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顾寒川坐在病床边,正小心翼翼地削苹果。
那个平时看我就像看仇人一样的死对头,此刻眉眼温柔,动作轻缓。
护士进来换药,他紧张地询问我的情况。
她什么时候能完全恢复记忆
暂时还不好说,但你不要着急,要慢慢来。
护士走后,他转过身看着我,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
小暖,你还记得我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
他的眼神瞬间暗淡下去,但很快又强打起精神：没关系,我是顾寒川,你的...男朋友。
第一章
我差点当场破功。
顾寒川说他是我男朋友
开什么玩笑,我们从高中到大学,整整六年的死对头关系,他居然说自己是我男朋友
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决定将计就计。
反正医生说我可能会短暂失忆,那就让我看看这个死对头到底想干什么。
男朋友我装出困惑的表情,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顾寒川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削苹果的动作也停了。
没关系,慢慢来。他的声音很轻,医生说这种情况很正常。
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好递给我：你最喜欢吃苹果了,总是说酸甜酸甜的。
我接过来咬了一口。
确实,我是喜欢吃苹果,但顾寒川怎么会知道我们平时连话都不怎么说。
我们...交往多久了我试探性地问。
三个月。他回答得很快,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三个月前我仔细回想,三个月前我们还因为社团活动的事情大吵了一架,他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
那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顾寒川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是...是你先表白的。
我内心翻了个白眼。
我表白表白个鬼,我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
但看着他认真编故事的样子,我忽然有些好奇,想看看他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我表白我说了什么
顾寒川低下头,耳朵尖微微红了：你说...你说喜欢我很久了,想和我在一起。
然后呢
然后我就答应了。他的声音更小了,其实我也...也喜欢你很久了。
我差点被苹果噎到。
顾寒川说他喜欢我很久了
这个每天和我针锋相对,看我就像看仇人的家伙,说他喜欢我
我忍住笑意,继续装无辜：真的吗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你能告诉我更多我们的事情吗
顾寒川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当然可以,不过你现在需要休息,明天我再慢慢告诉你。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
你不陪我吗我故意问道。
他的步伐停了下来,回头看我：我想陪你,但是医生说你需要安静休息。
那你明天还会来吗
会的。他点点头,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
等他走后,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顾寒川居然假装是我男朋友,这是什么操作
难道他以为我失忆了就能随便编故事骗我
不过说实话,刚才他削苹果的样子确实很温柔,完全不像平时那个冷脸对我的死对头。
我决定继续装下去,看看他还能演出什么花样。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顾寒川就来了。
他手里提着保温盒,里面是热腾腾的小馄饨。
你最喜欢吃这家的馄饨了。他小心地盛了一碗递给我,每次生病的时候都要吃这个。
我接过碗,确实香味扑鼻。
但问题是,这家馄饨店在学校西门,距离我宿舍很远,我从来没去过。
他是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家的我装作随意地问。
顾寒川愣了一下：你...你以前跟我说过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
就是...就是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带我去吃的。
我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但心里已经起了疑心。
馄饨确实很好吃,我不知不觉就吃完了整碗。
慢点,别噎着。顾寒川递给我一张纸巾,你总是吃得这么急。
我一边擦嘴一边观察他。
他的眼神很专注,完全不像在演戏,反而像是真的很关心我。
但这怎么可能呢
寒川。我试着叫他的名字。
他立刻抬起头看我,眼中有种期待的光芒：怎么了
我们平时都做些什么
就是...普通情侣做的事情。他的脸微微红了,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散步。
那我们...接吻过吗
顾寒川的脸瞬间红透了,他慌张地移开视线：这个...这个...
没有吗我装出失望的表情,是不是我们感情不好
不是的！他急忙解释,我们感情很好,只是...只是我比较保守,想慢慢来。
我内心又想笑了。
顾寒川这个平时看起来高冷的家伙,原来脸皮这么薄。
就在这时,小雨推门进来了。
小暖！你醒了！她兴奋地冲过来,然后看到顾寒川,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咦顾寒川你怎么在这里
我心里一紧,小雨知道我们的真实关系,她会不会拆穿
顾寒川也紧张起来,眼神在我和小雨之间游移。
小雨我装出不太确定的样子,你是我朋友吗
小雨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对对,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叫小雨。
她狐疑地看了看顾寒川,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问：小暖,你真的失忆了
我点点头。
小雨的表情更加困惑了,她看向顾寒川：那他为什么在这里
顾寒川清了清嗓子：我是小暖的男朋友。
什么！小雨的声音几乎破音,你们什么时候...不对,小暖,你不是最讨厌他的吗
我心里暗想,小雨这个大嘴巴,差点就拆穿了。
还好我反应快：我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小雨恍然大悟,但眼神依然怀疑：哦...那你们现在...
