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蒋正阳一声暴喝,震得帐内烛火摇曳:“你们当本提督是莽夫吗?吴贤侄信中已有破敌之策!”
他环视众将,目光如刀:“韩总兵被困多日,生死未卜,如今辽西府的两千子弟都敢冒险来援,我们这些吃朝廷俸禄的,反倒畏首畏尾?”
众将面面相觑,仍有人想再劝。蒋正阳直接拔出佩剑插在案上:“此事本提督自有打算,若有不从者,杀无赦!”
剑身震颤的嗡鸣在帐内回荡,众将知道提督决心已定,只得领命而去。
很快,整个大营动了起来。
士兵们冒雨收拾装备,战马被套上鞍具,火头军忙着分发干粮。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在这大雨天出兵,但军令如山,必须执行。
而在大营外围的树林中,一双眼睛正密切注视着这一切。
那是一名大坤王朝的探子,他悄无声息地退入雨幕,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两个时辰后,大坤军营主帐内,拓跋炎正听着探子的汇报。
这位大坤名将年约五旬,须发斑白,但身形依然挺拔如松。
烛光下,他脸上的每道皱纹都仿佛刻着战场的记忆。
“将军,大乾兵马调动频繁,有大规模集结的迹象。”
探子跪地禀报:“看方向是要往黑石谷去。”
拓跋炎闻言冷笑一声,手中酒杯被捏得咯吱作响:“如此说来,必定是蒋正阳接到了吴承安带着两千兵马过来的消息,所以才准备去黑石谷救韩成练!”
他站起身,铠甲发出铿锵之声:“哼,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在本将的掌握中!”
帐内众将露出兴奋之色。
副将马魁抱拳道:“将军神机妙算,早就在黑石谷设下埋伏,这次定要让大乾军队有来无回!”
“此战我军不管是兵马数量,还是目前的局势,都对我军有利。”
“那蒋正阳是昏了头吗?居然选择和我军正面对抗?”
“嘿嘿,来得正好,我军可趁机将其一鼓作气拿下!”
“没错,只要覆灭了蒋正阳这三万人,我军便可长驱直入杀入幽州腹地!”
拓跋炎没有立即回应,而是走到帐门前,望着外面如注的大雨。
雨水在地上汇成小溪,倒映着跳动的火光。
五年前,他的独子拓跋宏就是死在吴承安箭下。
那一箭让他断子绝孙,也让他彻底恨上了吴承安!
“传令下去!”
拓跋炎的声音冷得像冰:“所有人立即集结,前锋营先行出发,在黑石谷两侧埋伏,中军随后跟进,待你们将大乾兵马全部围困之后,本将要亲自会会那个吴家小子!”
“探子继续盯着敌军,有任何动静立即向本将禀报!”
“是!”众将齐声应诺,迅速退出大帐准备去了。
拓跋炎独自站在帐内,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
那是他儿子生前随身佩戴的物件。
雨水从帐顶的缝隙滴落,正好落在玉佩上,像是苍天也在为逝去的生命流泪。
“锋儿!”
拓跋炎轻声呢喃,手指摩挲着玉佩上的雨水:“为父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吴承安的人头,我会亲自割下来祭奠你。”
他脑中已经想了上百种折磨吴承安的方式——剥皮抽筋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