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紧急任务。”
他看着两人,表情严肃,“楚楚,你立刻以镇政府的名义起草一份报告,内容是——”
赵海川言简意赅地将理由复述了一遍:“清河水库存在溃坝风险,威胁下游村庄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申请立即进行抽水排查和库底清淤。”
“措辞要严厉,情况要写得十万火急!”
凌楚楚虽然大大咧咧,但政治敏感度不低,她眼睛一亮:“书记,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对。”
赵海川点头,“陈群,你立刻联系县里的水利专家,要我们信得过的人。”
“让他用最快的速度,出一份水库安全隐患评估报告,配合我们的申请。”
“记住,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陈群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
“还有,”赵海川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彻底黑了,“秘密联系一家可靠的施工队,让他们随时待命。”
“钱不是问题,但嘴必须严。”
“一旦县里的批文下来,立刻进场,二十四小时不停工!”
“是!”凌楚楚和陈群异口同声地回答,神情都变得无比凝重。
“去吧,记住,保密!”
赵海川挥了挥手。
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房间里只剩下赵海川一个人
与此同时,数千公里外的东南亚某国。
一间地下室里,孙兴华从昏迷中醒来。
钻心的疼。
腿上的伤口已经化脓,腐烂的皮肉和肮脏的裤子粘在一起。
他发着高烧,整个人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哐当”一声。
一个铁碗被扔在地上,里面是几块已经发馊的米饭和看不出颜色的菜叶。
一个满脸横肉的看守用本地话骂骂咧咧:“妈的,赔钱货!”
“吃!别他妈死了!”
孙兴华挣扎着爬过去,像狗一样用手抓起饭菜,胡乱塞进嘴里。
他已经顾不上馊味了,他只想活下去。
他怕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鬼地方。
地下室的铁门被推开,吴威走了进来。
他穿着花衬衫,嘴里叼着雪茄。
他走到孙兴华面前,抬脚就踢在他的伤腿上。
“啊——!”
孙兴华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抽搐着。
“叫?叫你妈!”
吴威蹲下身,揪着孙兴华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想活命吗?”
孙兴华涕泪横流,满是污垢的脸上写满了哀求,他拼命点头。
“行,老子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吴威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打电话!给你所有认识的人!”
“不管是谁,只要能弄到钱!”

孙兴华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
绝望之中,他想起了一个人。
李光照的司机,张强。
小张虽然只是个司机,但在李光照面前说得上话,很多见不得光的事都是他去办的。
“手机给我手机”
看守将一部油腻的手机扔到他面前。
孙兴华颤抖着手,翻出那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号码,备注是——“小张”。
电话拨通了。
“喂?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
“小张!小张是我啊!孙兴华!”
孙兴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放声大哭起来,“小张,救救我!”
“我被人扣在东南亚了!”
“求你跟李老板跟李镇长说说!”
“让他救我回去!我回去给他当牛做马!”
“我什么都愿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