我们在交往。顾寒川补充道,但声音明显有些紧张。
小雨看看我,又看看顾寒川,最后坐在椅子上：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但她的眼神明显在说：等我找机会单独问你。
第三章
小雨走后,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顾寒川显然被小雨的话搞得有些慌乱,他坐在椅子上,手不自然地摆弄着杯子。
寒川。我开口打破沉默,小雨刚才说我讨厌你,是真的吗
顾寒川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那是...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他避开我的视线,我们以前确实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可能是我以前不太会表达,让你误以为我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的声音很小,而且你看起来确实很讨厌我,我以为说什么都没用。
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痛苦。
这个表情不像是演出来的。
难道他说的有几分是真的
那现在呢我继续问,你觉得我们的感情怎么样
顾寒川抬起头看我,眼神很认真：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你想象的
我是说...比我希望的还要好。他连忙改口。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妈妈打来的。
小暖！你怎么样我马上赶过来！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焦急的声音。
妈,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我看了顾寒川一眼,医生说可能会暂时失忆。
失忆妈妈的声音更紧张了,严重吗
不严重,就是记不起最近的一些事情。
那我现在就过来看你。
妈,你别急,我有人照顾。
什么人
我看向顾寒川,他立刻明白了,紧张地看着我。
我男朋友。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寒川的眼睛亮了一下。
男朋友妈妈的声音惊讶,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怎么没告诉我
我...我失忆了,记不太清楚。
那他是谁靠谱吗
我看向顾寒川,他正紧张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他叫顾寒川,是我大学同学,人很好。
顾寒川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那你让他接电话,我要跟他聊聊。
我把手机递给顾寒川,他接过来的时候手都在轻微颤抖。
阿姨您好,我是顾寒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式。
小川是吧小暖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现在恢复得很好,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她的失忆...
医生说是轻微的创伤性失忆,可能会逐渐恢复,也可能永远记不起来,但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那你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
我会的,阿姨,您放心。
听着顾寒川和我妈妈的对话,我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说话的语气很真诚,完全不像是在敷衍。
小暖,你把电话拿过来。妈妈的声音传来。
我重新接过手机。
小暖,这个小川看起来不错,声音很有礼貌。妈妈说,你们什么时候带他回家让我们看看
妈...我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你先好好养病,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我看向顾寒川。
他正盯着地面,脸上还有刚才通话时的紧张。
谢谢你。我说。
谢什么他抬起头看我。
谢谢你配合我妈妈。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我没有配合,我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
我是真的想好好照顾你。他的声音很轻,但很认真,不管你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第四章
顾寒川的话让我心跳加速。
他说想好好照顾我,不管我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这句话听起来不像是在演戏。
我开始怀疑,也许他真的对我有些不一样的感情
但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明明是死对头啊。
寒川,你能告诉我我们是怎么变成死...怎么以前会有误会的吗
顾寒川垂下眼睛：主要是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
我不太会表达,而且总是用错误的方式引起你的注意。他的声音很小,比如故意跟你抬杠,故意在你面前表现得很优秀,故意...
故意什么
故意让你生气。他抬起头看我,眼中有种自嘲,我以为这样你至少会注意到我,但我没想到会让你那么讨厌我。
我愣住了。
他是说,他以前那些让我生气的行为,其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所以你故意在课堂上反驳我的观点
嗯。
故意在社团活动中和我唱反调
嗯。
故意在图书馆抢我要看的书
嗯。他的脸更红了,我知道你要看什么书,所以总是提前去拿,然后等你来找我借。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些让我气得半死的事情,原来都是他故意的
而且目的竟然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可是你每次都不借给我。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话。他的声音更小了,我想如果你求我借书,我们就可以多说几句话。
那后来呢我从来没有求过你。
所以我后来总是故意把书落在桌子上,希望你能拿走。
我努力回想,确实,有好几次我在图书馆发现桌子上放着我要看的书,我以为是别人忘记拿走的。
那是你故意的
他点点头,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原来这些年,我以为的死对头,实际上是在用幼稚的方式试图接近我
那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话
我试过。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但每次你看到我就会皱眉,我以为你真的很讨厌我。
我想起那些场景,确实,每次看到顾寒川我都会下意识地皱眉,因为他总是跟我作对。
但现在他告诉我,那些作对其实是想接近我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苦笑,而且我觉得我已经错过机会了,你那么讨厌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所以你就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三个月前。他抬起头看我,眼中有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那天你和学生会主席大吵一架,哭着跑出去了。
我努力回想,三个月前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那天是因为社团经费的问题,学生会主席故意刁难我,我气得当场哭了出来。
我跟着你到了天台。顾寒川继续说,看到你哭得那么伤心,我突然明白,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然后呢
然后我想去安慰你,但是你看到我就要走。他的声音变得更轻,我叫住你,想跟你道歉,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真的想伤害你。
我记得。我确实记得那天的事情,你说要跟我谈谈。
嗯,但是你说不想听我说话。
然后你就走了。
不是的。他摇摇头,我在天台等了你两个小时,直到你情绪平静下来。
什么我震惊了,你等了两个小时
嗯,我想确保你不会做傻事。他的眼神很认真,那天风很大,我怕你会...
