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灵风一声尖叫,响彻了乌寒书院的上空,连古树老巢里的那几只乌鸦也被惊得绕树三匝。
732寝室的肖晓幕、李淑洁、田碧云也立刻翻身下床,冲向阳台。
血水平静地映照着周六的晨光,泛起一阵阵腥臭。众人都一阵作呕。
李淑洁拨打了110。
半小时后,一男一女两位警官和辅导员苏老师都赶到了现场。
这是宁警官和严警官。苏老师介绍道。
为什么血水会在我的盆子里杨灵风向警官抱怨道。
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宁警官问道。
我没有啊。杨灵风站了起来。
灵风同学特别热心,经常助人为乐,大家都很喜欢她。辅导员苏老师拍了拍杨灵风的肩,然后向警官说明了情况。
坏人如果不是我们寝室的,应该不知道这盆子是谁的吧肖晓幕在一旁冷静地说道。
大家都点了点头。
那你们其它人最近得罪了谁吗宁警官又问道。
没有。田碧云回答道。
肖晓幕也摊了摊手。
李淑洁站在床边,低头不语,高高的鼻梁,蓬松的长卷发,侧影真好看。
淑洁,你呢苏老师问道。
最近我和李刚分手了,他很生气,但——不至于——做这个恶作剧吧！李淑洁继续说道。
唉！大家都没有受伤吧财物也没有丢失吧严警官笑着说,这的确像一场恶作剧。我看这血水也不浓,不知道是什么血,取点回去化验。说着,严警官就走向了阳台。
阳台上只有一个盛着稀血水的绿盆放在地板正中央,其它物品井然有序,没有动过的痕迹,阳台边沿也没有脚印。阳台的一头吊着一只鸟笼,鸟笼正好齐胸高——里面有一只漂亮的绿皮大鹦鹉。
李刚不可能爬上7楼来做这事吧杨灵风说出了大家心中所想。
他那小身板——肖晓幕露出一丝轻蔑。
那是鬼吗田碧云感到阴风惨惨,不自觉地靠向苏老师身边。
宁警官也走到阳台,左右张望了一会儿,他发现这栋楼的寝室阳台是一间连着一间的,中间虽有水泥墙面阻隔,但胆大的的确可以从这一层楼的任何一间寝室爬到732的阳台——不过7楼——要点胆梁。
得罪过这层楼的人吗宁警官又问道。
四个人摇摇头。
你们四个人是好朋友吧宁警官继续问。
苏老师看了宁警官一眼,又挨着看了一遍四个女生。
还行吧！杨灵风回答道。
至少没有变态。肖晓幕面无表情。
我们都是好姐妹。田碧云真有点卡哇伊。
李淑洁没有说话。
过了几分钟,肖晓幕说道：如果什么都查不出来,那我要去图书馆自习了。
今天星期六,才开学就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你还敢出门可爱的碧云嘟嘟嘴,你和灵风上学期绩点都那么高了,这学期才开学,就要杀个你高我低,你们这是要卷死我们这些社畜呀
大家别紧张,我们会继续跟进的。警官带着盆和辅导员一起离开了。
再见！阳台上的大鹦鹉突然说话了。
严警官回眸一笑,和鹦鹉说了声——再会。
四个女孩也不想在寝室多待,集体去了图书馆。
夜幕降临,四个人又一起回到了寝室。
熄灯就寝,四张蚊帐中有四颗忐忑的心。
半小时过去了,睡在下铺离阳台最近的田碧云轻轻提议：你们睡着了吗我有点害怕,我想把阳台门反锁上——可以吗
好。等一下,我再上个厕所,晚上不敢去。上铺的李淑洁小声回答道。
我也去。
我也去。
我也要去。
四个人都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锁好门,很快,寝室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但杨灵风睡不着：那是什么血为什么在我的盆子里到底是谁在吓我……一连串问题在杨灵风的脑海中翻江倒海,一直到天蒙蒙亮她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下午,杨灵风从苏老师那儿打听到盆里的确是稀释后的人血,血入盆的时间大约是凌晨3点左右,但没能检验出血型和指纹。
如果没人入室,那应该是内部有人在作怪；如果大家都没受伤,那这个血来自哪里
