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拍案而起,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没有我们支持粮草,韩承练在前线坚持不了多久!等陛下走投无路,自然会求到我等头上!”
朱文成闻言脸色大变,肥厚的嘴唇颤抖着:“太师,真要打?”
作为文官,他本能地畏惧战争可能带来的变数。
“不打不行了!”
李崇义眯起眼睛,声音如同毒蛇吐信:“这几日陛下与何高轩走得很近,他觉得有那些人的支持便可以制衡老夫!”
说到这里,他忽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哼,若是不让他吃吃苦头,他不知道这个朝廷是谁在为他操持!”
朱文成这才恍然大悟。
太师这是要借大坤之手给皇帝一个下马威啊!他肥胖的脸上浮现出谄媚的笑容:
“下官明白了!”
说着,他恭敬地行了一礼,准备告退。
李崇义看着朱文成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陛下,你终究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他转身望向窗外,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这场权力的游戏,也进入了新的阶段。
次日清晨,韩府后院厢房内,吴承安正靠在床头养伤。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前,形成一片温暖的光斑。
他胸前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每次呼吸还是会带来阵阵刺痛。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房门被轻轻推开。
韩若薇穿着一袭淡紫色衣裙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蒋正阳和蒋文昊父子。
“师弟,蒋大人来看你了。”
韩若薇笑盈盈地说道,但吴承安敏锐地注意到她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吴承安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蒋正阳摆手制止:“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这位兵部侍郎今日穿着便服,但举手投足间依然带着武将特有的豪迈气度。
蒋正阳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脸色突然变得严肃:“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告诉你,陛下已经拒绝给大坤王朝交代!”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那大坤副使恼羞成怒,连夜派人传讯回去,幽州前线大概率会开战!”
“什么?”
韩若薇闻言脸色煞白,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那我父亲会不会有危险?”
作为幽州提督韩成练的独女,她比谁都清楚前线的凶险。
蒋正阳沉声道:“此战的凶险,必定远超之前那一战!”
看到韩若薇泫然欲泣的样子,他又安慰道:“不过,你放心,你父亲精通兵法战策,不可能轻易输给大坤王朝。”
说完,他将目光转向吴承安,语气突然变得郑重:“接下来的武举乡试,你必须取得好成绩!”
“不单单是乡试,接下来的会试,殿试你也必须拿到名次,明白吗?”
吴承安眼中精光一闪,直视蒋正阳问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蒋正阳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有些事,你心中明白就行。”
他站起身,拍了拍吴承安的肩膀:“好了,该说的本官都说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蒋文昊上前一步,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家父带来了许多疗伤圣药,相信能加速吴兄的恢复速度。”
吴承安接过木盒,感受到其中沉甸甸的分量。
他郑重地点头:“多谢蒋大人,多谢蒋兄,接下来的乡试我一定全力以赴!”
他已经明白,这些所谓的疗伤药,是皇帝给的恩赐。
既然要成为皇帝手中的利刃,自然要先得到足够的磨砺。
当蒋家父子离开后,吴承安轻轻打开檀木盒,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十几个瓷瓶。
最上面那瓶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静候佳音”。
吴承安将纸条攥在手心,眼中燃起熊熊斗志。
窗外,朝阳已经完全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属于他的征程,也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