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房子!这个月租金还是老子交的!你在我的沙发上干这种龌龊事,问我为什么不敲门?”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拿点东西就走。”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推开她往里走。
卧室里乱得像被打劫过,裙子、丝袜、领带扔了一地,床头柜上还放着瓶没开封的红酒。
林悦跟在我身后,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睡袍,吊带滑到胳膊肘,露出的肩膀上印着片暧昧的红痕。
“程枫你出去!”她压低声音,带着点气急败坏,“我们早就完了,你管不着!”
“我管你?”我扯了扯嘴角,走到衣柜前翻找我的行李箱,“你就算在这儿开派对,也跟我没关系。”
正想把叠好的几件衬衫塞进去,客厅突然传来动静。
我回头,就看见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从浴室走出来,下身只松松垮垮围了条浴巾,肚子上的赘肉堆成圈,脖颈上挂着条金链子,一晃一晃的,俗得刺眼。
他看见我,愣了愣,随即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还故意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空位:“哟,前夫哥来了?”
林悦的脸瞬间红透,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外推:“你快走吧!”
“急什么?”男人突然开口,声音油腻得像猪油,“让前夫哥坐会儿嘛,正好谢谢他。”
他冲林悦抬了抬下巴:“调教得不错,比外面那些嫩模懂事多了。”
林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跺着脚骂:“闭嘴!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男人笑了,伸手扯了扯浴巾,“昨晚是谁哭着喊着说……”
“你他妈闭嘴!”我猛地转身,拳头攥得咯咯响。
男人挑了挑眉,非但不怕,反而更嚣张了:“怎么?前夫哥还急了?也是,这么好的货,自己没尝够就扔了,是挺可惜。”他冲林悦勾了勾手指,“过来。”
林悦犹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低着头走过去,被男人一把拽到腿上。
他的手顺着睡袍领口往里探,林悦瑟缩了一下,却没反抗,只是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像只被驯服的宠物。
“瞧见没?”男人冲我扬了扬下巴,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女人啊,虽然得疼着哄着,但也得给她立规矩,不像某些人,拿着当摆设,连碰都舍不得碰。”
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扎在我最疼的地方。
以前我总觉得林悦是个干净姑娘,舍不得让她受委屈,亲热时都小心翼翼,却没想到,她在别的男人面前,能放荡成这样。
“程枫,你赶紧走!”林悦在男人怀里闷声说,声音带着点哭腔,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怕的。
我盯着他们,突然觉得很可笑。这场婚姻,从她出轨的那一刻起就烂透了,我还在这儿较什么劲?
“东西我拿走了。”我提起行李箱,转身就走。
“哎,等等。”男人突然叫住我,从茶几上拿起烟盒,抖出根烟叼在嘴里,声音中带着点戏谑,“忘了告诉你,你老婆活儿不错,就是放不开……不过没关系,多调教调教就好了。”
“操你妈!”
我再也忍不住,抓起玄关柜上的玻璃烟灰缸就砸了过去。
“哐当——”
烟灰缸擦着男人的耳朵飞过,砸在电视屏幕上,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男人吓得猛地把林悦推开,浴巾滑到地上,露出的赘肉抖了抖,狼狈得像只被扒了皮的猪。
林悦尖叫着捂住眼睛,我盯着那个男人,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的红血丝全炸开了。
“程枫你疯了!”她哭喊着扑过来拦我。
那男人趁机提裤子,裤链哗啦作响,想溜。我一把抓住他后领,像拖死狗似的往门口拽:“滚!带着你的东西,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男人疼得嗷嗷叫,连鞋都没穿,光脚窜出门,楼道里传来他踉跄的脚步声。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林悦。她拢着毯子站起来,头发挡着脸,声音却尖得像指甲刮玻璃:“程枫你装什么装?离婚协议都签了,我跟谁睡关你屁事?”
“签了协议没办手续,你就还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指着她的鼻子,气得手都在抖,“第一次撞破你还他妈跟我狡辩,第二次你带野男人回家,当着我的面在他腿上放荡成那样,你的廉耻心被狗吃了?”
“廉耻?”她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颤,伸手把头发捋到脑后,露出脖子上新鲜的红痕,“我跟你过了三年,前一年你做鉴定,我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后面两年呢?你跑网约车,我买个包都要算半天,林志出事你管都不管!你现在跟我讲廉耻?”
“不愿意过可以离婚,但那不是你出轨的理由!”
“是!我出轨了!”她突然拔高声音,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可你呢?你能给我什么?他能帮我捞林志!他说他有关系,能让林志少判几年!你呢?你除了说‘他活该’,还能做什么?”
“我给林志擦了那么多次屁股,处理了那么多次脏事烂事,他有记得我一点好吗?还不是你一句话他就跟狗一样拿着棒球棍子要来招呼我!”
“别他妈在跟我提林志的事,”我转身往卧室走,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我爸妈生病,我现在走不开,等我爸妈好转了咱俩抓紧去办离婚。从今往后,你林悦是死是活,是被人骗还是被人睡,都跟我程枫没关系。”
拉开衣柜门,我的衣服被堆在最底下,上面压着她新买的裙子和那男人的衬衫。
我抓过几件旧t恤塞进包里,拉链拉到一半,听见她在身后哭起来,不是伤心,是气急败坏的嚎:“程枫你会后悔的!等我把林志救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没回头,摔门而出时,听见屋里传来杯子砸在地上的脆响。
楼道里的声控灯被我的脚步声惊醒,昏黄的光打在墙上,像块脏污的印记。我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手里的行李箱提手硌得掌心生疼。
原来心死到一定程度,连恨都嫌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