晚上,杨灵风无意间看到肖晓幕在清洗经血染红的内裤,她顿时豁然开朗。她仔细观察了厕纸篓,断定这两天只有自己和肖晓幕在经期。
果然是她！难怪她还有心去图书馆学习
吓我干嘛不就是上学期我们俩的绩点难分伯仲吗
吓人谁不会我只是不屑于做这些勾当！
……
杨灵风越想越生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大声说道：一等奖学金花落谁家,实力作证,背后搞这些下三烂,没意思吧
李淑洁看了一眼坐在上铺的杨灵风——满脸怒气,眼神像要刀人——赶紧躲进了自己的蚊帐一言不发。
没有证据别胡乱说话。肖晓幕知道杨灵风直指自己,有点怒不可遏。
田碧云轻盈地爬上杨灵风的床,捏捏杨灵风的脸,笑嘻嘻地说：我的大小姐,你平日里的大度去哪儿呢
杨灵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现在下结论的确不明智。
杨灵风开始日夜跟踪肖晓幕,但几天下来,却无异常,杨灵风却疲惫不堪。
一天上课前,肖晓幕突然走到杨灵风面前,邪魅一笑：奖学金结果已出,今天上午十点就会贴在系公告栏里,抓紧时间学习吧,天天跟踪我也改变不了事实。
一等：肖晓幕；二等：杨灵风……杨灵风站在红榜面前,觉得每根神经都要爆炸,头也莫名其妙地又有点痛了,车祸后就这样,变成老毛病了。
就在大家渐渐淡忘血水之事时,又一件奇异的事发生了。
这天清晨,田碧云第一个醒来,她发现阳台门开着,她胆颤心惊地走过去一瞧,着实被阳台上的景象吓呆了。四把牙刷在阳台地上被交错摆成两个十字架,头颈折断的绿皮大鹦鹉直挺挺地躺在两个十字架中间。
她回过神来,尖叫着唤醒室友。
当杨灵风看到阳台上的一幕时,一下就崩溃了,那可是陪伴了她三年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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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和辅导员又来了。
为什么那个人要杀死我的鹦鹉杨灵风一见到他们就开始大哭。
对不起。之前没给大家说,上次我在鹦鹉身上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宁警官有些沮丧,谁知道那个人这么聪明——破坏了仪器——还害死了鹦鹉。
杨灵风听到这儿,哭得更伤心了。
我——不想——应该是不敢再住在这间寝室了。李淑洁已经被吓哭了。
我必须告诉我妈妈,我真得好怕。那个人会不会杀死我们田碧云使劲摇着苏老师。
肖晓幕看着苏老师没有说话。
警官们四处勘查。苏老师去走廊给学校打电话汇报情况后,又小声地与警察们交流了片刻。
同学们,现在并没有实质性的人员伤亡,估计是有人在恶作剧。现在给家长说,只会让家长徒添忧心。警察会尽快找出恶作剧之人。学校同意给大家换一间寝室,但需要时间准备,最早明晚可以搬过去,今晚辖区派出所会派一名民警守在寝室门口,有事呼救。大家放心休息！苏老师按学校的意思办。
苏老师,我觉得应该给我们寝室四个人都——肖晓幕的话被宁警官打断了。
大家放心,宁警官胸有成竹地说,我们又在阳台几个隐密处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如果今晚有人来,一定会露出原形。大家别害怕,有事叫我们门口的警员。
肖晓幕看了看泪眼朦胧的杨灵风,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李淑洁和惊恐不安的田碧云,没再说话。
你们睡着了吗我总觉得最近有脏东西跟着我。熄灯半小时了,田碧云怯怯地睡不着。
要不,你上来和我同睡杨灵风问道。
谢谢灵风,但你要打呼噜,我怕我睡不着——晓幕,我和你睡,如何田碧云问道。
肖晓幕没有回答,田碧云抱着被子窜了上去。
你们都睡上面了,我害怕,今晚开灯睡吧李淑洁问道。
