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阿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想到穗穗午后总是会习惯性地午睡,她便没再迟疑,最终还是跟着秋新义走向车库。
中央公园的午后阳光明媚,树影婆娑,人来人往,有不少大人带着孩子来游玩,热闹非常。
秋新义早就踩过点了,所以停好车,就径直走向深处,一个靠近西侧出口的长椅,这里视野开阔又相对隐蔽。
他让保姆抱着熟睡的穗穗坐下,自己则站在一旁频繁查看手机。
“秋先生,穗穗睡得太沉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保姆阿姨有些焦急地轻拍穗穗的脸颊,但小女孩毫无反应。
按照道理,开车到这里这么久了,穗穗应该睡醒了的。
而且从下车走到这里,一路有些颠簸,穗穗也不至于睡得毫无感觉吧!
昨晚也是按照正常时间睡觉的,怎么今天会这么困?
保姆阿姨感觉有些不对,担心是不是穗穗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秋新义听后,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眉头舒展开来,轻描淡写道:“可能是早上玩累了,所以下午困得很,加上天气热,小孩子贪睡很正常。我去买瓶水,你在这里等着。”
他快步离开,背影很快消失在树丛后。
保姆阿姨望着秋新义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她低头看向怀中的穗穗,原本忧虑的神情舒展开,一颗心顿时软成了棉花糖。
小奶团此刻正蜷缩成最舒适的姿势,像只贪睡的小奶猫般窝在她臂弯里。
粉嘟嘟的脸颊被挤出一小团软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细软的绒毛泛着金色光晕。
她的小嘴时不时咂巴两下,露出两颗珍珠似的小门牙,嘴角还挂着一丝晶亮的口水,仿佛梦里正品尝着什么美味。
浓密卷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时不时轻轻颤动,像是蝴蝶振翅。
肉乎乎的小手无意识地攥着保姆的衣角,五指张开像朵小花,手背上还有四个可爱的小肉窝。
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落在她身上时,穗穗在梦中皱了皱小鼻子,发出“嗯~”的一声奶呼呼的嘤咛,脑袋往保姆怀里更深地钻了钻。
她的一根小辫子不知何时散开了,柔软的发丝贴在红扑扑的脸蛋上,随着呼吸轻轻飘动,像春风里摇曳的柳丝。
保姆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拂开那缕调皮的发丝,指尖触到的是比花瓣还娇嫩的肌肤。
穗穗似乎感应到了这温柔的触碰,在梦中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连周围的阳光都仿佛变得更温暖了。
“这小祖宗……”保姆压低声音喃喃道,语气里的宠溺满得快要溢出来。
难不成昨晚真的做贼去了?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秋新义走的方向根本没有小卖部。
她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和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死死盯着她们。
她抱着穗穗安安静静地等着秋新义的归来,时不时抬头看看风景,低头看看穗穗的睡颜,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所以也没发现,陷入沉睡的穗穗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小嘴微微嘟起,似乎有清醒的迹象。
直到一个男人突然地靠近,并伸手向保姆阿姨的肩膀靠去。
“啊!你是谁?”保姆阿姨猝不及防地惊叫一声,差点从长椅上跳起来。
穗穗的小手悄悄地攥紧了保姆阿姨的衣服,以确保自己不会因为突发状况掉下去。
“女士,您的孩子好像不舒服,我是公园的医疗志愿者。”男人露出一个训练有素的微笑,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工作证在保姆阿姨的眼前晃了晃,“需要帮忙吗?”
保姆阿姨的警惕心刚放松一些,正打算摇头拒绝,下一秒就感到后颈一阵刺痛。
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软倒下去,被鸭舌帽男人迅速扶住,伪装成靠在长椅上休息的样子。
与此同时,穗穗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但肮脏的手抱了起来。
她保持着完全放松的状态,像一只真正的昏迷中的布娃娃。
鸭舌帽男人将她塞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婴儿车,用毯子盖住她的全身,手上的儿童手表也被粗鲁地摘下,扔到了垃圾桶。
“到手了,走。”鸭舌帽男人对着口罩男低声说,推着婴儿车快步走向公园西侧出口。
他的同伴口罩男则紧跟其后,左右看了下四周,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便也匆匆赶上。
穗穗在毯子下悄悄睁开了眼睛。
她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张,婴儿车外的风景一闪而过,她能看到自己正被推着往公园外走,避开监控,偶尔有遇到人,但是大家都没注意到这里的不对劲。
两人快步疾行,很快就到了外面,婴儿车被推进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
车门关闭的瞬间,穗穗闻到了更复杂的气味,汗水、恐惧、还有……其他孩子的味道。
“这是今天的第三个。”鸭舌帽男人粗声粗气地说,“联系我的人说这孩子长得漂亮,应该特别值钱,我到时候单独关押给老大看看。”
口罩男启动车子,笑道:“看出来了,长得很漂亮。只是按照对方说的卖到山区,估计不怎么值钱。”
毕竟山区买个童养媳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好看只是次要。
只要有子宫,是个傻子也能卖上价格。
鸭舌帽男人哼笑:“可不嘛,我估计卖到国外去不错,有些外国佬有特殊癖好,这丫头长得这么水灵,绝对能卖上高价,一票就够我们休息好久了。”
“对对对,那人说安眠药的剂量下的不够多,让我们到时候得补上,不能让她醒着。说是她特别的聪明。”
鸭舌帽冷笑,丝毫不在意,“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能有多聪明。不过多下点药也好,到时候也免得苦恼麻烦。”
小孩子最烦的就是哭了,所以他们一般都会在食物里下药,特别乖的除外。
穗穗安安静静地听着,能够感受到自己身边还有两个微弱的呼吸。
她悄悄地睁开眼睛,发现除了她,还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孩子被绑着手脚,嘴上贴着胶布,眼中满是泪水。
更可怕的是,车厢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男孩,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像是生病了。
穗穗的心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