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公在大学时相识,一见钟情。
后来我们顺利的恋爱、结婚。
婚后他对我很好,堪称模范老公,只是他有一个习惯就是每晚会睡前看一会儿书。
我当时还调笑他像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一样,后来我才知道他分明看的是自己初恋的照片。
可惜我被蒙在鼓里,整整三年,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每天乐呵。
前二十多年幸福生活突然崩塌。
面对父母的挽留和他的求和,几乎相似的面孔不断的折磨着我。
也许下次相见,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01
替身疑云
顾宴倾的床头前永远放着一本书。
当时我还说,想不到他这么喜欢阅读,睡前也要看几页。
他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将我抱的更紧了一些。
周围的人都说,我好命。
家庭和睦、美满,父母也都开明、尊重我的选择。
上大学的时候遇到顾宴倾。
相恋、相爱,步入婚姻殿堂。
婚后他更是对我宠爱有加,没有让我出去工作过一天。
物质上,只要是我想要的,他全部拿下送到我手上。
我也觉得,自己太过幸运。
想着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才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爱。
可这一切在看到书中夹着的照片时,轰然崩塌。
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脸,却和我的气质截然不同,照片上的人绝不是我。
她穿着简约白裙,而我喜欢彩色,衣柜中大多色彩鲜艳的衣裙,我从来没有穿过这套裙子。
我仔细的看着她,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不同。
可除了她眼角的泪痣,我们几乎一模一样,我清楚的记得自己是独生女,家中也没有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
回想到我和顾宴倾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我上大学期间。
他是比我大几岁的学长,被校方邀请来给我们做建校七十周年优秀学员的演讲。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居然能好看到这种地步,温润如玉又沉稳内敛,我一下子就被他迷住。
典礼结束后,我顾不上身后小姐妹的呼喊,左蹿右躲到他面前,有些紧张的询问他的联系方式。
当时我的声音都在发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捋直,不要那么丢人。
在我面前的人,有男生有女生,都在问他的联系方式。
可他都一一回绝,礼貌的拒绝了所有人。
我拿着手机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心想,这下完了,肯定加不上联系方式了。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却拨开前面的人来到我面前。
可以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他距离我只有一拳的距离,只要我稍一抬头就能碰到他的下巴。
我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如设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说出我的手机号,不仅如此我们还加上了微信。
直到到宿舍,我才猛然反应过来,激动的扑在床上,又哭又笑像疯了一样。
怎么回事我听二班的说你要到学长的联系方式了,而且还是他要的你的！
没错~
看你骄傲的,要我说,他肯定对你有意思。当时围了那么多的人,他就问你一个。
我猛然从床上起来,兴奋的看着舍友。
真的！
拜托你好歹也是个大美女,对自己有点儿信心好不好。
02
真相初现
自从有了联系方式后,他主动和我聊起天。
他的耐心、成熟,时光在他身上的沉淀,让我一步步陷入甜蜜的恋爱。
现在想起来,他年少成名,读书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毕业后白手起家创建公司。
像他这样的人,追求者数不胜数,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虽然有些美貌,那也遇不上他这种级别的男人。
可偏偏我们恋爱了,说这不是有意的,狗都不信。
我颤抖着手指将照片夹进书里,眼泪却不听话的跑出来。
哭什么！离了他你还活不了了吗还是说你明知道他把你当替身,还捏着鼻子忍下去。沈清梧,你怎么变得这么软弱！
把自己痛骂一顿后,我擦干眼泪,将自己所有的证件和常穿的衣服装进行李箱。
夏夜的风带着凉爽,街边的烧烤摊上热火朝天,出来吃夜宵的人们贪图夏夜里的轻松惬意。
我拉着行李箱,一股风吹的有些凉。
随便找了个宾馆,办理入住。
我还没有想好和父母怎么说,害怕他们担心,索性在宾馆住一夜,明天再说。
洗完澡,擦着水湿的头发,刚打开手机,微信里的信息疯狂弹出,电话也被打了无数个。
无一例外,所有的消息和电话都是顾宴倾打来的。
啧,烦人。
我现在正心烦意乱,尤其不想看到顾宴倾,皱着眉将手机关机。
