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刚拆完快递。婆婆举着购物袋冲进客厅。天天买这些没用的！你当阿哲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她把快递盒摔在茶几上。邻居的议论声从门缝钻进来。我攥紧衣角,没有说话。
1
婆婆翻我快递盒,当众骂我败家精
周末上午,阳光挺好。它透过窗户,照在客厅的地板上,亮堂堂的。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把红色的小剪刀,正拆快递。最近公司发了季度奖金,不算少。我想着家里有些东西该换了,就买了些家用的,比如厨房的清洁布、卫生间的置物架,还有一套新的四件套。天气热起来了,之前的四件套有点厚,换套薄的睡着舒服。快递盒堆在我脚边,拆开的包装纸散落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收拾。
哗啦——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我抬头看过去,是婆婆从外面买菜回来了。她穿着一件蓝色的碎花围裙,手里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菜篮子,里面装着新鲜的蔬菜和肉。她进门就把篮子放在玄关的柜子上,然后换拖鞋。换完鞋,她的目光自然地扫过客厅,一下子就落在了我脚边的快递盒上。
婆婆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刚才买菜回来时带的一点笑意,瞬间就没了。她快步走过来,弯腰捡起一个拆开的快递盒。那是我买的厨房用的清洁海绵,包装上印着小熊图案,看着可爱又实用。这又是买的什么
她把盒子举起来,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带着明显的不满。
我手里的剪刀顿了顿,停下拆快递的动作,笑着跟她解释：妈,这是厨房用的海绵,刷碗刷锅用的。之前的那个用旧了,掉渣,我就换了一批新的。
换家里的还能用！
婆婆不领情,把盒子往茶几上一摔,发出砰的一声响。茶几上的玻璃杯都被震得晃了晃。你看看这客厅,堆得像垃圾场！纸箱子、塑料袋扔得到处都是！你天天在家没事干,就知道抱着手机网购花钱
我手里还有一个快递没拆完,被她这么劈头盖脸一说,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我还是耐着性子说：妈,这些都是家里要用的东西,不是乱买的。我列了清单的,缺什么才买什么。
不是乱买
婆婆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不信。她又拿起一个没拆的快递盒,晃了晃,听见里面有布料摩擦的声音。我看你就是闲的！阿哲在外面辛辛苦苦上班,每天早出晚归的,挣点钱容易吗你倒好,在家当大小姐,天天对着手机买买买！你当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她的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要让谁听见似的。正好对门邻居家的门没关严,留着一道小缝。我听见门外传来小声的议论,好像是邻居阿姨在跟她家人说什么。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觉得有点丢人。我攥紧手里的剪刀,指节都有点发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她才好。
你看看你买的这些东西,
婆婆还在继续说,一点也没停的意思。她走到快递堆旁边,抬脚就踢开一个空盒子,盒子被踢得翻了个身。哪个是必需品上个月刚买了床单,这个月又买四件套,你是打算把家里的床都铺满吗还是说你觉得阿哲的钱太多,花不完
那个四件套是纯棉的,夏天用着透气凉快,
我小声解释,声音比刚才低了不少,之前的那个是冬天用的,有点厚,现在天热了盖着不舒服,而且洗了几次有点起球了。
起球怎么了洗洗晒晒还能铺！
婆婆瞪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不赞同。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件衣服穿三年都舍不得扔,缝缝补补继续穿。你倒好,东西稍微有点不好就换新的,一点都不知道节省！过日子哪能这么铺张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就把我还没拆的几个快递盒扒拉到地上。盒子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有的摔开了,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有我给公公买的护膝,他膝盖不好,下楼总说疼；还有给婆婆买的钙片,她最近总说腿酸,医生说可能是缺钙。这些都是我特意挑的,想着他们年纪大了,该补补、该护着点。
你看看你,还买这些没用的保健品,
婆婆看到钙片盒子,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浪费钱的东西。我身体好得很,吃饭香、睡觉沉,用得着吃这些乱七八糟的纯粹是浪费钱！商家就是骗你们这些年轻人的钱！
我看着滚到她脚边的护膝,心里又委屈又生气。这些东西都是我花心思精挑细选的,想着他们能用得上,结果到她嘴里,全成了没用的、浪费钱的东西。我咬了咬嘴唇,压下心里的火气。
妈,这些不是浪费钱,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别跟她吵起来。护膝是给爸买的,他上次下楼遛弯,回来就说膝盖疼得厉害,我特意选了加绒的,戴着能暖和点。钙片是给你买的,你前几天说腿酸,走路没力气,医生说年纪大了容易缺钙,吃点钙片有好处。
我不需要！
婆婆根本不听解释,抬脚就把钙片盒子踢到了沙发底下,医生的话你也信他们就是想让你买药挣钱！我看你就是被那些卖东西的骗了！脑子一点都不清醒！阿哲每个月挣的钱,都被你这么瞎折腾花光了,以后家里有个急事要用钱怎么办孩子上学、老人看病,哪样不要钱你考虑过这些吗
门外的议论声越来越清楚了,甚至能听见邻居阿姨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会过日子,花钱大手大脚的,也不想想男人挣钱多辛苦。
