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挣扎,许南音迷迷糊糊说:“我自己下来走吧”
男人温柔含笑的嗓音贴到耳边:“睡你的。使劲睡,我在呢。”
下午两点,飞机落地乌城。
裴氏财团的总部在京市,但裴家发家是在乌城,所以乌城分公司像财团的第二心脏。
如今分公司由裴京墨的堂兄裴灼管理,而裴灼这一家子这两年越来越不安分。
二人抵达裴宅时,老管家毕恭毕敬等在门口:“二少,您回来了。”
裴京墨微颔首,牵起许南音往里走。
据传裴家老宅由皇家园林改建,既有古风的庭院廊桥,也有近代的别墅、草坪和花园。
中西建筑融合的很好,一看就是底蕴深厚的豪门世家。
到了主宅,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沙发上头发斑白的老头面前摆了张围棋棋盘,看向裴京墨:“等你有一会了。”
“二叔公好兴致。”
裴京墨要笑不笑,手抄着兜慢悠悠走过去。
许南音跟着叫“二叔公”,老头瞥她一眼,浑浊的眼神透着一股阴郁。
她脑子里飞快回忆裴京墨告诉她的事。
二叔公也就是裴牧川的二叔,当年裴牧川父亲去世后,二叔公挤破了头想掌控财团,却被裴牧川压制,为此闹的很不愉快。
这些年二叔公一家盘踞老宅却退居二线,裴牧川一家长居京市却实控财团,算是达到一种微妙平衡。
而这几年随着裴灼,也就是二叔公的长孙在财团势力越来越大,这种平衡岌岌可危。
裴京墨和二叔公开始棋盘厮杀。
许南音安静坐旁边紧盯棋盘,不由越来越紧张。
形势对裴京墨很不利,他的棋子被围死了一大片。
二叔公心情不错地问:“京墨,你这趟来乌城打算什么时候走?”
裴京墨冷白修长的指尖拈着一枚白子,气定神闲,“我才刚来,二叔公就盼我走?”
“乌城是非多,我是怕你待不惯。”二叔公沟壑纵横的脸看不出表情,却透着某种告诫:“你看阿灼就从不去京市,各人待在各人的地界才舒服。”
“堂兄不去京市,但从京市出来见他的人可不少。”裴京墨喜怒不形于色。
二叔公眼神不善,执了一枚黑子落下,语气似有若无的轻蔑:“还下吗?你快输了。”
面无表情,裴京墨拈着白子继续下。
旁边许南音看得干着急,渐渐的,局势却起了变化
她这种小白看不出裴京墨的招式,但一来二去,他盘活了一大片棋子,不动声色攻城掠地锋芒见血
“二叔公,还下吗?”裴京墨云淡风轻将一枚白子落下。
对面二叔公皱成苦瓜皮似的老脸怔住,两条胡须都跟着嘴角抽搐了下。
他摆手,给自己找台阶,“不中用了,老了。”
“没事。”裴京墨清贵俊美的脸孔漾开一丝笑,慢悠悠道:“至少您的棋艺还很年轻。”
许南音看着二叔公瞬间黑沉的脸,埋头忍笑。
老头摆明想来个下马威,杀一杀裴京墨初到乌城的锐气,却被裴京墨反杀回去,不留任何情面。
门口传来动静,许南音顺着看去,只见一行三人进了门。
走在最前面的女人上了年纪,一袭旗袍华贵优雅,跟在她后面的女孩二十出头,精致漂亮,而走在最末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容貌平平。
分别是裴灼的母亲秦霜,妹妹裴羽柠,以及妻子南雅。
“堂兄来了呀。”
裴羽柠快步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