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春天,为了一套房子,我和陈建国去民政局办了离婚证。
回来的路上,他问我：晚秋,你后悔吗
我摇摇头,心想不过是张纸而已。
可我没想到,这场假离婚,竟让我重新认识了这个男人。
更没想到,我会真的爱上他。
第一章
下一个！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喊着,我和陈建国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过去。
办什么手续
离婚。陈建国的声音很平静。
工作人员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又低头翻着表格：结婚证带了吗
我从包里掏出结婚证,那本红色的小册子在桌上显得格外刺眼。
三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领的证。那时候陈建国穿着新衬衫,我穿着妈妈给我做的花裙子,两个人都紧张得不行。
感情不和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问。
嗯。我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委屈一些。
其实我们感情挺好的,至少没吵过架。只是厂里分房,已婚职工要排到后面,离婚的反而能优先申请。
家产怎么分配
房子归女方。陈建国说得很快,好像怕我反悔似的。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虽然话不多,但心思挺细。知道房子写我的名字,将来复婚的时候能避免很多麻烦。
办手续的过程很快,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拿到了离婚证。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春天的阳光正好,路边的杨树刚发出嫩芽。
晚秋。陈建国叫住我。
我回头看他,他的脸在阳光下有些红,不知道是晒的还是别的原因。
咱们虽然离了婚,但还住在一起,你...你介意吗
我摇摇头：都说好了的,等房子批下来再说。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回家吧,你妈还等着呢。
我们并排走着,就像平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没有像往常那样自然地牵住我。
可能这就是离婚和结婚的区别吧,即使是假的,也会让人下意识地保持距离。
回到家,妈妈正在厨房里忙活。
怎么样办完了她头也不回地问。
办完了。我把离婚证放在桌上。
妈妈走出来,拿起证看了看,叹了口气：这年头,连离婚都是为了房子。
妈,您别这么说。陈建国有些不好意思：等房子的事解决了,我们就复婚。
复婚妈妈白了他一眼：到时候晚秋要是看上别人了,你哭都来不及。
我脸一红：妈,您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了你们现在可是离婚了,法律上没关系了。妈妈说着,又看向陈建国：小陈啊,你可得抓紧,别让人家姑娘跑了。
陈建国点点头,神情认真得好像妈妈说的是什么重要的工作任务。
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
以前我们三个人吃饭,陈建国总是会给我夹菜,今天他的筷子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建国,给晚秋夹块肉。妈妈看不下去了。
哦,好。他赶紧给我夹了块红烧肉。
我看着碗里的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明明什么都没变,可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第二章
第二天早上,我照常起床做饭。
陈建国洗漱完,走到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就去上班了。
以前他都会从后面抱抱我,在我脸上亲一下,然后说老婆辛苦了。
今天他连厨房都没进。
我心里有些堵得慌,但又说不出是为什么。
上午去菜市场买菜,遇到了邻居张婶。
晚秋,怎么一个人买菜建国呢
他上班去了。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挑着青菜。
我说你们小两口最近怎么回事昨天看你们从外面回来,脸色都不太对。张婶凑近了些：没吵架吧
我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小两口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张婶拍拍我的肩膀：建国那孩子人不错,你可得珍惜。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如果让张婶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买完菜回家,妈妈正在院子里晒被子。
晚秋,你过来。她朝我招招手。
我走过去,妈妈压低声音说：昨天晚上,建国在客厅坐了一夜。
什么我愣了一下。
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抽烟,一根接一根的。妈妈看着我：你们真的只是为了房子才离婚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初提出假离婚的是陈建国,他说厂里有新政策,离异职工可以优先申请房子。我想了想就同意了,反正只是暂时的。
可现在,我开始怀疑他的真实想法了。
下午,陈建国提前下班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个小包,看到我就走了过来。
晚秋,这个给你。
我接过来打开,是一条手链,银色的,很简单但很好看。
你怎么买这个我有些意外。
今天路过百货商店,看到了就买了。他挠挠头：想着...想着咱们虽然离婚了,但你还是我的...我是说...
