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小雪！”
霍砚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吼，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住了那具焦黑的尸体。
滚烫的余温灼烧着他的皮肤，“刺啦”一声。
可他的小雪，却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小雪，是哥哥错了，哥哥真的错了。”
“求你再看哥哥一眼，哥哥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回来！”
痛哭声中，霍启年和霍怀瑾也含着泪，跪倒在焦尸前。
“小雪，对不起。”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看着这迟来的忏悔，眼中却没有半分的同情。
“江女士生前曾说过，她希望去世前能有亲人陪伴，当时她没有通知你们吗？”
霍砚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想起来了。
想起江雪那近乎哀求的虚弱声音：“哥哥，今天，你们能陪我一天吗？”
可他们又是怎么做的？
为了乔念，所有人选择忽略了她。
可现在他不会了。
永远不会了。
霍砚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具焦尸，动作轻柔得像是抱着爱人。
“小雪，不怕了，哥哥带你回家，咱们回家。”
一切就像是梦一样。
江雪被火化了，变成了一捧骨灰，装进一个素白的瓷坛里。
霍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每天抱着那个瓷坛，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们的点点滴滴。
他说起第一次见她，他就发誓要娶到她。
说起他在樱花树下的告白，她的笑脸比樱花还好看。
再说到她回来后，他们一次次地伤害她，折磨她
每说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剜着他的心。
终于，他饿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有人温柔地抱着他：“哥哥，饿坏了吧，我煮了你最爱吃的鲜虾小馄饨，吃点好不好？”
霍砚猛地惊醒，下意识抱紧了眼前的人。
“小雪，对不起，是哥哥错了，哥哥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然而，当他带着泪看清眼前的人是乔念时，巨大的失望瞬间将他点燃。
他一把推开乔念。
“滚！谁让你进来的？”
乔念被推翻在地，却不死心，爬起来将那碗馄饨又温柔地递到霍砚面前。
“阿砚，我知道江雪死了你一时接受不了，可人死不能复生，你更要珍惜眼前人啊！”
她笃定，霍砚还会像往常一样拜服在她的温柔体贴下。
可这次，霍砚却猛地抬手打翻了那碗馄饨。
“啊！”
热汤撒了乔念一身，烫得她惨叫。
霍砚指着门口，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和暴戾。
“我说让你滚！你是聋了吗？”
乔念对上他那双仿佛看死人一样的眼神，顾不上满身狼狈，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房间。
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霍启年打来的。
霍砚不想接，但那铃声锲而不舍，仿佛有什么急事。
他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霍启年的声音抖得厉害，带着极度的震惊和恐惧。
“阿砚，我们在小雪的手机里发现了一段关于乔念的录音，我们，我们可能从来都不了解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霍砚的心猛地一沉，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
“小雪的死，和江雪有关？”
“是！”
一直以来的疑惑瞬间在霍砚脑海里串联起来：
为什么小雪前脚被拐，和小雪如此相似的乔念后脚就恰好出现？
向来不信鬼神的小雪为什么会用巫蛊娃娃诅咒他们？
那天真的是小雪要拿刀捅乔念吗？
可她明明癌症晚期了，怎么会有力气与乔念对抗？
所有的疑惑像是一座大山，压得霍砚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犹豫，立刻驱车去了警察局。
当那段录音终于完整地播放在霍砚耳边时。
霍砚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