他没有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怕我想不开。
可是我没有看到你。
我躲在角落里,不敢让你发现。他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我又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那里。
我的鼻子忽然有些酸。
原来那天,当我在天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顾寒川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第五章
看着顾寒川真诚的眼神,我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些年我是不是误会他了
但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三个月前的表白是怎么回事我决定继续试探。
顾寒川的脸又红了：其实...其实不是你表白的。
什么
是我表白的。他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那天之后,我想了很久,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我写了一封信,想跟你解释清楚。
信
嗯,我把信放在你的课桌里了。他偷偷看了我一眼,你没有收到吗
我努力回想,三个月前确实在课桌里发现过一封信,但我以为是垃圾广告,没有打开就扔了。
我...我可能没注意到。
顾寒川的表情瞬间变得失落：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我写了信。
看着他失望的样子,我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信里写了什么
写了我对你的感情,还有这些年所有误会的解释。他的声音很轻,我还说,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想重新开始,好好对你。
然后呢
然后过了一个星期,你都没有回应。他苦笑,我以为你是拒绝了,所以也就死心了。
可是你刚才说我们在交往。
那是...他犹豫了一下,那是我编的。
果然是编的。
为什么要编这个
顾寒川沉默了很久,才说：因为我想照顾你,但我知道以我们的关系,你肯定不会让我照顾。所以我想...想趁你失忆的时候,至少能光明正大地对你好一点。
他的话让我心头一震。
原来他假装是我男朋友,不是为了占我便宜,而是想要照顾我
你不怕我恢复记忆后揭穿你
怕。他很诚实,但我更怕看到你一个人在医院里没人照顾。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从高中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喜欢,一直到现在。
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的呼吸声。
顾寒川的表白来得那么突然,又那么真诚,让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知道你讨厌我。他继续说,我也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我真的想在你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陪在你身边。
等你恢复记忆,如果你想让我离开,我会立刻消失,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但现在,请让我照顾你,好吗
他的眼中有种近乎哀求的光芒,让我心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还是那个高冷的顾寒川吗
这还是那个和我针锋相对的死对头吗
我...我需要想想。我最终只能这样回答。
顾寒川点点头：我理解,你慢慢想。
不管你想多久,我都会等。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走了吗我下意识地问道。
你需要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那...那你今晚住哪里
学校宿舍。
会不会太远
顾寒川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被问得有些脸红：我就是...就是随便问问。
他轻笑了一声：没关系,不算远。
如果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他拿出手机,我的号码你应该不记得了,我重新存一遍。
他把号码告诉我,我存在手机里。
看着屏幕上顾寒川三个字,我心情复杂。
从今天开始,这个名字在我心中的意义好像不一样了。
第六章
顾寒川走后,我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反复播放着今天他说的那些话。
他说他喜欢我很久了。
他说他故意跟我作对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他说他写信表白,但我没有收到。
他说他假装是我男朋友,只是想照顾我。
这一切听起来都很真诚,但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我们斗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告诉我这一切都是误会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小雨发来的微信。
小暖,你真的失忆了吗
我想了想,决定跟小雨坦白。
其实没有。
我就知道！小雨立刻回复,那顾寒川为什么说你们在交往他想干嘛
他说想照顾我。
照顾你小雨发了一串问号,他脑子坏了吗你们不是死对头吗
