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远的死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吴承安的心头。
虽然父亲吴二河的身体逐渐康复让他稍感宽慰,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几乎足不出户,整日将自己关在屋内。
一方面是为了养伤,让被王子安等人打伤的身体得以恢复。
另一方面则是埋头研读各种兵法战策,将这些典籍反复咀嚼,直至烂熟于心。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映照着他专注的侧脸。
吴承安的手指轻轻划过《兵法》的竹简,目光停留在“兵者,诡道也”这一句上,眉头微蹙。
他知道,这些知识不仅是为了提升自己的战术素养,更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再沉溺于秦致远离世的悲痛之中。
“致远!”每当夜深人静时,这个称呼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从他唇边溢出。
吴承安会猛地摇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眼前的兵书上。
他明白,只有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身边的人,才能告慰秦致远的在天之灵。
兵法战策的研读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武举做准备。
虽然院试阶段用不上这些,但后面的乡试、会试乃至殿试,都需要考核兵法谋略。
尽管大乾王朝重文轻武,对武举的兵法考核往往只是走个过场,但吴承安却不这么想。
既然决定要连中六元,为家人谋取安身立命之本,就必须做到尽善尽美。
“只有展现出足够的天赋和实力,才能镇住那些宵小之辈!”吴承安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唯有实力才是最好的护身符。
然而,吴承安并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百里之外的大坤军营中酝酿。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而他却浑然不觉。
辽西府百里之外,大坤王朝边境军营。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定远将军拓跋炎手握一封已经皱巴巴的信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位年约四十五岁的中年将领身材高大魁梧,常年征战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此刻却因愤怒而扭曲。
“该死!”
拓跋炎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如同雷霆炸响:“五年来,我一直以为杀死我儿拓跋锋的是王振父子,没想到真正的凶手竟是一个十岁的娃娃!”
帐内众将领闻言,无不色变。
拓跋锋是拓跋炎的独子,五年前奉命杀入大乾王朝执行任务时遇害。
这些年来,拓跋炎一直将此仇记在王振父子头上,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如今那娃娃已经十五岁,”
拓跋炎继续咬牙切齿道,手中的信件被他捏得咯吱作响:“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连续夺得了清河县县试和辽西府府试的案首!”
说到最后,他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双手猛然一搅,那封信件顿时化作碎片,如雪花般飘落在地。
帐内众将见状,齐声劝道:“将军息怒!”
拓跋炎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息怒?杀子之仇,你们叫本将如何息怒?”
他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锋儿天资卓绝,五年前若不是遭遇不测,如今早已晋升偏将!”
一名副将小心翼翼道:“将军,若拓跋锋将军是在战场上被王振父子所杀,那也是......”
“闭嘴!”
拓跋炎怒喝打断:“信中说得很清楚,锋儿是被那吴承安偷袭,用冷箭射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