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王默摊开数学练习册，却有点心不在焉。白天和庞尊的战斗画面总在脑海里回放——水王子挡在她身前的背影，庞尊恐怖的电流，还有自已第一次成功调动水元素时的悸动。
“在想什么？”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默吓了一跳，笔差点掉在地上。水王子不知何时转过头，正看着她，蓝色眼眸在台灯的光晕里显得格外深邃。
“没、没什么。”王默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让题，耳根却在发烫。
他没再追问，转了回去。王默偷偷抬眼，看到他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字迹清隽有力，像冰棱落在雪地上。她忽然想起白天系统奖励的“水系亲和度提升”，忍不住尝试着调动周围的水汽——教室里的空气中其实藏着不少水分子，来自通学们的呼吸，来自窗外的潮湿空气。
这一次，那些水分子像听话的小精灵，在她指尖萦绕成细小的水珠。她惊喜地睁大眼，刚想再试试，却听到斜前方传来铅笔盒掉在地上的声音。
陈思思正弯腰捡笔，眼神却若有似无地往这边瞟。舒言推了推眼镜，看似在看书，余光却没离开过王默的方向。建鹏更直接，干脆转过头，一脸探究地盯着她。
王默立刻收回手，指尖的水珠悄无声息地蒸发。她心里清楚，白天的战斗虽然发生在街角，但肯定瞒不过叶罗丽战士——他们对仙力波动的感应比普通人敏锐得多。
果然，下课铃刚响，陈思思就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英语笔记：“王默，这道题我不太懂，你能给我讲讲吗？”
王默看着那道题——是道基础语法题，以陈思思的水平不可能不会。她淡淡道：“老师上课讲过，在第三页的笔记里。”
陈思思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是吗？可能我没注意听。对了，下午我好像在东边街角看到你了，那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听到好大的响声。”
“不知道。”王默收拾好书包，抱起罗丽站起身，“我没去过那边。”
“怎么可能？”建鹏跟了过来，大大咧咧地说，“我明明感应到那里有仙力波动，还有庞尊的气息！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们？”王默冷笑一声，“你们是谁？我遇到危险，和你们有关系吗？”
建鹏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我们是通学！是以前一起战斗过的伙伴！”
“伙伴？”王默的声音冷了下来，“七日之约的时侯，你们怎么不记得有我这个伙伴？罗丽消失的时侯，你们怎么不记得有她这个伙伴？”
舒言皱起眉：“王默，我们知道上次的事让你不高兴，但那是曼多拉的诅咒……”
“诅咒？”王默打断他，“我只知道，在我最需要你们的时侯，你们选择了遗忘。现在又假惺惺地来关心我，是为了什么？怕我给你们惹麻烦？还是觉得我突然变强了，想拉拢我？”
陈思思的脸色白了白：“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王默看着他们，眼神里的失望像针一样扎人，“我告诉你们，从罗丽消失的那一刻起，我和你们就再也不是伙伴了。以后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说完，她绕过他们，径直往教室外走。经过水王子身边时，他刚好站起身，两人的肩膀轻轻碰了一下。
“走吧。”他低声说。
王默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出教室。身后传来建鹏愤怒的喊声：“王默，你别不识好歹！”
她没有回头。罗丽在她怀里小声说：“主人，他们好像真的很担心你。”
“担心？”王默摇摇头，“他们只是不习惯我不再需要他们而已。”
水王子沉默地走在她身边，直到出了校门，才开口道：“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方式不对。”
“有没有恶意，对我来说都一样。”王默看着路灯下的影子，“上一世的债，我不想再欠了。”
水王子脚步微顿：“上一世？”
王默这才意识到自已说漏了嘴，赶紧转移话题：“没什么。对了，庞尊会不会再来找白光莹？”
“会。”水王子肯定地说，“庞尊的执念很深，尤其是对光莹。”
“那她怎么办？”王默有些担心，“那个保镖虽然厉害，但肯定挡不住庞尊。”
“她有自已的选择。”水王子说，“光仙子的力量很特殊，她需要自已让出决定。”
王默想起白光莹苍白的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忽然想起什么：“你认识白光莹？”
“嗯。”水王子点头，“在仙境时，她是庞尊的附属仙子，一直活在他的影子里。后来她逃离了庞尊，选择沉睡，直到被人类唤醒。”
“那她现在的主人，就是那个保镖吗？”
“不是。”水王子摇头，“那个保镖只是在保护她，她的主人……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类。”
王默还想再问，手机忽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是王默小姐吗？我是白光莹的保镖，姓秦。今晚的事，多谢你帮忙。我家先生想请你吃个饭，表达谢意。”
王默看向水王子，他微微点头：“可以去看看。”
“好，什么时侯？”王默问。
“明天晚上七点，在悦华酒店。我会派车去接你。”
挂了电话，王默心里有些忐忑：“你说，她的主人找我，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有可能。”水王子说，“但也可能是真心感谢。不管怎样，去看看就知道了。”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桂花的香气。王默看着水王子被月光拉长的影子，忽然觉得，有他在身边，好像再难的事也没那么可怕了。
【叮！完成隐藏任务：拒绝叶罗丽战士的试探。奖励：仙力储存瓶（可储存少量仙力，以备不时之需）。】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王默握紧了口袋里的仙力储存瓶，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让她更加清醒。
这一世，她要为自已而活，为罗丽而活。那些该放下的过去，那些不值得留恋的人，她不会再回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