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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周暮深在书房对着来传信的士兵大发雷霆,一旁的楚云和顾青时脸色也很是难看。
“你是说,顾晚棠亲口告诉你,她不愿意回京城的?”周暮深攥紧双拳,额头青筋暴起。
那士兵被周暮深周身散发的寒意吓得一哆嗦,迅速跪在地上请罪。
“属下该死,可我们在村落里寻到晚棠郡主的时候,郡主说”那侍卫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晚棠说什么?!”顾青时眼底猩红,这些日子他一直被巨大的愧疚感折磨得无法入睡。
“晚棠郡主说,除非三位大人向她跪下请罪,否则否则她是不会回来的!”
“放肆!”周暮深气的直接摔了砚台,“谁给她的胆子?!”
楚云面色阴沉如水,桃花眼微微眯起,“看来晚棠已经被我们彻底惯坏了。”
顾青时踉跄的后退两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不可能!晚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还不明白吗?”周暮深陡然拔高声调,“顾晚棠已经变了!她被我们宠坏了!”
“既然她不愿意回来,那就让她待在那吧!”周暮深闭眼,“从今以后,我们只会宠着小禾一个人。”
楚云跟着点头,“我同意暮深的决定,棠棠的确是被我们惯坏了,等她发觉作闹对我们没有用,说不定就会变好了。”
顾青时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好。”
他们说到做到。
曾经倾注在顾晚棠身上的、那份独一无二的、带着少年意气与誓言的宠爱,被他们以一种近乎病态的热情和补偿心理,加倍地转移到了连禾身上。比之从前对顾晚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周暮深将连禾安置在了他专门为顾晚棠打造的栖霞院,不仅将里面顾晚棠残留的所有痕迹抹得一干二净,库房里那些原本准备作为顾晚棠聘礼的珠宝,流水般地送进了连禾的妆匣。
楚云为连禾调理“寒症”,亲赴极北苦寒之地,只为采摘传说中百年一遇的“赤阳雪莲蕊”。
他深入南海万丈深渊,寻找能温养经脉的“暖魄玉髓”,甚至不惜用自己试药,调配出温和滋补且毫无副作用的顶级温养药方,日日盯着连禾服用。
药王谷那些连皇室都求而不得的救命灵药,成了连禾日常养身的补品。
顾青时将连禾认为义妹,不仅包揽了连禾在京城的所有开销,甚至开始学着顾晚棠曾经喜欢的样子,笨拙地为连禾雕刻发簪。
只是他刻出来的,不再是粗糙却饱含真心的海棠,而是连禾喜欢的繁复的缠枝梅花。
甚至,三人还联合上书,为连禾请封“嘉禾郡主”,一时之间连禾风头无两。
直到有一天,顾青时跌跌撞撞的捧着一块玉佩闯进周暮深的书房。
“错了!都错了!现在的根本不是真的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