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朵感觉自己的呼吸被彻底掠夺。
男人的吻带着不可抗拒的强势,那双带着薄茧的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流连,每一次抚触都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唔……”她羞得将脸埋进男人的颈窝。
纤长的睫毛扫过霍斯御的皮肤,像蝴蝶振翅般轻颤。
霍斯御并未急于进入主题,反而极有耐心地探索着她每一寸细腻的肌肤。
明亮的灯光无情地勾勒着一切,她散乱铺陈的墨色长发,水眸中潋滟的波光,双颊晕染开的诱人酡红。
以及被他反复吮吻、此刻显得格外红肿水润的唇瓣。
……
两个小时,或许更久,抵死的缠绵终于平息。
药效褪尽,只剩下欢愉过后的旖旎。
林一朵还未完全清醒,就被浑身的酸痛逼出了眼泪。
特别是双腿间,让她轻轻一动就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委屈的泪水无声滑落,沾湿了蝶翼般的长睫,未干的泪痕衬着她苍白的小脸,透出一种令人心折的破碎感。
方才纠缠的画面,零碎地在脑海中闪回。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变得那样陌生……
林一朵艰难地撑起酸痛的身体,咬着牙,强忍着不适下床,摸索着捡起散落的衣物,一件件穿上,动作僵硬而笨拙。
“先生……”她站在床边,双腿仍在微微打颤,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和极力维持的平静,“您可以付钱了吗?”
大床上,男人闭眸沉睡。
凌厉的轮廓在睡梦中柔和冷几分,却仍掩不住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褪去了情动时的霸道,那份骨子里的沉稳和疏离气场却依然强大,不容忽视。
霍斯御被这细弱的声音扰醒,眉心微蹙,缓缓睁开眼。
那双深幽如古井的黑眸瞬间锁定床边纤弱的身影,审视的目光带着初醒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要多少。”低沉的嗓音带着情欲过后的沙哑,他坐起身,薄被滑落至腰间,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
结实的胸膛和壁垒分明的腹肌上,赫然印着几枚暧昧的红痕,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激烈。
林一朵慌乱地别开视线,脸颊再次烧起来,小声道:“我……我需要钱救命。八……八万……可以吗?”
底气不足,最后几个字几乎消失在唇齿间。
霍斯御薄唇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眼神带着一丝玩味的审视:
“刚才……好像是我在伺候你?按规矩,该是你付我钱。”
这话近乎无赖,带着刻意的刁难。
林一朵脑中一片空白,虽然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失控,可她的清白之身确确实实是给了他啊!
“可是……”她急得眼眶更红了,水汽迅速弥漫上来,带着孤注一掷的脆弱:
“您……您也舒服了,不是吗?”那双浸满泪雾的眸子,就这样直直地、带着哀求望向他。
霍斯御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确实,她带来的极致紧致和生涩反应,让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餍足。
八万于他,不过九牛一毛。
然而,他并不想让她觉得,用身体换取金钱是如此轻易的一件事。
这份“轻易”,有时是更深的陷阱。
“五千。”他语调冰冷,斩钉截铁,“要,就拿着。不要,就滚蛋。”
这个数字如同冰水浇头。
巨大的落差让林一朵的心沉到谷底。
林一朵用力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我真的很需要钱……求您……再加一点,好不好?”
“手机。”霍斯御命令道,语气不容置喙。
林一朵慌忙拿出手机解锁,颤抖着手指点开二维码递过去。
霍斯御扫了一眼,眉峰挑起,带着一丝嘲讽:
“怎么?还想着下次继续讹我?”他看到的不是收款码,而是好友添加的界面。
“不是的!”林一朵急急摇头,泪珠终于滚落,“等我有钱了,我攒着还您……”
这承诺苍白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却也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霍斯御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
这小女人,矛盾得有趣。
说她胆小,却敢孤身闯入陌生男人的房间。
说她胆大,此刻被他三言两语一吓,便泪眼婆娑,像只受惊的兔子。
他沉默了几秒,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添加了好友,然后,输入了一个数字——八万。
“叮”的一声轻响,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林一朵看着屏幕上那个巨大的数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巨大的委屈和如释重负的情绪交织,让她哽咽着吐出最朴素也最不合时宜的感谢:
“谢……谢谢您,好人一生平安。”
林一朵点了转账,拿着手机就离开了。
艰难的走出房间,她立马就给主治医生打去电话,说自己筹到了医药费。请求他们继续为外婆治疗。
这一晚,林一朵守在病床前,直到天微微亮,确定了外婆脱离了危险,她才回校上课。
今天似乎有大领导来视察,校门口拉起了好几条长长的横幅,两侧摆放的花篮跟红毯一样,长得看不到头。
林一朵看了一眼,全是欢迎霍斯御律师莅临学校学术交流指导,和普法教育的字眼。
史无前例的隆重。
她没留意,快步走去教室,刚把充电宝接上手机开机。
手机瞬间弹出无数污言秽语的下流消息,还有问她多少钱一晚……
她昨天去会所被同校的同学拍到了,曝光在校园论坛!
不仅如此,她的联系方式被爆了出去。
手机上收到很多污言秽语的信息,骚货、捞女、脏……
这些平日里只是抽象符号的恶毒字眼,此刻拥有了实体般的重量和寒意,化作一根根烧红的钢针,反复贯穿她柔软的神经末梢。
甚至还有一些猥琐男发下面的照片给她,要包她。
林一朵将手机丢开,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甚至恶心想吐。
“这不是我的好姐姐吗,听说你昨晚去会所兼职做小姐去了,怎么今天还有力气来上课呀。你这一身才华是不少男人帮你补出来的吧。”
嘲讽林一朵的正是她的堂妹,林二烟。
此时她双手环胸特地从隔壁教室来围观。
林二烟事事不如林一朵,所以从小就厌恶这个样样都比她优秀的堂姐。
惨白的晨光里,林一朵消瘦的身影单薄的像片枯叶,眼眶猩红地看着围过来的洪水猛兽,大脑一片空白。
“滚滚滚!一帮造谣的煞笔,你们别忘了今天可是有大律师来开讲座普法的,现在就去找律师告你们诽谤污蔑!”
好有赵明月大力拨开人群,将林一朵护在身后往外带。显然是要为好姐妹撑腰到底。
“明月……等等。”但林一朵慌得浑身发抖。
因为那些照片,都是真实的。
“切,大名鼎鼎的霍大律师会管这种外围女?你不会是看中她有点姿色,想让她傍大款吧。”林二烟嗤笑一声。
“林老二,等我有空一定撕烂你那张臭嘴!”赵明月紧握着林一朵冰凉的小手,边走边回头骂道。
林二烟冷哼一声,忽然一记阴谋浮现在脑海里。
要是把林一朵进会所的照片,在霍斯御公开讲座上曝出来,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