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旬抗战老兵石国柱倾尽所有养大孤儿张伟,却在过户房产后遭其夫妇翻脸——以老年痴呆喂错药为由,寒冬腊月被扔出门外,只能靠捡破烂、缩桥洞活命,怀里死死揣着三枚浸过血的抗战勋章。
户外主播街头考抗战历史,他随口报出淞沪会战精确天数,瞬间引爆关注。
张伟夫妇急眼反扑,骂他伪造身份讹钱。
老兵当场扯开棉袄露出狰狞战伤,摔出勋章怒喝：这疤、这章,你敢仿！真相砸脸,夫妇遭严惩,老兵被迎进光荣院,勋章终在阳光下重燃金！
1
腊月的江城,寒风跟疯了似的卷着碎雪,往人骨头缝里钻。石国柱被张伟从家里推出来时,整个人踉跄着差点摔在结冰的台阶上,怀里紧紧揣着的旧军布包却没松半分。那布包是部队发的,跟着他快五十年了,边角磨得发亮,里面裹着的三枚勋章硌得胸口生疼,像三块烧红的烙铁。
爸！你就别赖着了！张伟站在门内,棉拖鞋踩着地暖,说话却带着冰碴子,梅梅都跟你说了八百遍了,前天你把妞妞的退烧药当钙片喂,要不是发现得早,孩子就出事了！我们担不起这责任！
石国柱冻得发紫的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可嗓子眼像被寒风堵住了。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是刘梅自己把药盒堆在茶几上,红的绿的混在一起,他眼花,顺手递了离得最近的一盒,怎么就成了他老糊涂喂错药他养了张伟三十年,从孤儿院门口那个瘦得像小猫的娃,到如今成家立业,自己省吃俭用供他读书、给他买房,临了倒成了会害孩子的累赘。
那房子……是我用退伍费和攒了一辈子的钱买的,石国柱的声音哑得像破锣,每说一个字都费劲,过户给你,是想让你踏实,不是让你把我往外赶……
什么你的我的门吱呀开了条缝,刘梅探出头,烫得卷卷的头发油光锃亮,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你无儿无女,我们伺候你三十年,够仁至义尽了！现在你记性差、手脚笨,走路都打晃,留家里除了添乱还能干啥上个月水电费都是我们交的,你一分钱没挣,倒成了吃白饭的！
张伟在旁边扯了扯刘梅的袖子,却对着石国柱别过脸：爸,你先出去找个地方住,等我们……等我们想通了再说。话音刚落,防盗门砰地一声撞上,震得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亮了。石国柱看着门上自己贴的福字被震得歪了角,那是他上周踩着凳子贴的,当时还想着过年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顿饺子。
雪下得更密了,落在他花白的头发上,瞬间就化了。石国柱缩了缩脖子,把军布包往怀里又揣了揣,那是他这辈子最后的体面。他没地方去,只能顺着墙根往街角挪,那里有几个垃圾桶,是他接下来要讨生活的地方。路过的邻居探头看了看,没人敢打招呼——张伟两口子早就在小区群里说了,老爷子老糊涂了,脾气还怪,大家别搭理。寒风里,石国柱的背影佝偻着,像一截被人扔在路边的枯木头,只有怀里的军布包,被捂得严严实实,生怕沾了半点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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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看过来！今天挑战‘抗战历史街头问答’,答对的现场发五十块红包,答不对的……就得听我讲段台儿庄战役的故事！户外主播小雅举着手机,粉色的羽绒服被风吹得鼓鼓的,鼻尖冻得通红,却笑得格外精神。她举着镜头扫过步行街,来往的人裹紧衣服匆匆而过,偶尔有人停下来看热闹。
这位大哥！小雅拦住一个穿皮夹克的中年男人,请问平型关大捷打破了日军什么神话男人愣了愣,挠挠头：呃……闪电战不对,好像是……不可战胜小雅比了个X：差一点！是‘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来下一位！
她又拦住一对学生情侣：请问淞沪会战中,坚守四行仓库的部队对外号称多少人女生拽了拽男生的胳膊：是不是八百我在电影里看过！男生点头：对！八百壮士！小雅眼睛一亮：答对啦！红包发你微信！直播间弹幕刷起来：终于有人答对了这题我会！可惜不在现场主播快问难点的！
小雅清了清嗓子,刚要问下一题,眼角瞥见街角垃圾桶旁蹲着个老人。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棉袄,正用冻得开裂的手捡塑料瓶,动作很慢,捡起来还要对着光看看是不是空的。刚才问淞沪会战的时候,她好像听见老人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当时没在意,现在越想越奇怪。
再来一题！小雅提高声音,请问淞沪会战持续了多少天她故意说得大声,眼睛却瞟着老人。一个戴围巾的阿姨抢答：一个月最多四十天小雅摇摇头：不对哦！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个沙哑的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三个月零三天。从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十三,到十一月十二,整整九十三天。
