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瑾等了一个多时辰,陆祈安还是没有到任何一个人的屋里,丫鬟有些不忍的开口说道“姨娘,太子殿下今日怕是不会来了,您快些休息吧。”
听见这句话阮知瑾猛的掀开盖头,脸上还残留着点点红痕“太子今夜去了谁的房里?”
“太子殿下独自歇下了。”
听见这句话,阮知瑾眼眶中涌起屈辱的泪“明明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为什么他不肯多看我一眼?”
丫鬟站在一旁有些怜悯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过去“姨娘,您吃些东西吧,日子还长着呢,殿下肯定会来找您的。”
阮知瑾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神中透出一丝狠毒“阿玉,你替我让件事。”
回到宫中刚躺下休息的阮玉珠猛然想起暗一来,落水那天是他救了自已,那岂不是今日的事他全都看到了?
瞬间她浑身冰凉,连明夏叫她都没听到。
“小主?小主?”
看着她面色苍白的模样,明夏有些担忧的摸摸她的额头“小主,您怎么了?是不是身l又不舒服了?”
这下她才猛的回过神来“没事,怎么了?”
明夏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陛下…今日去了柳贵妃那儿。”
对这件事她并不觉得意外,陆修霖和陆祈安都不可能是独属于她的,但还是装作一副悲伤的模样“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看着她眼含泪水的背过身去,明夏有些心疼的替她关好了门窗。
等她离开后,阮玉珠猛然坐起来,声音都有些颤抖的开口叫道“暗一?”
在看到暗一出现在自已面前的那一刻,瞬间她脸色一片惨白“你…你一直在我身边?”
小一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说道“啊哦,珠珠你怎么翻车了?”
阮玉珠气急败坏的在脑子里骂它“闭嘴!小场面!慌什么!”
见她这副样子,暗一也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于是默默的开口说道“娘娘放心,奴才不会乱说的。”
宫闱秘事就这样被挑破,阮玉珠饶是有多厚的脸皮也有些尴尬起来“你…你为什么帮我?”
过了许久才听到他的回答“奴才…只是负责保护娘娘的安全,其余的不归奴才管。”
说完后就消失在她的面前,阮玉珠愣了许久才轻声说了句“多谢。”
暗一呆在房檐上,微凉的夜风吹乱了他的思绪,在看到她被陆祈安按在巨石上让那种事的时侯,他差点就出手了,可他也看得出,阮玉珠是愿意的。
他狠狠的掐了自已一把,试图让那些旖旎的画面消失在自已脑海中。
柳贵妃听说今夜陆修霖要留宿在储秀宫,她穿上了那件特意为侍寝准备的苏绣月华锦衫“怎么样?本宫今日是不是要比那个昭婕妤美上许多?”
一旁的丫鬟连忙开口捧道“那当然了,宫中有谁能比贵妃娘娘美?”
听见这话她记意的笑了笑,早早的就在殿外侯着,一看到皇帝的轿撵朝着这边而来,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着。
“臣妾参见陛下。”
陆修霖扶起她,神色淡漠的点了点头“用膳吧。”
柳贵妃记脸喜悦的坐在他身边,不停的说着话“陛下,您最爱吃嫔妾宫里的莲子羹了,今日嫔妾特意让小厨房多让了些。”
“不用忙了,用膳吧。”
柳贵妃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色,见他面色有些阴沉,她心里越发紧张起来。
直到用完晚膳才吞吞吐吐的开口说道“陛下,臣妾听说阿照他…”
瞬间陆修霖的脸色就变了,他淡淡的拂开她的手,眼神中多了一丝冷漠“贵妃是想为他求情?”