另一个声音接话：可不是嘛,这媳妇确实有点能花钱,天天快递不断。
我的脸烧得厉害,像被火烤一样,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我不想跟她在门口吵,让邻居看笑话,传出去不好听。我弯腰想去捡地上的东西,把它们放回盒子里。婆婆却一把把我的手打开了,力气还不小,我的手背被她打得有点疼。别捡了！捡起来你还不是要乱买！我看你就是没记性！今天我就得让你知道,挣钱不容易,不能这么瞎花！
她转身走到客厅中央,叉着腰,像是宣布什么重要的事一样,大声说：以后家里的钱必须由我管！你的工资卡也得上交,我来给你保管！省得你天天抱着手机乱花钱,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
我愣住了,完全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我的工资虽然没阿哲高,但每个月也有八千多块。家里的水电费、燃气费,还有平时买菜、买日用品的钱,很多都是我在承担。她怎么能看不见这些,只盯着我的快递,说我乱花钱呢
阳光还在照进来,落在地上的快递盒和散落的东西上,明明是暖和的阳光,我却觉得一点暖意都没有。我看着婆婆怒气冲冲的脸,听着门外若有若无的议论声,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强忍着没让它掉下来。我咬着嘴唇,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跟她吵有用吗她根本听不进去。我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攥紧了衣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婆婆粗重的喘气声,和门外隐约传来的议论声。
2
老公和稀泥,说我别惹婆婆生气
中午饭吃得很安静。婆婆没再提快递的事,但全程没跟我说一句话,夹菜时也故意绕开我面前的盘子。公公看气氛不对,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都被婆婆用眼神制止了。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没什么胃口,匆匆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收拾完碗筷,我把客厅的快递盒都捡起来,拆开的东西分类放好。护膝和钙片被我重新装回盒子,放进了公婆的房间抽屉里。我想,等婆婆气消了,或许能明白我不是乱花钱。做完这些,我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心里还是闷闷的。
下午五点多,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老公阿哲回来了。他穿着灰色的工装,脸上带着疲惫,进门就把包扔在鞋柜上,换鞋时叹了口气：今天真累,车间赶工,站了一天。
我起身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外套：饭在厨房温着,我去给你端出来。
不用急,阿哲拉住我的手,往客厅走,先歇会儿。妈呢
在房间里看电视呢。我指了指公婆房间的方向。
阿哲的目光扫过客厅,看到茶几上放着我新买的四件套包装袋,又看了看我不太高兴的脸,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坐下来,捏了捏我的肩膀：是不是妈又说你了
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上午被婆婆当众指责,又被邻居议论,本来就憋着气,现在听到阿哲问起,眼圈忍不住红了：她今天看到我拆快递,就说我乱花钱,还说你挣的钱都被我败光了。
我把上午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从婆婆摔快递盒,到说我买的东西都是浪费,再到要我上交工资卡。说到最后,我声音都有点发颤：我买的都是家里要用的东西,给爸买护膝,给她买钙片,她怎么就看不到呢还说那些是没用的东西。
阿哲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很轻：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我以为他会站在我这边,至少会说句公道话。可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心里更凉了。
但妈年纪大了,你也知道她那个人,一辈子节省惯了。阿哲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无奈,她年轻时候吃过苦,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看到你买这么多东西,肯定会心疼钱。她不是故意针对你,就是观念不一样。
可她也不能那么说我啊,我有点急了,提高了声音,她当着门口邻居的面骂我败家,还说我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你知道邻居怎么议论我吗
邻居那边你别在意,她们就是闲得慌,随便说说的。阿哲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妈也是为咱们好。她总担心家里存不下钱,怕以后有急事拿不出钱来,所以才这么紧张。你就多担待担待,别跟她计较这些小事。
这不是小事！我甩开他的手,心里又气又失望,她不光骂我,还要我上交工资卡,凭什么啊我的工资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家里的水电费、买菜钱,很多都是我在付,她怎么不说这些
我知道你也在花钱,阿哲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了,但还是尽量压着脾气,可你跟妈争这些干什么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你跟她吵,气着她怎么办到时候还不是咱们麻烦
