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镇海行政区……我被我妈从乡下催过来投奔小阿姨。
想着马上就是灯红酒绿、高楼矗立的城市生活,心里别提多高兴。
到了镇海,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小阿姨的豪宅门口,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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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是啥豪宅啊,分明就是个破旧出租屋,墙皮都快掉光了,看着就跟个垃圾堆似的。
我心里那叫一个失落啊,记得在乡下时,棺材铺的王老头总是絮絮叨叨给他讲奇门风水、镇宅符咒那些玩意儿,压根没当回事！
哎哟,可累死我了,今天带了三组客户看房,腿都跑细了！晚饭桌上还有半桶泡面,你自己泡一下哈！热水壶在那儿！
开门！柳眉！给老子开门！今天再不给个准话,老子把你这破店砸喽！一男子打破了平静。
小姨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像刷了一层白灰。她慌乱地看了一眼门口,又看看我,带着哭腔：
完了完了…又来了…那凶宅的房东…天天这么闹…
话音未落,砸门声更重了。
听见没有！装死是吧那房子要是再卖不出去,你们这黑店趁早给老子关门卷铺盖滚蛋！把钥匙交出来！
小姨浑身一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
羽啊…小姨…小姨这次是真撑不住了…这房子再捂手里…店…店就得黄了…我们娘俩…喝西北风啊…
小姨,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有点发紧,但努力稳住,那房子…钥匙在你这儿吧给我！
小姨猛地抬头,挂着泪珠的眼睛瞪得溜圆：啥你你要钥匙干嘛那房子…那房子邪门得很！进去的人都说不舒服…
别问了！给我！我语气淡定,自己也觉得有点疯。
她被我唬住,哆哆嗦嗦地从一堆资料底下翻出一串挂着枫林苑17栋302塑料牌的旧钥匙,塞到我手里。
顾不上小姨的惊愕和门外房东越来越难听的谩骂,我揣着钥匙,从后门溜了出去。
王老头那些零碎的念叨——什么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什么左青龙右白虎,什么煞气冲门需镇物……
2
我抱着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法器,直奔那枫林苑17栋302去了。
楼道里一股陈年的霉味。打开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激得我汗毛倒竖。
我咽了口唾沫,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不管了！豁出去了！
我撅着屁股,把这几张鬼画符分别塞进墙角缝隙、窗框凹槽,还有一块压在客厅中央那块石头下面。
最后,把那几张捡来的、印着模糊符咒的纸钱,用口水沾湿,贴在了大门内侧和主卧的门框上。
小姨已经开始默默收拾那堆破烂资料,盘算着关门后是去刷盘子还是摆地摊时,店门口的风铃响了。
3
叮铃——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和小姨同时抬头。
听说,你们这儿,有套‘干净’了的房子
小姨像是被电打了一下,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有有有！先生您消息真灵通！枫林苑！17栋302！绝对好房！她语速飞快,
这事儿得问他！我大外甥！他懂！他专门搞的‘深度清洁’！绝对专业！
墨镜男微微侧头,我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硬着头皮：呃…是,是的。您…要看看
他没说话,只是幅度极小地点了下头。
不错。他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带上了一丝…满意这房子的‘气’,现在很通透。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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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墨镜男签完合同,把厚厚一沓定金拍在小姨的破桌子上时,整个狭小的出租屋都安静了。
我的老天爷啊！羽！羽啊！我的好外甥！她一把死死抱住我,又哭又笑,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成了！真成了！神了！我的小神仙！你这手绝活哪儿学的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小姨下半辈子就指望你了！以后这店,你就是顶梁柱！咱俩一起干！做大做强！
发！财！了！她对着天花板,用尽全身力气吼出这三个字,震得窗台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从那天起,我这半吊子玄学中介的职业生涯。
5