大家都同意。
晓幕,你这根长围巾真好看。田碧云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有点兴奋,真丝的
化纤的,不过很耐用。肖晓幕有点睡意,并不想多说。
我也看看,有多好看杨灵风撩开蚊帐,把手伸了过来。
我也看看。杨灵风又递给了李淑洁。
李淑洁把玩了好一阵,上面的田碧云催道：还来啦！晓幕都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晨光射进寝室,杨灵风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今天真是晨练的好天气。
昨晚谁关了灯
她借着微弱的晨光蹑手蹑脚地走下床梯,看见田碧云坐在床上。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比我还醒得早,你不是最喜欢睡懒觉吗杨灵风小声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
杨灵风打开罩子,一声尖叫刺破了微光的黎明——田碧云耷拉着脑袋伸着舌头鼓着眼睛靠墙坐着,脖子上勒着昨晚大家把玩的那条肖晓幕的围巾。
民警冲进寝室,另两个女孩也醒了——田碧云死了。
田碧云的父母哭得呼天抢地。
公安局加派了警力,但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三个女孩内心都受了极大的刺激,虽然学校的心理工作室给予了疏导,但一时半会儿还是难以接受这一切,所以暂由各自家长带回家休养。
杨灵风的父母在几个月前的意外车祸中双双丧生,由于她已年满十八岁,所以在父母丧生后,她就一个人住。同学们并不知道这个情况,学校知道。苏老师怕她一个人回家害怕,主动邀请杨灵风去她家暂住,但杨灵风拒绝了苏老师的好意,她不想给苏老师添麻烦——毕竟苏老师是有丈夫也有孩子的人。
732寝室的事情在学校疯传,大家私下都称之为732灵异事件。有人说,是他们寝室请碟仙没送回去,招惹了脏东西；有人说,他们寝室有人养小鬼；有人说,田碧云本来就是人偶复活……学校封了732寝室,还封了那一层楼,传言说封条上还画了些花纹,大家都说那是符文,没人再敢靠近那层阴森森的楼。
李淑洁回家后天天弹钢琴,只有音乐能暂时让她得到片刻的安宁。家里没人敢提学校,一提学校,李淑洁就会想到田碧云的样子,整宿整宿睡不着。她也不敢去想谁是凶手一想这个问题,她就会恶心想吐。
肖晓幕后悔那天没把话说出来——她觉得那个人就是她们四个中的一个。如果那天说出来了,警察也许就会在寝室装上摄像头,也许就能抓住凶手了。她每天都在自责——为什么自己睡得那么死,连田碧云什么时候回下铺的她都不知道,如果那晚她警觉一点,田碧云也许就不会死了。但是,如果是——那个人会是杨灵风还是李淑洁呢她——为什么要杀田碧云呢
杨灵风和肖晓幕一样,也觉得凶手是她们中的一个,因为阳台监控什么都没拍到,走廊民警一宿都没离开过——除非他在撒谎。如果他没撒谎,那个人是肖晓幕还是李淑洁呢这个人为什么要杀田碧云呢难道真是什么脏东西不,不,我绝不相信……杨灵风日日想赶走这些念头,可这些念头日日来她脑中走来走去,还越走越勤,越来越多,她每晚都做噩梦,头越来越疼,有时疼得要爆炸。
一家人是在高考后遭遇的车祸。车祸后,父母离世,她在车祸中也受了伤。伤不重,但可能是因为惊吓,从前的记忆全失,并留下了头痛这个毛病,但只是偶尔轻微地疼痛。但这次回家后,她的头几次都疼得让人难以忍受。她不想去医院,那是让她不愉快的地方,每次疼得实在受不了,她就吃一颗止疼药,然后就能睡一场好觉。
肖晓幕和杨灵风还有一块共同的心病,她们都很担心自己的学业——这事之前他俩可是年级第一和第二,长久不去,期末绩点肯定下降,这可是人生大事。肖晓幕家境贫寒,父母供她读大学实属不易,她随时都告诫自己必须全力以赴。杨灵风在这个世界上,再无亲人了,她知道她只有靠自己了——好好读书,找个好工作,好好活下去——如果父母在天有灵,他们最大的愿望应该就是希望自己好好活下去吧。