小雅猛地回头,正好对上老人抬起的眼睛。老人的眼睛浑浊,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清亮,手里还捏着个没喝完的矿泉水瓶。直播间瞬间炸了：我靠！这老爷爷在旁边答题呢九十三天这么精确他怎么知道的不像普通人啊！
小雅心里一动,举着手机慢慢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老爷爷,您刚才说的……是对的哦。您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石国柱把瓶子扔进蛇皮袋,拉链刺啦一声响,他没看镜头,只是低头扒拉垃圾桶：老黄历了,听人讲过。可当小雅顺口提了句日军在金山卫登陆,老人头也不抬地接了句：十一月五日凌晨,雾大,守军没防备,不然能多守几天。
这细节说得比历史书还准！小雅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直播间的观众更是催着她追问：主播快去问问！这老爷爷绝对不简单！他是不是当过兵啊听这语气,像是亲身经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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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蹲在石国柱旁边,手机镜头悄悄对着他捡瓶子的手。那双手粗糙得像老树皮,指关节肿大变形,虎口处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天冷,疤痕的颜色比周围皮肤深,看着有点吓人。
老爷爷,您这手……小雅没好意思直接问,绕了个弯,是不是以前干活不小心弄的石国柱的手顿了顿,把一个易拉罐塞进蛇皮袋,声音闷闷的：老伤了,早忘了咋弄的。
那您刚才说淞沪会战,说得那么清楚,是不是对这段历史特别感兴趣啊小雅继续问,直播间的弹幕刷得飞快,都在猜老人的身份。石国柱没回答,只是把蛇皮袋往肩上一扛,准备走。蛇皮袋沉甸甸的,压得他肩膀往下塌,走一步晃一下,看着都让人揪心。
老爷爷您去哪儿啊天这么冷,要不我请您吃碗热汤面小雅赶紧站起来跟上。石国柱摇摇头：不用,我自己能找吃的。他走得很慢,却很坚定,沿着路边的垃圾桶一个个捡过去,像是在完成什么重要的任务。
小雅跟了一路,看着他把捡来的瓶子卖给废品站,换了五块二毛钱。老板是个年轻小伙,数钱的时候皱着眉：大爷,这天儿你还出来你儿女呢咋让你一个人遭这罪石国柱捏着五块钱,没说话,转身走进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个最便宜的干馒头,揣进怀里。
老爷爷,您就吃这个啊小雅看着心疼,直播间的观众也急了：主播给他买点吃的啊！太可怜了,这么大年纪还捡破烂！他儿女也太不是人了！石国柱却摆摆手：习惯了,不饿。他找了个背风的墙角,慢慢掏出馒头,就着寒风啃起来。馒头太干,他嚼得满脸皱纹都在动,像在跟馒头较劲,咽的时候还得使劲往下噎。
小雅蹲在他对面,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老爷爷,您家里……就没别人了吗没人照顾您石国柱啃馒头的动作停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过,又很快掩饰过去：没……没别人了。他没说自己有个儿子,更没说自己是被赶出来的,大概是觉得丢人,又或许是不想让别人可怜。
直播间里有人刷：看他这气质,不像普通拾荒老人刚才说历史那么清楚,会不会是退休的历史老师我看着像当过兵的,你看他站着的时候,腰板虽然弯了,却有种说不出的劲儿。小雅看着老人怀里鼓鼓囊囊的旧布包,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这老人身上,肯定藏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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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把直播镜头对准石国柱啃馒头的样子,没说话,直播间的打赏却突然多了起来。给老爷爷买点热乎的主播转给他点钱别让老人在寒风里啃干馒头啊。小雅赶紧把打赏提现,跑到旁边的面馆买了碗牛肉面,加了双份牛肉,端到石国柱面前。
老爷爷,趁热吃,刚出锅的。石国柱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有钱……他掏了掏口袋,那五块二毛钱被攥得皱巴巴的。小雅把碗塞到他手里：没事,我请您的,就当……就当谢谢您刚才帮我答题了。
石国柱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牛肉,喉结动了动,大概是真饿了。他没再推辞,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吃起来,热气熏得他眼睛发红。小雅在旁边看着,没再追问,直播间的观众却不淡定了：这面看着真香,老爷爷多吃点主播好人！突然有点想哭,这么大年纪太不容易了。
等石国柱吃完面,气色好了点,小雅才小心翼翼地问：老爷爷,您刚才说淞沪会战的时候,说得那么细,是不是……是不是亲身经历过啊石国柱擦嘴的手顿了顿,手里的纸巾被捏成一团,他沉默了半天,才低声说：年轻的时候,去过。
