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析越出门打球,刚准备给司野他们打电话就被突然袭击,疼得闷哼了声,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正要咬牙切齿的开骂,看到刚刚像只导弹一样砸在他胸口的人缓慢抬起头,是林凊釉。
平日里总冷冷淡淡,怼人时更是拽到不行的一张脸,此刻被泪水糊满,看向他时还在一颗接着一颗,不停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你也不至于娇气这样吧。”
霍大少爷难得口条不利索。
额头又疼又晕,鼻子也被堵住,林凊釉没说出来话。
霍析越以前也见过不少女孩哭,梨花带雨的,嚎啕发疯的,各种风格他都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聒噪,恨不得随手抓起个什么把对方的嘴巴塞起来。
可像林凊釉这样,明明难过到肩膀都在抖,却仍紧咬着唇不愿发出半声抽泣哽咽的,还是第一个。
本来长得就像只兔子。
现在眼睛红红的,哭得一颤一颤,更像了。
霍析越和林凊釉就这么对视着,两人还都没完全缓过神来,就听到一声怒喝。
“小王八蛋!你欺负人家了是吧?”
一身太极服的霍老爷子从自家大门冲出来,气得花白长眉飞起。
倒也不怪他暴怒,毕竟无论从他们此刻的姿势站位,还是林凊釉脸上挂着的眼泪,或者霍析越臭名昭著的恶劣性格,实在很难不产生误会。
“我没有。”霍析越立刻反驳。
“放屁!”霍老爷子用正握着鞭子的那只手指他,瞪起眼珠子:“你不认错还狡辩是吧?!”
老爷子手里那条系了红绳的牛皮鞭,林凊釉认得,是他每天早晚用来锻炼身体的,总把地砖抽的唰唰响,她在自己房间都能听到。
这爷孙俩较起劲来的可怕场面她是见识过的,谁也不听谁说话,活像两头反力互拉的倔驴。
怕待会老爷子真一鞭子抡过来,林凊釉拖着浓浓鼻音澄清:“霍爷爷,霍析越真的没有欺负我。”
“就算没欺负,见到妹妹哭了也该哄一哄啊。”
听到她这么说,再对上女孩挂着泪珠的小脸,霍老爷子语气立马软下来,等目光转回到霍析越身上,他又拧起眉头。
“木桩子一样杵在这儿!只会盯着人家小姑娘哭!比欺负人还过分!”
霍析越直接被气笑了:“我说老爷子,你这逻辑也太牛了吧。”
“废什么话?!还不快给妹妹擦擦眼泪?!基本的绅士风度都没有!”
霍老爷子又剜他一眼。
霍析越顿了顿,到底叹着气将手上带的护腕摘下来。
他动作有点生疏,明显没做过这种事,几次差点戳到林凊釉的眼角,还好力道很轻。
“谢谢”
迎着霍老爷子压迫感极强的注视,面对霍析越近在咫尺的脸,林凊釉干巴巴挤出两个字。
“不客气,公主。”
霍析越唇角散漫一勾,刻意拖长了语调,尾端上扬。
“谁叫你哭起来那么可怜,招人心疼呢。”
这话听得林凊釉耳根有点发热,匆匆挪开视线跟霍老爷子道别后,便转身离开。
没想到还没走出几步,竟看到闻宴不知何时站在远处树下,脸正朝着霍家门口所在方向。
他手上似乎拿了包面纸,眸光匿在树叶阴影里,将其中浮动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