头发吹干后,换上睡衣,天大的事明天再说,现在睡觉。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时钟上,我机械的坐起来,身体醒了脑子还没醒,呆坐了好一会儿。
老公,你怎么不喊我
早上还没清醒的脑子,没有经过指令说出平日里常说的话。
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仔细的揉了揉眼,洁白的被子盖在身上,房间里还有时钟走动的滴哒声。
昨天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一大早美好的心情就被破坏的彻底,拿起床头的手机开机。
嚯,微信上99+的消息,话费直接被打欠费。
喂,妈,怎么给我打那么多的电话我没事,就是出来住了一晚,真没事！我怎么可能骗您！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改天请你吃饭。
挨个回完消息后,我看着聊天框中顾宴倾发来的消息。
【老婆,你在哪怎么没在家！！】
【老婆,手机关机了吗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是关机的】
【清梧,你在哪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
诸如此类的话,发了一百多条,中间还掺杂着视频通话。
看着聊天框里一条又一条的白框,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从我们谈恋爱时,顾宴倾是年上者是引导者,他一直是沉稳的、温柔的,天大的事只要有他在就不害怕。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情绪失控的样子。
可是这份感情,究竟是对我还是她
我分不清。
03
情感抉择
在床上发了一场疯,感觉心里好多了。
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索性什么消息也没回。
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来的有些晚,座位基本都有人了。
我眼尖的瞄到,靠在窗边还有一个位置。
你好,这里有人吗
没…没有,美丽的东方小姐你…你可以坐在这里。
他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礼貌的点头,坐下开始吃早餐。
对面的人却来了兴趣,喋喋不休。
小姐,我来自…欧洲,来这里旅游。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生。
谢谢。
我只好假笑,加快吃饭的速度,赶快逃离这里。
他仍在自顾自的介绍着,也不管有没有回应,自己一个人讲得挺嗨。
不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
他期待的看着我,而我注定要让他失望。
正当我要开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她是我的妻子！
是顾宴倾。
我有些心虚的将头往下埋。
不对,我心虚什么我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相反他把我当替身,欺骗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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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又挺直了腰板。
他的手臂占有欲十足的将我的肩膀半圈着,话语已经透出不耐烦之意。
对面的男人不好意思的走后,他坐到对面,抽出桌上的纸巾轻柔的擦了一下我的嘴角。
我昨天晚上回家没有看到你,给你发了消息、打了电话,你都没有回我。
我新奇的抬头,看着他有些委屈的表情。
我是做错什么事了吗你连家也不回,留我一人在家里,你都不知道我多害怕你遇到危险。
他温柔的注视着我,诉说着他的不安、他的担心。
爱也是能装出来的吗
我,我看到了你书里夹着的照片。是谁
说出这句话时,心中涌出两股声音,吵的我头痛。
他对你这么好,爱不爱真的重要吗不爱又怎么样离婚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他都把你当替身了,你还在瞻前顾后,你怎么这么没骨气。
爱与不爱,他在透过我爱着谁
我…你都看到了。
他没有解释,只是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看着我,怀念又眷恋。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出来,他在透过我看着别的人。
顾宴倾,看着我。你爱我吗
你爱的是我,还是照片上的女生你自己分得清吗
他愣在原地,嘴唇张张合合,半天也没有出声。
失望的泪水涌出,我却不允许自己在这件事上落泪。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和我解释。
低着头,始终不敢和我对视。
顾宴倾,我们离婚吧。他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沈清梧不是谁的替身,也不需要一份不属于我的爱,如果你爱的不是我,继续过下去挺没有意思的。
别说,别这样说,清梧！