您当过兵小雅眼睛一亮,直播间瞬间沸腾了！我就说吧！肯定当过兵！老兵啊！怪不得知道这么清楚！老爷爷您是哪个部队的参加过什么战役啊石国柱却摇摇头,不想多说：都过去了,不值一提。他把空碗递给小雅,起身就要走,动作比刚才利索了点,大概是热汤面起了作用。
小雅赶紧跟上：老爷爷,您住在哪儿啊天这么晚了,您一个人不安全。石国柱脚步没停：桥洞下,挡风。小雅心里一揪——这么冷的天,桥洞下怎么住人她正想再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里面传来个尖细的女声,正是刘梅！
你是那个主播吧少管闲事！刘梅的声音像指甲刮玻璃,那个老东西就是个骗子！他哪当过兵年轻时就是个种地的,现在故意在外面卖惨博同情,想讹我们钱！我告诉你,别被他骗了！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小雅愣在原地,石国柱却像是没听见,继续往桥洞的方向走,只是背影看着比刚才更佝偻了。直播间的观众炸了：什么人啊这是听这声音,是那个养子的媳妇吧怪不得老人不敢说,是被家里人欺负了！这女的说话太恶心了！就算不是老兵,也不能这么说老人啊！
小雅看着石国柱越来越远的背影,咬了咬牙,决定跟过去看看。她倒要看看,这老人到底住什么样的桥洞,也要弄清楚,刘梅为什么这么怕老人被人关注——这里面,肯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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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石国柱往城郊走,越走越偏,路灯渐渐没了,只有远处工厂的探照灯偶尔扫过,照亮路边的荒草。寒风更冷了,刮在脸上生疼,小雅裹紧羽绒服,举着手机的手冻得发麻,可一想到老人要住在这种地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石国柱拐进一个废弃的铁路桥洞,桥洞里用几块塑料布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棚子底下铺着几层旧纸箱和一床看不出颜色的棉絮,旁边堆着捡来的塑料瓶和纸板,这就是他的家。他把蛇皮袋放在地上,从里面掏出个小铁盆,又捡了几块干树枝,想生火取暖,可手太抖,划了好几根火柴都没点着。
老爷爷,我帮您。小雅赶紧跑过去,蹲下身帮他拢火。火苗蹭地窜起来,小小的火苗在寒风里摇摇晃晃,却也带来了一丝暖意。石国柱坐在棉絮上,往火堆里添了根树枝,看着火苗发呆,脸上的皱纹在火光下显得更深了。
老爷爷,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您家里人吗小雅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石国柱的肩膀抖了抖,没回头：张伟媳妇,刘梅。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您回家啊小雅的声音很轻,怕伤着他。
石国柱沉默了很久,久到小雅以为他不会回答,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张伟是我捡来的,那年他才五岁,在孤儿院门口哭,我看着可怜,就抱回去养了。我没结婚,这辈子就指望他……他顿了顿,火光映着他发红的眼睛,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他了,房子也过户了,就想老了有个地方住,没想到……
他没再说下去,可小雅听明白了。直播间的观众早就炸了锅：卧槽！这是人吗养父母的房子都要,还把人赶出来白眼狼！良心被狗吃了！这对夫妻太恶毒了！必须曝光他们！老爷爷别难过,我们帮你！
就在这时,小雅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刘梅。这次刘梅没骂她,反而哭了起来：主播,你别听那老东西胡说！他就是老年痴呆,记性差得很,昨天还把家里的锅烧糊了,差点着火！我们是没办法才让他出去的,不然早晚出事！他说他当过兵那都是他瞎编的,他年轻时候就是个农民,哪去过部队啊！
直播间顿时分成两派,一派骂刘梅撒谎,一派半信半疑：老年痴呆确实会忘事……万一真是老人糊涂了呢可他说历史那么清楚,不像糊涂的样子啊！小雅看着石国柱,他低着头,用树枝拨着火堆,没反驳,也没辩解,像没听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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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梅的电话像颗石子,在直播间里激起了浪。会不会真是老人糊涂了,记错了老年痴呆也可能记住过去的事,忘了现在的啊这女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有点让人动摇了。小雅看着石国柱,心里也犯了嘀咕,可看着老人沉默的样子,又觉得不像装的。