迫于学习的压力,两个月后,她俩都向学校提交了返校申请。学校没有拒绝的理由。学校也通知了李淑洁,但李淑洁的家长决定给她办理休学。
返校的两个人被安排进了一楼一间新的寝室——116。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辟邪,学校还特意安排了一间门牌号大吉的寝室。
肖晓幕的家长不同意学校的安排,要求将二人分开,分别安排进不同的寝室。但学校以无空宿舍为理由拒绝了。肖晓幕的爸妈也知道,这只是学校的托辞,因为学校实在没人有勇气和她俩住在一起。
但没想到,肖晓幕和杨灵风看了彼此一眼,都一口同意住在一起。
肖晓幕这次把上回的话说了出来,要求学校对二人进行心理测试。学校也正有此意,返校当天就做了测试,结果二人心理都很正常。
学校领导和老师来了三拨,安慰她们：一切都过去了,安心学习。
日子一天天过去,云淡风清,所有人都渐渐不再关注她们两人。
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基本不再说话,平日各走各的,白天基本都不在寝室,晚上各上各床睡觉。他们也不与其它同学交往：杨灵风以前是个热情爱笑的姑娘,现在成天面无表情,谁也不理；肖晓幕原来是个傲气十足的姑娘,现在处处低调,不争不抢,在班级里渐渐变成了不存在的存在。
她们也有了共同点,就是遇到与她们发生关联的人,总要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眼到脚把别人打量三番。她们的水杯永远都不会离她们超过半米,就连晚上睡觉,两人的水杯都放在各自的枕头旁边。而且两人的水杯都是不锈钢保温杯,密封很严,不易轻易打开,重量也很重,威力不亚于一块大砖头。
紧张的心,度过了紧张的两个月,迎来了紧张的期末考试。离校前,成绩下来了,两人都退步明显,奖学金肯定无望,杨灵风还挂了一科。
阴郁的寝室显得更加沉闷。
我准备回去复读一年,重新考一所大学。杨灵风想着大家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最后再做个道别吧。
明天就放假离校了,肖晓幕正在收拾行李。听到杨灵风的话,她顿了一下,又接着整理手中的东西,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
过了一会儿,肖晓幕瞥了一眼也开始整理行李的杨灵风,突然拿起身旁的手机：喂——哦,是苏老师啊——好——我马上来——肖晓幕抓起小包,接着手机,飞奔着离寝而去。
杨灵风看了一眼,继续整理行李。
11点了,肖晓幕还没回来。
杨灵风想：肖晓幕有钥匙,我先睡吧,明早还得赶火车呢。于是她关上门,没反锁,熄了灯,上床睡觉了。
月光皎洁,凌晨三点,116寝室两个黑影在晃动。
你是谁杨灵风从床上起身,站在靠阳台的床边。
田碧云。靠门站着的黑影回答道。
田碧云你不是被我勒死了吗为什么蒙着脸杨灵风的语气好冷漠。
对。我是鬼,我没有脸。我死不瞑目啊,必须回来找你问问。我至死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勒死我我和你无怨无仇啊鬼带着一肚子怨恨的哭腔。
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杨灵风冷冷地说,谁让你那晚非要和肖晓幕睡谁让你半夜又要去上厕所谁让你一溜烟又跑回来谁让你撞见我拿着肖晓幕的新围巾
我当时并没有想到你是要杀人。
对。你笨,你大半夜晕头昏脑的也许想不到,但你白天清醒过来,可就不好说了。杨灵风继续说道,你的确是替死鬼,我要杀的人是肖晓幕。
门口的黑影掀开头纱：和我推测的一样,你要杀的是我。
哈哈哈,杨灵风大笑道,我就知道田碧云那个胆小鬼是不敢来质问我的。不过,我没想到高冷的书呆子肖晓幕还会搞乔装这一套。