他说不下去了,脸红得像个大男孩。
我心里一暖,主动把手伸出来：帮我戴上吧。
他的手有些颤抖,花了好一会儿才把手链戴好。
好看吗我举起手看了看。
好看。他的声音很轻：你戴什么都好看。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比我想象中更细腻,更温柔。
第三章
离婚后的第一个周末,陈建国说要去看他妈妈。
我也去。我主动说道。
你确定他有些意外：现在咱们...
现在咱们怎么了我故意问他：就算离婚了,我也还是你前妻,去看看婆婆不行吗
陈建国笑了,这是离婚后他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陈妈妈住在城西的老房子里,一个人生活。看到我们一起来,她很高兴。
晚秋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她拉着我的手,仔细看了看：怎么瘦了建国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我和陈建国对视一眼,都没有说离婚的事。
妈,我照顾得挺好的。陈建国说道。
那就好。陈妈妈松了口气：你们年轻人工作忙,但也要注意身体。
吃饭的时候,陈妈妈一直给我夹菜。
晚秋,多吃点,这是我自己腌的咸菜,你尝尝。
还有这个鸡蛋,土鸡蛋,补身体的。
我看着满碗的菜,心里有些酸涩。
如果陈妈妈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饭后,陈建国去邻居家帮忙修电视,陈妈妈拉着我到房间里说话。
晚秋,我跟你说个事。她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建国小时候,他爸爸就去世了,是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大的。
我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
这孩子从小就话不多,但心里什么都明白。陈妈妈握着我的手：他可能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他的心是好的。
妈,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陈妈妈眼眶有些红：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这么在意过一个人。你要是离开他,他得难受死。
我的心猛地一紧。
陈妈妈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可她的话却像一根针,直直地扎进我的心里。
妈,我不会离开他的。我听到自己这样说道。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愣了。
这是真心话吗还是只是为了安慰老人
回家的路上,陈建国骑着自行车,我坐在后座上。
春天的风吹在脸上,带着淡淡的花香。
建国。我叫他。
嗯
你为什么要和我假离婚
自行车晃了一下,差点撞到路边的树上。
他停下车,回头看着我：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我认真地看着他：真的只是为了房子吗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晚秋,你觉得我是那种为了房子不要老婆的人吗
他的声音很轻,但我听得很清楚。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过得更好一点。他转过身,不看我：现在这样挤在一间房里,你委屈。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原来,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第四章
离婚后的第二个星期,厂里开始分房了。
我的申请果然被优先考虑,很快就收到了通知,可以去看房子。
房子在厂区的新楼里,两室一厅,虽然不大,但比现在的住处好多了。
陈建国陪我去看房,他仔细地检查每一个房间,测试水电,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房子不错,朝南,采光好。他站在客厅里说道。
嗯。我点点头,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按照原来的计划,拿到房子后,我们就可以复婚了。可现在,我却有些舍不得结束这种状态。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重新认识了陈建国。
离婚前,我们虽然是夫妻,但更像是搭伙过日子的室友。他上班,我上班,回家吃饭睡觉,日子平淡得像一杯白开水。
可离婚后,他变得更加细心,更加温柔。会给我买手链,会在我买菜的时候偷偷跟在后面,怕我拎不动。
甚至会在我睡着的时候,轻轻地帮我盖被子。
这些细节,让我的心慢慢融化。
晚秋,你在想什么陈建国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没什么。我摇摇头：就是觉得这房子太大了,一个人住有些冷清。
他愣了一下：谁说你要一个人住了
我们不是要复婚吗我故意问道。
当然要复婚。他说得很肯定：等你搬进来,我们就去登记。
我点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
晚上回到家,妈妈已经做好了饭。
怎么样房子看得如何她关心地问。
挺好的,下个月就可以搬进去。我说道。
那就好。妈妈笑了：到时候你们复婚,我也能抱孙子了。
我脸一红：妈,您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了你们都结婚三年了,是该要个孩子了。妈妈理所当然地说：趁我还能动,帮你们带带。
陈建国在一旁听着,脸也红了：妈,您别催,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妈妈白了他一眼：你们俩要是再顺其自然下去,我就看不到孙子了。
我和陈建国都不说话了,气氛有些尴尬。
其实我们结婚三年,确实没有要孩子的打算。一开始是觉得还年轻,后来是觉得条件不够好,想等有了房子再说。
现在房子有了,可我们却离婚了。
虽然是假离婚,但在法律上,我们确实不是夫妻了。
如果现在怀孕,孩子的户口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们现在住在一起,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后果可能很严重。
第五章
搬家的日子定在了下个月的月初。
这段时间,陈建国开始忙碌起来,白天上班,晚上就在家里修修补补,准备搬家用的东西。
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建国,你累不累我端着茶水走过去。
