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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镇上的医馆为权叔包扎伤口,外面已经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陈家闹鬼了!整座山都被黑雾笼罩,连无人机都飞不进去!”
“我表哥是施工队的,他说亲眼看见古代军队从土里爬出来,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陈家那个大少爷疯了,光着身子从山上跑下来,嘴里一直喊着将军饶命!”
权叔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
“江大师,我这把老骨头不要紧,就是心里过意不去啊”
他的声音颤抖着,眼中满含着愧疚和不安。作为陈家的老管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笔血债的分量。
我正在给他换药,手上动作轻柔而专注。
“权叔,有些债早晚要还的。”
话音刚落,医馆的门被猛地撞开了。
一个浑身恶臭、衣衫褴褛的疯子冲了进来,那张曾经意气风发的脸现在满是绝望和恐惧。
是陈皓。
几天不见,他瘦得脱了形,头发乱得像鸟窝,眼窝深陷得像两个黑洞,整个人散发着刺鼻的尿骚味。
“江大师!江神仙!”
他直接扑过来抱住了我的腿,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形。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个将军一直跟着我!他要砍我的头!”
他涕泪横流,死死抱着我的腿不松手,身体抖得像筛糠。
我能清楚地看到,一个手持长戈的黑影就站在他身后,空洞的眼窝死死盯着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面无表情地推开他。
“我说过,血债血偿。”
陈皓的脸瞬间变得更加惨白,眼中的希望之光彻底熄灭。
他疯狂摇头,开始磕头。
“钱!我把陈家所有的钱都给你!”
砰砰砰——
每磕一下,额头就渗出血来,很快就血流满面。
“海外账户、房产、股票,全部给你!只要你让他放过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绝望,磕头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馆里格外刺耳。
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天气。
“你们陈家的钱,每一分都沾着血。现在只是物归原主。”
转身就要走,却被几个黑衣保镖拦住了去路。
一个气场阴沉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陈天雄。
陈皓的父亲,连夜从国外赶回来的商界巨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得像毒蛇,身上散发着久居上位者的威压。
“就是你搞的鬼?”
一个装满美金的皮箱被重重扔在我脚下,钞票散了一地,绿花花的美金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解决它。”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个字都带着不容拒绝的威胁。
“不然,我不介意让你的小镇也尝尝百鬼夜行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