对。我要杀你。杨灵风继续说道,谁让你考第一谁让你要挡我道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都赶不上你。凭什么你是第一还跑我面前来耀武扬威凭什么你们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挡我道者,都得死,都得死！杨灵风的怨气大得让人不寒而栗。
那你为何要弄出血水事件肖晓幕尽量保持平和。
反正今晚你也要死,就让你死个明白吧。杨灵风一动不动,继续说,我本来不想杀你,只想吓吓你,让你无心学习。结果把那两个蠢蛋吓得不行,你却不为所动,依然我行我素。最好笑的是——我那傻蛋姊妹还跟踪你,以为你是恶作剧的始作蛹者,岂不知是我干的好事,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宝贵的时间和精力。
那你后来为什么要杀死你最心爱的鹦鹉
我最心爱的鹦鹉NO-NO-NO——是我那傻蛋姊妹最心爱的鹦鹉。爸妈死后,她只知道伤心,别人欺负她,她不敢反抗,只知道和那只鹦鹉讲。那只鹦鹉就是她的避风港,只会让她越来越懦弱。杨灵风越来越激动,我早就想杀死那只鹦鹉了——如果可以——我早就想杀死我那个懦弱的傻蛋姊妹了。
她还幻想可以重新开心地生活,她逼自己隐藏痛苦,每天像个傻子一样强颜欢笑。还乐于助人哈哈哈——杨灵风笑得更大声了,真好笑！爸妈死时,谁帮助过我们谁关心过我们谁为我们主持过公道。
我听说你爸妈死于意外车祸。
你怎么知道杨灵风向前走了一步。
肖晓幕往后退了一步。
是苏老师告诉你的吧哼——我早就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是一个假装关心我们的人罢了。
刚刚说到哪儿呢哦,鹦鹉,对——该死——我只是想取下它身上一闪一闪的针孔摄像头,它居然叫我名字。可恶,它必须死——它不死我就亡——对,这个世界就是你死我亡——可惜我那个傻蛋姊妹不懂。她还试图抓出凶手,结果搞得自己头痛欲裂——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她只是希望你能快乐地活着——你爸妈也希望你能快乐地活着。肖晓幕尽量温柔地劝说着杨灵风。
不要污辱我的智商。我不是她,她是弱者,我是强者,这个世界,没人同情弱者,只有强者才能生存。所以——杨灵风一步步向肖晓幕走来,你必须死！
啪——灯亮了。
杨灵风还没看清屋内的几个人——啪地一声——就被宁警官拍晕过去。
苏老师和宁警官将晕过去的杨灵风扶到床上躺下。
等她早上醒来,就是平日里的杨灵风了。宁警官说道,肖同学,谢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潜伏了这么久。
我也挺害怕的,但是应该给死者一个交待。肖晓幕紧绷的神经终于轻松了下来。
晓幕,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杨灵风今晚要行动苏老师问道。
我发现前几次出事都和成绩有关。今天出了成绩,杨灵风考得不好,还挂了科,她内心一定很痛苦,所以,我估计她今晚会有所行动。所以,我想办法跑出来联系了你们。还是两位警官说得对,估计杨灵风有双重人格,而且会在凌晨3点左右发病。
对不起,这个没和你说——我们这几个月一直都在调查你们三个的家庭等情况。在调查中,我们发现了杨灵风的特殊情况,也走访了权威的心理医生,虽然量表上没看出杨灵风的精神问题,但结合她遭遇的情况和你提供的她经常头疼的情况,专家估计她可能有双重人格。至于凌晨3点左右,是因为之前的几次怪异事件都发生在这个时间段。严警官说道。
宁警官又对其它两个警察说：都录好了吧二人点点头。
天终于亮了,苏老师陪着杨灵风一起到了警局,给杨灵风看了晚上的录像。
肖晓幕带着一束菊花去了田碧云的墓前,站了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