睡得很沉。
我看着他的睡颜,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师父说过,我的体质,不仅能容纳阴阳二气,还能感知到人的恶意。
或许……我能帮他们找到丞相的罪证。
我悄悄起身,按照师父教的法子,运转体内的真气。
一股无形的力量扩散开来,像一张网,笼罩着整个京城。
很快,我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意,来自皇宫的方向。
是丞相!
我顺着恶意的方向,来到了丞相府。
府里戒备森严,到处都是守卫。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避开他们,来到书房。
书房里有个密室,恶意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我推开密室的门,里面堆满了卷宗和信件。
都是丞相贪污受贿、陷害忠良的证据。
找到了。我惊喜地叫出声,连忙将这些证据收进怀里。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是丞相回来了!
我心里一慌,想躲起来,却被他堵在了门口。
你是谁丞相眯着眼睛,眼神凶狠。
我握紧怀里的证据,强作镇定:我是来拿你罪证的人。
丞相笑了,笑得阴森森的:就凭你
他挥手让守卫上来抓我。
我转身就跑,却被他用暗器打中了肩膀。
好痛!
毒素顺着血液蔓延开来,我感觉浑身无力。
抓住她!丞相喊道。
就在这时,谢云澜和楚澈冲了进来。
阿绾!谢云澜看到我受伤,眼睛都红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把怀里的证据递给他们,快……快拿去找皇上……
楚澈扶住我,给我喂了颗解毒丹:别怕,有我们在。
谢云澜拿着证据,对楚澈说:你带阿绾先走,我去皇宫。
小心!我拉住他的手,舍不得放开。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等我回来。
15
谢云澜成功了。
皇上看到证据,龙颜大怒,下令将丞相打入天牢。
那些被丞相陷害的人,也都沉冤得雪。
楚家终于恢复了清白。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海棠花。
谢云澜坐在床边,给我削苹果:等你好了,我们就成亲。
我惊讶地看着他:成亲
他点头,笑得温柔:嗯,我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楚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支海棠花:听说你要成亲了
我点点头,脸上有点红。
他把海棠花递给我,笑着说:祝你幸福。
谢谢你,楚澈。
他摇摇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啊,我们是朋友。
最好最好的朋友。
婚礼很热闹。
苏慕言做了证婚人,楚澈做了伴郎。
谢云澜穿着喜服,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阿绾,以后有我在,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他握着我的手,眼神认真。
我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
是幸福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