他说他喜欢我。
小雨的消息停了很久,然后发来一个震惊的表情包。
不会吧顾寒川喜欢你
他是这么说的。
等等,让我捋一捋。小雨发来一连串消息,顾寒川以为你失忆了,所以假装是你男朋友,然后跟你表白说喜欢你
差不多。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如实回答,我现在很乱。
小暖,你该不会是真的对他动心了吧小雨一针见血。
被她这么一问,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今天听到顾寒川的表白,我并没有感到厌恶或者反感。
相反,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特别是当他说要照顾我,眼神那么认真那么温柔的时候,我竟然有些心动。
小雨,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可以试探一下。
怎么试探
既然他要演你男朋友,那你就配合他演啊,看看他能演到什么程度。
小雨的提议让我眼前一亮。
确实,如果顾寒川只是想占我便宜,那我继续装失忆配合他,肯定会露出马脚。
但如果他真的只是想照顾我,那我也能看出他的真心。
好主意。我回复道。
对了,小暖,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一件事。小雨又发来消息。
什么事
关于顾寒川的。
你说。
你记得上学期期末的时候,你生病住院那次吗
我当然记得,那次是急性肠胃炎,住了一个星期的院。
记得。
其实那几天,顾寒川每天都来医院。
什么我震惊了,他来医院干什么
来看你啊。小雨发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虽然他从来不上楼,就在楼下的咖啡厅坐着,但我每次去看你都能看到他。
他坐在楼下干什么
不知道,就是坐着,有时候看书,有时候发呆。小雨说,我问过咖啡厅的服务员,他们说顾寒川连续来了一个星期,每天都点同样的咖啡,坐同样的位置。
我的心跳忽然加速了。
原来上学期我住院的时候,顾寒川每天都在楼下守着
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我以为他是想看你出丑,准备嘲笑你的。小雨发了一个尴尬的表情,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还有一件事。小雨继续发消息,你记得你的自行车丢了那次吗
记得。那是大二的时候,我的自行车停在宿舍楼下,第二天就不见了。
其实是被偷了,但第三天忽然又出现了,还换了新轮胎。
对,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那是顾寒川找回来的。小雨说,我当时正好看到他推着你的自行车过来,不过他没有看到我。
我感觉整个人都被震撼到了。
原来这些年,顾寒川不仅没有真的伤害过我,反而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小雨,你还知道什么
还有很多呢。小雨发了一长串消息,比如你每次参加比赛,他都会偷偷去看；你感冒的时候,他会让室友买药放在你桌子上；你的那些课本和笔记,有一半都是他偷偷帮你整理的......
看着小雨发来的消息,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原来这个我以为的死对头,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我。
而我却一无所知,还一直讨厌他,误会他。
小暖,你在哭吗小雨发来消息。
没有。我撒谎道。
得了吧,我都能想象到你现在的样子。小雨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所以你现在还觉得顾寒川是在骗你吗
我擦干眼泪,认真地回复：不觉得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继续装失忆。我做出了决定,我要看看他还会为我做到什么程度。
第七章
第二天早上,顾寒川又准时出现了。
这次他带来的是白粥和咸菜,看起来很清淡。
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他一边帮我盛粥一边说,这是我妈做的白粥,专门给你带来的。
你妈我有些惊讶,她知道我的事
顾寒川的手停了一下：知道,我昨晚回去跟她说了。
她什么反应
她很担心你,说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过来照顾你。他递给我勺子,还说等你好了,一定要带你回家吃饭。
我心里一暖。
阿姨居然这么关心我,虽然我们都没见过面。
你跟阿姨怎么说的
就说你失忆了,暂时记不起我们的关系。他坐下来,我妈说没关系,慢慢来就好。
她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介意我失忆,可能永远记不起你们。
顾寒川摇摇头：她说,只要你是个好女孩,记不记得都无所谓。
而且她早就想见你了。他的脸微微红了,我经常在家里提到你。
你在家里提到我我装出惊讶的表情,都说些什么
就是...就是说你很优秀,很善良,很聪明。他越说声音越小,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
听到这话,我心里甜得像喝了蜜一样。
原来他在家人面前,是这样评价我的。
那你爸爸呢他什么态度
顾寒川的表情暗淡了一下：我爸...我爸三年前就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连忙道歉。
没关系,你失忆了嘛。他强撑着笑了笑,不过我爸生前很喜欢你,他说你是个有主见的好女孩。
他见过我
没有,但他听我说过你的事。顾寒川的眼神变得温柔,他总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能追到你,就是他最大的骄傲。
我的鼻子又开始酸。
看着顾寒川努力掩饰悲伤的样子,我突然很想抱抱他。
寒川...
