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鹏目光扫过院子。
最后,落到了墙角那半截长了青苔的水泥墩子上。
这个东西以前诊所里没有。
八成,是岳惠李红豆不知道从那个路边拉来的隔离桩。
岳大鹏迈开步子,径直朝那水泥墩子走去。
“哎!你……你要弄啥类?”
岳惠心头一紧,色厉内荏地吼道,“你别瞎胡闹!诊所是你类,可这院里的东西是我自己类!你要是弄坏了,我要你赔钱!”
李红豆也不哭了,紧张地盯着岳大鹏,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岳大鹏站在水泥墩子钱停下,就在岳惠母女惊疑不定的注视下。
他微微弯下腰,深吸了一口气。
《无上玄妙功》在体内悄然运转。
一丝玄妙之气,自丹田升起,走穴过脉,迅速涌向他蓄力的右掌。
虽然这玄妙气很微薄,只是刚刚入门的水平。
但苏婉婉早为他换上的真龙血和神凰骨,赋予了他远超常人的基础力量。
玄妙气加大力出奇迹!
“再恁娘比类逼我,我都呼死你!”
岳大鹏一巴掌拍在了半截的水泥墩子上!
咔嚓!
咔嚓嚓!
刺耳的碎裂声,骤然轻响!
足有几十斤重的半截水泥墩子,好似一块豆腐一样,被岳大鹏一巴掌呼的瞬间崩裂开来,碎成齑粉!
大大小小的水泥碎块,混合里头长短不螺纹钢筋,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尘。
岳大鹏缓缓直起身,面带微笑,朝岳惠摊开了自己的右掌。
他掌心内,除了沾染的灰白色粉尘,连皮都没破一点。
此时的岳惠和李红豆,已经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呆若木鸡,彻底石化。
岳大鹏笑着开了口,语气很友善。
但他说的话,在王惠和李红豆听来,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
“还是那句话,恁要是不服气,还想胡搅蛮缠……我可都要呼恁脸类!”
岳惠张着嘴,浑身竖寒毛,愣在原地跟个雕塑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红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直转筋,要不是伸手扶着墙,她这会儿就该瘫软在地上了。
这…这踏马是人类能有的力气吗?!
岳傻子不光傻病好了,更是变怪物了啊!
“咳咳,大姑,红豆,你俩服气了吗?”
岳惠后怕的吞吞口水,战战兢兢回答道:“诊所,还给你了。”
岳大鹏拍了拍手上的齑粉,轻描淡写道:“去收拾收拾东西,带着你们的破烂,赶紧滚蛋。天黑之前,要是让我再看见你们的东西还留在这里……”
话未说完,李红豆崩溃的说道:“妈,咱走吧,走吧!”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连滚带爬地就往外冲,拖鞋都跑掉了一只。
岳惠也小心翼翼的沿着墙角,想要跑走。
“你站住。”
但岳大鹏把她喊住了。
岳惠提心吊胆的问道:“大,大侄子,您有什么吩咐?”
“别光人走,把你们的东西也带走。”岳大鹏重复了一遍。
“不要了,俺不要了!”
岳惠恐惧的摇摇头,撒丫子就跑。
岳大鹏朝着她背影追问一声:“恁不要我可都给恁当破烂给扔类!”
“啊!你想咋就都咋办……”
岳惠尖声尖气的声音,渐渐远去。
二人走后,诊所再次恢复了安静。
岳大鹏拿了铁锹,将那堆水泥碎块铲到了墙角。
紧接着,他坐在院子里的北屋门槛上,百感交集的打量着院内的一切。
他心里很畅快,但还有一丝茫然和惆怅。
诊所是拿回来了,但瞧瞧这满目的疮痍。
想要让诊所重回往日辉煌,还是需要用心的好好收拾一番。
尤其是,这诊所已经那已经岳惠母女糟蹋坏的名声,也得一点一滴的重新积累了。
这件事得慢慢来,口碑这种东西,慢就是快,万万急不得。
“要从哪开始收拾呢?”
岳大鹏盘算了一下,决定先把诊所门口的招牌给摘下来。
现在诊所门口的招牌上,写的是“红豆诊所”四个字。
这能行吗?
该这个诊所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服务岳家村的男女老少。
岳大鹏惦记着,等回头去趟镇上坐个新牌子,改回“岳家村诊所”。
他扛着摘下来的旧牌子摘下来,一转身,正准备扛到后后院去。
可这时候,村口的老槐树下,却忽然传来一声吃痛的矫呼声。
“哎呦!”
紧接着,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闷响。
急忙撂下牌匾,快步走出了诊所,放眼望去。
动静出现在村口那条通往镇上的土路旁。
现在,有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年轻女人正狼狈的躺在地上睡觉……
喔,不是睡觉,是摔了。
那雅迪电动车的车轮子还躺在她脚边滴溜溜的打转呢。
车筐里的青菜和猪肉,也摔的散落一地。
岳大鹏细看了一眼,瞧清楚了对方模样。
这人他认识,正是村东头的刘晓丹,二十六七岁。
她男人在外打工,她自己则在镇上小学当老师,平时文文静静跟谁都客客气气的,跟方素兰关系还不错。
此时的刘晓丹,正痛苦的躺在地上起不来,眉头紧蹙脸色苍白的捂着脚踝,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岳大鹏快步走了过去:“晓丹老师,你还好吗?咋从这摔着了呢?”
刘晓丹忙着看自己的脚踝,下意识的回答道:“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哎?”
话说一半,刘晓丹意识到不对!
刚刚那声音,好像是岳大鹏的声音啊!
她猛然抬头,看到了对自己一脸关心岳大鹏,眼中闪过惊讶。
“大鹏你……你今天说话咋这么立正?你这,你这架势,好像也一下子板正了啊。你是不是好了……哎呦哎呦!”
还不等岳大鹏回答。
刘晓丹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当即疼得她直吸冷气:“哎呦嘶哈!大鹏啊,你快去村里喊喊人,我这脚好像崴着了。”
“别乱动!别乱动!这哪叫好像啊,你就是崴着了。”
岳大鹏蹲下身来,目光落在刘晓丹用手捂着的左脚踝上,帮她查看伤势。
隔着薄薄的肉色丝袜,岳大鹏一眼就看到了她脚踝处的明显肿胀,已经泛着不正常红晕的皮肤。
“晓丹老师,我傻病已经好了,你别担心啊,我本来就是医生,我帮你看看严重不严重。”
“嗯,行,咋看啊?”
“不就是崴脚嘛,这还不简单?我祖传老中医,崴没崴脚,我一摸便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