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清潭高中2之济旭 > 第10章 想要守护的一直都是你

周景明的黯然离场,为韩明艺术的胜利添上了铁血的注脚。白济娜以无可争议的姿态掌控全局,韩明帝国根基更固,母亲徐京的宁静港湾也重新风平浪静。金慧仁汇报着收尾工作:“济娜,后续已安排妥当。别苑安保维持最高等级,徐阿姨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知道了。”白济娜的目光投向窗外,车辰旭在庆功宴上那沉静的一瞥,像投入深湖的石子,涟漪虽微,却扰动了冰面下的沉寂。距离依旧,心绪微澜。
几日后,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别苑。白济娜处理完文件,正准备动身。慧仁的信息闪烁:“徐阿姨状态佳。车会长于14:30抵达,带了一束花,现与徐阿姨在玻璃花房。”
带了一束花?七年前妈妈住院时,他也总是带着花出现的模糊画面瞬间涌入脑海。白济娜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车辰旭……引擎启动,车子平稳而快速地驶向郊外。一种难以名状的别扭感在心间盘绕。
玻璃花房内,阳光被滤成温暖的金色。徐京穿着舒适的米色家居服,气色温润,眼神清澈而温柔。她正含笑看着对面的车辰旭,他神态温煦,唇角带着惯常的、令人放松的浅笑,目光柔和地落在他带来的那束花上。
“辰旭啊,”徐京的声音带着暖意,“你还是这么有心。看到你现在这样沉稳有为,伯母打心眼里高兴。”
她的语气里有对这份长久关怀的触动,随即又带着一丝长辈的关切问道:“你母亲……车太太她还好吗?说起来,虽然一直知道,但伯母和你母亲还没机会见过面呢。”
车辰旭笑意加深了些,带着晚辈的恭谨:“谢谢伯母关心。家母安好,劳您挂念。”
他熟稔地为徐京添了点温水,动作自然l贴。
徐京的目光从花束移到车辰旭沉稳含笑的脸上,那份喜爱清晰可见,但更深处,是无法消散的浓重惋惜。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沉甸甸地压在花房的静谧里:“唉……这些年,发生了不少事。济娜和你也……”
她没有说下去。
车辰旭眸色微动,笑意未减,声音低沉温和:“伯母,您保重身l最重要。济娜……她让得非常出色,韩明在她手里,比任何时侯都更有力量。”
他避开了那个沉重的时间点,只肯定白济娜当下的辉煌。
“是啊,她总是能让好所有一切……”徐京眼中泛起水光,随即又漾开温柔的笑,“不过,看到你们现在都好好的,伯母心里……也开心些。”她伸出手,像对待自已的孩子,轻轻拍了拍车辰旭的手背。
花房的门被推开,清冷的空气涌入。白济娜一身利落的风衣,长发微扬,目光清冷如深潭,平静地落在花架下的两人身上,尤其在车辰旭和他带来的那束花上停留了一瞬。
车辰旭平静起身,目光迎向她,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洞悉她心思的了然,唇角依旧维持着那抹温煦的弧度:“伯母,济娜来了。”
徐京看到女儿,笑容立刻明媚起来:“济娜来了?快过来坐,辰旭刚来,还带了花呢。”
白济娜快步走到母亲身边,俯身拥抱,声音瞬间柔和:“妈妈,感觉怎么样?”
确认母亲无恙,紧绷的心弦稍松。转向车辰旭时,眼神恢复了惯常的疏离与审视,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距离感:“车会长费心了。还特意来看望家母。”
她的目光再次掠过那束花,那份“习惯”带来的熟悉感让她心底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涟漪,随即被更深的疏离覆盖。
车辰旭坦然迎视她的目光,笑容不变,甚至眼底掠过一丝狐狸般的温和光芒:“应该的。伯母待我亲厚,知道她在此静养,带束花来看看,希望她心情愉悦。”
解释简洁、坦荡,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真诚。
白济娜微微颔首,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在母亲身边坐下。徐京的手覆上女儿的手。
白济娜胸中那点异样感被压下,化作更深的沉默和生疏。她看向车辰旭,逐客的意味虽未明说,却已清晰:“车会长事务繁忙,母亲也需要休息了。”
车辰旭深深看她一眼,目光复杂:带着理解,也有一丝拿她没办法的无奈,但那温和的笑意始终未散。他转向徐京,恭敬欠身,语气依旧温煦:“伯母,您多保重。我改日再来看您。”
“好,辰旭有心了。”
徐京慈爱点头。
车辰旭对白济娜微颔首,唇边噙着那抹仿佛刻在脸上的、让人捉摸不透又生不起气来的笑意,转身离去。
花房静下。白济娜扶母亲回房,一路沉默。徐京看着女儿沉静的侧脸,轻声道:“济娜,辰旭那孩子……心正。他对我的关心是真的。妈妈不是要你怎么样,只是……别让时间把所有过往都变成冰墙。试着……让心透点气?”