不累。他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这些都是应该做的。
我来帮你吧。我在他身边坐下。
不用,你歇着就行。他看了我一眼：女人家做这些干什么。
我笑了：我们现在可是离婚了,你没义务为我做这些。
他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我：晚秋,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和我假离婚。他的声音有些紧张：如果你后悔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复婚。
我摇摇头：我没有后悔,只是觉得...觉得这样让你太辛苦了。
不辛苦。他认真地说：为了你,再辛苦也值得。
那一刻,我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这还是那个木讷寡言的陈建国吗什么时候,他学会说这样的话了
建国...我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他看着我。
没什么。我站起身：我去做饭。
逃也似的走进厨房,我靠在灶台边,心跳得很快。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听到他的话,会有这样的反应
难道我真的对他动心了
晚饭的时候,妈妈说要回老家住几天。
我姐姐生病了,我得去看看。她收拾着东西：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别让我操心。
妈,您路上小心。我说道。
知道了。妈妈看了看我和陈建国：你们现在感情这么好,我也放心了。
等妈妈走了,家里就剩下我和陈建国两个人。
以前有妈妈在,我们还能保持一定的距离。现在只有我们两个,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晚秋,我睡客厅。陈建国主动说道。
为什么我有些意外。
我们现在...现在法律上不是夫妻了,不合适睡一个房间。他说得很认真。
我的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也好。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着一堵墙,我能听到客厅里传来的轻微声响。
他也睡不着吗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发现客厅里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陈建国已经去上班了。
桌上放着热腾腾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晚秋,记得吃早饭,我晚上早点回来。
我拿着纸条,心里暖暖的。
第六章
没有妈妈在家的日子,我和陈建国的相处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他每天早出晚归,尽量避免和我单独相处。而我也故意找些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那天下雨,我下班比较晚。回到家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陈建国正在厨房做饭,听到门响,赶紧跑了出来。
怎么淋成这样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眉头紧皱：快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嗯。我点点头,往浴室走去。
洗澡的时候,我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他在电话里说话的声音。
对,她淋雨了...什么发烧...好,我知道了,谢谢。
等我洗完澡出来,发现桌上多了一碗姜汤。
快喝了,暖暖身子。陈建国说道。
我端起碗,姜汤的味道有些辣,但很暖胃。
你怎么知道要熬姜汤我好奇地问。
刚才给诊所的李医生打电话问的。他有些不好意思：我怕你感冒。
我的心又是一暖。
这个男人,虽然话不多,但总是在关键时刻想到我需要什么。
建国。我叫他。
嗯
谢谢你。
谢什么他挠挠头：这些都是应该的。
可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我认真地看着他：你没有义务照顾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晚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不管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个木讷的男人,什么时候学会说这样煽情的话了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他说的话。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回响。
我忽然意识到,我对他的感情,已经不再是习惯和依赖,而是真正的爱情。
可是,他对我的感情,是出于责任,还是真正的爱呢
第七章
第二天是周末,我决定主动出击。
建国,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吃早饭的时候,我提议道。
去哪里他有些意外。
随便走走,就在附近转转。我笑着说：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好,等我换件衣服。
我们走在街上,春天的阳光洒在身上,很舒服。
路过一家照相馆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建国,我们照张相吧。
照相他愣了一下：现在
对啊,就现在。我拉着他往照相馆里走：我们结婚的时候都没有照过婚纱照,现在补上。
可是我们现在...他有些犹豫。
现在怎么了我故意装糊涂：难道你不想和我照相
不是,我是说...算了,照就照。他妥协了。
照相师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很热情。
两位是夫妻吧看起来很般配呢。
我和陈建国都没有否认。
来,站近一点,再近一点。照相师指挥着我们：男士把手放在女士的腰上,对,就是这样。
陈建国的手小心翼翼地搭在我的腰上,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女士,看着镜头,笑一个。
我努力挤出笑容,但心里却紧张得要命。
咔嚓。
闪光灯亮起,这一刻被永远定格。
照得不错,一个星期后来取。照相师满意地说。
走出照相馆,我和陈建国都有些尴尬。
晚秋,刚才...他想解释什么。
没关系。我打断他：只是拍个照而已。
我们继续往前走,路过公园的时候,看到有很多情侣在那里约会。