顾宴倾快速起身,椅子被带起来又重重落下,发出巨大的声音,引得餐厅里吃饭的人纷纷向这边看。
他紧紧的抱着我,恳求着我别离开他,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心里也很难受,可是这不是一个小事,我也无法原谅他。
04
家庭秘密
拖着行李箱回到爸妈家,一路上我们都没有任何交流。
他将我送到后,眷恋又不舍的望着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老婆,你能不能不把我拉黑,我保证不会打扰到你。
行。
我冷声说出,便撇过脸不再看他。
刚准备打开车门,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臂,猛得啃在我的唇上,我疼的嘶了一声,狠狠咬在他的唇上,混着血腥味的吻。
他的手掌在我的脑后,按着我,无法逃离。
直到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才能大口的呼吸着氧气。
顾宴倾！你发什么疯！
他一言不发,只是眼神晦暗的看着我。
眼中的疯狂与占有欲要将我淹没。
如果你想好该怎么和我解释照片上的女孩,到那时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谈。
下车时,他提前把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手碰上的时候,他明显想要握住我的手却害怕我更讨厌他,只轻轻的抚过。
路上注意安全。
轻车熟路的打开门锁,妈妈正在客厅内看电视。
看到我,惊讶的忙把手里瓜子放进果盘。
清清,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爸,快出来,清清回来了！
厨房里的爸爸,围着围裙拿着锅铲就出来了。
怎么今天想起来回来等着爸做几道你爱吃的菜。
我也想像之前的每一次回家一样,给他们拥抱,却发现自己连提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好,我有点儿累,先回房间休息。
回到房间内,将行李箱随便的放在角落。
难过如迟到的浪潮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原来人难过到极点的时候,心脏会痛,痛的我呼吸不上来。
顾宴倾,你个王八蛋！骗了我三年,三年啊！
我蒙着头在被窝里大哭了一场,哭声是压
我蒙着头在被窝里大哭了一场,哭声是压抑的,哭得直抽抽却不敢让父母听见。
哭完又想起那张照片,想到顾宴倾把我当成她人的替身,又有一股怒火冲上脑门。
起身把他送得礼物,拿到哪个摔哪个。
清清,没事吧！
听到妈妈的声音,我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没事,妈妈。
满地的狼籍,心里却痛快极了。
吃饭的时候妈妈一个劲儿的瞟我,和爸爸眉来眼去的,你问。你问。我无语的放下筷子,拜托这个距离听的很清楚。
爸、妈,你们想问什么直接问吧,不用小心翼翼的。
你是不是和小顾吵架了
说实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要我说自己只要一个替身,人家只是逢场作戏,把我当成他的心上人了。
饭桌上的气氛凝固下来。
是不是顾宴倾那个小犊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哎呦,你这是干什么气大伤身。
爸爸激动的站起身,听到妈妈的话后又坐了下来。
我在他的书里看到了一张照片,一张女生照片。
05
往事浮现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小顾平时看起来挺稳重的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妈妈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有什么误会啊,我看那小子！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问清楚！
哎呀！先问清楚,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急。
清清,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他同学之类的。
顾宴倾的洁身自好在圈子里出了名的,也难怪妈妈有些不相信,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也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我叹了一口气,如实交代。
照片上的女生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唯一有区别的是她有一颗泪痣。最关键的是那本书是顾宴倾最喜欢的书,他每天晚上都会看。
这样啊…
奇怪的是本来情绪激动的爸爸,听完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和母亲面面相觑,流露出我不曾见过的悲伤。
说不定是一场误会,那啥…我先去洗碗。
我也去给你爸帮忙。
我奇怪的看着他俩落荒而逃的背影,想不明白他们在逃避什么
悄悄的贴在厨房的玻璃门上,听着里面压低声音的对话。
我们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