嗯
你爸爸一定为你骄傲的。我认真地说,因为你是个很好的人。
顾寒川愣了一下,然后眼圈红了。
谢谢你,小暖。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总是这么善良。
看着他这样,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顾寒川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那种眼神,那种温柔,那种小心翼翼,都不是演出来的。
我们今天出去走走好吗我提议道,我想看看外面。
可以吗医生说你需要休息。
我已经休息了两天了,而且我觉得自己好多了。我撒娇道,就在医院附近走走,不走远。
顾寒川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好吧,但你要穿厚一点,现在天气凉了。
他帮我找出外套,然后小心地扶着我起身。
慢点,不要着急。他的手轻轻托着我的胳膊,有没有感觉头晕
没有。
那我们就慢慢走。
医院外面是个小花园,虽然是秋天,但还有一些花在盛开。
我们走得很慢,顾寒川一直小心地扶着我,生怕我摔倒。
你总是这么小心吗我故意问道。
什么
对我这么小心。
顾寒川想了想：大概是吧,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有多重要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这句话说得太认真了,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是不是太夸张了我试图缓解气氛。
不夸张。他摇摇头,如果有一天你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所以当我听说你出车祸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你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
嗯,我当时正在图书馆,接到小雨的电话就直接跑过来了。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痛苦,看到你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我差点就疯了。
然后医生说你可能会失忆,我虽然心疼,但又想,也许这是老天给我的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重新开始的机会。他看着我,眼神很坚定,如果你真的记不起以前的事,那我们就可以重新认识,重新开始。
你不怕我想起来后会生气吗
怕。他很诚实,但我更怕错过这个机会。
万一我永远记不起来呢
那就更好了。他轻笑,那样我就可以永远对你好,永远照顾你,而你不会因为以前的误会而讨厌我。
听到这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他宁愿我永远失忆,也不愿意回到以前那种关系。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他心里,能够光明正大地对我好,比什么都重要。
第八章
我们在花园里走了一圈,然后在凉亭里坐下休息。
秋天的阳光很温暖,洒在身上让人感觉很舒服。
小暖,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顾寒川忽然开口。
什么问题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他有些紧张地看着我,就是现在的感觉。
我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你想听真话吗
嗯。
你比我想象的要温柔。我如实说道,而且很细心,很体贴。
顾寒川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真的吗
真的。我点点头,而且你做饭很好吃,挑选的东西都正好是我喜欢的。
那你觉得我们适合在一起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下。
说实话,经过这两天的相处,我对顾寒川的感觉确实发生了很大变化。
以前我看他就觉得刺眼,现在却觉得他身上有种特别的魅力。
特别是他小心翼翼对我好的样子,让我心动得不行。
我...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我最终这样回答。
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
看着他满怀期待的眼神,我心软了。
也许吧。我轻声说道。
顾寒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真的吗你愿意试着接受我
我可以试试。我装作害羞的样子,毕竟你对我这么好。
我会更好的！他激动地说,我会用我的一生对你好！
看着他这么开心的样子,我心里也甜滋滋的。
虽然我们现在这种关系有些复杂,但我发现自己真的开始喜欢上了这个温柔的顾寒川。
那我们现在算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了吗他试探性地问。
算是吧。我点点头。
那我能...我能牵你的手吗
看着他紧张得手心出汗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可以。
顾寒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很温暖,握得不紧不松,刚刚好。
你的手好凉。他关心地说,是不是冷了我们回去吧。
不冷,就是手总是这样。
那我帮你暖暖。他把我的手包在他的两只手中间,轻轻搓了搓。
这个动作很温柔,很亲密,让我的心跳加速。
好点了吗他问。
嗯。我点点头,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男女朋友,不用说谢谢。他轻笑道。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张丽,她正朝这边走来。
糟糕,她肯定知道我和顾寒川的真实关系,如果她看到我们这样,会不会觉得奇怪
小暖顾寒川张丽果然发现了我们。
我心里紧张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顾寒川也看到了张丽,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紧张。
张丽。顾寒川主动打招呼,你来医院做什么
我来看我奶奶。张丽走过来,奇怪地看着我们紧握的手,你们这是...
