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良久之后并没有得出结论。
这时候欢欢也给我发来了语音:“林哥,我刚下钟。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可不可以帮帮我,如果没有一万二的话,你看看方便借给我多少也可以…”
手机屏幕亮着,欢欢的语音条像块浸了水的海绵,沉沉地坠在我眼皮上。
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半分钟,指尖在屏幕边缘蹭出薄汗,又反复点击播放她发来的语音。
她的声音比在房间里更哑,尾音带着点没藏住的哽咽,像是刚在走廊里哭过一场。
“欢欢找我借一万二,我该借多少?”
我没有马上回复欢欢的消息,而是点开了瘦猴的微信发送了过去。
瘦猴很快就回复道我:“欢欢?那个给你沐足的女孩?看这架势,是动真格了?我跟你说,这种地方的姑娘啊,懂的都懂”
“我问你借多少。”我没理会他给我发送来的信息接着问道。
“你自己想借多少?”瘦猴反问我。
我就是不清楚才问他,他却没有给出我一个答案。
这时候手机又震了震,还是欢欢的消息,这次是文字:“林哥,我知道这很冒昧,可是我家里一直催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没办法”三个字刺得我眼睛疼。我想起小时候那年在厕所把头摔了一个大口子,母亲攥着皱巴巴的零钱,在医院拼命奔波凑钱给我手术,那时候她也总说“没办法”。
“你下班了跟我说,我们见面聊吧。”我编辑好文字便对欢欢发送了过去。
这个时间点说实话出门给我母亲发现的话,我是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但是我有非出门不可的理由,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拿上摩托车钥匙。
等到我下楼来到摩托车位旁边的时候,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
我漫无目的的在这座小城市逛着,等待欢欢的信息。
凌晨两点欢欢终于下班了,她发了一个位置给我,是位于我们镇区的一个出租房区域,许多外来务工的人都住在那边。
我收到消息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来到了欢欢家门口,敲门的时候,我的手心全是汗。
门开了条缝,欢欢探出头,看见是我,眼睛倏地红了。
她身上换了件洗得发白的t恤,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的脖颈上有颗小小的痣——在房间里灯光太暗,我从没注意过。
“林哥,你来的怎么那么快?我正准备洗澡。”她侧身让我进去,声音压得很低。
屋内收拾的很干净,墙上贴着张泛黄的明星海报,边角卷得像朵喇叭花。
桌子上摆着个掉了漆的保温杯,旁边压着张纸,上面用圆珠笔写着:“学费30000,已给家里转账18000,还差12000。”
上面还有许多的支出跟收入,但是我没有细看。
“我刚发了工资,”她局促地搓着手,指关节还是泛白的,“加上我从同事那借的,还差”
“一万二,我知道。”我现在给你转。
说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便直接打开了微信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