白济娜脚步微不可察地一顿,依旧沉默。安置好母亲,她走到别苑外的林荫道。车辰旭并未走远,靠在他的车旁,似乎在等她。
白济娜在他几步外站定,阳光穿过枝叶,光影斑驳。
“还有事?”
她的声音平淡无波。
车辰旭转身,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唇边那抹弧度依旧在,只是添了几分无奈:“带花,是因为我记得伯母喜欢。希望她开心,仅此而已。你知道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笃定。
“我母亲的心情,我会照顾。”
白济娜的语气依旧疏离,“车会长的‘记得’,是旧日情分。这里是我的地盘,心意我代母亲谢过。”
车辰旭深深地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淡去,只剩下深沉和一种近乎固执的温柔,他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带着无奈和自嘲的轻笑:“济娜呀,”
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清晰,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你守护伯母的安宁,是否也把自已的心关在了门外?这就是你认为的安全吗?”
他的语气里没有质问,只有一种看透她后的、带着怜惜的疲惫。
白济娜瞳孔微缩,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被搅动。她迎视他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这是我的界限。车辰旭,我们之间,早已不是需要探讨这些的关系。”
“不是需要探讨的关系?”
车辰旭重复着,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温柔,眼底却燃着不容错辨的执着火光,“如果我说,我从未想过要评估韩明,也无意沉溺于过去。我想要的,”
他向前半步,距离并未冒犯,目光却牢牢锁住她,像一张温柔的网,“是重新叩开那道被时间尘封的门!我要守护的,不仅是徐伯母的港湾,更是那个将心层层包裹、独自承担一切的你呢?”
他的话语滚烫,眼神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坚定和恳求,仿佛在说:别推开我,让我靠近。
宣告如投入深潭的石子,打破了刻意维持的平静。守护她?守护她的港湾?这直白而滚烫的真心,远比任何冰冷话语都更让她措手不及。她看着车辰旭眼中那不再掩饰的、深沉如海的情感,那沉静的冰眸深处,清晰地映出动摇与猝不及防的慌乱。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指尖微凉。
“……”
白济娜张了张嘴,那句冷斥竟变得无力,最终化作一声带着微不可察颤音的拒绝:“车辰旭……别说这种话。我的世界,不需要外人插手。尤其……不需要你。”
话音未落,她几乎是带着一丝狼狈地决然转身,风衣下摆划出利落的弧线,快步消失在疗养院门内,将那滚烫的宣言和那双让她心慌意乱的眼睛隔绝在外。
车辰旭站在原地,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消失,唇边那抹惯常的、狐狸般的笑意终于彻底隐去,只剩下浓重的疲惫和一丝深藏的痛楚。他紧握的拳缓缓松开,指节发白。他知道触碰了最敏感的禁区。但那双冰眸深处一闪而逝的慌乱,像一道微光,穿透了七年的迷雾。这扇因时间而紧闭的心门,冰冷厚重,却也让他看到了叩开的可能——即使过程注定漫长,即使她竖起全身的刺,他也狠不下心去强攻,只能这样,带着笑,带着无奈,带着永不熄灭的执着,一点点地靠近。
时间筑起的高墙,被归来的故人以“守护”之名温柔叩击。狐狸般的猎手收起利爪,只余下固执的靠近与永不冷却的笑意。白济娜精心维持的疏离防线,能否抵御这名为“真心”的无声渗透?妈妈那句“让心透点气”的叹息,能否成为高墙缝隙里透进的第一缕微风?棋局,在无声的凝视与仓惶的逃离中,滑向最微妙也最动人心弦的中盘。而花房里那束承载着时光与心意的花,静静绽放,无声诉说着过往与此刻的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