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炎的人头,我预定了。”
韩若薇轻轻按住吴承安紧握的拳头,柔声道:“师弟,我知你心中恨意难平。”
“但拓跋炎身为大坤定远将军,麾下精兵数万,此刻贸然寻仇,无异于以卵击石。”
她目光灼灼地望进吴承安眼底:“蓝元德的仇要报,但不是现在,院试在即,这是你崭露头角的最好机会。”
“待你金榜题名,入仕为官,手握权柄之时,再谋后动岂不更好?”
吴承安眼中怒火未消,韩若薇又轻声道:“你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拓跋炎跑不了,但你的前程耽搁不得。”
“若因一时冲动坏了大事,蓝元德在天之灵,怕是也要怪你不够冷静。”
见吴承安神色稍缓,她继续道:“待你功成名就之日,我陪你一起去找拓跋炎算账,但现在,答应我先把伤养好,专心备考可好?”
吴承安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反握住韩若薇的手:“师姐说得对,是我莽撞了。”
他眼中寒芒内敛,却更显坚定:“这笔账暂且记下,待我功成名就之时,定要他血债血偿。”
第三日傍晚,客栈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吴承安正靠在窗边闭目养神,忽听楼下传来熟悉的嗓音。
“安哥儿!我们回来了!”
他猛地睁开眼,转头看向房门。
不多时,王宏发、马子晋和谢绍元三人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疲惫,却也掩不住重逢的喜悦。
“安哥儿!你怎么样?”
王宏发几步冲上前,上下打量着吴承安,见他脸色仍有些苍白,不由皱眉。
“伤得重不重?”
吴承安摇摇头:“无碍,半月内便能恢复,不会影响武举。”
谢绍元松了口气,随即神色黯然:“蓝元德的尸体我们已经将他送回清河县了。”
提到蓝元德,屋内气氛顿时沉重下来。
吴承安沉默片刻,忽然发现少了一人,不由问道:“周景同呢?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此言一出,三人脸色皆是一变。
马子晋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周景同的父亲看到蓝元德的尸体后,吓破了胆,说跟着你太危险,而且以周景同的实力,院试肯定过不了,便不让他和我们一起回来了。”
王宏发愤愤道:“贪生怕死之辈!枉我们平日还当他是兄弟!”
就连一向沉稳的谢绍元也忍不住咬牙:“从今往后,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他!”
韩若薇闻言,秀眉一挑,冷哼道:“想不到他竟是这种人!”
吴承安却沉默良久,最终缓缓摇头:“他不来也好。”
“安哥儿!你怎么还替他说话?”王宏发急道。
吴承安抬眸,目光平静:“人各有志。,周家就他一个独子,若他出事,周家便后继无人。”
“可是......”
“行了。”
吴承安打断他,语气坚定:“你们三人好好准备院试,争取一举通过,日后去京都参加乡试。”
王宏发还想说什么,但见吴承安神色坚决,只好叹了口气,转而笑道:
“那你也要快点好起来!我们还等着你拿下院试案首呢!”
吴承安嘴角微扬,眸光锐利如刀。
“放心,我一定会的。”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护卫的声音:“小姐,吴公子,州衙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