老爷爷,小雅鼓起勇气问,刘梅说您……说您记性不好,是真的吗石国柱抬起头,火光映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糊涂,只有深深的无奈：我是老了,眼花耳背,可我没糊涂。哪年当兵,在哪打仗,我记得清清楚楚。倒是他们,为了把我赶出来,啥瞎话都编得出来。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旧军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裹着三枚勋章,虽然有些磨损,可在火光下依然闪着光。中间那枚最大的,上面刻着独立自由勋章,旁边两枚是解放勋章和八一勋章。石国柱的手指轻轻拂过勋章,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婴儿的脸。
这是……这是军功章啊！小雅惊得差点把手机掉地上,直播间的观众更是炸开了：我的天！真有勋章！独立自由勋章！这可是抗战时期的！老爷爷真的是老兵！还是立过功的老兵！那女的撒谎！太不是人了！
石国柱拿起独立自由勋章,声音低沉却有力：这枚是民国三十三年得的,在长沙会战,我们团守高地,打了三天三夜,全团活着下来的不到五十人……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那时候张伟还小,我抱着他看勋章,他说长大了也要当英雄……
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了,把勋章重新裹进布包,紧紧揣回怀里,像是怕被人抢走。小雅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又酸又气——一个为国打仗的老兵,竟然被自己养大的孩子赶去桥洞住,还要被污蔑老糊涂撒谎,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直播间的打赏刷成了一片,观众们都在喊：曝光那对白眼狼！不能让老兵受这委屈！主播快帮老爷爷报警！找媒体！找政府！必须给老兵一个公道！小雅看着石国柱,坚定地说：老爷爷,您别怕,有我们在,不会让他们这么欺负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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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把石国柱展示勋章的片段剪辑下来,配了段文字：被养子赶出家门的拾荒老人,竟是藏着军功章的抗战老兵视频发出去不到两小时,就火了。心疼抗战老兵
白眼狼养子
的话题冲上热搜,网友们顺着小雅直播里的线索,很快扒出了张伟和刘梅的信息——住在江城东风里小区,张伟在一家国企上班,刘梅开了个小超市。
一时间,张伟的单位电话被打爆,刘梅的超市门口围满了人,都在骂他们忘恩负义。张伟两口子慌了,赶紧录了个视频发出来,这次换张伟出镜,哭丧着脸说：大家别被误导了！那勋章是假的！是他从地摊上买的！他年轻时候就是个农民,根本没当过兵！他有老年痴呆,经常胡言乱语,我们把他送养老院他不去,非要自己捡破烂,我们也是没办法！
刘梅在旁边哭哭啼啼：我们真的尽孝了！每个月都给他钱,是他自己不要！还说我们图他的钱,天地良心啊！前几天他还打妞妞,说妞妞吵到他睡觉,我们这才不敢留他……这话一出,真有人动摇了——老人打孩子这就有点过分了。
直播间里开始有人骂石国柱：装老兵博同情,太恶心了就算没打孩子,撒谎也不对说不定真是骗子,现在这种人多了。石国柱坐在桥洞下,听小雅念这些评论,脸憋得通红,突然猛地扯开自己的旧棉袄,露出了后背。
小雅吓了一跳,赶紧把镜头对准他的后背。只见老人的后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有子弹擦过的浅疤,有弹片留下的凹陷,最显眼的是一道从肩膀延伸到腰的长疤,像一条狰狞的蜈蚣。这道疤,是淞沪会战留下的,石国柱的声音发颤,却带着股狠劲,日军的刺刀划的,差点把我劈成两半！这些疤,也是打鬼子留下的！你让张伟来,他身上有吗他敢说这些疤是假的吗！
他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不是哭,是气得浑身发抖：我石国柱打了一辈子仗,没怕过鬼子,没丢过祖宗的脸！现在老了,倒被自己养的白眼狼污蔑成骗子、老糊涂！我身上的疤会疼,我的心更疼！
直播间瞬间安静了几秒,接着弹幕像潮水一样涌来：对不起老爷爷！我们错怪您了！这疤骗不了人！绝对是真老兵！张伟两口子不得好死！太心疼了！英雄怎么能受这委屈！必须严惩这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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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国柱露伤疤的视频,比之前的勋章视频火得更猛。江城退役军人事务局的工作人员看到视频,连夜联系了小雅,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档案员赶到了桥洞。当工作人员拿出档案册,翻到石国柱那一页时,连见多识广的局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档案上写着：石国柱,1925年生,1940年参军,隶属国民革命军第74军,后编入解放军第三野战军,参加过淞沪会战、长沙会战、孟良崮战役、渡江战役……荣立一等功两次,二等功三次,授予独立自由勋章、解放勋章、八一勋章……1955年因战伤退役,军衔少校,后主动放弃政府安排,隐姓埋名到地方工作。