我没跟她吵！我委屈地说,我今天一直忍着,一句话都没跟她顶。可她越来越过分,你这样说,好像全是我的错一样。
我不是说你错,阿哲皱起眉头,声音也提高了些,我是说你别惹她生气。她是我妈,你让着她点怎么了一家人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你少说两句,她气就消了。
那我呢我受的委屈怎么办我看着他,眼睛里全是失望,你每次都这样,只要是我和妈有矛盾,你就说让我让着她,从来不想想我为什么委屈。
阿哲站起来,在客厅里走了两步,又转过来看着我：我夹在中间也很难做啊。一边是我妈,一边是你,我帮谁都不对。你就不能懂事点,让我省点心吗
懂事你的意思是,我就该被她骂,被她冤枉,连辩解都不能辩解,这才叫懂事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阿哲,你是我老公,你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能这么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阿哲看到我哭了,语气软了下来,走过来想抱我,我就是觉得,没必要为这点事闹得家里不安宁。妈年纪大了,改不了了,咱们年轻,就让着她点。以后你买东西注意点,别买那么多,或者收到快递先藏起来,等她不在家再拆,不就行了
我推开他的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他根本不明白,我难过的不是婆婆骂我,而是他永远只会说让着她。在他眼里,我的委屈好像从来都比不上他妈的情绪重要。
我买的都是必需品,为什么要藏起来我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我光明正大花自己的钱买家用,凭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阿哲也有点生气了,我跟你好好说,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非要跟妈对着干吗你就不能为了这个家,稍微忍一忍
我忍了！我喊了出来,自从结婚住在一起,她挑剔我做饭咸了淡了,说我衣服洗得不干净,嫌我周末起得晚,我哪次不是忍着可她越来越得寸进尺,今天都要管我的工资卡了,你还让我忍
我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公婆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婆婆站在门口,脸色难看地看着我们：吵什么吵我在房间都听见了！阿哲刚回来,你就跟他吵架,你安的什么心
她快步走过来,拉着阿哲的胳膊：儿子,你别生气,跟这种不懂事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她就是被你惯坏了,花钱大手大脚,还不许人说,一说就闹脾气。
妈,不是这样的……阿哲想解释。
就是这样！婆婆打断他,眼睛瞪着我,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知道你疼她,就拿你撒气！我告诉你,这个家的钱必须省着花,她的工资卡必须交出来,不然以后家里真要被她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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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婆婆理直气壮的样子,又看看阿哲一脸为难、想劝我妥协的表情,心里突然觉得很累。我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什么都不想说了。
行,你们都觉得是我的错,那就是我的错吧。我站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工资卡我是不会交的,以后我买东西也会继续买。你们要是看不惯,就别看。
我走进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把他们的声音挡在外面。房间里很安静,我靠在门后,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以为结婚是找个依靠,可现在才发现,在这个家里,我好像永远是个外人。老公只会和稀泥,婆婆处处针对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我坐在床沿,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心里一片冰凉。或许,我真的该想个办法,证明自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证明我没有乱花钱,证明这个家我也在付出。
3
水电费催缴单,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房间里还很安静。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昨天的事。婆婆的指责、老公的劝说,还有邻居的议论,像电影片段一样在眼前晃。我翻了个身,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来了。
客厅里没人,公婆房间的门还关着。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开始做早饭。煮了粥,煎了鸡蛋,还热了几个馒头。做好这些,我把碗筷摆到餐桌上,然后拿起扫帚打扫客厅。昨天被婆婆扒拉到地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但地板上还有些碎纸屑,我仔细地扫干净。
七点多,婆婆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看到我,表情还是冷冷的,没说话,径直走到卫生间洗漱。公公跟着出来,冲我笑了笑：早啊,小敏,又辛苦你做早饭了。
爸,不辛苦,您快坐下吃吧。我把盛好的粥递给他。