小暖出了点意外,现在失忆了。顾寒川简单解释道。
失忆张丽震惊地看着我,严重吗
不算严重,就是记不起最近的一些事情。我装作虚弱的样子。
那你们...张丽指了指我们的手。
我是她男朋友。顾寒川很自然地说,在照顾她。
张丽的表情变得更加震惊：男朋友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月前。顾寒川回答。
张丽看看我,又看看顾寒川,明显一脸不敢置信。
毕竟在同学们眼中,我们一直是死对头,突然说我们在交往,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是真的吗张丽还是有些怀疑。
当然是真的。顾寒川轻轻揉了揉我的手,只是我们之前比较低调,没有公开。
哦...张丽似乎还是不太相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那小暖你要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谢谢。我笑着回应。
张丽走后,我看向顾寒川：她肯定觉得很奇怪。
没关系,她会适应的。顾寒川说,而且等你好了,我们可以真正公开关系。
真正公开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他认真地看着我,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听到这话,我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复杂。
他说得这么认真,好像我们真的在交往一样。
但问题是,我还在装失忆,他不知道我其实什么都记得。
我该什么时候坦白呢
第九章
回到病房后,顾寒川去给我打热水。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心里纠结不已。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已经完全确定了顾寒川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而且说实话,我自己也对他产生了感情。
以前那个和我针锋相对的死对头,现在在我心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温柔、体贴、专一,对我的好没有一点虚假。
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我们可能真的会在一起。
但问题是,我一直在欺骗他,假装失忆。
这样的关系,真的好吗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妈妈打来的。
小暖,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妈。
那个小川还在照顾你吗
在的。
这孩子真不错。妈妈的语气很满意,我和你爸商量了,等你出院了,让他到家里来吃顿饭。
啊我有些慌,这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你们都交往三个月了,早该见家长了。妈妈理所当然地说,而且这孩子对你这么好,我们当父母的也应该表示一下。
可是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没关系,慢慢来嘛。妈妈说,我觉得小川是个靠谱的孩子,你要珍惜。
妈...
好了,你先好好养病,其他的事情等你出院再说。
挂了电话,我更加纠结了。
连妈妈都开始催我们见家长了,这事情发展得是不是太快了
就在这时,顾寒川回来了,手里拿着热水瓶。
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开心。他关心地问。
我妈刚才打电话。我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阿姨说什么了
她说...她说等我出院了,想请你到家里吃饭。
顾寒川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阿姨想见我
看着他这么高兴的样子,我心里更加复杂了。
你...你愿意去吗
当然愿意！他兴奋地说,我早就想见叔叔阿姨了！
可是我失忆了,不记得我们的事情,这样见家长会不会很奇怪
不会的。顾寒川坐在我身边,认真地说,我会跟叔叔阿姨好好解释的,让他们放心把你交给我。
交给你
嗯,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他的眼神很认真,不管你记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听到这话,我的心脏狂跳不已。
他说要照顾我一辈子。
一辈子啊。
寒川...我忽然想坦白了,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我...
就在我要开口的时候,医生推门进来了。
小林,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医生问道。
好多了,医生。
那很好。医生检查了一下我的情况,恢复得不错,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顾寒川惊喜地问。
嗯,不过要注意休息,不能太劳累。医生叮嘱道,还有就是失忆的问题,可能需要时间慢慢恢复,家属要有耐心。
我会的,医生。顾寒川认真地点头。
医生走后,顾寒川高兴地说：太好了,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
嗯。我点点头,但心里却更加纠结了。
出院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必须做出选择了。
是继续装失忆,还是坦白一切
小暖,你在想什么顾寒川注意到我的异常。
没什么,就是在想出院后的事情。
出院后我会继续照顾你的。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搬到你宿舍附近住,这样有什么事我能立刻赶过来。
你要搬家
嗯,离你近一点,我比较放心。
看着他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我心里既感动又愧疚。
感动的是他的真心,愧疚的是我的欺骗。
寒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我忍不住问道。
欺骗他愣了一下,你怎么会欺骗我
我是说假如。
顾寒川想了想：如果你有苦衷的话,我会理解的。
如果没有苦衷呢就是单纯的欺骗。
那我也不会怪你。他认真地说,因为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欺骗我的,肯定有你的理由。
而且,就算你真的欺骗了我,我也舍不得怪你。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对我这么好,这么信任,而我却在欺骗他。
这样真的好吗
小暖,你怎么哭了顾寒川紧张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擦了擦眼泪。
傻瓜,我对你好是应该的。他轻抚我的头发,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寒川...
嗯
如果我的记忆恢复了,你会高兴吗
顾寒川沉默了一下：说不高兴是假的,但我更担心你会因为想起以前的事情而讨厌我。
如果我不讨厌你呢
那我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的眼神变得温柔,但我不敢奢望。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明天出院的时候,我要坦白一切。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想再欺骗他了。
第十章
出院的这天早上,顾寒川很早就来了。
他帮我收拾东西,办出院手续,安排车子,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慢点,别着急。他扶着我走出医院,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
那我们先回宿舍,你休息一下,晚上我做饭给你吃。
寒川。我停下脚步。
怎么了
我想去一个地方。
哪里
学校天台。
顾寒川愣了一下：天台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想看看风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编了个理由。
其实我想去天台,是因为那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三个月前,我在那里哭泣,他在角落里默默守护我。
我觉得,那里是坦白真相最合适的地方。
好,我陪你去。顾寒川没有多问。
我们来到学校天台,秋天的风有些凉,但阳光很好。
小暖,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买件外套。顾寒川担心我冷。
不用,我不冷。我拉住他的手,寒川,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话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我的记忆恢复了。
顾寒川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什么
我的记忆恢复了。我重复了一遍,其实从出车祸开始,我就没有失过忆。
你...你没有失忆他的脸色变得很白,那这几天...