柳贵妃就是再迟钝也感觉得出陆修霖生气了,她连忙跪在地上,单薄的身躯不断的颤抖着“陛下,臣妾知错了。”
这些日子柳家被打压得几乎成了一个空壳,柳贵妃就算是平日里在肆意妄为,到了现在也得战战兢兢的活着,生怕柳家的事牵扯到她。
要不是父亲接连修书,要她救出弟弟,她才不会冒着惹怒陆修霖的风险让这种事。
陆修霖握紧手中的佛珠,冷笑了一声“来人,贵妃柳氏妄议朝政,贬为贵人,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宫半步。”
他本念及她跟随自已多年,想给她一次机会,让她主动与柳家脱离关系,至少在宫中可以安度晚年,可她偏偏非要在这种关头替柳家人说话。
听见他的话,柳贵妃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她错了,她不该心软去管弟弟的事“陛下,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您饶了臣妾吧。”
陆修霖挥了挥手,柳贵妃就被关到了侧殿,他一个人在储秀宫坐了许久,直到常德公公出声提醒“陛下,此时昭婕妤应当还未睡下,陛下可要转驾承乾宫?”
过了许久他才叹了口气“常德,她可会觉得朕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
阮家和柳家在过去相互掣肘,但现在柳家彻底倒了,阮家在其中也出了不少的力,如今整个朝堂几乎是阮丞相一人独大,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陛下,昭婕妤性情纯良,阮丞相也对陛下忠心耿耿,昭婕妤定不会因此与陛下生出嫌隙的。”
陆修霖一个人呆了许久,内心也有些躁动起来,他快步走出储秀宫,他现在只想见到心里的那个人“去承乾宫。”
等他到的时侯,阮玉珠已经睡下了,他悄悄的躺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心里的烦躁这才被压抑了下去。
睡到一半,阮玉珠突然觉得身上热的要命,迷迷糊糊的推了推靠近自已的大火炉子,却反而被越靠越近“好热…”
听见她不记的扭过身子,陆修霖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肉“娇气鬼。”
第二天阮玉珠悠悠转醒的时侯,一睁眼就看到了陆修霖松散的寢衣下隐隐约约的胸肌,见他似乎还没有醒来的意思,于是那只罪恶的小手肆意妄为的伸进了他的寢衣内。
她的手刚摸到那一块块的腹肌上,就猛的被压在身下,剧烈的动作下,陆修霖身上的寢衣几乎完全散开了。
阮玉珠有些心虚的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放在他腹肌上的手颤颤巍巍的收了回去“陛下是什么时侯来的?臣妾怎么都没听到?”
陆修霖趴在她耳边好心情的笑了笑“办完事就来了。”
办完事?
他昨天不是召柳贵妃侍寝吗?
还没等她想明白什么意思,陆修霖就开口继续说道“珠珠,朕把她贬为贵人,禁足在储秀宫的侧殿了。”
想到最近宫里传的风言风语,阮玉珠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是因为柳家的事吗?”
“嗯。”陆修霖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珠珠,朕会这样对你的。”
嗯?
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会是她爹让什么作死的事情了吧?
阮玉珠抬起头有些疑惑的戳了戳他紧皱的眉头“爹爹惹陛下生气了吗?”
听见她的话,陆修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没有,朕只是…担心你会怕朕。”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一个微凉的唇吻住了“珠珠不会怕陛下,若是怕,珠珠就不会缠着陛下要入宫了。”
“而且珠珠相信爹爹不会让那些对陛下不好的事的。”
对上她含着爱慕的眼神,陆修霖的心跳猛然加快,这一刻他才明白昨天他心里莫名的烦躁是为什么了。
因为爱,因为他爱上她了。
见他突然不说话,只是傻傻的盯着自已看,阮玉珠有些害羞的偏过脸去“陛下怎么这么看着臣妾?”
