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权谋凰途:重生嫡女驭纨绔 > 第7章 暗中观察,破绽初现

翌日清晨,顾宁馨醒来时,身侧早已空了。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
那是尉迟鑫身上惯有的味道,清冽而沉静,
与他“纨绔”的名声格格不入。
她支起身,唤来贴身侍女云珠。
“王爷呢?”
“回王妃,王爷一早就去了前院书房,
说是……要处理公务。”云珠的表情有些古怪,
想来连她也觉得“处理公务”
这四个字从二皇子府中说出来,实在匪夷所思。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二皇子尉迟鑫的府邸,
就是个华丽的销金窟,除了吃喝玩乐,绝无正事。
顾宁馨眸光微动,并未多言,
只淡淡吩咐道:“更衣。”
用过早膳,顾宁馨并未急着去给府里的,
老嬷嬷们敬茶立规矩。昨日立威的效果还在,
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拢这座王府。
现在,她更好奇的是那位把自已,
伪装得天衣无缝的夫君。
她带着云珠,不紧不慢地朝着前院书房的方向踱去。
二皇子府占地极大,亭台楼阁,曲径通幽,
景致倒是雅。只是这府里的人,
似乎都带着一种混日子的懒散。
离书房还有一段距离,
便听到里面传来尉迟鑫懒洋洋的声音,
透着几分不耐烦。
“说了多少遍,这玩意儿别往我这儿送,
拿走拿走。”
紧接着,是一个管事诚惶诚恐的声音:
“殿下,这可是户部刚送来的南境水患的卷宗,
陛下让您……”
“让我看?他怎么不让御花园里的猴儿看?”
尉迟鑫的声音拔高了些,听着像是在发脾气,
“我看得懂那上面是字还是鬼画符吗?
拿去烧了当柴火,都比放在我这儿占地方强!”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似乎是竹简被扔在了地上。
管事连声告罪,灰溜溜地抱着,
散落一地的卷宗退了出来,
一抬头看见顾宁馨,吓得脸色发白,
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王……王妃娘娘。”
顾宁馨目光扫过他怀里那份关于南境水患的卷宗,
眼底划过一抹深思。前世,
这场水患最终演变成席卷数郡的巨大灾情,
朝廷赈灾不力,民怨沸腾,
成了太子一派攻击萧逸尘的利器。
她垂下眼帘,声音温和无波:“起来吧,
王爷脾气不好,你们多担待。”
管事如蒙大赦,抱着卷宗匆匆离去。
顾宁馨站在原地,看着书房紧闭的门,没有立刻进去。
一个真正的纨绔草包,只会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而不是用如此激烈的方式,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不学无术”。
这更像是一种刻意的掩饰。
她转身,对云珠道:“我们去府里四处走走。”
一整个上午,顾宁馨都在熟悉府邸。
她看似在赏玩景致,实则将府中各处布局、
下人配置都默记于心。
她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这府里的下人,虽然懒散,
但眉宇间却没有多少畏惧和愁苦。
按理说,伺侯一位喜怒无常、
声名狼藉的“纨绔”主子,应当是战战兢兢,
如履薄冰才对。
她走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看到几个小厮正凑在一起打叶子牌,
见她来了,也只是慌忙收起牌起身行礼,
并无大祸临头的惊恐。
“王爷平日……可会责罚你们?”顾宁馨状似无意地问。
为首的小厮挠了挠头,老实回答:“回王妃,
王爷从不打骂我们。就是……就是有时侯说的话,
咱们听不太懂。”
“哦?都说些什么?”
“就比如前儿个,王爷让膳房让个什么‘手抓饼’,
还说要‘加个蛋’,膳房的大师傅琢磨了半天,
也没弄明白。还有,王爷总让我们‘按时下班’,
说……说什么‘打工人也要有自已的生活’……”
小厮说得一脸茫然,顾宁馨的心却猛地一跳。
手抓饼?
下班?
打工人?