婆婆洗漱完出来,看到餐桌上的早饭,没像平时那样挑剔,默默坐下拿起筷子。饭桌上还是很安静,没人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我匆匆吃了几口,放下筷子说：爸,妈,我去上班了。
婆婆没理我,公公点点头：路上小心点。
我换好鞋出门,走到楼道里,正好看到物业的工作人员在贴通知。我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是水电费的催缴单。上面写着,这个季度的水电费已经欠了快两千块,让业主尽快去缴费。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季度的水电费确实该交了,我最近工作忙,一直忘了这事。我掏出手机,想记一下缴费截止日期,却突然愣住了。我看着催缴单上的金额,又想起昨天婆婆说的话,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
上班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婆婆总说我乱花钱,说家里的钱都被我败光了,可她从来没提过家里的开销是谁在承担。这个季度的水电费是我交,上上个季度也是我交,还有燃气费、物业费,很多时候都是我在付。这些钱加起来,每个月也不少呢。
到了公司,我把工作暂时放了放,打开手机银行翻转账记录。我找到了最近半年的缴费记录：三个月水电费一千八百多,燃气费五百多,物业费九百,还有给家里买米买油、交话费的钱。我把这些记录截图保存好,心里踏实了不少。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给老公阿哲发微信,问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他很快回复：回,怎么了我没说原因,只回了句没什么,晚上做好吃的。我想等他回来,跟他好好聊聊,也让他看看这些缴费记录。
下午下班,我特意早点走,去超市买了些菜。回到家,婆婆已经在厨房做饭了。她看到我手里的菜,又开始念叨：家里有菜,你又买这么多干什么不知道省钱吗
我没像以前那样解释,只是笑了笑：妈,阿哲说晚上回来吃饭,我买了他爱吃的排骨。婆婆哼了一声,没再说话,继续忙手里的活。
我把菜放进厨房,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看到婆婆拿着物业贴的催缴单,坐在沙发上叹气。你看看,这水电费又欠了这么多,一千八百多！她把单子往茶几上一拍,肯定是你整天开空调、玩手机,还网购用快递,浪费电浪费水！
我刚想开口说这钱我会交,公公从房间里出来了。他拿起催缴单看了看,说：是该交了,我明天去交吧。
你别管！婆婆立刻拦住他,眼睛瞪着我,让她交！她不是有钱网购吗这点水电费肯定交得起！整天就知道花没用的钱,该花的钱倒不积极了！
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觉得好笑。我平静地说：妈,这钱我会交的,我今天就交。
你交你用什么交婆婆冷笑一声,用你网购剩下的钱交吗我看还是让阿哲交吧,省得你又找借口乱花钱。
我的工资够交这些费用,也够买家里需要的东西。我拿出手机,打开缴费页面,我现在就交。
你别装了！婆婆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你的工资能有多少早就被你买那些没用的东西花光了！我告诉你,今天这钱必须让阿哲交,我倒要看看,他的钱是不是真的被你这么折腾！
就在这时,门锁响了,阿哲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的气氛不对,皱着眉问：怎么了又吵架了
阿哲你回来正好！婆婆像看到救星一样,拉着他的手走到茶几边,你看看这水电费,一千八百多！我说让小敏交,她还不乐意,我看她就是没钱了,把你的钱都花光了！
阿哲看看我,又看看婆婆,一脸为难：妈,不就一千多块钱吗我交就行了,别吵了。
你别交！婆婆拦住他,眼睛盯着我,今天必须让她交！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钱,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没乱花你的钱！
我看着婆婆咄咄逼人的样子,又看看老公想息事宁人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我拿出手机,点开缴费记录,举到他们面前：妈,阿哲,你们看。这是最近半年的水电费、燃气费、物业费,都是我交的。这个季度的我现在就交。
婆婆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她凑过来看手机屏幕,嘴里念叨着：这不可能……你怎么会交这些钱
阿哲也惊讶地看着我：小敏,这些都是你交的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我以为你们知道。我心里有点委屈,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家里的开销,我一直在承担。我买的东西都是家里需要的,我的工资也没有乱花。
婆婆看着手机上的转账记录,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公公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敏啊,辛苦你了,这些事本该我们跟阿哲分担的。
我摇摇头：爸,没事,都是一家人。我只是不想被人说乱花钱,不想被人说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
阿哲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愧疚：小敏,对不起,我以前没注意这些,让你受委屈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我点开缴费页面,输入金额,点击了确认支付。看着支付成功的提示,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来证明自己并不难,只需要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
婆婆站在旁边,半天没说话,最后默默地转身走进了厨房。客厅里安静下来,我看着窗外亮起的路灯,心里觉得暖和了不少。或许从今天起,这个家会有点不一样了。
