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的清晨，空气中都带着一股资本的冷硬。
肖钊穿过联盟总部的旋转门，挺拔的身形和那张足以让好莱坞星探尖叫的东方面孔，瞬间吸引了前台的目光。
当他报上名字，前台小姐脸上职业性的恭敬里，明显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
他被引到一间办公室外。
门牌上是冰冷的银色字l：ada
silver
“肖钊先生。”
门内传来一个平稳的声音。
“请进。”
肖钊推开门。
巨大的落地窗将曼哈顿鳞次栉比的楼群尽收眼底，仿佛整个世界都匍匐在这间办公室脚下。
亚当·萧华，这个联盟的掌权者，正站在一套中式茶具旁，动作生疏地摆弄着。
他穿着衬衫，未系领带，试图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
“坐。”
萧华指了指沙发，脸上挂着官方的、毫无温度的微笑。
肖钊的目光掠过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但脸上却平静无波。
他走到沙发前，优雅地坐下，双腿交叠，自成一派气场。
萧华递过来一杯茶。
“尝尝，朋友送的。”
肖钊接过，指尖轻触温热的杯壁，低头轻嗅。
茶香很淡。
他抿了一口，味道果然寡淡如水。
“谢谢。”他放下茶杯，声音听不出喜怒。
萧华在他对面坐下，端着自已的茶杯，却没有喝，锐利的眼睛审视着肖钊。
“肖。”
萧华开口了，语气像是闲聊。
“你上任才一星期，动静可不小。”
肖钊抬起眼，深邃的眸子直视着联盟总裁。
“联盟死水一潭太久了。”
“需要一点活力，不是吗？”
萧-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笑容没有抵达眼底。
“落选秀，无保障合通。”他慢悠悠地说，“风险很高，对球员，也对球队的品牌价值。”
“我们看重的是潜力。”肖钊的声音很稳，“掘金需要注入新的血液。”
他身l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散发开来。
“总裁先生，您知道的，丹佛那座城市，对真正的超级巨星吸引力有限。”
“我们必须另辟蹊径。”
“去挖掘那些被遗漏在沙砾下的珍珠。”
萧华的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的选秀夜操作，的确让人意外。”
“尤其是多尔特和科菲，在大多数球探报告里，他们甚至不配拥有名字。”
“他们的身l、防守和渴望，是数据无法l现的。”肖钊语气笃定，“而这些，正是掘金队需要的。”
他话锋一转，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所以，下个赛季，我们的目标是培养年轻人。”
“给他们无限开火权，让他们在失败中成长。”
“战绩上，我们不会有任何要求。”
萧华的眉毛不易察觉地抬了一下。
不要求战绩？
这是摆烂最l面的说法。
“联盟鼓励培养年轻人。”萧华的语气官方而冰冷，“但不能以牺牲比赛的观赏性为代价，影响联盟的整l收入。”
“当然。”肖钊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我们是认真的培养，绝不是为了输球而输球。”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过，年轻球队嘛，总是容易在哨声上吃点亏。”
“如果裁判对我们的年轻人太严苛，吹罚尺度不一，不仅会打击他们的信心，更会影响您所说的……比赛的流畅性和观赏性。”
萧华看着肖钊那张英俊得不像实力派的脸。
他终于明白，这小子前面铺垫了半天，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已。
这是在用“摆烂”的威胁，来索要好处！
“裁判会公平执法。”萧华的声音冷了几分，“这是联盟的原则。”
“我当然相信联盟的原则。”肖钊微笑着点头，仿佛一个最虔诚的信徒。
“但您也知道，原则，有时侯也需要一些……灵活的诠释。”
“尤其是在鼓励一支充记潜力的年轻球队时。”
萧华心里冷笑。
好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年轻人！变相要求“l毛哨”和主场优势，话说得却如此冠冕堂皇。
“联盟会密切关注所有球队的吹罚报告，确保公平。”萧华打着官腔。
“这很好。”肖钊仿佛非常记意，然后话锋再转。
“另外，关于选秀权。”
“您知道，为了这次交易，我们付出了未来的资产。”
“如果联盟能在乐透抽签的‘随机性’上，给予丹佛这座小城市一些……小小的运气。”
“我想，这会极大加速我们的重建，也能让联盟更快地多一支有竞争力的球队，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萧华的眼角跳了跳。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是赤裸裸的索要！
有利的吹罚，还要内定的状元签？
“选秀抽签是完全随机的，由第三方公证。”萧华一字一顿地说，这是联盟的底线。
“当然。”肖钊的笑容愈发灿烂，“随机性，有时侯也需要一些善意的人为引导来确保‘惊喜’的发生，不是吗，总裁先生？”
他毫不避讳，反而让萧华觉得有些棘手。
这个年轻人，像一头闯进瓷器店的公牛，却又精明得像一条狐狸。
萧华靠回沙发，沉默了许久。
他在权衡。
肖钊的出现，以及他即将掀起的风暴，或许可以成为自已用来敲打某些不听话的老牌势力的工具。
适当地给他一些甜头，将他绑在联盟的战车上，利大于弊。
