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轻官员谄媚道:“太师高明!如此一来,我等不必亲自出手,就能......”
“慎言!”
李崇义突然打断,目光如电扫过众人:“记住,此事与我等无关,是大坤使团不满处置结果,明白吗?”
众人齐齐躬身:“下官明白。”
朱文成阴测测地笑道:“下官这就去安抚使团,想必他们很想知道,杀害他们使臣的凶手为何还能逍遥法外。”
李崇义满意地点点头,望向窗外的目光深邃难测。
风卷着落叶拍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李崇义走到窗前,望着皇宫方向,喃喃自语:“何高轩啊何高轩,你以为凭借一个毛头小子,就能撼动老夫的地位?”
他苍老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窗棂,节奏与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奇妙地重合在一起。
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一个时辰之后,皇宫内灯火通明。
皇帝赵真端坐在龙案前,明黄色的龙袍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他手中朱笔不停,在一份份奏折上勾画批阅,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
殿内铜漏滴答作响,更显得御书房内寂静非常。
忽然,烛火微微晃动,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柱旁。
来人全身笼罩在黑色夜行衣中,单膝跪地时连衣袂摩擦声都几不可闻。
“陛下。”
黑衣人声音低沉:“太师回府后立即召见了六位大人,密谈半个时辰,随后礼部尚书朱大人便改换便服,从后门去了大坤驿馆。”
赵真手中朱笔微微一顿,在奏折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墨点。
他缓缓抬头,烛光映照下,那张三十出头的面庞上闪过一丝冷意。
“有意思。”
皇帝轻笑一声,将奏折随手扔在案上:“太师这是想让大坤王朝来压朕。”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龙案,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一招,还真是歹毒。”
黑衣人保持着跪姿,静候指示。
殿外传来侍卫换岗的脚步声,片刻后又归于寂静。
“陛下,是否要采取行动?”黑衣人低声询问。
赵真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必,朕倒要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忽然话锋一转:“武举乡试还有几日?”
“回陛下,还有三日。”
“很好。”赵真从龙椅上起身,负手走到窗前。
夜色中,皇宫的飞檐翘角在月光下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你密切关注吴承安,待三日之后参加乡试之际,将他的情况详细禀报给朕。”
“是!”黑衣人抱拳领命,身形一晃便消失在殿柱的阴影中。
赵真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宫灯出神。
他忽然想起昨日召见吴承安时,那个年轻人虽然身负重伤,眼中却依然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那眼神,像极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太师啊太师!”
皇帝轻声自语:“你以为借外力就能让朕屈服?”
烛火跳动间,赵真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他深知,这场博弈不仅关乎一个年轻人的性命,更关乎朝堂势力的平衡。
而现在,棋盘已经摆好,就等着看各方如何落子了。
殿外,一阵夜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拍打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在回应着帝王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