不行,你忘了她之前的样子。难道你想让我们失去她吗我受不了再来一次的打击。
厨房里传来母亲低泣的声音和父亲的安慰。
听到他们的谈话,我第一次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感到陌生,所有人都将我蒙在鼓里,看着我伤心、难过,上蹿下跳。
【清梧,你现在有时间吗】
午间的风带着温热,吹在脸上凭空多了些燥意。
夫人好！夫人好！
夫人,顾总早就吩咐说您要来,我现在领您上去。
打开办公室门,里面却没有人。
我只好先把他的文件放在桌上,坐在沙发上等待。
他的办公室很简洁,如他这个人一般有着沉稳的外表,桌上几乎没有零碎的东西,唯一比较醒目的是一个相框。
里面是我们度蜜月时在法国照的相片。
相片上他侧着头看我,眼中盛满深情,任何人都会觉得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我不由自主的触摸他的笑容,内心却无比悲凉。
嗯后面好像有东西。
相片的厚度明显不对劲,我好奇的拿出相片,藏在后面的相片显露出来。
是一张年代比较久的相片,相片上的男孩从眉眼中依稀能看出他是顾宴倾,而女孩子就是他念念不忘的人。
最关键的是,他们后面的房子是我家。
也就是说,我爸妈很早之前就知道这个女孩的存在,而且顾宴倾和她当时可能还是情侣。
我正头脑风暴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走进来一个女人,看到她的脸时,我呆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06
记忆碎片
夫人,顾总说他马上开完会,让您在办公室等他片刻。
进来的女生应该是新招的助理,说话举止之间还有些局促,但她长了张极好的脸。
最让人震惊的是,她和我有几分相似,或者说她和照片上的女生更像一些。
你什么时候进的公司
三个月前进的公司,现在刚转正。
三个月前,顾宴倾确实有几天反常。
平日里他回家一向很准时,可那几天他却连续晚点,一开始我没有当回事认为他可能是工作忙,也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晚上九点的时候,我想吃言溪家的小蛋糕跟他打了个电话却没有打通。
我只好打他办公室里的电话,助理接通说他这几天下午就早早下班了。
当天晚上,我坐在客厅里等他,直到时针敲响他也没有回来。
我看着外面亮起的路灯,内心思来想去,不得安宁。
老婆,你…办公室的门猛然间推开,顾宴倾单手解着西装扣子,看到那个女生后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小李,你先出去。
李助理含羞带怯的低头,露出小女孩家的羞涩。
她出去后,顾宴倾将西装脱掉,扔到沙发上想要上门抱一下我。
我灵敏的躲过他的拥抱,装作看不到他瞬间僵住的脸。
说吧,让我过来干什么毕竟我的时间很宝贵,我不希望过来听你讲一堆废话。
我只是想要好好的谈一下。
好。我点头回坐在沙发上,你要谈什么
清梧,我…
他坐在单独的沙发上,不断绞缠着手指,痛苦的望向我。
房间内的空气凝滞。
你为什么娶我
我喜欢你。
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冷笑一声,反问他。
清梧…
电话声响起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清清,你爸爸在市第一区院,你快点过来！
妈妈着急无措还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我顾不上其他,抓住包就往医院赶去。
顾宴倾跟在我身后,来不及跟助理交代便随便我一起开车到医院。
妈,情况怎么样
我跑得飞快,额头上直冒汗,一半是热的一半是吓的。
毕竟我爸岁数也大了,平时身上就有不少小毛病。
情况稳定了。妈妈压低了声音,疲惫的从病房中走出来,老毛病了,心脏病发作。
怎么会这样
唉,说来话长。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去医院旁边的饭馆买饭而顾宴倾则留在病房和我妈妈一起。
当我拎着打包好的饭菜回去,过道里有一位三十多岁的护士看见我,猛的躲到一边。
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
我疑惑的看着她的行为。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你们长得也太像了。
谁我心里浮现出一个女生的模样,答案马上就要揭开。
几年前在这里住院的女生,不过可惜了,最后没了。
没了
对,没了。
这个消息如当头一棒敲在我头上,一个没了的人,究竟和我什么关系,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在瞒着我。
我恍惚觉得自己生活在一场巨大的欺骗中,家人、爱人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07
姐妹情深
清清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你们还打算瞒下去吗
那能怎么办难不成要告诉她,那是她的姐姐。
病房内争吵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我听的清清楚楚。
姐姐我还有一个姐姐我不是家里的独生女吗
病房门打开的瞬间,他们脸上惊愕的表情还没有收回。
姐姐什么姐姐你们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亲人、爱人,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人。