羽啊,光靠撞大运捡漏凶宅不行！咱得主动出击！搞点特色！小姨嚼着外卖送来的卤鸭脖,手指戳着电脑屏幕：
看见没现在人都讲究！装修要风格,生活要品质！咱就搞‘阳宅风水,包装修’！一条龙服务！你负责看风水、布阵,我负责联系装修队拿回扣…哦不,谈合作！准火！
很快,一块崭新醒目的灯箱招牌就挂在了我们那破出租屋的窗户外——
柳氏房产中介：阳宅风水,专业布局,助您家宅兴旺！
广告效果出奇的好。我们这间塞在破巷子里的小破店,竟真的开始门庭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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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个上门的,是一对开火红色超跑来的双胞胎兄弟,浑身名牌,香水味浓得能熏死蚊子。两人一进门就咋咋呼呼,互相推搡着抱怨。
大师！救命啊！弟弟顶着一头漂染的白毛,苦着脸,我追哪个妞哪个妞跑！比我那跑车零百加速还快！
哥哥梳着油亮的大背头,一脸晦气：
我更惨！好不容易谈个女朋友,三天两头吵架！上个月刚分！大师,是不是我们住那房子风水克桃花啊专克我俩这种英俊多金的两人异口同声,充满期待地看向我。
烂桃花我嘴角抽了抽,努力绷住表情。硬着头皮带他们去看一套位于顶层带超大露台的豪华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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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网购的仿古罗盘,装模作样地在几个房间里走了几圈,心里默念王老头提过的桃花位。
最终,在主卧一个巨大的落地窗边停下。
问题就在这儿！我指着那反光的尖角。
看见没这叫‘尖角煞’,直冲你们这屋子的桃花位！再好的桃花运也被它戳得稀巴烂！烂桃花缠身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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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脸都白了,看着那反光的尖角,如看洪水猛兽：那…那怎么办
好办！我指挥小姨临时买来的工人,挂个大的！八卦凸镜！对,就挂这儿！镜面朝外,反射煞气！又指着他们那张能睡下五六个人大床。
床挪！不能正对着门！这叫‘门冲床’,感情不稳！往这边挪！还有,这位置,我指着卧室一个光线柔和的角落,摆两盆粉水晶！再弄点开花的植物！催旺正桃花！
看着工人叮叮当当挂上那面锃亮的八卦镜,又把沉重的大床挪开,角落里摆上娇艳的粉水晶和绿植,兄弟俩将信将疑：
这…真能行我们哥俩后半生的幸福可就…
放心！我拍着胸脯,中气十足,包在我韩大师身上！保管你们桃花朵朵开,朵朵是正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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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多月,那辆火红超跑再次停在巷口。双胞胎兄弟红光满面地冲进店里,一人一边,重重拍在我肩膀上,力道大得我龇牙咧嘴。
神了！兄弟！哥哥嗓门洪亮,上周刚认识一姑娘,温柔又漂亮！关键是不！作！了！
弟弟搂着我的脖子,差点把我勒断气：我也是！终于不是拜金女了！大师！以后你就是我俩亲哥！买房换房看风水,只认你！
他们豪爽地当场签了一套更贵的江景房,临走还硬塞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说是谢媒礼。
小姨攥着合同和红包,笑得见牙不见眼,看我的眼神简直在发光。
紧接着来的是一位穿着精致套装、妆容一丝不苟的单身女白领。
9
姓林,她扶了扶金丝眼镜：韩大师,我不求姻缘。我只要财。她指着手机上一张卧室照片。
就这间。帮我改成‘招财局’。越旺越好！我工作够拼了,就差这股东风！
财位大概在进门的斜对角。我指挥着：
这里,摆个玉貔貅！要张嘴的,越大越好！聚八方财气！旁边,放几盆叶子又厚又圆的绿植,最好是发财树！这叫‘生机引财’！还有,
我指着她床头柜上一堆专业书籍,挪开！放个黄水晶洞！稳固财源！
林小姐执行力超强,第二天就把东西置办齐了。
没过多久,她所在的投行项目组因为一个大案子成功落地,她作为核心成员,分到了一笔极其丰厚的奖金。
林小姐特意送来一面巨大的锦旗,红底金字,在店里那堆破烂资料中显得格格不入：风水妙术,招财有方——林XX敬赠。
小姨乐得把锦旗挂在最显眼的位置,逢人便炫耀。
然而,好景不长。树大招风。
柳氏中介涉嫌利用封建迷信诈骗！
风水卖房是智商税还是精心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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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叫张经理的同行,在几个房产经纪人的私下聚会里,端着酒杯,唾沫横飞地揭露：
什么风水大师全是狗屁！就是乡下小子学了两句神棍词儿,忽悠人的！那凶宅指不定是他小姨找人演的戏！那富二代托儿！那女的也是托儿！大家擦亮眼睛,别上当！
