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长期吸血,小姑子一家三口长期借住在我家,摆起了主人的款儿。
老公隐忍多年,终于在结婚纪念日这天,因为一个鸡腿,爆发了。
没想到,亲戚只轻飘飘一句:
小孩子吃了就吃了,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有!
母亲也电话指责我:你妹要是因为这事离了,都怪你这个当姐姐的没本事!
老公猛地站起身,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将餐桌掀翻在地:一小时内滚出我的房子!
01
手机震动时,我正满头大汗地在厨房里和一锅滚油搏斗。
屏幕上跳出林伟的消息,只有三个字:下班了。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七周年。
昨晚,他躺在床上,状似无意地提起我们刚认识那会儿,穷得叮当响,一份10块钱的鸡腿饭,他总把唯一的鸡腿分我一半。
那家的秘制鸡腿,真香啊。他感叹着,眼睛里有光。
我没敢接话。
那光,在看清我们被小姑子苏莉一家三口的东西挤得像个杂物仓库的卧室时,黯淡了下去。
我们家,早就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了。
苏莉打着城里找工作方便,顺便帮我带孩子的旗号,带着她老公和五岁的儿子壮壮,已经在这里住了快一年。
工作没影,倒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客厅沙发上,永远长着一个刷短视频的苏莉;
电脑前,永远坐着一个打游戏的妹夫;
而家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能踩到壮壮随手乱扔的奥特曼或者乐高。
林伟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我知道。
为了补偿他,也为了给自己无能为力的退让赎罪,我今天咬牙买了最新鲜的鸡腿,凭着记忆复刻当年那家小店的味道。
料酒、生抽、老抽、冰糖……
我小心翼翼地调配着酱汁,将鸡腿一个个按摩入味,再滑入滚烫的油锅。
滋啦——
香气瞬间炸开,是那种能钻进人骨头缝里的霸道焦香。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把生活的苦涩全部呼出去。
锅里一共八个鸡腿。
我,林伟,苏莉,妹夫,壮壮,一人一个还剩三个。
我用筷子在锅里翻搅,挑出最大、肉最厚、颜色最亮的那一个,趁着苏莉他们没注意,偷偷夹进林伟惯用的那个青瓷碗里,再用另一个碗严严实实地盖住。
做完这一切,我像个完成秘密任务的间谍,长舒了一口气。
希望这个鸡腿,能熨帖一下他被生活磨得皱巴巴的心。
开饭啦!我扬声喊道。
回应我的,是壮壮我要看动画片的尖叫,和苏莉不耐烦的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
我把菜一一端上桌,那碗盖着的青瓷碗,被我放在林伟的位置前,像一个珍贵的献礼。
林伟回来了。
他推开门,一脸的疲惫,眼底是化不开的青灰。
当他精准地一脚踢开挡在门口的玩具车时,眉头下意识地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满桌的菜,特别是那道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秘制鸡腿。
他紧绷的嘴角,似乎柔和了一丝丝。
吃饭吧。我迎上去,接过他的公文包。
苏莉一家三口,在我三催四请之后,终于懒洋洋地挪到了餐桌旁。
哇!今天有鸡腿吃!壮壮眼睛放光,伸手就要去抓。
先洗手!我立刻制止。
苏莉翻了个白眼,拉着壮壮去洗手间,嘴里还嘟囔:讲究真多,又不是在外面。
林伟没说话,他只是沉默地坐下,目光落在那只盖着的青瓷碗上。
我知道,他猜到了。
那是我们之间不用言说的默契,是支撑他在这令人窒息的屋檐下,忍耐到今天的最后一点光。
所有人都落座了。
林伟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进行什么重要的仪式,他伸出手,准备揭开那只碗。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碗沿的那一刻——
一道黑影闪过!
我的!这个最大的鸡腿是我的!
壮壮不知何时挣脱了苏莉,像一头小野猪般扑过来,
脏兮兮的小手一把掀开碗盖,直接抢走了那个我为林伟特意留下的、最大最肥美的鸡腿!
他甚至等不及坐下,就那么站着,张开大嘴,狠狠一口咬下去,肉汁四溅,满嘴流油,还得意地冲我们做鬼脸:真香!哈哈哈!
时间仿佛静止了。
林伟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我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疼得我喘不过气。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壮壮!那是留给你姑父的……
我伸手,想把鸡腿拿回来。哪怕被啃了一口,我也想拿回来。
那是林伟的。
啪!
一声脆响。
苏莉一巴掌拍在我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疼。
啧!你有病吧苏梅苏莉翻了个大白眼,声音尖利刻薄,
不就一个鸡腿吗跟个孩子抢什么抢当姑妈的这么抠门,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壮壮,快吃,别理你那小气姑妈!噎死她!