清梧…顾宴倾慌张的看向我,手中削好好半边皮的苹果掉落地上,你…你怎么这么快回来啊
他答非所问,想要将刚才的对话掩去。
一旁的父母也心虚的不敢抬头看我。
爸,妈,什么姐姐我有姐姐吗我怎么不知道。
妈！到底怎么回事
病房中久久的安静,直到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
原来我一直都有姐姐,亲姐姐,比我大了五岁。
她温柔、善良,和她相处过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
从小到大我们形影不离,除了上学。
我们彼此间的感情浓厚,将对方视为自己的影子。
直到我上高中时,她出国留学。
我们两个才分开。
这一分开就是三年,直到我即将进入大学时,她才要回来。
正当我满怀期待的在家里为她接风洗尘时,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份喜悦。
她所乘坐的飞机失事,机毁人亡。
我无法相信,疯了一样前往飞机坠毁的地方。
眼前的废墟昭示着事情的真相。
我无法接受,病了三个月,失去了记忆,休学了一年,将她彻底忘记。
父母害怕我再次发病,索性将关于她的一切全部抹去。
直到我度过大学时期,遇到顾宴倾。
顾宴倾和姐姐在国外相遇,一拍即合成为恋人。
但由于当时我在国内上高中,并不知晓这件事也没有见过他本人。
现在…现在我才知道他是我姐姐的男朋友,他一直都知道我是谁,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他团团转。
爱上姐姐的男朋友,我宋清梧丢不起这人。
我死死咬着后槽牙,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盯着他。
你早就知道了！顾宴倾…你…你早就知道了。你看着我像傻子一样围着你团团转好玩嘛你不是我姐姐的男朋友吗怎么你的爱这么廉价！
我声嘶力竭的吼出,这一切对我来说太过超出,简直在挑战我的底线、原则,让我活在愧疚中,对姐姐的愧疚中对自己的愧疚。
在那一刻,我仿佛成了某个人的影子,替她活着,承载着他人的目光。
清清…别这样,你这样妈心里不好受。
妈妈红着眼,擦拭滚落的泪球。
妈,我平复了下呼吸,抬起头看向他们带着一丝侥幸问道,妈,爸,你们是不是也被他蒙在鼓里,顾宴倾也没有跟你们说过他和我姐交往过的事对不对！
清清,你先冷静一下。
妈妈的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就连爸爸也撇过脸不敢和我对视。
冷静我怎么冷静！
08
缘尽于此
最后,我们不欢而散。
我坐在医院公园里的长椅上,回想着这件事中他们每个人的态度。
回想到爸妈脸上闪过的不自然,我的心里猛然一痛,甚至想要逃离。
他们知道,甚至放任这种结果发生。
我呆坐在长椅上看着太阳一步一步落下消失在地平线。
天渐渐黑了。
再次遇到顾宴倾是在六个月后的桑杰塔的生日会上。
他依旧英俊帅气、绅士矜贵手持红酒与旁边的人交谈,看上去如往常一般。
但我与他结婚多年,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他掩盖在平静面具下的疲惫。
老婆…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浅笑着向旁边的人说了两句,直冲我走来。
你…你这几个月都去哪了他压低声音透出一股委屈,却又不敢靠我太近,我害怕你知道我派人找你后更生气,所以这一段时间便没有去找你…
没关系,你不需要来找我。我一个成年人有胳膊有腿的,还能丢了不成。
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谈我们之间的感情问题。
片刻后,我们在咖啡店中相对而坐。
在国外的时候,我和你姐姐确实有过一段感情,后来她去世,我每天浑浑噩噩的走不出那段感情。
直到我偶然一次机会看到你的照片,我当时只是想有个寄托,可在后来的相处中我逐渐喜欢上了你。
我内心微微刺痛,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无法忍受自己的老公曾与姐姐是男女关系的事实,却又在心底无法割舍多年来的感情。
痛苦、挣扎、不安每天折磨着我,索性今天将话说清楚。
我们离婚吧。
为…为什么他语气紧张起来,迫切的解释道我知道你介意这个事情但…
我抬手停止了他的解释。
一面有裂痕的镜子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之前完整的样子。
即使我们现在不离婚也会离婚,这个事情会成为我们心中的一道疤留在我们心中。
我们在一起了许多年,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件事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所以,我们之间缘分已尽。
他没有说话,低下头盯着桌上的咖啡。
阳光透过玻璃有一束光洒在他脸上,我清楚的看到从他眼角划过的一滴泪。
从那天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
我带着从家拿的合照和自己的全部积蓄来到了一座沿海城市。
开了一家花店。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我知道,自己要等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