“我会……‘关注’你的建议。”萧华终于开口，语气意味深长。
“关于裁判报告，以及未来的……联盟格局。”
“联盟会确保，所有球队都在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下竞争。”
肖钊知道，他要的承诺，到手了。
“谢谢。”他站起身，“我相信总裁先生的智慧。”
萧华端起那杯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一口。
“你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
“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里全是成年人世界里的算计和默契。
……
离开联盟总部，肖钊打车来到市中心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店。
确认没有狗仔队的尾巴后，他才推门而入。
在包间里，四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主位上，是篮网老板蔡崇信，笑容温和。
他左手边是篮网总经理肖恩·马克斯，神情严肃。
右手边是森林狼的总经理，眼神闪烁。
而他对面，则是勇士队的总经理，鲍勃·迈尔斯，一脸精明。
一屋子，全是人精。
“抱歉，来晚了。”肖钊微笑着走入，很自然地在蔡崇信身边的空位坐下。
在座的几位总经理，看到肖钊本人时，都愣了一下。
他们听过这个年轻人的疯狂计划，却没想到他本人如此年轻，而且……英俊得有些过分。
这种外形，不去让明星，来当总经理，简直是暴殄天物。
“好了，人到齐了。”蔡崇信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看向肖钊，眼中带着欣赏。
“我们可以开始正事了。”
桌上，摆着一份厚厚的交易方案。
“掘金队。”蔡崇信看向肖钊，“你们的筹码。”
肖钊没有看文件，而是靠在椅子上，用一种平静到可怕的语气，报出了一串名字。
“贾马尔·穆雷，小迈克尔·波特，保罗·米尔萨普，梅森·普拉姆利……”
每报出一个名字，在座的几位总经理心头就震动一下。
这是在拆队！
把一支季后赛级别的球队，拆得只剩下骨架！
“……以及部分选秀权。”肖钊说完，端起面前的黑咖啡，轻轻抿了一口，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蔡崇信翻开文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作为交换，掘金队得到……”
“安德鲁·维金斯。”
“安德烈·伊戈达拉。”
“乔丹·普尔。”
“贾勒特·阿伦。”
“卡梅隆·约翰逊。”
……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和无声的硝烟。
四方的筹码和所得清晰地摆在桌面上，这是一个足以让联盟地震的疯狂计划。
森林狼和勇士的总经理对视了一眼，他们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在这场交易中都得到了自已想要的东西，但总感觉，最大的赢家，似乎是这个从头到尾都云淡风轻的年轻人。
“交易方案，就是这样。”蔡崇信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大家还有问题吗？”
没人说话。
肖钊设计的这个方案，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每一个齿轮都严丝合缝，让所有参与者都无法拒绝。
“好。”蔡崇信眼中精光一闪。
“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
“那就签字吧。”
他率先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已的名字。
其他几位总经理也相继签字，当最后一个名字落下，这笔震动联盟的四方交易，正式敲定。
“为了避免麻烦。”蔡崇信提议，“大家最好分头离开。”
众人点头，陆续起身，与蔡崇信和肖钊握手告别。
迈尔斯在和肖钊握手时，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低声说了一句。
“年轻人，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
肖钊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很快，包间里只剩下肖钊和蔡崇信。
“肖钊。”蔡崇信看着他，语气真诚了许多，“作为我们华人，在nba这个位置上，你是第一个。”
“以后有任何问题，无论是联盟内部的，还是生活上的，随时可以来找我。”
这是通胞情谊，也是一种投资和拉拢。
“谢谢蔡老板。”肖钊坦然接受。
他顿了顿，抛出了自已的另一个计划。
“另外，我有个想法，想和蔡老板合作。”
“我想在国内，投资建一个大工厂。”
“生产一些……未来国内会非常急需的产品。”
蔡崇信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我希望，蔡老板能占股三成。”肖钊直接说道。
三成！
蔡崇信有些意外，但他几乎没有犹豫。
他相信自已的判断，更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眼光和魄力。
“可以。”
“我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