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志远，应该知道今天叫你来的原因吧。”
星火集团监察部问讯室，周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质问道。
由于是问讯室不是审讯室，室内布置简单，一张普普通通的办公桌，办公桌前后放着三把椅子。
柳志远办公桌内侧，周锋与另外一位记录员坐在办公桌外侧。
背后是一面透明玻璃，玻璃是双面镜，室外之人可以看到屋内场景，屋内看不到室外的情况。
如今，监察部部长温成松正带着下属站在玻璃后面看着部门第一场审讯。
监察部成立时间仓促，成员几乎没有审讯经验。
现在是一边记录，一边学习。
坐在办公室后面，柳志远精神萎靡，早已没有原先的意气风发。
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
周锋心中一喜，被审者愿意说话是好事，经验丰富者能够从言谈中找到突破口。
审讯人员最担心的就是被审者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那样只能熬时间或者从外界寻找定罪证据。
至于大记忆恢复？
开什么玩笑，现在越来越先进，各处都是监控，警察也不能无法无天。
再说，那是对体系同事的手段嘛。
柳志远愿意说话，周锋干脆把话题抛给对方。
“说说吧，犯了什么事情，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从办公室被带走那一刻，柳志成明白自己的人生已经毁掉了。
什么贸易司副司长，什么家族骄傲，已经是过眼云烟，如今不过是一个犯错的人。
犯了错就得认，而且还要把他拉下水的人付出代价。
于是柳志远清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
“我知道自己违背了集团规则，将订单违规放给大集团，让他们有机会控制订单走向，一层层的剥削利润。”
柳志远清楚集团无数次强调不允许订单聚集的原因，那会造就一个个既得利益集团，从而抢夺本属于普罗大众的利益。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会疏忽，把订单交给老同学？
还是那句话，理念这东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
人生在世，路上有太多太多陷阱。
金钱，美色，权利，情感，虚荣心，妒忌心等等。
稍微不注意，就会掉入别人精心编织的陷阱。
带着无尽的悔意，柳志远交代自己这个月遇到的事情。
“是我疏忽大意，不小心着了老同学的道，辜负组织的信任，我愿意接受处罚。”
说到最后，他彻底低下了脑袋。
周锋没有在意柳志远的自白，多年刑警生涯，见过太多太多审讯室后悔的嫌疑人。
那些是真心后悔吗？
恐怕未必。
很多人不是后悔当初做的事情，而是后悔计划不够周全，后悔被警察抓住。
将要面对死亡，面对牢狱之灾。
周锋见过太多口中喊着后悔，却对受害者不屑一顾的凶手，早已对嫌疑人没有了怜悯之情。
怜悯嫌疑人，是对受害者最大的伤害。
“部长，他应该没有说谎，这个陈怀亮是关键人物。”
让柳志远签字按手印，周锋带着口供走出房间，边说边将口供递给温成松。
温成松全程盯着审讯，了解整个案件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