壮壮得了撑腰,更加得意,啃得更欢了,嘴里还含糊不清地附和:小气鬼!就不给你!
我的手背迅速红肿起来,可远不及心里的屈辱和疼痛。
我看着林伟。
他的脸,前所未有的平静,可那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的目光,越过我红肿的手背,落在我强忍着打转的泪水上。
我看到他的瞳孔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是那份穷困时分食一个鸡腿的温暖回忆
是这七年来,他对这个家最后的温情和指望
还是被我一次次都是亲戚、再忍忍的劝说下,积压了整整一年的屈辱和愤怒
脑子里嗡的一声,无数画面炸裂开来——
我爸妈以养老为名,一次次从我们这里拿走几万几万的孝敬钱,转头就贴给了游手好闲的弟弟;
我弟买车,理直气壮地借走五万,至今未还,爸妈还说你当姐姐的就该帮衬弟弟;
苏莉一家住进来,水电全免,吃喝全包,把我们当成了免费保姆和提款机;
而我,这个被亲情绑架的扶弟魔、扶妹魔,一次次地退让,一次次地用林伟的血汗钱,去填补娘家那个无底洞。
这根鸡腿,不是一根普通的鸡腿。
它是林伟在无尽的压抑和憋屈中,给自己留的最后一寸喘息之地。
而现在,这寸土地,也被他们野蛮地侵占、践踏得粉碎。
临界点,到了。
林伟猛地站了起来。
他那双平日里写代码、敲键盘,甚至有些温和的眼睛,此刻,一片赤红。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双手抓住桌沿,手臂上青筋暴起,用尽了全身积蓄已久的力气——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整张餐桌,被他硬生生掀翻在地!
盘子、碗、滚烫的菜肴、鲜红的汤汁……
瞬间飞溅开来,砸在墙上、地上,一片狼藉!
壮壮吓得哇一声哭出来,手里的鸡腿也掉在了地上,沾满了污秽。
苏莉尖叫着跳起来,妹夫的游戏耳机也惊得掉在了地上。
我捂住嘴,满眼震惊地看着我的丈夫。
那个永远说着算了、没事的男人,此刻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用响彻整个房间的怒吼,发出了第一声反抗:
都他妈给我闭嘴!!!
02
一片狼藉的客厅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壮壮的哭声被林伟的怒吼硬生生吓了回去,只剩下抽噎。
妹夫摘下耳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像个傻子。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苏莉,她那被惊吓扭曲的脸,迅速切换成撒泼模式。
林伟你疯啦!你他妈发什么疯!吓着我儿子了你知不知道!不就吃你一个破鸡腿吗!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有本事在外面横啊,就知道在家里发疯!你想杀人啊!
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得刺耳。
妹夫也回过神,扶了扶眼镜,帮腔道:
就是啊姐夫,你这也太冲动了!跟一个孩子置什么气莉莉说你两句怎么了苏梅,你也不管管你男人!
我的心,像被两只手撕扯着。
一边是血脉相连的妹妹,一边是屈辱到极致的丈夫。
我看着林伟,他从未如此暴怒,也从未如此挺直脊背。
再看看我妹那颠倒黑白的嘴脸,听着她那些不就一个鸡腿吗的混账话,我内心的天平,开始剧烈地、不可逆转地倾斜。
林伟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
他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鄙夷和决绝。
没出息他冰冷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狼藉的客厅里,这个家里,最没出息、最不要脸的,就是你们!
话音未落,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然后将屏幕猛地转向苏莉夫妇。
看清楚了!
第一击,是经济账。
三年前,爸突发脑梗,我说请护工,妈说你们照顾得好,我每个月转一万‘护理费’,转了半年,一共六万!后来爸出院,你们说要‘静养’,又以‘营养费’、‘康复费’的名义,陆陆续续拿了十二万!加起来,十八万!钱呢全给他买保健品了还是给壮壮买游戏机了
还有妈!口口声声说自己身体不好,要存养老钱,两年!从我这儿拿了十五万!她一边喊着没钱,一边给你弟全款买了辆十多万的车,对不对
还有你那个宝贝弟弟!结婚彩礼十万,是我刷爆了三张信用卡给他凑的!说好借的,两年了,还过一分钱吗前阵子买车,又从我这‘借’走五万,连个借条都没有!
