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一觉睡到大天亮,神清气爽。
她被护工阿姨抱着洗漱,镜子里,奶白的小脸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光滑无比,让人忍不住想要偷亲一口。
穗穗看着镜子中护工阿姨温柔的举动,她弯了弯眼眸,“姨姨,你早上听到喜鹊叫了吗?”
护工阿姨以为这是小朋友的童言童语,并没有反问,只是配合着笑道:“咦?穗穗也听到了,阿姨也听到了呢!”
穗穗咯咯地笑,“所以姨姨有好运来了哦!”
护工阿姨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小家伙怎么那么招人喜欢,小嘴这么甜。
她继续给穗穗扎好小辫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掏出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儿子的名字。
“喂,小峰?”她擦了擦手,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儿子的声音激动得发颤:“妈!小娟……小娟怀孕了!刚查出来的!”
护工阿姨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摔了手机。
她瞪大眼睛,嘴唇颤抖着:“真、真的?!”
“真的!医生说已经六周了!”儿子声音哽咽,“妈,我们……我们终于要有孩子了……”
护工阿姨双腿一软,扶着洗手台才没跪下去。
八年了,儿子和儿媳跑遍全国医院,中药西药吃了无数,却因为儿子的弱精症一直没能怀上。
到后面他们都已经放弃,想着这辈子两个人过也挺好的。
没想到——惊喜来的如此突然!
她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转头看向穗穗——
小奶团正坐在洗手台上晃着脚丫,粉嫩的嘴角翘着,一副“我早就知道啦”的小得意模样。
“穗穗……”护工阿姨声音发抖,“你早上真的听见喜鹊叫了?”
穗穗歪着头,伸出小手指了指窗外:“就在那棵树上呀~”
阳光透过玻璃窗,正好照在穗穗指的方向——那里枝叶繁茂,偶尔可见鸟儿穿梭其中。
护工阿姨一把抱住穗穗,在她奶香扑扑的小脸上亲了又亲,声音哽咽:“穗穗,你是小福星!你就是个小福星!”
说是有喜鹊叫,有好运,这好运就来了,不是小福星是什么?!
穗穗被亲得咯咯直笑,小手拍着阿姨的背:“姨姨不哭~小宝宝会健康的!”
这句话让护工阿姨眼泪流的得更凶了。
她摸出手机,颤抖着给老家丈夫发语音:“老头子!快把咱家那只老母鸡炖了!小娟有喜了!”
语音刚发出去,浴室门被推开。
童怡然牵着舒怀瑾站在门口,挑眉看着这一幕:“这是……?”
护工阿姨又哭又笑地解释完,童怡然看向穗穗的眼神顿时变得深邃。
这小宝贝,又让她惊讶一番。
她想着手机里的那些预约,更是放心无比。
舒怀瑾哒哒哒地跑过去,伸手要抱穗穗下来。
别看两人才差一岁,但是舒怀瑾遗传舒南山一米八的大高个,不过六岁就已经超越同龄人,再加上平时总是冷着小脸,没什么表情,瞧着像是个小大人。
而穗穗则偏矮一些,肉嘟嘟,奶呼呼的,让人看了就觉得像是个小糯米团子,想要亲一口。
护工阿姨怕他摔了穗穗,忙上前搭把手,才让穗穗成功降落。
“姨姨早~小舒哥哥早~”
穗穗乖巧地打了声招呼,小脸甜甜,让人瞧了只觉得一天的好心情都有了。
童怡然牵起穗穗的小手走出浴室,早餐已经摆放好了,穗穗眼睛亮了亮,蹭蹭蹭地跑了过去,邀请舒怀瑾跟童怡然一起吃。
童怡然给她倒了杯牛奶,“穗穗,医生刚才跟我说,你的身体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出院了。”
穗穗晃着小脑袋,“穗穗也觉得没问题,有小舒哥哥在,穗穗康复的很快。”
舒怀瑾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此时,护工阿姨见没她什么事情,便悄悄走了出去,她心里很激动,迫不及待地要跟亲朋好友分享这个好消息。
童怡然见她离开,才沉吟着开口道:“穗穗能告诉阿姨,你以前也是经常这样进医院的吗?”
穗穗咀嚼地举动顿了顿,有些心虚地垂下眼帘,奶气道:“没去过,师傅会看着穗穗,穗穗会慢慢好起来。”
童怡然皱起眉头,“你师傅这么不负责任?这么严重,怎么能不让你去医院呢?”
穗穗急忙抬头,慌忙替师傅解释:“不是,师傅才没有,是穗穗身体奇怪,去医院也没有用。”
童怡然张张嘴,想到之前穗穗进医院也好不起来,直到自己儿子的到来。
她的师傅大概也是知道这点。
她有些内疚,“抱歉,穗穗,是阿姨不好,阿姨误解了你师傅。你每次发病是有规律吗?还是说只要小舒哥哥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发病了?”
穗穗想了想,皱起小眉头道:“其实也不太确定。”
她有些心虚,因为这个取决于她有没有使用言出法随的能力。
“但是小舒哥哥在身边,即便难受也会很快就好了的。所以姨姨不用担心我。”
话虽如此,但是童怡然还是不放心,给人算命,积攒功德的事情果然还是得提上日程。
“那以后那小舒哥哥多陪陪你,对了,你爸爸住院了,等我们出院,就去看看他。”
穗穗平淡地应了一声,像是对此并不惊讶。
童怡然忍不住问道,“穗穗早就知道了?”
穗穗咬了口奶黄包,大眼睛眨了眨,“对啊,穗穗算到了,跟爸爸说了,但是爸爸不信。”
童怡然冷笑,“那现在他恐怕是会信了。”
她道:“你身体的这个问题可不能跟他说,还有你的本事,也不能跟他说,他问,你就装傻充愣。”谁知道这个男人会因此做出什么事情来。
穗穗乖巧点头,“好的,姨姨。”
病房里——
秋新义猛地睁开眼睛,刺鼻的消毒水味灌入鼻腔,头顶的白炽灯晃得他眼前发花。
额头传来尖锐的疼痛,他下意识抬手去摸,却触到厚厚的纱布。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周明砸来的烟灰缸、满地的玻璃碎片、穗穗那句“血光之灾”……
真的应验了……
他牙齿不自觉地打颤,指尖死死攥住床单,布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窗外阴云密布,偶尔一道闪电劈过,将病房照得惨白,又迅速归于昏暗。
怎么可能……那小丫头真的能预知未来?
他牙齿咯咯作响,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
难不成昨天舒总他们不是在陪这个死丫头玩,而是真的知道她有这个本事?
可是她才五岁啊!
这怎么可能?
秋新义动了动身体,又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痛让他心浮气躁。
也许他得找个机会好好问一问穗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真的有那个本事——
秋新义眼底放光,那他可就赢麻了。
一个五岁神算天才——
他低低一笑,喉咙发出沙哑的笑,看周明跟林然那两个贱人还怎么跟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