我们也进去坐坐吧。我提议道。
公园里的樱花正开得灿烂,粉色的花瓣在风中飞舞,像雪花一样美丽。
我们在一张长椅上坐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建国,你觉得那些情侣幸福吗我指着不远处的一对年轻人。
应该幸福吧。他说道：能在一起,就是幸福。
那我们呢我转头看着他：我们幸福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认真地说：我觉得很幸福。
真的
真的。他点点头：和你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都觉得很幸福。
我的心跳得很快,几乎要跳出胸膛。
建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如果...如果我们不复婚了,你会怎么样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假设。我赶紧解释：假设我们真的就这样离婚了,各自找新的对象,你会怎么想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晚秋,你是不是有了别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我摇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很简单。他看着我：如果你不和我复婚,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
为什么
因为我只爱你一个人。他说得很认真：从结婚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爱别人。
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滴了下来。
你哭什么他慌了,赶紧掏出手帕给我擦眼泪：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没有。我摇摇头：我只是...只是太感动了。
感动他不明白。
建国,我爱你。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他愣住了,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我重复了一遍：不是因为习惯,不是因为依赖,是真正的爱。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晚秋...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你不用说什么。我主动握住他的手：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手心里全是汗。
晚秋,我也爱你。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爱上你了。
那一刻,春天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樱花花瓣在风中飞舞,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第八章
从公园回来后,我和陈建国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们都承认了彼此的感情,但在行动上却更加谨慎。
晚秋,我搬到隔壁房间去睡。当天晚上,陈建国主动提出。
为什么我有些不解。
现在我们的关系...现在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他的脸红了：我们还是要等复婚以后。
我也红了脸,但心里却甜甜的。
这个男人,即使在最冲动的时候,也要为我考虑周全。
第二天,厂里通知我可以搬家了。
陈建国请了假,帮我收拾东西。
我们的家当其实不多,主要是一些衣服和日用品。
这些照片也带走吗陈建国拿着我们的结婚照问道。
当然要带走。我说道：这是我们的回忆。
那这个呢他又拿起一张照片,是我们前几天在照相馆拍的那张。
照片已经洗出来了,我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笑得很甜蜜。
这张更要带走。我认真地说：这是我们重新开始的纪念。
搬到新家后,我们开始重新布置房间。
客厅里放着我们的结婚照,卧室里放着那张新照片。
感觉怎么样陈建国问道。
很好。我环顾四周：比以前的地方大多了。
是啊。他点点头：等我们复婚了,这里就是我们真正的家了。
复婚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办我故意问道。
你想什么时候办他反问。
我觉得...不用太急。我说道：反正现在我们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区别。
他愣了一下：你不想复婚
不是不想,是觉得没必要那么着急。我解释道：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其实我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现在我们的感情刚刚升温,我想多享受一下这种恋爱的感觉。
而且,经过这次假离婚,我发现了陈建国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优点。
我想更深入地了解他,确定我们真的适合在一起。
那我们就先这样。陈建国说道：等你想复婚的时候,随时告诉我。
我点点头,心里很满足。
有一个这样理解我的男人,真的很幸福。
第九章
在新家住了一个月,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和谐。
陈建国每天早上会为我准备早餐,晚上下班后会帮我做家务。
虽然我们睡在不同的房间,但感情却比以前更加深厚。
那天晚上,我正在厨房洗碗,陈建国从后面抱住了我。
建国我有些意外。
晚秋,我想你了。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我转过身看着他。
今天和同事聚餐,喝了一点。他的眼神有些迷蒙：不多,就是想你了。
我的心跳得很快,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抱我。
建国,你...我想说什么,却被他的吻堵住了。
那是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像羽毛一样轻抚过我的唇。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松开了我。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慌张地解释：我喝了酒,控制不住...