这几天我一直在装。我如实坦白,我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寒川后退了一步,眼中满是不敢置信：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嗯。
知道我在撒谎
嗯。
知道我假装是你男朋友
嗯。
顾寒川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用手扶住栏杆,看起来摇摇欲坠。
所以...所以这几天你都在看我的笑话他的声音很轻,很痛苦。
不是的！我急忙解释,我不是在看你笑话！
那你是在做什么他抬起头看我,眼中有种受伤的光芒,在试探我在玩弄我
我是想确认你的真心。我认真地说,我想知道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然后呢他苦笑,你确认了吗
确认了。我点点头,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那又怎样顾寒川的眼神变得很冷,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是不是该嘲笑我的愚蠢了
寒川,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他打断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觉得我很可笑,居然会相信失忆这种狗血剧情。
不是的！我着急地想解释,我没有觉得你可笑！
那你觉得我什么他转身看着我,眼中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可怜愚蠢还是变态
我觉得你很好。我大声说道,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顾寒川愣住了：什么
我说,我觉得你很好。我走向他,这几天和你相处,让我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你。
你温柔、体贴、专一,对我的好没有一点虚假。
而且通过小雨,我还知道了你这些年为我做的那些事情。
你一直在暗中保护我,关心我,而我却一无所知。
所以我想说...我深吸一口气,对不起,这些年我误会你了。
顾寒川呆呆地看着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暖...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想给我们一个机会。我鼓起勇气说道,一个真正的机会。
真正的机会
嗯,不是建立在谎言基础上的机会,而是建立在真心基础上的机会。
我喜欢这几天照顾我的你,我喜欢温柔体贴的你,我喜欢为我默默付出的你。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和你真正开始。
顾寒川的眼睛瞬间红了：你...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笑着说,我林小暖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可是我骗了你...他有些自责,我假装是你男朋友...
那不是骗。我摇摇头,那是你想照顾我的真心。
而且严格来说,我们现在确实是男女朋友关系。
什么
你忘了吗昨天在花园里,我答应了你的表白。我调皮地眨眨眼,虽然那时候我在装失忆,但我的答案是认真的。
顾寒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所以,顾寒川同学。我伸出手,现在我们可以正式开始了吗
他看着我伸出的手,然后看着我的眼睛,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林小暖同学。他也伸出手,轻轻握住我的手,我愿意。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了。
嗯。他用力点头,真正的男女朋友。
秋天的阳光洒在我们身上,微风轻拂过发梢。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心动,什么叫做幸福。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仇人变成恋人,让误会化成甜蜜。
对了。我忽然想起什么,你上次写给我的那封信,我还没看过呢。
你想看吗顾寒川有些紧张,不过现在看可能有点晚了...
不晚。我摇摇头,我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那...那今晚我重新写一份给你
好啊。我笑道,不过这次不要放在课桌里了,直接给我。
嗯,我直接给你。
我们手牵手站在天台上,看着远方的风景。
突然,顾寒川开口：小暖
嗯
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你爸妈
第十一章
什么我被他的问题吓了一跳,你真的想去见我爸妈
当然想。顾寒川认真地点头,我想让叔叔阿姨知道,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心里又甜又紧张。
那...那这个周末吧。我说,反正我妈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好！顾寒川兴奋得像个孩子,那我要准备什么礼物吗
不用特意准备什么贵重的。我想了想,我妈喜欢花茶,我爸喜欢书法,你看着办就行。
好,我记住了。他认真地点头,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吗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当然紧张了。他理所当然地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女朋友的家长。
你以前没谈过恋爱
没有。他摇摇头,你是我的初恋。
听到这话,我心里甜得冒泡。
我竟然是顾寒川的初恋！
那我也是第一次带男朋友见家长。我坦白道,所以我们都是新手。
那我们一起紧张。他握紧我的手,不过不管怎样,我都会好好表现的。
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小雨出现了。
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她兴奋地跑过来,小暖,你恢复记忆了
嗯,其实我一直都没失忆。我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们现在...小雨看看我,又看看顾寒川。
我们在一起了。顾寒川主动回答,真正的在一起。
哇！小雨激动得跳了起来,太好了！我早就觉得你们有戏！
你早就觉得我惊讶地问。
当然啊！小雨一脸得意,顾寒川对你那么上心,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而且你虽然嘴上说讨厌他,但我发现你其实很关注他的。
我关注他
对啊,比如他生病的时候你会偷偷看他,他参加比赛的时候你也会悄悄去看,还有...