4
晚饭后摊账单,婆婆脸色瞬间变了
晚饭时,气氛比前几天好了些。我做了红烧排骨,是阿哲爱吃的。公公夹了块排骨,笑着说：小敏做的排骨就是好吃,比外面饭店的还香。
婆婆没接话,但也夹了一块,慢慢嚼着。她没像平时那样挑菜咸淡,也没提快递和花钱的事。我心里稍微松了点,觉得早上拿出缴费记录的事,或许真的起作用了。
阿哲吃饭时,时不时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愧疚。他夹了块排骨放到我碗里：你也吃,今天辛苦你了。我笑了笑,把排骨吃了。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往厨房走。阿哲跟过来说：我来洗吧,你歇会儿。我摇摇头：不用,你上班累了一天,去沙发上歇着吧。
婆婆坐在客厅看电视,公公在旁边看报纸。我洗完碗出来,看到婆婆正对着阿哲念叨：以后花钱可得省着点,你看这水电费这么贵,家里处处都要花钱。你一个人挣钱不容易,别让人随便就花出去了。
我知道她这话是说给我听的。我擦了擦手,没回房间,直接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阿哲看到我,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婆婆见我坐下,说得更起劲了：阿哲啊,不是妈说你,你就是太心软。有些人拿着你的钱不当钱,天天买这买那,家里的开销她倒不管,全让你一个人扛着。这样下去怎么行
妈,小敏不是那样的人。阿哲终于开口了,早上我看了,之前的水电费都是她交的。
她交她哪来的钱交还不是花你的钱婆婆立刻反驳,眼睛瞪着我,她的工资就那么点,自己买东西都不够,哪还有钱交水电费肯定是你把工资给她了,她拿着你的钱充好人！
我本来不想再争执,但她这么说,我实在忍不住了。我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保存的转账记录截图,放在茶几上：妈,您自己看。这是我最近半年的工资流水,还有交水电费、燃气费、物业费的记录。
我指着屏幕上的数字说：我每个月工资八千五,扣除社保和公积金,到手七千多。这半年我交水电费三次,一共四千多；燃气费两次,一千二；物业费一次九百；还有给家里买米买油、交话费,差不多两千。这些加起来快八千了,都是我自己的工资支付的。
婆婆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数字和转账记录。她的眉头慢慢皱起来,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公公也凑过来看,看完后点点头：小敏,这些钱都是你交的怎么不早说呢我们还以为都是阿哲交的。
我觉得都是一家人,谁交不一样,没必要说。我看着婆婆,继续说,我买的快递,大多是家里用的东西。厨房的清洁用品、你们的护膝和钙片、换季的四件套,都是生活必需品。这些钱也是我自己的工资买的,没花阿哲的钱。
阿哲拿起手机,仔细翻看着记录,脸上的愧疚更深了：小敏,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以为家里开销都是我在承担,没想到你交了这么多。
你上班忙,这些小事我就没跟你说。我摇摇头,但我没想到,这些事在妈眼里,就成了乱花钱、败家产。
婆婆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她看了看手机上的记录,又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谁知道这些记录是不是你伪造的现在手机上的东西,想做假还不容易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里有点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妈,这些记录在手机银行里都能查到,您要是不信,可以自己看我的手机银行,或者去物业、水电公司查缴费记录。
我把手机递给她：我的手机银行密码是阿哲的生日,您可以自己登录查。要是还不信,明天我陪您去水电公司查,让工作人员给您看缴费记录。
婆婆没接手机,头扭到一边,看着电视屏幕,嘴里嘟囔着：我才懒得查这些。反正年轻人花钱就是大手大脚,不知道节省。
妈,小敏都拿出证据了,您怎么还这么说阿哲有点急了,这些记录都是真的,我能看出来。小敏不是乱花钱的人,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您不能总冤枉她。
我冤枉她婆婆转过头,瞪着阿哲,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怕你辛苦挣的钱被人花光了！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说话！
妈,小敏不是外人,她是您儿媳,是我老婆！阿哲的声音也提高了,她为这个家做了什么,您心里就没数吗她每天做饭、收拾家务,上班挣钱,还交了这么多家用,您怎么就看不到呢
婆婆被阿哲说得愣住了,大概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跟她说话。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眼圈反而有点红了。
公公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别说了。误会解开了就好。小敏啊,妈年纪大了,思想有点固执,你别往心里去。
爸,我知道。我点点头,我就是不想被冤枉。我希望妈以后能相信我,别再随便说我乱花钱了。
婆婆没说话,慢慢站起身,往自己房间走。走到门口时,她停了一下,背对着我们说：饭桌上的碗还没收拾呢。说完,就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电视还在播放着节目。阿哲把手机递给我,叹了口气：小敏,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会多注意家里的事,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冤枉了。
没事,误会解开就好。我笑了笑,心里却没完全轻松。我知道,婆婆心里的疙瘩可能没那么容易解开,但至少,我拿出了证据,证明了自己不是她口中乱花钱的败家精。
