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长街两侧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吴承安握紧手中长剑,剑锋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目光如电,直视眼前戴着青铜鬼面的拓跋炎。
“堂堂大坤官员,居然暗杀我一个武举考生,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吴承安声音冰冷,字字如刀。
鬼面下传来一声轻笑,拓跋炎把玩着手中丈二长枪,枪尖在青石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以你的实力,迟早会成长起来,杀了你,我才安心!”
他既未承认身份,也未否认,言语间尽是猫戏老鼠般的戏谑。
吴承安神色一凛,忽然间,他脸上的震惊之色尽褪,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他在北疆战场上曾与拓跋炎交手一次,深知对方的实力虽强,却不足以取他性命。
“哼,你以为加上你就能拿下我吗?”
吴承安冷笑一声,剑锋斜指地面,摆出“苍松迎客”的起手式。
拓跋炎却突然仰天狂笑,笑声在空旷的长街上回荡,惊起远处屋檐上栖息的夜鸟。
“不得不说,你确实很厉害!”
他笑声戛然而止,声音陡然转冷:“但我今晚也是有备而来!”
话音刚落,四周黑暗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吴承安瞳孔骤缩——只见街道两端的阴影中,缓缓走出二十余名黑衣人,每人手中皆持制式长刀,刀身泛着幽蓝光泽,显然是淬了剧毒。
他们步伐一致,如潮水般涌来,转眼间便将吴承安团团围住。
“看来你为了杀我,确实煞费苦心!”
吴承安脸色阴沉如水,目光扫过四周。
这些黑衣人站位暗合九宫八卦,彼此呼应,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战阵。
收回目光,他冷声道:“不过,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不如在我临死前告诉我,赵公子目前的情况!”
赵温书曾救过他的命,他自然想知道对方现在的情况。
“这里是洛阳城,我不想将事情闹大。”拓跋炎轻描淡写地说道,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吴承安顿时了然——赵温书的父亲是户部主事,杀了他只会引起朝廷震怒。
而自己无依无靠,即便被杀,朝廷也不会为一个没有背景的武举生与大坤使者翻脸。
“真是好算计啊!”
吴承安怒极反笑:“看来你已经计算好了一切,那如果我今晚杀了你,想必朝廷也不会追究!”
“你?杀我?”
拓跋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青铜面具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承认你确实有几分本事,但你今晚必死无疑!”
他猛地一挥手:“上,一起杀了他!”
二十名黑衣人闻令而动,瞬间结成“天罗地网阵”。
前排八人持刀逼近,刀光如雪。
后排十二人分列两侧,随时准备补位。
拓跋炎则立于阵眼处,长枪遥指吴承安咽喉。
吴承安不敢大意,身形一闪,先以“云深七重影”中的“浮光掠影”试探。
他剑走偏锋,刺向右侧一名黑衣人的手腕,想先破开一个缺口。
谁知那人竟不避不闪,旁边两人立即挥刀来援,三把长刀同时封死了吴承安所有退路。
“铛!”金铁交鸣声中,吴承安勉强架开两刀,第三刀却已划破他左臂衣衫,留下一道血痕。
他心中暗惊——这些黑衣人配合默契,每个人的武功都不弱于江湖二流高手。
战阵转动,如磨盘般碾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