还有你们,苏莉!林伟的手指,几乎要戳到苏莉的鼻子上,你们一家三口,在这个家白吃白喝白住了一年零三个月!水电、燃气、物业、网费,哪一分钱是你们掏的你老公一个月工资三千五,你朋友圈里晒的新款手机、名牌包,又是哪来的你去年报的那个死贵的瑜伽班,钱又是哪来的靠吸你姐的血,吸我的血,吸得心安理得啊!
他点开一张张转账记录的截图,那一个个鲜红的数字,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扇在苏莉和她老公的脸上。
来,你告诉我,我和苏梅结婚七年,辛辛苦苦攒下的钱,都去哪了!
他们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青紫。
我……那是我爸妈!你给点钱怎么了!苏莉还在嘴硬。
那他呢林伟的第二击,直指那个被养废的孩子。
他指向那个被吓得缩在墙角,还在小声抽泣的壮壮,眼神里满是厌恶:
还有这个‘宝贝疙瘩’!你们当祖宗一样供着,要什么给什么!在家里抢东西、打人、无法无天!在幼儿园里呢欺负同学,推倒小女孩,老师找了多少次家长次次都让我去赔礼道歉,你们管过吗你们只会说‘他还是个孩子’!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再这么下去,他这辈子最好的出路,就是进少管所!要是运气不好,等他再大点,在外面还敢这么横,早晚得被人打断腿!
这句话,像淬了毒的针,扎得苏莉浑身一颤。
你胡说!你咒我儿子!
我是在陈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林伟的声音斩钉截铁,不留任何余地。
他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下了最后通牒。
第三击,终极通令。
现在!立刻!马上!收拾你们所有的东西,我给你们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内,给我滚出我的房子!
滚妹夫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让我们滚去哪
我管你们滚去哪睡大街还是回老家,与我何干林伟的眼神,冷得像冰,别跟我耍无赖。这房子的房产证上,只有我和苏梅的名字。超出一分钟,我立刻报警告你们非法侵占他人住宅!
他再次举起手机,屏幕上,110三个数字已经按好,只差按下拨通键。
苏莉夫妇彻底懵了。
他们看着林伟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
他,是认真的。
气急败坏之下,苏莉抓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还故意按了免提。
妈——!你快来管管啊!林伟他疯了!他要赶我们走啊!就因为壮壮吃了他一个鸡腿,他就把桌子掀了,还要报警抓我们!妈——你女儿要被人欺负死啦——!
电话那头,我妈那熟悉而刻薄的声音,像一把钢刀,瞬间刺穿了免提喇叭,也刺穿了我最后一丝幻想。
苏梅!苏梅在不在!你怎么管你男人的让他这么欺负你妹妹!你妹妹一家好心好意去帮你,你们就是这么对亲人的快!快让你男人给你妹道歉!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妈!我告诉你,你妹要是受了委屈,跟你妹夫离了婚,都怪你这个当姐姐的没本事!
都怪你……
都怪你……
这三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中盘旋。
我看着满地狼藉,看着丈夫决绝却挺直的背影,再看看妹妹一家那幸灾乐祸又心虚的嘴脸,听着电话里我亲生母亲那没有一丝温度、只有逼迫和指责的话语……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从来不是女儿,不是姐姐,只是一个可以无限压榨、予取予求的工具。
我的委屈,我的家庭,我的丈夫,一文不值。
眼泪,终于决堤。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软弱。
而是因为,彻底的心寒和醒悟。
我猛地冲了过去。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我一把从吓呆的壮壮手里,抢过那根他攥得紧紧的、沾满口水和污渍的鸡腿骨头!
然后,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根象征着所有屈辱和荒唐的骨头,狠狠砸向苏莉的脸!
滚!!!
我的声音,嘶哑、尖利,却又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带着你们这一家吸血鬼!给我滚出我家!!!
这是我老公的鸡腿!这是我的家!!
苏莉被鸡腿骨头砸中额角,疼得尖叫起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
而我,在吼出那句话之后,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却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走到林伟身边,坚定地与他并肩而立。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是警察。林伟真的报了警。
两个警察走进这狼藉的屋子,也是一愣。
苏莉立刻恶人先告状:警察同志!他打人!他家暴!他还要赶我们走!
