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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薄景初的脚步顿住,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
“宝宝,怎么了?”
他背对着林予瑶,眼底一片漠然。
“我有话对你说!是关于王兴和的。”林予瑶的声音打着颤。
他转过身,笑得温柔,“好啊宝宝,你说吧。”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静静坐在长椅上,听着林予瑶编造出来的,自己被王兴和“强迫”、“威胁”、“恐吓”的全过程。
没有理会跪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女人,薄景初的眼皮始终恹恹地垂着,了无兴趣地拨弄着手中的一枚平安扣。
如果林予瑶能冷静下来,仔细看看他手里的平安扣,就会发现,那是当初温颂宜替薄景初一步一叩首,叩完琼华寺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为他求来的。
林予瑶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她抓住男人的裤脚,委屈地瘪嘴,“他竟敢这么对我。景初,你要为我报仇啊。”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传来“轰隆”一声机械门打开的声音。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只见王兴和被栓了脖子吊在半空中,一张脸憋得青紫,眼珠都爆了出来。
“王总,你也听到了,我夫人说你欺负她。”
王兴和艰难地摇头,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林予瑶,“她在骗你”
薄景初挑眉,示意把人放下来。
“贱人,你竟敢诬陷我!”
王兴和嘶吼一声扑到林予瑶身上,揪着她的头发狠狠扇了几个耳光。
一时间屋子里怒骂声和尖叫声不断,几乎要将房顶掀翻。
“贱人,你脱了衣服躺在我床上,求着我要你的时候,你忘了?”
“你放屁!”林予瑶尖叫着打断他,抱住薄景初的脚踝,“是你想要买通我来害景初,我从来都没答应过你!景初,你相信我呜呜呜。”
薄景初嘴角噙着微不可查的笑意,“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宝宝。”
“你快起来,别伤着我们的孩子。”
王兴和瞪着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孩子!薄总,那孩子不是你的啊,你别被这贱人蒙骗了啊!”
薄景初皱眉,“你说什么?”
“你放屁!”林予瑶被戳中心事,像只炸了毛的猫,再没了那一副清纯柔弱的模样,指着王兴和破口大骂,“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我胡说?”他一脸阴恻恻,“林予瑶,你不知道吧,只要做一次羊水穿刺,就能验出你肚子里到底是谁的孩子。”
林予瑶瞳孔骤缩,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下意识去看薄景初的反应,只见男人一脸为难地盯着她的小腹。
霎时,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了她。
这孩子当然不是薄景初的,而是王兴和的,如果真的被查了出来,那她辛苦谋划的一切全都完了!
她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王兴和,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她一咬牙,嘴里倒豆子一般把王兴和的阴私事、机密事、见不得人的算计全都说了出来。
话毕,泪眼婆娑地薄景初哭诉道:“景初,我在他身边藏着,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
王兴和一张脸涨的像猪肝,竟是被林予瑶的不要脸给气笑了。
什么都被人抖擞干净了,他还有什么好替她隐瞒的,于是也将林予瑶整容、故意接近薄景初的事情通通说了出来。
两个人又厮打在一起,嘴里不断咒骂着对方。
薄景初悠闲地坐在皮椅上,抽着昂贵的雪茄,欣赏着这异常精彩的“狗咬狗”。
不知过了多久,王兴和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还在发疯拍打他的林予瑶,终于忍无可忍扇了她一耳光,“蠢货!”
林予瑶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嘴里喘着粗气。
看到薄景初漠然冰冷的眼神,她心脏猛地一缩,“你、你是故意的?”
引导她先攀诬王兴和,激怒他后看着他们互相攀扯
“景初,你相信我,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啊!”
男人鸦羽一般的眼睫微微抬起,“去带她做羊水穿刺。”
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一行穿白大褂的人鱼贯而入,将林予瑶堵了嘴架起来向外拖。
“唔唔!唔、唔唔!”
“薄景初!你卑鄙无耻!”
王兴和咒骂着,一队海关警察闯了进来,手持一张逮捕令,操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英文:
“王兴和,你涉及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请和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