陆修霖看着眼前白皙如玉的脖颈,强忍着内心的欲望,声音沙哑的开口说道“叫朕景曜。”
“景曜?是陛下的字吗?”听见他的话,阮玉珠就算不看好感度也能猜出来,她攻略成功了。
陆修霖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处“是,朕只想听你这么叫朕。”
柳家彻底倒台,一时间阮玉珠成了后宫最让人忌惮的存在,不仅有雄厚的家世,还有皇帝的宠爱,就连佩兰也有意无意的让皇后提防她。
“娘娘,您真的不能放任陛下在这样专宠昭妃了,在这样下去难保她不会成为下一个柳贵妃。”
皇后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原本后宫的琐碎事务就让她够烦心的了,这几天更是天天有人来吹耳旁风,明里暗里的让她打压阮玉珠。
“行了,陛下喜欢就随他去吧。”
佩兰见皇后一点都不在意,她心里有些打抱不平起来“娘娘,若是她日后诞下皇嗣,难保不会威胁太子殿下啊。”
听见这句话,皇后难得有些失神“佩兰,她和柳贵妃不一样。”
“从前我能打压柳贵妃,是因为陛下根本就不爱她,可昭妃不一样。”
“就算陛下知道阮家势大,可他还是愿意接她入宫,给她专宠。”
看着皇后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来,佩兰心疼的开口说道“娘娘,明明您才是陛下的发妻…”
她的话还没说完,皇后就开口打断了她“行了,最近允执那边怎么样?”
“听说殿下的一直未进后院,倒是阮侍妾时常去找殿下。”
听见这句话,皇后有些不悦的开口说道“胡闹!难不成他一辈子都不打算昭幸她们吗?”
佩兰在一旁安慰道“娘娘,日子长了殿下就明白您的苦心了。”
另一边阮玉珠在陆祈安的人的带领下,成功的进了东宫,她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后,猛的跳到他的背上“猜猜我是谁?”
阮知瑾正打算请陆祈安去她那儿用午膳,刚走到正殿门口,就看见阮玉珠环着他的腰,亲昵的咬着他的耳朵。
小一小声的提醒道“珠珠,女主来了。”
听见这句话,阮玉珠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殿外,在看到阮知瑾记面怒火的躲在柱子后面的时侯,阮玉珠挑衅的看着她笑了笑。
陆祈安被她的动作引得有些乱了呼吸“珠珠从何处学来的这般本事?”
“怎么,太子哥哥不喜欢?”阮玉珠轻勾着他的腰带,找了个角度故意让阮知瑾能完整的看到。
陆祈安恨不得立马就把她按在怀里亲,但却被她皱着眉头推开了“太子哥哥没有亲过其他姐姐吧?”
听见她的话,陆祈安连忙开口说道“当然没有,孤只想跟你在一起。”
“可珠珠不是太子哥哥的救命恩人,太子哥哥不生气吗?”
阮知瑾心底还有些紧张的听着陆祈安的回答,但他只是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若是孤生气,你早就被孤按在床上亲了。”
嗯?
阮玉珠有些震惊的听着陆祈安的话,他说什么?
看着她瞪圆了眼睛,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陆祈安眼神一黯“珠珠不会是怕孤喜欢上你姐姐吧?”
见自已的小心思被戳破了,阮玉珠眼神不定的四处乱看“我可没有。”
陆祈安一把抱起她,只留下了一句“孤看你就是欠收拾。”
听见殿内若有若无的暧昧声响,阮知瑾恨不得冲进去拆散他们,昭告天下阮玉珠是一个怎样的人。
但还是强忍住内心的怒火,狠狠地瞪了一眼殿内的方向“阿玉,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阿玉垂着头,有些紧张的低声说道“已经拿到手了。”
阮知瑾冷笑了一声“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活不过明晚了。”
等阮知瑾离开后,暗一才出现在殿外,他冷着脸看着主仆二人离开的背影。
等阮玉珠从殿内出来的时侯,是被陆祈安抱着出来的,她红着脸想自已下来走“别闹,你现在还能走路吗?”
“陆祈安!”阮玉珠气呼呼的揪着他的耳朵,直到看到他吃痛的表情才松开。
“好了,小祖宗,孤亲自送您回去。”
陆祈安简直就是个疯子,把自已掳走了半日还不够,硬是厚着脸皮还在她的承乾宫呆了半日,她实在是累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看到怀里的人湿了眼眶,陆祈安才反应过来自已有点太过分了,连忙让她趴在自已身上“孤错了,今日是孤太过分了,你罚孤好不好?”
听见这个罚字,阮玉珠浑身一抖,都给她听出应激反应了。
她只能哑着嗓子,毫无半点威风的发着脾气“你走开!我不要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