好了好了！我连忙打断她,脸都红了,别说了！
顾寒川在旁边笑得特别开心：原来你也关注我啊。
谁关注你了！我嘴硬道。
那上次我发烧没来上课,是谁让室友给我带药的他坏笑着问。
我...我就是顺便...
那上次我参加辩论赛,是谁坐在最后一排偷偷看的
我...我是路过...
那上次...
够了！我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雨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小暖你这叫什么这叫口是心非！
我决定了！她忽然严肃地说,今晚我要请你们吃饭,庆祝你们终于在一起了！
真的吗顾寒川问道。
当然！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小雨兴奋地说,我们去吃火锅吧！
好啊。我点头同意。
那就这么定了！小雨拍手,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第十二章
晚上的火锅聚餐很热闹。
除了我、顾寒川和小雨,小雨还叫了几个好朋友过来。
当大家知道我和顾寒川在一起的消息时,都表现得很惊讶,但随后就是满满的祝福。
没想到你们两个死对头竟然能在一起！张丽感慨道,这真是太神奇了！
爱情就是这么奇妙。小雨一脸八卦,从敌人到恋人,这种剧情多浪漫啊！
小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另一个同学问道。
已经公开了啊。我笑着说,现在不就是在公开吗
我是说在学校里公开。
明天就公开。顾寒川接话道,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小暖是我女朋友。
听到这话,我心里甜滋滋的。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见家长小雨继续八卦。
这个周末。我回答。
这么快大家都很惊讶。
是小暖妈妈要求的。顾寒川解释道,阿姨想见我。
哇,这进展也太快了吧！张丽感慨,感觉你们昨天还在吵架,今天就要见家长了。
爱情来得就是这么突然。我笑道。
吃饭的时候,顾寒川一直很细心地照顾我,给我夹菜,帮我调蘸料,注意火候。
顾寒川,你对小暖也太好了吧！小雨调侃道,简直比亲妈还细心！
应该的。顾寒川理所当然地说,照顾女朋友是男朋友的责任。
那小暖你呢你怎么报答人家的好张丽起哄。
我想了想,夹了一块肉放进顾寒川碗里：你也吃。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顾寒川的眼睛都亮了,他开心得像个孩子。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甜小雨装出嫌弃的表情,我们这些单身狗受不了了！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晚饭结束后,顾寒川坚持要送我回宿舍。
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他说。
好。我点头同意。
路上,我们走得很慢,好像不舍得这一天结束。
小暖。顾寒川忽然开口。
嗯
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我知道这些年我做了很多让你生气的事情,但你还是愿意原谅我,愿意和我在一起。
傻瓜。我伸手轻抚他的脸,那些都是误会,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我想说,我会用我的一生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他握住我的手,我会永远对你好,永远保护你,永远爱你。
听到这么真挚的话,我的眼眶都湿润了。
我也会好好对你的。我认真地说,我们一起努力,一起成长,一起面对未来的所有困难。
嗯。他用力点头,我们一起。
这时,天空开始飘起小雨。
下雨了。我说。
没关系,我有伞。顾寒川连忙撑开伞,快过来。
我们两个人撑着一把伞,在雨中慢慢走向宿舍。
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轻柔的声音,很像一首温柔的歌。
小暖。顾寒川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我可以吻你吗他的脸红了,但眼神很认真。
我的心跳加速,脸也红了：可...可以。
他轻轻放下雨伞,双手捧着我的脸,慢慢低下头。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越来越近。
当他的唇轻触我的唇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雨还在下,但我们彼此都不再感到寒冷。
这个吻很轻,很温柔,充满了爱意和珍惜。
分开后,我们都有些害羞地看着对方。
以后...以后我可以经常这样吗他小声问道。
嗯。我点点头,我们是男女朋友嘛。
听到我的话,顾寒川笑得特别灿烂。
他重新撑起伞,搂着我继续往前走。
小暖,我真的很幸福。他说,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我也是。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如果是梦的话,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不是梦。我握紧他的手,这是真的,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
走到宿舍楼下,我们停了下来。
那我上去了。我有些不舍。
嗯,早点休息。他也舍不得,明天我来接你吃早餐。
好。
晚安,我的女朋友。他轻吻我的额头。
晚安,我的男朋友。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雨中,我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