林伟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将房产证照片、转账记录,以及刚才与我妈通话的录音,一一展示给警察。
警察同志,这是我的房子。他们是我的亲戚,但长期在我家白吃白住,还对我妻子进行言语和金钱上的勒索。今天,因为家庭琐事,我情绪失控,但我没有动手打人。现在,我作为房主,正式请他们离开我的私人住宅。
警察了解完情况,看了看证据,又看了看苏莉一家那心虚的样子,一切了然。
其中一位年长的警察严肃地对苏莉说:女士,这是私人住宅,房主有权决定谁可以居住。你们之间的经济纠纷,建议你们通过协商或者法律途径解决。但现在,请你们立刻收拾个人物品离开,否则将构成非法滞留,我们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警察同志……妹夫还想说什么。
警察的眼神变得严厉: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
苏莉一家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
在两名警察的注视下,他们脸色灰败,再也不敢撒泼,只能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
那些平日里被他们随意丢弃的杂物,此刻被他们胡乱地塞进一个个蛇皮袋,动作狼狈不堪。
壮壮被这场面吓得不敢哭,只是死死抱着苏莉的大腿。
一个小时后,门被重重关上。
世界,终于清静了。
空荡荡的、一片狼藉的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林伟两个人。
我们站在原地,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暴风雨过后的、沉重的安静。
03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满是污渍的窗户照进来,将一地的狼藉切割得支离破碎。
我和林伟一夜无眠。
没有拥抱,没有安慰,甚至没有过多的交流。
但当他递给我一杯温水时,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
我知道,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
林伟的行动力,前所未有的高效。
上午九点,搬家公司的人准时上门。
林伟的指令简单而明确:除了主卧里我们自己的东西,其他所有东西,全部当垃圾处理掉。
我默默地看着工人们将苏莉一家的衣物、壮壮的玩具、妹夫的电脑桌……
所有鸠占鹊巢的痕迹,一件件清理出去,装上那辆敞篷的垃圾清运车。
我的手机从昨晚开始就响个不停,是我妈,我弟,还有各种亲戚。
我没有接。
林伟走过来,拿过我的手机,直接将那一长串号码,全部拉进了黑名单。
然后,他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做了同样的操作。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我,轻声说:苏梅,以后,我们只为自己活。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眼泪又一次流下来,却是滚烫而充满希望的。
中午,房子被清空了。
虽然依旧狼藉,却恢复了它本来的空间。
林伟早已在网上找好了新的房子,一套两居室,干净明亮,离他公司更近。
我们没有带走任何旧家具,只带走了几箱衣服和我们俩的书。
车子发动,缓缓驶离这个我们住了七年、承载了太多辛酸和压抑的小区。
我看着后视镜里,那栋灰色的旧楼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主动伸出手,握住了林伟放在档位上的手。
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
他没有回头看我,只是用力地反握住我的手,但所有的安慰和力量,都通过这无声的交握,传递给了彼此。
我们没有直接去新家。
林伟把车开到了一个老城区,停在了一个路边早餐摊前。
摊子很简单,几张折叠桌,几个塑料凳,但热气腾腾,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饿了吧吃点东西。他说。
我们要了两碗豆浆,几根油条。
老板娘端上来时,我看到她旁边的卤味锅里,正咕嘟咕嘟地炖着一锅鸡腿,香气和我们家昨天的那锅,一模一样。
我鬼使神差地站起来,对老板娘说:老板娘,给我来一个鸡腿。
热气腾腾的鸡腿被装在碗里端上来,油光水滑,酱色诱人。
我把它推到林伟面前。
林伟看着我,微微一笑。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客气。
他拿起筷子,熟练地将鸡腿从中间一分为二,然后将肉更多的那一半,稳稳地夹回了我的碗里。
一人一半。他说,声音温柔。
阳光正好透过早餐摊的遮阳棚,暖暖地洒在我们身上。
我低下头,咬了一口鸡腿。
肉质酥烂,咸香入味。
是我记忆中,也是我生命里,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腿。
就在这时,旁边一桌的年轻人手机外放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了过来,是一段社会新闻快讯:
……本台快讯,本市XX花园小区地下车库,于昨日深夜发生一起性质恶劣的恶意划车事件。监控画面显示,肇事者为一名六岁左右的男童。据不完全统计,被划伤的豪车多达七辆,其中不乏保时捷、玛莎拉蒂等名贵品牌,初步估计维修费用将超过百万元。目前,男童家长已被警方控制,或将面临巨额民事索赔……
XX花园小区。
那不就是苏莉他们租住的老破小附近,那个以管理混乱、租户复杂著称的小区吗
我抬起头,和林伟对视了一眼。
我们什么都没说,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溺爱的恶果,终究要用最惨痛的代价来偿还。
而那笔天价赔偿,对苏莉那个本就风雨飘摇的家庭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但那,已经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我平静地收回目光,继续小口吃着碗里那半只属于我的鸡腿。
豆浆很甜,油条很脆,鸡腿很香。
未来,就像这洒在身上的阳光,明亮,温暖,并且,完完整整地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