公公拍了拍我的肩膀：小敏,别往心里去。你妈就是那样的人,嘴上厉害,心里不坏。过几天她想通了,就好了。
我点点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虽然婆婆还没完全认可,但我相信,只要我继续为这个家付出,用事实说话,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我的心意。这个家需要互相理解,而理解的第一步,就是让她看到真实的我,看到我的付出。
5
邻居来串门,婆婆话里带刺酸我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客厅已经有动静了。婆婆在厨房做饭,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很响,听着就知道她心情不太好。我洗漱完走进厨房,想帮忙打下手,她却把我往外推：不用你帮忙,添乱！
我没再坚持,默默走到客厅收拾沙发。公公从房间出来,看到我,压低声音说：小敏,你妈昨天晚上没睡好,你别跟她计较。我点点头,继续手里的活。
早饭时,婆婆全程没说话,扒拉着碗里的粥,时不时叹口气。阿哲看气氛不对,想找话题聊,说公司最近接了个大项目,婆婆也只是嗯了一声,没接话。
吃完早饭,阿哲去上班了。我收拾完碗筷,准备去阳台晒衣服。刚走到阳台,就看到对门的张阿姨在楼下晾被子。她抬头看到我,笑着打招呼：小敏,早啊！
张阿姨早！我也笑着回应。
没过几分钟,门铃响了。我去开门,是张阿姨。她手里拿着个小袋子,笑着说：刚做了点南瓜饼,给你们送几个尝尝。
谢谢阿姨,您太客气了。我赶紧让她进来。
婆婆听到声音从房间出来,看到张阿姨,脸上挤出点笑容：老张来了,快坐。
张阿姨把南瓜饼放在茶几上,坐下说：看你家窗户开着,就知道有人在家。昨天听你家有点动静,没事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她肯定是听到昨天的争吵了。婆婆抢先开口：没事没事,小孩子闹点别扭,算不上什么事。
张阿姨点点头,目光落在客厅角落的购物袋上——那是我昨天买的水果,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她笑着说：小敏又买东西了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会过日子,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这话在平时听着没什么,可今天从张阿姨嘴里说出来,配上婆婆的表情,就有点微妙了。婆婆立刻接过话茬,语气怪怪的：可不是嘛,人家会过日子。自己挣的钱全花在自己身上,想吃什么买什么,想穿什么买什么,哪像我们,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我知道她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忍着没说话。
张阿姨没听出话里的刺,笑着说：年轻人挣钱就是为了花的,不像我们这代人,总想着省。小敏年轻,爱美,买点东西很正常。
正常婆婆冷笑一声,声音提高了些,正常什么呀！天天快递不断,家里的东西堆成山,有用的没用的都买。我儿子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她倒好,在家当大小姐,就知道花钱！
张阿姨愣住了,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婆婆,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实在忍不住了,平静地开口：妈,我买的东西都是家里需要的。前几天买的护膝给爸用了,买的钙片您也拿着吃了,那些四件套也是全家一起用的。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婆婆瞪着我,说不定是买给你自己爸妈的,顺手拿回来几件充数！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有点生气了,那些东西明明都用在家里了,您怎么能冤枉人
我冤枉你婆婆的声音更大了,家里的水电费上个月一千八,你交了吗还不是靠我儿子挣钱交！你那点工资,自己花都不够,哪还有钱交家用
张阿姨在旁边听得一脸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话说清楚,不然传出去,我真成了她嘴里只知道花男人钱的败家媳妇了。
我拿出手机,打开缴费记录,递给张阿姨：阿姨,您看。这是最近半年的水电费、燃气费、物业费记录,都是我交的。上个月的水电费一千八,我已经交过了,这是支付凭证。
张阿姨接过手机,仔细看着上面的记录,惊讶地说：这些都是你交的小敏,你每个月工资不低吧
不算太高,够用。我拿回手机,看着婆婆说,妈,我每个月工资七千多,交完这些家用,剩下的钱买点水果、日用品,不算过分吧我没花阿哲的钱,更没把钱全花在自己身上。
婆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当着张阿姨的面拿出证据,更没想到我会直接反驳她。
张阿姨恍然大悟,笑着打圆场：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小敏不是那样的孩子。现在的年轻人不容易,又要上班又要顾家,能自己承担家用,已经很能干了。她看向婆婆,老姐,你真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能干的儿媳,又能挣钱又顾家,比多少儿子都强！
婆婆被说得脸上挂不住,嘴里嘟囔着：什么能干不能干的,女孩子家还是节省点好。
节省是好事,但也不能太委屈自己。张阿姨笑着说,小敏自己挣钱自己花,还能承担家用,这是本事。现在多少年轻人还靠父母补贴呢,小敏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
婆婆没再说话,低着头抠手指。张阿姨又坐了一会儿,聊了点小区里的事,就起身告辞了。我送她到门口,她拉着我的手说：小敏,别往心里去。你婆婆就是年纪大了,思想老派,没坏心眼。
我知道,谢谢阿姨。我点点头。
回到客厅,婆婆还坐在沙发上,脸色很难看。我没理她,径直走进房间。刚关上门,就听到客厅传来砰的一声,像是婆婆把什么东西摔在茶几上了。