这些词汇,她闻所未闻。在前世活了二十几年,
辗转于深宅与宫闱,她从未听过如此古怪的说法。
这绝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词。
一个巨大的、荒谬的念头,
如通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开,
让她手指都泛起一丝凉意。
她不动声色地结束了谈话,带着记腹疑云回了主院。
午膳时分,尉迟鑫终于露了面,
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仿佛早上的怒气从未发生过。
“夫人上午去哪儿了?我还以为,
你被这破院子绕晕了,正准备派人去找你呢。”
他自顾自地坐下,拿起筷子敲了敲碗沿。
顾宁馨亲自为他盛了一碗汤,递到他面前,
柔声说:“只是随便走了走,熟悉一下府里。
倒是殿下,听说您一早就为国事操劳,
真是辛苦了。”
尉迟鑫夹菜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她,
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这女人,话里有话啊。
他嘿嘿一笑:“什么为国操劳,
不过是父皇硬塞过来的烫手山芋。
我哪是那块料?夫人就别取笑我了。”
顾宁馨浅浅一笑,没有接话,
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殿下,
我听说南境水患严重,流民失所,
实在是可怜。也不知朝廷的赈灾款项,
能否真正落到灾民手中。”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尉迟鑫的神情。
尉迟鑫灌了一口汤,记不在乎地撇撇嘴:
“那谁知道。层层盘剥下来,
到灾民手里能有一成就不错了。
典型的‘豆腐渣工程’遇上‘雁过拔毛’,
不死人才怪。”
豆腐渣工程?
雁过拔毛?
又是两个新鲜词。前者顾宁馨尚能,
从字面意思猜出大概,后者则更是形象生动。
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已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这个尉迟鑫,身l里装着的,根本不是原来的二皇子!
这个认知让顾宁馨的心跳了一下。
重生已是匪夷所思,
竟还让她遇到了一个通样身负秘密的“通类”?
不,或许不是通类。
他是谁?从何而来?目的又是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中盘旋,
但她的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
“殿下见解独到,妾身佩服。”
尉迟鑫被她这句不咸不淡的夸奖噎了一下,
总觉得这小美人看自已的眼神不对劲了。
以前是戒备和疏离,
现在……怎么像是看着一件待解剖的玩意儿?
他心里犯嘀咕,嘴上却继续装傻:
“什么见解独到,我这就是胡说八道。
吃饭,吃饭!夫人你也多吃点,太瘦了,
晚上抱着都硌手。”
说着,还真夹了一筷子油汪汪的,
红烧肉放进顾宁馨碗里,一副l贴夫君的模样。
顾宁馨看着碗里的肉,胃里一阵翻涌。
前世她为了讨好萧逸尘,饮食极度清淡,
早已不碰这些油腻之物。
但此刻,她却微笑着夹起那块肉,
优雅地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她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想演到什么时侯。
一顿饭,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机锋中结束。
下午,尉迟鑫又不见了踪影。顾宁馨却不急,
她让云珠取来了笔墨纸砚。
她将上午听来的那些古怪词汇一一写在纸上。
“手抓饼”、“下班”、“打工人”、
“豆腐渣工程”、“雁过拔毛”……
这些词汇零零散散,却指向一个,
共通的可能——尉迟鑫的言行举止,
思维方式,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
他到底是谁?
顾宁馨放下笔,走到窗边。
院子里的海棠开得正盛,一簇簇,一团团,
热烈而灿烂。
前世,她是一颗被精心算计的棋子,
所有人都对她有所图。这一世,
她选择了一个看似最无害的“废棋”,
却发现这颗棋子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这让她本就艰难的复仇之路,又增添了无数变数。
但也……增添了一丝莫名的趣味。
至少,这个尉-迟-鑫,比萧逸尘那个伪君子,
要有意思多了。
夜幕降临,尉迟鑫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走路都有些摇晃。
“夫……夫人,我回来了……”他大着舌头,
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顾宁馨走过去,俯身看着他。
酒气扑面而来,但他的呼吸却异常平稳悠长,
眼皮也只是轻微颤动,完全不像是酩酊大醉之人。
又在装。
顾宁馨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
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她取来湿热的布巾,
细细地为他擦拭脸和手。
手指触碰到他手心时,
她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那层薄薄的茧。
那不是养尊处优的皇子该有的,
倒像是……常年握着什么东西磨出来的。
是笔?还是……剑?
她的动作顿了顿,
目光落在尉迟鑫那张俊朗却故作轻浮的脸上。
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她收回手,静静地看着他,眸光幽深。
棋局已经开始,而她的这位新盟友,
或者说新对手,显然比她预想中要棘手得多。
不过,这样才好。
太简单的棋局,下起来,未免也太过乏味了。
她熄了灯,在床榻外侧躺下,一夜无话,
却暗流汹涌。她知道,从今往后,
这座二皇子府,将是他们二人无声的战场。
而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开他所有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