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要翻天吗?!不知道伤员需要安静?!”
一个沙哑却极具穿透力的怒吼,猛地从旁边一个沾满血手印的帆布手术帐篷里炸响!
帘子被粗暴地掀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被血和汗浸透的旧白大褂的老者大步跨出。
他显然刚做完一台手术,手套上还沾着血迹,额头上全是汗珠。
正是野战医院的院长,苏正清。
“我就是院长!”
苏正清目光扫过拔枪的刘光奇、如临大敌的警卫排战士,最后落在担架上的张大彪和高尚身上,语气强硬得不容置疑:
“想插队?门都没有!再敢在这里动枪扰乱秩序,老子就让警卫连把你们全轰出去!伤员也抬走!”
苏正清根本不给张大彪等人说话的机会,率先把后门堵死。
然而,预想中的退缩或辩解没有出现。
无论是拿枪指着小护士的刘光奇,还是担架上的张大彪,亦或是周围那些杀气腾腾的战士,所有人都只是用更加冰冷、更加执拗、甚至带着一丝轻蔑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这反常的沉默和眼神,让见惯了为伤兵哀求的苏正清心头猛地一凛!
他狐疑地打量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高尚,这小子是谁啊
值得这些大头兵如此大动干戈!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这次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但是规矩不能坏,老老实实去排队吧!”
沉默,没有人回应苏正清,显然这伙人是铁了心的要插队的!
苏正清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就在这时--
“首长好!”
张大彪忍着剧痛,在担架上挺直脊背,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苏正清回了个礼,“你就是领头的?”
“报告首长,新一团一营营长张大彪向你报道!”
“新一团我道是谁的兵呢?原来是李云龙的部队!”
苏正清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吧,能让他李云龙的心腹爱将恨不得拔枪都要逼着我们优先安排手术的伤员,是何方神圣?”
张大彪看了看高尚,然后憨厚一笑,“首长,我们奉团长命令给医院送来了一批急需的药品!”
“哦?什么药?”
“盘尼西林注射针剂,和吗啡注射针剂!还有大量磺胺粉、口服消炎药、医用酒精和无菌敷料!”
苏正清一听这话,立刻不淡定了!
“你说什么?盘尼西林!有多少?!”
老头激动地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几乎是扑到张大彪的担架前,一把抓住张大彪的肩膀摇晃了两下,不小心牵动了张大彪的伤口,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药在哪?快带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