一些原本有意向的客户开始犹豫、观望,甚至打电话来质疑。
小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资料堆里团团转：完了完了！姓张的这王八蛋！这是要断我们活路啊！
污蔑！全是污蔑！她挥舞着一张打印出来的论坛帖子,手指气得直哆嗦。
姓张的这杀千刀的！自己没本事,就见不得别人好！羽啊,这可咋办再这么下去,刚攒起来那点人气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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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也憋着一股邪火。
张胖子那副在背后捅刀子的嘴脸,想想就让人牙痒痒。硬刚我们这小门小户,拿什么跟人家玩
一个念头,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在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小姨,我盯着桌上那个仿古罗盘,指针因为桌子的轻微晃动还在微微颤抖。
他们不是说咱是骗子,搞封建迷信吗行！咱就光明正大地‘迷信’给他们看！玩把大的！
玩大的小姨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我,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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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直播！我一拍桌子,震得那罗盘指针猛地一跳。
现场直播！用玄术看房！让所有人睁大眼睛看着,咱到底是真本事,还是装神弄鬼！
小姨倒吸一口冷气：直播你疯了万一…万一搞砸了…
搞砸了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带着点狠劲儿,那不正合了张胖子的意横竖都是个死,不如赌一把！赌赢了,谣言不攻自破！赌输了,咱卷铺盖回乡下,至少痛快过！
小姨看着我眼中那股豁出去的亮光,一咬牙,脸上的犹豫被狠厉取代：
干了！老娘豁出去了！需要啥我这就去弄！
小姨发挥了她超强的行动力,迅速租来了便携的直播设备和一套………
嗯,看起来非常唬人的大师行头——
一件宽大的、绣着太极八卦图案的深蓝色道袍,还有一顶混元巾。
小姨拿着手机充当临时导播,手还有点抖。直播间名字简单粗暴：
【玄学中介】韩大师在线看房,风水WiFi一手抓！
刚开播,稀稀拉拉进来几十个人,弹幕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噗！这造型…乡村大舞台
真敢播啊不怕露馅
坐等翻车！瓜子花生矿泉水已备好！
骗子出来现形了！
我看着那些滚动的弹幕,心里反而定了一些。怕什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被掐住脖子的鸡：
各位老铁！欢迎来到柳氏房产‘玄’学直播间！我是你们的主播,韩羽！咱不玩虚的,今天带大家实地看套房！顺便展示点小‘手艺’！
我拿起桌上那个仿古罗盘,故意在镜头前晃了晃,罗盘指针随着我的动作乱颤。
看见没正宗寻龙尺…哦不,专业风水罗盘！不仅能测吉凶方位,调阳宅风水…我故意停顿了一下,露出笑容,顺带还能测测您家WiFi信号强不强！信不信
弹幕瞬间飘过一片和哈哈哈。
WiFi主播你认真的
这牛皮吹得清新脱俗！
来来来！测一个！我家WiFi老断！
我拿着罗盘,装模作样地走到店里的路由器旁边,煞有介事地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
嗯…此地磁场…干扰略重…信号不稳…建议路由器往东南角挪动三寸！我指挥柳眉把路由器挪了个位置,好了！现在试试
弹幕安静了几秒,然后炸了：
卧槽！真快了！神了！
我试了！我家路由器挪了挪,打游戏延迟低了20！
大师！不,韩工！受我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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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打正着啊！我心里暗喜,脸上却一副基操勿六的高深表情。
接着,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几张黄纸符咒,上面用朱砂笔歪歪扭扭画着谁也看不懂的图案,还盖了个小姨翻箱倒柜找出来的、不知道哪年刻的木头章。
老铁们！福利来了！我把符咒在镜头前展示,正宗‘家宅平安旺财符’！现场开光！数量有限！我装模作样地对着符咒念了几句自己编的咒语。
然后拿起手机,看见符咒右下角这个二维码没扫它！扫出来的,就是韩大师亲笔写的‘家居风水避坑小贴士’！纯干货！扫到就是赚到！
这骚操作一出,弹幕彻底疯了。猎奇、实用、还有点小神秘,精准戳中了网友的G点。
扫了扫了！小贴士有点东西啊！
666！这波操作天秀！
符不符的不重要,主要是想要大师的亲笔贴士！
已关注！主播牛X！
