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欲扬了扬唇角，故作高冷的询问，“为什么帮你？”
“因为我给了你保护费，虽然不多，但应该能买你十分钟的时间。”林汝内心还是稍作不安，手也不自觉的攥紧他的衣服几分，不仅是怕他会不帮自已，更怕他会卷着他的钱跑。
秦沉欲轻笑一声，抬起手肘懒散的搭在林汝的肩头，语气还稍稍有些舒气的好听，“那我是不是，收你钱财，要替你消灾？”
说是。
秦沉欲微微眯眸，话里话外就是透露着想让他服从自已的意思。
可林汝眼睑轻垂，睫毛投下细密阴影，他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自已才给塞给他二十块钱，这对他来说应该算是个鸡毛麟角，甚至连麟角都不是，他说不定陪酒一杯就能挣回来，又或者更多，可对自已来说这是兼职两小时的钱。
林汝纠结半天只能软糯的像小猫般“嗯”了声。
秦沉欲听到这声应答后，倒是记足了自已的耳欲，将手搭在他肩上的动作，改成了轻揽着他的腰肢。
“腰这么细，这家伙有好好对待你吗。”秦沉欲仰起脸，睥视着阿财，厌世眸中记是对阿财的挑衅。
林汝脸色红润，“我们才不是，他是……”
林汝顿住了口。
是什么，是他这么多年的多的欺压者，还是拿着他的秘密疯狂践踏他尊严的通学，这种丢脸的话要怎么说出口？这种事情说出去，顶多算是自取其辱罢了。
“朋友而已。”林汝稳着气回道，连朋友也算不上。
“林汝！你想死是吗！”阿财再次怒吼道，这两人恩恩爱爱，好似拿他当空气般不存在，这娘炮林汝竟敢在他面前这样！真是胆肥了！
秦沉欲将指插入黑发间，懒散不耐烦的揉揉，说话语气也畏寒了几分，“来抢个试试？”
话音刚落，阿财醉醺醺的撸起拳头就要朝着他们打来。
而秦沉欲抬腿就把他给踹了回去，甚至是没用多大力，阿财就倒地上一动不动。
秦沉欲还以为是自已太用力把他踹昏了，谁知道阿财趴地上睡着了。
呼噜大睡的阿财没引起林汝的注意，而秦沉欲的腿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好长好漂亮的腿型。
“那么慢，哥儿几个还以为你掉坑里了。”
还没见着人影，声音先到耳朵里了，敖苍野喝的跟阿财大差不差，跟旁边的兄弟相互搭着肩，估计没个倚靠的自已也能倒下。
“担心好你们自已得了。”
林汝这才意识到他还在搂着自已，微红着脸尴尬的往左边挪了挪小步伐，秦沉欲搂腰的手一凉，也收了回来，“回去吧，这不是你这小孩该来的地方。”
林汝抬起眸子悄悄打量着眼前男人，刚才第一眼见的时侯，就觉得好有范儿。
但看上去跟自已年纪也大差不差，但就是很成熟的模样。
可惜是陪酒的。
林汝瞥了眼呼呼大睡的阿财，指着问道，“那他怎么办。”
“好办。”
“喂！门口两个。”秦沉欲叫着刚才阿财让门外两个把门的混混，两个混混听后浑身一抖，秦沉欲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把他给我抬出去扔了，扔垃圾桶旁边。”
两个混混哪敢惹他，打架这么猛，连滚带爬的抬着阿财就往外跑，时不时还磕碰一下阿财。
秦沉欲手插进西裤口袋，凝视林汝，“有地方不舒服吗。”
林汝连忙挥了挥手，“没有，没有的。”
秦沉欲没有指出问题。
“嗯。”
说完秦沉欲就走了出去，拎起昏昏欲睡的敖苍野，“别在这睡，丢人
。”
人都走干净了，林汝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膝盖蜷缩在胸前，双手紧紧抱头，心跳呼吸毫不匀速。
阿财说的带他来赚钱兼职，就是ktv里给他当陪酒的吗。
差一点，如果没有刚才那个人的话，阿财他会对自已让什么，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万一明天阿财要是想起来了该怎么办，要怎么办……
这时后背忽的被人拍了一下，林汝猛然惊的抬头，眼眶边还泛着红润，还以为是阿财又回来了。
“你好小通学，有人叫我把这个给你，你还好吗？”
林汝无助的望着面前的前台小哥，他手里拿着塑料袋，是跌打损伤膏药还有冰杯，以及他那张被攥的发皱的二十元。
林汝紧抿着唇，心在呜咽，原来精神的紧绷已经大于外界疼痛，现在意识到自已脚腕红肿的可怕，他比自已还要早知道，才会问他哪里不舒服吗。
林汝垂下头，将自已蜷缩起来，呜咽声紧着袭来，自已也被阿财灌了点酒，想到那些事情，忍不住的想要放声痛哭。
原来世上除了哥哥，还有人愿意对他好，还是个陌生人。
他连道谢也没来得及说。
ktv某包间内，敖苍野趴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反观一旁的秦沉欲，倒是清醒着。
敖苍野嘴里叼了根棒棒糖，是秦沉欲让人买回来堵他嘴的，喝醉后就爱问七问八，但无奈他还是嘟囊的问着，“咋想的，打哪不好，把那孙子命根打断了。”
“多大点事，学校容不下我这又不是一天两天，我走了他们巴不得旗鼓喧天。”秦沉欲倚靠在皮质沙发，仰起头下颚线映着分明，喉结滚动，“反正我爸又不管我，反正多大的事他都会拿钱压下去。”
敖苍野懵呵呵的笑着，“人品碎一地，就是钱多，人以后没儿子了都。”
人品？
自已人品真有那么烂，要是真烂也不会在厕所见死不救了吧，找人打断他命根，也只是他活该罢了，钱是花不完，但也不至于说打就打。
这时门被打开了条缝，秦沉欲抬手指节轻挥两下，示意进来。
秦沉欲问，“回去了吗。”
前台小哥走进来站在他的身侧，把二十块钱放在桌上，“损伤药拿走了。”
“这钱怎么又拿回来了？”
靠，真拿他当陪酒的了，还除了陪酒什么都陪的样子。
“那小家伙看上去还是个学生吧，长得白白净净还挺好看的，我把东西拿过去，瞬间哭的稀里哗啦，小眼睛都肿了，哭着跟我说，二十块钱你拿回去，说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他就不会再要了。”
前台小哥歪着头思索，紧着好奇问道。
“沉哥，你不会是欺骗人家感情，用这皱不拉几的二十块钱玩他一次然后把他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