我靠在门后,心里五味杂陈。我不想和婆婆闹僵,更不想让邻居看笑话,但她一次次的指责和冤枉,让我不得不为自己辩解。或许这样直接摊开说清楚,不是坏事。至少,张阿姨知道了真相,以后不会再跟着误会我了。
我拿出手机,翻看着那些缴费记录,心里慢慢踏实下来。这些记录就是最好的证明,比我说再多话都有用。我相信,只要我继续用行动证明自己,总有一天,婆婆会改变对我的看法。这个家需要和睦,而和睦的前提,是互相理解、互相尊重。我愿意等,等她真正看到我的付出。
6
我晒出缴费记录,全家陷入沉默
下午我下班回家,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香。走进厨房,看到婆婆在炒菜,动作比平时慢了些,背影看着有点落寞。我放下包走过去：妈,我帮您摘菜吧。
她没回头,闷闷地说：不用,菜都切好了。我没再坚持,默默站在旁边看着。锅里的油滋滋响,她炒着菜,突然叹了口气：现在的菜真贵,一把青菜就要五块钱。
我没接话,心里清楚她还是在心疼钱。晚饭时,阿哲回来了。他刚坐下,婆婆就开始念叨：阿哲,今天买菜花了五十多,这日子真是越来越难了。你以后上班别开车了,骑电动车省油钱。
阿哲愣了一下：妈,公司离家里太远,骑电动车要一个小时,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年轻时走路都能去上班！婆婆瞪了他一眼,你就是不知道节省,难怪存不下钱。家里开销这么大,就靠你一个人挣钱,怎么够花
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我扒拉着碗里的饭,没说话。阿哲想解释,被我用眼神拦住了。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得拿出更实在的东西。
吃完饭,我收拾碗筷时,听到婆婆在客厅跟阿哲说：你看你媳妇,天天上班,也没见她交多少钱回家。家里的房贷、水电、买菜,哪样不要钱再这样下去,咱们家迟早要被掏空。
我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这话。我走到客厅,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平静地说：妈,家里的开销不全是阿哲一个人承担的。
婆婆立刻抬头瞪我：难道是你承担的你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别以为交了次水电费就了不起了,那点钱还不够你买快递的零头！
妈,不止水电费。我拿出手机,打开提前整理好的账单截图,这是最近半年我为家里花的钱,我给您算算。
我把手机放在茶几中间,让阿哲和公公也能看到。三个月水电费四千二,燃气费一千五,物业费九百,这三项加起来六千六。每个月买菜、买米、买油,平均算一千五,半年就是九千。给爸买护膝、给您买钙片,还有家里的日用品,一共两千三。房贷每个月我转三千给阿哲,半年一万八。这些加起来一共是三万五千九。
我指着屏幕上的转账记录和支付凭证：这些都是我用自己工资付的,每一笔都有记录。我的工资每个月七千多,半年四万多,大部分都花在家里了。剩下的钱买了些衣服和水果,没有乱花。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响。婆婆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自觉地敲着沙发扶手,脸色从红到白,又从白到青。
公公凑过来看得很仔细,看完后重重叹了口气：小敏,这些……这些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们真不知道你花了这么多钱。
阿哲也拿起手机翻看着记录,眉头越皱越紧。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愧疚：小敏,房贷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我以为你工资不高,没让你承担房贷,没想到你每个月都转钱给我……
我知道你压力大,房贷每个月七千多,你一个人扛着太累。我轻声说,我工资虽然不算高,但能帮你分担一点是一点。这些事我没说,是觉得一家人没必要算这么清楚。
可你也不能自己扛着啊。阿哲的声音有点哽咽,我是你老公,家里的事该我们一起承担。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婆婆一直没说话,嘴唇紧紧抿着,手攥成了拳头。过了好半天,她才哑着嗓子说：你……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没骗我
妈,您可以查。我把手机解锁递给她,银行APP里能看到转账记录,物业和水电公司也能查到缴费信息。房贷的转账记录阿哲手机里也有,您可以问他。
婆婆没接手机,慢慢低下了头,肩膀微微耸动着。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用手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哭声。我……我怎么会知道这些……我以为你天天买东西,都是花阿哲的钱……
妈,我知道您节省惯了,见不得乱花钱。我轻声说,但我没有乱花,我挣的钱都用在这个家里了。以后您要是不放心,我每个月把账单整理好给您看,好不好
公公拍了拍婆婆的背,叹了口气：好了好了,别哭了。误会解开了就好。小敏是个好孩子,对这个家上心,咱们以前是冤枉她了。
阿哲走到我身边,轻轻握住我的手：小敏,对不起。以后家里的账我们一起记,钱我们一起挣一起花,再也不让你受这种委屈了。
我点点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其实我不想这么算账,觉得伤感情。但不说清楚,婆婆永远觉得我在乱花钱,这个家就永远不得安宁。
婆婆还在小声哭着,嘴里反复念叨着：我怎么就没看到呢……我怎么就信不过你呢……
公公拍着她的背安慰：好了,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对小敏好点。这么好的儿媳,打着灯笼都难找。
