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蕊荷才意识到什么,她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白筱帆愣愣的低头,看着脖子上的项链,这条项链是她跟盛延刚在一起的时候,盛延送给她的礼物,她在上海这段时间,盛延给她买了很多黄金首饰,白筱帆特意选了这条带来,认为它意义非凡。
白筱帆看向白蕊荷的脖子,果然跟白蕊荷脖子上的项链一模一样,白蕊荷解释,“这项链卖了好多条,装款式很正常。”
白蕊荷摘下项链,拿在了手里,问白筱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蕊荷,白蕊荷,你知道一首诗吗?”
“绿筱媚清涟,娇荷浮琬琰,是谢灵运的诗。”
白蕊荷这句话像是一道雷劈了下来,而白筱帆就是站在树下的一个人,她想逃,那道雷却从脚心蔓延而上,传遍了整个身体,劈得她震耳发聩。
“我,我去透透风。”
白筱帆猛然站了起身,抓起了手机往外走,白蕊荷看到白筱帆走出了大门,挽留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看了眼还在露台打电话的盛延。
白筱帆身上只穿了一件针织衫,零下几度的风雪扑面而来,冷的她浑身发麻,脑袋发痛,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脚步都是虚浮的,原来心疼到某种境界,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白筱帆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布料,闭上眼睛的瞬间,泪水一颗颗往下掉,砸在手背上滚烫,瞬间又变成了冰渣。
原来那天在商场闲逛,她说出这句诗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听出了这首诗是谢灵运的诗,她当时的惊喜无法形容。
这首诗很冷门,很少有人知道这一句,可盛延却知道,他说出口的一瞬间,她忽然感觉找到了知己。
什么知己,真可笑。
走到一家紧闭的店,玻璃门倒映出了她萧条的身影,她看着倒影中的自己,就连自己都恍惚。
白筱帆跪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痛哭,压抑着哭腔,泪水不断冲刷着刺痛的眼眶。
她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遇到盛延已经是三生有幸,十辈子积福,她有过一段婚姻,盛延却并不介意,始终宠着她,爱着她,给她买漂亮的珍珠项链,喜欢看她明艳,大方,喜欢看她闹,看她撒泼打滚。
白筱帆狠狠拽下脖子上的项链,好结实的项链,她手都被链子割破了,才把这串项链拽了下来,白色的珠子滚了一地,分不清哪一颗是真的,哪一颗是假的。
或许只有买珍珠的那个人,才最清楚。
手机响了又响,那个名字,早已被泪水模糊,白筱帆在脸上擦了一把,把他拉进了黑名单,扶墙站起身,招手打车。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在第五个被挂断的时候,盛延拿起外套,大步往外走,白蕊荷拽住了他的衣袖,“盛延!”
他还在走,白蕊荷抱住了他,“盛延,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盛延掰开她的手指,“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