张胖子出来走两步脸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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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人数像坐了火箭,从几十飙升到几千,还在疯涨。礼物特效刷得屏幕都看不清了。
柳氏玄学中介和韩大师测WIFI的词条,居然蹭蹭爬上了本地热搜的尾巴！
小姨捧着手机,看着那不断跳动的在线人数和满屏的666,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把直播手机摔了,无声地用口型对我喊：发了！发了！羽！咱发了！
直播结束,效果远超预期。网上的质疑声被这波巨大的流量和自来水般的玩梗彻底冲散。张胖子和他雇的水军瞬间哑火。
我们这小破店,非但没被舆论压垮,反而一战成名,成了本地房产圈一个带着神秘色彩和网红流量的奇葩存在。咨询电话被打爆,预约看房的排起了队。
柳眉数钱数得手抽筋,看我的眼神已经不止是看金矿,简直是在看一尊会下金蛋的活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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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啊！我的财神爷！小姨拍着厚厚一沓客户预约单,红光满面,连锁！咱必须开连锁！就叫‘玄术房产连锁’！这名儿霸气！
就在小姨踌躇满志地规划着她的中介帝国蓝图,我也被流量冲得有点飘飘然时,现实的闷棍又一次毫不留情地砸了下来。这次,打得更狠,也更阴险。
先是房东,那个平时见钱眼开、对小姨还算客气的秃顶中年男人,突然黑着脸找上门来。
他不再提涨房租的事,而是直接把一份终止租赁合同的通知书拍在桌上,语气生硬得像块铁板：柳老板,这房子,下个月到期我就不租了。你们…另找地方吧！
什么！小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都变了调,王哥！咱合同还有半年呢！不是说好了续租的吗这…这突然的…您让我去哪儿找地方啊
房东眼神躲闪,不敢看小姨,只含糊地嘟囔：…上头有人发话了…说你们这店…影响不好…搞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惹了不该惹的人…我也是没办法…
他话没说完,像是怕沾上晦气,匆匆丢下一句你们早点搬,就逃也似的溜了。
小姨拿着那份冰冷的通知书,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
完了…羽…他们…他们这是要釜底抽薪啊…店都没了…还开什么连锁…
祸不单行。网上的抹黑也升级了。不再是张胖子那种捕风捉影的谣言,而是有组织、有规模的水军攻击。
各大房产论坛、本地生活APP,甚至我们直播间的评论区,一夜之间涌出大量受害者控诉。
血泪控诉柳氏玄学中介！被骗十万！家破人亡！——一个匿名ID配上模糊的聊天记录截图。
封建迷信害死人！我爷爷信了他们的风水局,病情加重去世了！——另一个ID配上不知哪找来的医院走廊照片。
内部员工爆料！所谓风水局全是道具！骗局大揭秘！——帖子写得有鼻子有眼,还配了几张我们直播时用过的道具符咒和罗盘的特写。
这些帖子像病毒一样扩散,图文并茂,充满煽动性。不明真相的网友被轻易带动,愤怒的声讨如同潮水般涌来。
直播间里也涌进大量带着戾气的谩骂账号。
骗子！滚出镇海！
害人精！不得好死！
有关部门不管管吗这种黑店！
小姨彻底崩溃了,缩在椅子里,抱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无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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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狭窄灰暗的巷道,拳头捏得死紧。
跑像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回乡下让小姨重新陷入绝望让那些躲在暗处的混蛋得逞不！绝不！
我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间五金杂货店。店里冷冷清清,货架上落满灰尘。
王秃子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柜台后面,对着账本唉声叹气。一个念头,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在我脑子里成型。
风水招财王老头那些零碎东西里,似乎提到过一些皮毛…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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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我转过身,声音异常平静,别哭了。收拾一下,跟我去趟王哥店里。
小姨抬起泪眼婆娑的脸,茫然又绝望：去…去他店里干嘛求他没用的…
不是求他,我走过去,扶起她,眼神锐利如刀锋,是帮他。帮他发财！
小姨被我眼中那股近乎凶狠的光芒震住了,呆呆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