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韵瑶的介绍,就连秦寒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陈闲,你别先别着急。这三个人我也有所耳闻,她们只听欧阳家的命令,我和苏小姐的身份地位不太好用。这样,等会儿我先……”
“你们先走。”
不等秦寒的话说完,陈闲淡淡开口,顺便松开了她们二人。
“她们不是说了么,目标就我一个人。所以,你们两个先走吧。”陈闲声平静,听不出半点慌乱和情绪。
苏韵瑶着急地抓住他:“不行!风云会找你,这事因我而起,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一旁的秦寒则看到了陈闲的眼睛,她愣住了。
她和陈闲不过见了两次,这是第二次。
上一次,她只觉得陈闲有点歪门邪道的手段,本质就是个吊儿郎当的小土鳖而已。
可是此刻,她在陈闲的眼睛里,只看到的湖水一般的平静!
面对风云会这样的敌人,连她和苏韵瑶都乱了阵脚。
没有人不怕死。
他真的只是一个乡巴佬?
“哟,还是个好汉呢。”疯子舔了舔嘴角,手里的弩箭描向了陈闲的脑袋:“要不你还是挣扎一下吧,不然,本小姐都没法对你动手了呢,好可惜……”
“挣扎?用不着。”陈闲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眼睛里一丝情绪也无:“你们说话算话对吧,她们两个,可以走。”
这个眼神,让一旁的毒蛇眸子微微一凝。
“黑蛇,先别动手。少主的命令,只让我们把人带回去就行。”
毒蛇看向陈闲:“这是自然,只要你老老实实和我们上车,她们两位都不会出事。”
“好,成交。”
陈闲点点头,推了两个女人一把:“现在走吧,回家。”
“陈闲!”秦寒气得直跺脚,不明白这个时候了,这男人怎么这么逞能。
“我们两个在这儿,最起码她们不敢对你做什么。就算你不和她们走,她们也不敢动我们的!”
好歹她和苏韵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风云会再猖狂,也不敢同时与苏家、秦家为敌。
苏韵瑶轻咬着下唇,眼圈有些泛红。
见陈闲没有改主意的意思,她一扭头:“秦小姐,我们走吧。”
现在走,或许还能出去再想办法。
三朵金花不会动她们,可是她们在这儿也护不住陈闲!
秦寒看懂了她的眼色,虽然有些不甘心,却只能和苏韵瑶一起离开。
“你放心,我们出去会想办法的,你尽量和她们周旋,千万别上车!”
路过陈闲,秦寒低声交代了一句。
等她们离开,毒蛇正打算开口威胁陈闲和她们离开,却听陈闲居然自己张口道:“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说着,他甚至自己主动朝着外面的卡宴走去。
哪怕路过疯子身边时,对方的弓弩几乎要戳到他额头上来了,他都没有多看一眼。
“呵呵,有点儿意思……”
看着陈闲居然主动上车了,疯子还有点失落:“可惜了,本来想在这里就打断他三条腿的。”
毒蛇盯着陈闲的背影,面带思忖:“老三,别冲动。少主只让我们把他带回去,他如果配合,就别轻易动手。另外,我觉得他……不简单。”
“不简单?哪里不简单?”疯子不解。
“不知道,就是一种直觉。”毒蛇微微眯着眼:“他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场。”
疯子不屑道:“大姐,你就是太谨慎了。一个吃软饭的乡巴佬,能有什么特别的气场,穷酸气场还差不多。我最讨厌他们这种臭男人了,我看,他就是被吓怕了。”
见疯子根本不听自己的,毒蛇无奈地摇摇头:“算了,希望是我的错觉吧。”
上了车,一行人直奔郊区。
东郊有一处废弃的厂区,实则是风云会用来处理“特殊事务”的场地。
陈闲和毒蛇一辆车,坐在后面,全程闭目养神。
看起来,他不像是被抓走的,倒像是一位贵宾,周围都是给他开路的。
毒蛇从后视镜看了他好几次,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的。
下了车,见毒蛇还是盯着陈闲,疯子笑着过来挂在她肩膀上:“大姐,我看你就是瞎担心。就算他真有什么身手,有二姐在、有我在,还有这么多人手,你觉得他能做什么?”
“就算杜老在这里,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吧?”
黑猫全程高冷地跟在一旁,闻言难得评价了一句:“他,我一个人就够了,还不配和杜老相提并论。”
提到杜老,毒蛇安心不少:“说得也是。”
陈闲双手插兜,走在一群人最前方。
三朵金花走在后面,进入了黑漆漆的厂房。
——砰!砰!砰!
他们踏入厂房后,几盏特大照明灯打下来,将整个厂房照得无比敞亮。
厂房周边堆着不少集装箱,中间空出来一大块。
摆着一张桌子一套沙发。
上面坐着两个青年,身边都依靠着两名衣着暴露的年轻女郎。
宋锦帆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和前两次的意气风发比起来,他这会儿好像有些肾虚似的,眼睛下面还挂着黑眼圈。
另一个男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任由两个女人给他按摩,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么一只小蚂蚁,别说三天了,一天我就能把他带到你面前来。”欧阳辰看都没看陈闲一眼,甚至连眼皮子都没睁开。
“你也真是的,怎么就被这种小渣滓给弄成这样了?”
宋锦帆一对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陈闲,眼白充血:“好、好、好,你居然真敢来。”
陈闲扫了一眼厂房里,除了带他来的三朵金花和十几个马仔,厂房里还有三十来号人。
淡淡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那几名都市女郎看他这样,都露出了轻蔑之色。
身后的黑猫和疯子更是神情高傲。
厂房里,有下面的马仔正在交谈,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在一旁冲着陈闲哈哈大笑。
可是陈闲在这样的氛围中,两只手甚至没从口袋里拿出来。
他径直走到茶几面前,坐在了宋锦帆对面。
瞥了一眼桌上的酒水,是一瓶罗曼尼康帝。
他不管其他人神色如何,居然自己就拿起了酒瓶和杯子,开始给自己倒酒。
“我实在是不明白,二位都是西川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什么偏偏三番四次为难我一个无名小卒呢?”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何况,我还不是泥人。”
他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看向对面的宋锦帆:“我都给你留一条生路了,为什么你偏要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