没关系。我的脸红得像火烧云：我...我不介意。
他愣愣地看着我,然后慢慢地笑了。
晚秋,我们什么时候复婚他认真地问道。
你想什么时候我反问。
现在就想。他说得很坚决：我想光明正大地爱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那...那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吧。我小声说道。
真的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真的。我点点头：我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妻子。
他激动地把我抱起来,在客厅里转了好几圈。
建国,快放我下来。我又羞又喜：让邻居看到不好。
看到就看到。他笑得像个孩子：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要娶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了。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第十章
第二天,我们又来到了民政局。
还是那个工作人员,看到我们又愣了一下。
你们...不是上个月才离婚的吗
是啊。我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想复婚。
这么快就复婚工作人员有些意外：是不是考虑不够成熟
不是。陈建国认真地说：我们考虑得很清楚,我们要在一起。
办复婚手续比离婚手续还要快,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重新拿到了结婚证。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我看着手里的红本本,心情和上次完全不同。
上次是紧张和不安,这次是满满的幸福和期待。
老婆。陈建国忽然叫我。
嗯我抬头看他。
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他握着我的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在一起。
好。我点点头：我们永远在一起。
回到家,妈妈已经从老家回来了。
看到我们手里的结婚证,她高兴坏了。
太好了,你们终于复婚了。她拉着我的手：这下我可以放心了。
妈,其实我们一直都很好。我说道。
我知道。妈妈笑着说：但有了这张纸,就不一样了。
确实不一样。陈建国认真地说：这张纸代表着责任和承诺。
晚上,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这是离婚后的第一次。
晚秋,这几个月,我学会了很多。陈建国轻声说道。
学会了什么我在他怀里问道。
学会了珍惜。他抚摸着我的头发：以前总觉得你是我的妻子,理所当然地陪在我身边。
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了,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不用心经营,就算是夫妻也会分开。
我抬头看着他：建国,你变了很多。
是吗他笑了：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好了。我认真地说：变得更温柔,更体贴,更懂得表达感情。
那你呢他问道：你有什么变化
我想了想说：我学会了勇敢地去爱。
以前不勇敢吗
以前是习惯,现在是选择。我看着他的眼睛：我选择爱你,一辈子都爱你。
他紧紧地抱住我,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
晚秋,谢谢你给了我第二次机会。
傻瓜。我笑了：是你给了我真正的爱情。
外面开始下雨,雨点轻轻地敲打着窗户,就像一首温柔的摇篮曲。
我们相拥而眠,心里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这场假离婚,让我们重新认识了彼此,也重新认识了爱情。
原来,最好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
不是激情燃烧,而是温暖如春。
一年后,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
妈妈抱着孙子,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真像他爸爸。
陈建国在一旁看着我和孩子,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柔。
老婆,辛苦了。他轻轻握着我的手。
不辛苦。我看着怀里的宝宝：为了我们的家,再辛苦也值得。
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们一家三口的笑声在房间里轻柔地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