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把车开得像离弦的箭，轮胎碾过柏油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全是汗，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证据，救谢辞。
父亲的消息来得比预想中快。半小时后，一条加密信息传进陆燃手机：【谢父上周通过私人医院渠道，买过一批与谢辞检测出的“违禁成分”高度吻合的药剂。中间人是雷霆战队的队医。】
陆燃猛地踩下刹车，车在联盟总部后街的阴影里停下。他盯着那条信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果然和谢明宇脱不了干系。
“赵莽，”陆燃拨通电话，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查雷霆队医最近的行踪，尤其是和谢明宇的接触记录。林舟，你去调基地上周所有的监控，重点看谁进过谢辞的休息室。”
挂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联盟总部的玻璃幕墙在夜色里泛着冷光，像一头蛰伏的巨兽。他知道闯进去有多难，但他别无选择。
就在他攥紧证据袋，准备硬闯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只有一句话：【三楼西侧安全通道，林舟的表哥在那当保安。】
陆燃心头一震——是谢辞。
他没多想，绕到总部后侧，果然在三楼安全通道口看到个穿保安服的年轻人。对方朝他比了个“快”的手势，打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谢队让我给你的。”保安塞给他一张磁卡，“说你知道要去哪。”
陆燃攥紧磁卡，低声道了句“谢了”，闪身进了通道。
联盟的监控室在七楼。陆燃凭着磁卡一路畅通无阻，避开巡逻的保安，摸到监控室门口时，心脏跳得像要炸开。他正要撬锁，门却从里面开了道缝——林舟的脑袋探了出来。
“燃哥！你可来了！”林舟把他拉进去，指着屏幕，“你看这个！”
屏幕上是雷霆队医上周偷偷溜进烈火基地的监控画面，虽然戴着口罩，但那枚别在胸前的雷霆队徽清晰可见。更关键的是，他手里拿着个和谢辞常用的抑制剂包装一模一样的瓶子，进了谢辞的休息室，出来时瓶子空了。
“这还不够。”陆燃盯着画面，“得找到他们交易的证据。”
“我有！”林舟眼睛一亮，调出另一段录音，“刚才赵莽那边发来的，他托人在雷霆基地的茶水间装了窃听器，正好录到谢明宇和队医的对话！”
录音里，谢明宇的声音带着得意：“……那药剂无色无味，混在抑制剂里根本查不出来。等谢辞被禁赛，烈火就是一盘散沙，冠军只能是我们的……”
陆燃捏着录音笔，指节咯咯作响。证据确凿，足够翻案了。
就在这时，监控室的门被推开。谢辞站在门口，衬衫领口微敞，脸上带着点挣脱束缚的狼狈，眼底却亮得惊人。
“你怎么来了？”陆燃又惊又喜，下意识想上前，却被谢辞按住肩膀。
“我再不来，某些人就要把联盟拆了。”谢辞的声音有点哑，目光扫过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证据够了吗？”
“够了！”陆燃把录音笔塞进他手里，“我们现在就去找裁判长！”
谢辞没动，只是看着他。走廊的灯光落在陆燃脸上，能看到他眼下的乌青，还有因为激动而泛红的眼眶。这个总是炸毛的少年，为了他，几乎赌上了自已的一切。
“陆燃。”谢辞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陆燃心上。
“嗯？”
“等这事完了，”谢辞的目光灼灼，映着窗外的星光，“跟我处对象。”
陆燃懵了。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脑子里像有无数烟花炸开。他以为自已听错了，又或者是太紧张出现了幻觉。
“你、你说什么？”
“我说，处对象。”谢辞往前走了一步，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不是在开玩笑。”
他看着陆燃震惊的脸，眼底的冷静褪去，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从你第一次挡在我身前开始，从你偷偷给我泡蜂蜜水开始，从你为了我跟谢明宇硬刚开始……陆燃，我好像栽了。”
陆燃的脸“腾”地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他想反驳，想说“谁要跟你处对象”，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结结巴巴的：“我、我只是不想战队少个人……”
“是吗？”谢辞低笑，伸手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那你刚才闯联盟总部的时侯，想的是战队，还是我？”
陆燃被问得哑口无言，心脏跳得快要冲破胸膛。他看着谢辞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里，此刻盛记了他看不懂的温柔和执拗。
“我……”他想说点什么，却被谢辞轻轻按住了唇。
“别回答了。”谢辞的指尖微凉，“等我们把这摊烂事解决了，再慢慢说。”
他拿起桌上的证据袋，转身往门口走：“走吧，让那些人看看，想动我的人，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陆燃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已发烫的嘴唇，又摸了摸红得能滴血的耳垂，脑子里乱糟糟的，却又异常清晰——刚才谢辞说的话，不是幻觉。
他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故意撞了下谢辞的胳膊：“喂，你刚才说的话……可别反悔。”
谢辞侧头看他，眼底的笑意像揉碎的星光：“你觉得我像会反悔的人？”
陆燃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像解开了什么心结似的，浑身都轻松了。他攥紧拳头，大步跟上谢辞的脚步。
联盟总部的长廊在脚下延伸，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禁赛？阴谋？家族施压？
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们并肩，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至于那个突如其来的告白……
陆燃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等解决了眼前的事，再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