我看着婆婆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我递了张纸巾给她：妈,别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婆婆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愧疚。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客厅里的挂钟还在滴答响,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虽然之前受了很多委屈,但此刻看着家人的表情,我知道,这个家的气氛,终于要变好了。
7
婆婆低头认错,家庭气氛终回暖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厨房传来的香味叫醒的。平时这个时间,婆婆做饭总是动静很大,今天却异常安静。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看到餐桌上摆着煎蛋、包子和小米粥,还有一小碟我爱吃的腐乳。
婆婆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看到我,眼神有点躲闪,小声说：醒了快吃饭吧,粥还热着。
我愣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这么温和。公公从房间出来,看到这一幕,偷偷对我笑了笑。我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谢谢妈。
婆婆嗯了一声,坐在我对面,却没动筷子,只是看着我吃饭。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说：小敏,昨天……昨天的事,是妈不对。
我抬起头,有点惊讶。她避开我的目光,继续说：妈年纪大了,思想老,总觉得女人就该省着花钱,看到你买东西就着急。我没看到你为家里做的事,还冤枉你乱花钱,是我不好。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我面前：这是我跟你爸攒的一点钱,不多,五千块。你拿着,就当……就当是妈给你赔个不是。以后家里的开销,你别一个人扛着,咱们一起分担。
我看着桌上的银行卡,又看看婆婆泛红的眼眶,心里一下子软了。我把银行卡推回去：妈,钱我不能要。您知道我不是乱花钱的人,我就很高兴了。一家人哪有那么多对错,以前的事咱们都忘了吧。
你拿着！婆婆把卡又推过来,语气有点急,这钱不是给你乱花的,是给你买东西用的。以后家里缺什么,你该买就买,别委屈自己。妈再也不说你了。
公公在旁边帮腔：小敏,你就拿着吧,这是你妈的心意。她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说以前对你太苛刻了。
我看着他们真诚的眼神,心里暖暖的,把银行卡收了起来：谢谢妈,那我就拿着了。以后买东西我会跟您商量,不乱花。
婆婆这才露出点笑容,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个煎蛋：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早饭就在这样温和的气氛里吃完了,这是我结婚以来,吃得最舒心的一顿早饭。
上午我在家打扫卫生,婆婆主动过来帮忙。她拿起我新买的吸尘器,研究了半天：这东西真好用,比扫帚方便多了。你在哪买的回头我让老张也买一个。
在网上买的,我把链接发给您,您给张阿姨看看。我笑着说。她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比平时多了不少。
中午做饭时,婆婆居然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想吃红烧肉,她立刻说：行,我现在就去买肉,保证做的比你做的好吃。看着她哼着小曲出门的背影,我和公公对视一眼,都笑了。
下午阿哲下班回来,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他拉着我小声问：今天家里怎么这么安静妈没生气
我笑着把早上的事告诉了他。阿哲听完,激动地抱住我：太好了！小敏,我就知道你能行！以后咱们家再也不会吵架了！
婆婆从房间出来,听到我们说话,笑着说：阿哲你回来啦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快洗手吃饭。
晚饭时,婆婆不停地给我夹菜,把红烧肉往我碗里堆：多吃点,你上班辛苦。她还跟我们说,下午张阿姨来串门,她把我交家用的事跟张阿姨说了,张阿姨直夸我能干懂事。
以前是我糊涂,总觉得自己是长辈,就该说了算。婆婆感慨地说,现在才知道,过日子得互相理解。小敏你放心,以后这个家你说了算,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妈再也不插手了。
妈,不用我说了算,咱们有事一起商量。我笑着说,以后我买东西会跟您说一声,您觉得不合适的,咱们就好好商量。
阿哲举起杯子：为了咱们家越来越好,干杯！我们都笑着举起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吃完饭,我和阿哲去散步。小区里的路灯亮着,晚风轻轻吹着,很舒服。阿哲牵着我的手,愧疚地说：小敏,以前都是我不好,总让你让着妈,没看到你的委屈。以后我一定站在你这边,咱们一起对妈好,也一起维护这个家。
我知道你夹在中间不容易。我靠在他肩膀上,以后咱们有话好好说,再也不吵架了。
从那以后,家里的气氛真的变了。婆婆再也没说过我乱花钱,看到我买东西,还会主动问我是不是家里缺了。她甚至会跟我一起网购,说网上的东西又便宜又好用。
有一次我买了件新衣服,她看到了,笑着说：这衣服真好看,年轻就是好,穿什么都好看。我心里甜滋滋的,把衣服也给她试了试,她高兴得合不拢嘴。
家里的账单我还是会整理,但不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让大家都清楚家里的开销。婆婆看到我每个月的支出,总会感慨：现在过日子真不容易,小敏你辛苦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客厅,落在我们一家人的笑脸上。我知道,婆媳之间难免有矛盾,但只要互相理解、互相尊重,就没有解不开的疙瘩。这个家,终于有了我一直想要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