石老！我们找您找得好苦啊！局长握着石国柱的手,眼圈都红了,您怎么不早说您的身份啊！组织上一直惦记着您！石国柱看着档案上自己年轻时的照片,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眼眶也红了：我不想给组织添麻烦,打鬼子是应该的,不值得提。
原来石国柱退役后,放弃了大城市的工作,回了老家,用退伍费买了房,后来在孤儿院门口捡了张伟,就一门心思养孩子。他从没跟张伟提过自己的军功,只说是普通工人,怕孩子觉得有压力。退休后,他把攒的钱和房子都给了张伟,自己留了点生活费,没想到落得这个下场。
工作人员把石国柱接到了退役军人服务中心,给他安排了住处,做了体检。医生说他身体还行,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受了气,得好好调理。消息传出去,网友们更愤怒了：开国少校啊！竟然被养子赶去捡破烂！这对夫妻必须严惩！必须让他们把房子还回来！
张伟和刘梅彻底慌了,跑到服务中心想认爹,被石国柱拒之门外。我没有这样的儿子,石国柱说得斩钉截铁,房子是我自愿过户的,我不要了,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他们。可法律不会放过他们——虐待遗弃老人、诽谤英烈,张伟被单位开除,刘梅的超市倒闭,还被起诉要求赔偿精神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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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国柱的故事被各大媒体报道后,成了全城热议的话题。老兵们来看他,带着军功章跟他忆当年；学生们来看他,请他讲抗战故事；连当年他帮助过的贫困山里的孩子,都特意赶来感谢他——原来石国柱退休后,一直用自己的工资资助山里的孩子上学,前前后后帮了二十多个。
这点事不算啥,石国柱摆摆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当年我打仗,就是想让孩子们能好好读书,不遭罪。他把网友和好心人捐的钱,都转捐给了希望工程,说自己有地方住、有饭吃,钱该给更需要的人。
服务中心给石国柱安排了个荣誉馆员的活儿,让他给参观的人讲军功章背后的故事。他讲起淞沪会战的惨烈,眼睛发亮；说起牺牲的战友,声音哽咽；讲到新中国成立,又笑得像个孩子。听故事的人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听完突然抓住他的手：老石！你还记得我不我是小李啊！当年在长沙,你救过我的命！
两个老兵抱着哭了半天,像个孩子。这样的温暖,慢慢抚平了石国柱心里的伤。他不再提张伟,也不再想桥洞下的日子,每天过得充实又踏实。冬天的太阳好的时候,他会坐在院子里,把那三枚勋章擦得亮亮的,阳光照在勋章上,闪着耀眼的光。
法院的判决下来了：张伟和刘梅构成遗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诽谤罪成立,公开道歉,赔偿石国柱精神损失费十万元；房子虽然过户了,但属于欺诈所得,判决返还石国柱。张伟和刘梅在媒体上公开道歉,哭得涕泗横流,可没人同情他们——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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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的时候,石国柱搬进了政府为老兵准备的光荣院。院子里种着花,住的都是像他一样的老兵,每天一起下棋、聊天、晒太阳,日子过得平静又舒心。小雅经常来看他,带着直播间的粉丝们的问候,石国柱总会把自己种的菜给她带点,说自己种的,没农药。
有一天,光荣院来了群特殊的客人——当年石国柱所在部队的现任官兵,捧着一面锦旗,上面写着英雄不老,军魂永存。官兵们给石国柱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石国柱唰地一下站直了,虽然背有点弯,可那股军人的精气神,一点没减,他抬手回了个军礼,动作标准,眼神坚定。
石老,您是我们部队的骄傲！部队首长握着他的手说,您的故事,我们会永远传下去,让每个官兵都记住,今天的和平,是你们用鲜血换来的。石国柱看着年轻的官兵们,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眼眶一热,说不出话来。
夕阳下,石国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摩挲着那三枚勋章。勋章上的光泽,比刚拿到时更亮了,因为它不仅见证了战火纷飞的岁月,更见证了正义不会缺席——哪怕来得晚了点,也终究会涤荡所有的尘埃,让英雄的勋章,永远闪耀在阳光下。
他再也不用捡破烂,再也不用住桥洞,因为国家记得他,人民记得他,这世上最温暖的光,终究照到了他身上。而那些曾经伤害他的人,也在法律和道义的审判下,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世间的公道,或许会迟到,但从不缺席,尤其是对那些为国家、为人民流过血的英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