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被献祭者的自救指南 > 第一章

01
咚——
一声闷响打破寂静。
门被推开砸到墙壁上,一股馊臭味扑面而来。
是她,我的妹妹。
她拎着那个装馊水的桶,嘴角挂着笑。
那种笑,让人想撕烂她的脸。
我没动,只是看着她。
哎呀,不小心啊。
她歪着头,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说天气真好。
然后,她把桶里的东西倒在我的床上。
黄绿色的液体瞬间浸湿了被褥。
还有几块菜叶粘在床上,散发着腐烂的气息。
我闻到了酸臭,也闻到了恶意。
啧啧,怎么这么倒霉呢
她拍了拍手,提着桶一蹦一跳转身离开,随之远去的还有她欢快的口哨声。
房间重新陷入死寂。
只有那股味道还在蔓延,像是某种活物,在吞噬我的呼吸。
我站起来。
没有骂人,也没有哭喊。
只是慢慢走向床边。
手指碰到湿漉漉的床单时,一阵冰凉顺着指尖爬上来。
黏糊糊的,恶心极了。
但我没停,继续擦。
一滴水从床沿滑落,砸在地上。
啪。
平日里听不到的水滴声此刻却那么大声。
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
第一次,她泼了冷水。
第二次,是剩饭。
第三次……第七次,就是现在。
每一次,我都忍了。
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
可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不管我如何委屈求全,也唤不醒他们的良知,忍让只会让他们越来越肆意。
毛巾搓过床单发出沙沙声。
我的手腕僵硬,动作机械,像一台报废的机器。
眼睛盯着那些污渍,直到它们模糊成一片黑暗。
突然,我惊醒了。
自记忆深处,传来母亲的声音:
你活着就是个晦气鬼,早晚遭报应!
是啊,从那以后,晦气鬼取代了我的名字,成为他们对我的称呼。
我嘴角扯了一扯,想自嘲但是脸很僵硬连笑自己都做不到。
回避了那么久不愿意面对,总归是要从过家家似的和睦家庭幻想中醒来。
毛巾扔到地上。
我打开抽屉,拿出一本破旧的日志本。
翻开最后一页,笔尖悬在纸上。
第7次,我记下了。
短短几个字,写得很用力。
墨水渗透纸张,像血迹一样刺目。
合上本子时,我瞥见角落里的镜子。
镜子里的人瘦削苍白,眼神空洞。
那是我吗
我不知道。
或者说,我不在乎了。
窗外刮起风,吹动窗帘,露出一道缝隙。
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桌上的日志本。
它安静地躺在那里,等待下一次记录。
等待更多不小心。
等待最后的……清算。
我关掉灯,用被子未浸湿的地方遮住我的肚脐眼。
馊水的味道依然萦绕在鼻尖。
眼皮沉得抬不起来,但脑子却异常清醒。
你已经孤独一人,从现在开始,你将成为世界上最顽强的十五岁少年。
02
肚子饿得抽筋的时候,时间刚过午夜。
我躺在床上,听着胃部传来的抗议声,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在咆哮。
这间屋子,从来就没有属于我的食物。
厨房门被母亲锁死了,那把老旧的铜锁泛着暗黄的光泽,像是嘲弄我的眼睛。
白天她站在门口,手指点着我的额头骂:饿死你个晦气鬼!
语气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冰冷的嫌弃和厌恶。
我知道,她说的是认真的。
在这个家,我连呼吸都是多余。
如果饿死我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她会毫不犹豫地连我基本生存所需的口粮都断掉。
翻了个身,床垫发出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弟弟的书包。
那个胖小子最近总是在晚饭后偷偷溜回房间,嘴巴鼓鼓囊囊的,还带着一股奶香味。
他藏了零食,而且肯定就在书包里。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火苗舔舐干柴一样迅速烧遍全身。
轻手轻脚地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凉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我屏住呼吸,耳朵竖得像猫一样灵敏。
客厅那边传来父亲打鼾的声音,还有母亲翻动被子的窸窣声。
弟弟的房间离我最近,门虚掩着,透出一丝月光。
我一点一点地推开门,慢慢挪了进去。
他的书桌杂乱无章,书包随意丢在地上,拉链半开着,露出一角花花绿绿的包装纸。
果然!
蹲下身,把书包拎到怀里带出了房门,这才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
里面塞满了各种垃圾食品:薯片、巧克力棒、饼干……甚至还有一包没拆封的牛奶糖。
我抓起一块饼干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瞬间填满口腔,但胃里的空虚感却因此更加强烈。
我一把一把地将食品都掏出来好抑制住这该死的饥饿感。
但下一秒,我又停住了动作。
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能分的清的,只要他没发现,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能刷新食品的仓库。
于是,我只拿了三样东西:两块饼干和一根巧克力棒。
剩下的原封不动放回去,连摆放的位置都调整成原来的样子。
为了更加保险,我还特意将空包装折好,重新塞进书包夹层。
做完这一切,我才站起来,舔干净了手上的碎屑。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弟弟。
他的脸埋在枕头里,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正做着美梦。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关上门,靠在墙边慢慢咀嚼剩下的食物。
每一口都带着幸福感,让人欲罢不能。
外面的风刮得急促,吹得窗户哐当作响。
我记得小时候听过一句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可我呢
我不是穷人,也不是富人,我只是个晦气鬼。
没人会为我准备一顿饭,也没人会在意我是否吃饱。
所以,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至少现在,我暂时不饿了。
至于明天……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03
父亲摔了我的手机。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屏幕裂成蛛网状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他的咆哮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晦气鬼,还敢上网勾三搭四想脱离这个家断了你的念想!
母亲在旁边附和着冷笑:看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彻底困住,像笼子里的鸟,剪掉翅膀,再关上铁门。
可惜,他们低估了一件事——我从来不是只会乖乖听话的小鸟。
晚上,我猫进杂物间里翻找那些被丢弃的旧物。
凭借着杂物间里废弃的电子设备拼拼凑凑,我组装出了一台能用的智能手机。
接下来是WiFi的问题。
我趴在窗台上,举着手机搜索附近的wifi信号。
隔壁王叔家的WiFi密码,我记得清清楚楚。
王叔朋友去他家做客的时候没关门,我正好从那路过
王叔报密码我假装漫不经心,其实每个数字都刻进了脑海。
输入密码的一瞬间,屏幕上方出现了wifi成功连接的图标。
那种感觉,就像溺水的人终于探出了头,贪婪地呼吸新鲜空气。
世界还是我的。
我喃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父亲断网,收走手机,以为可以将我与外界隔绝。
但他不知道,在这个信息时代,真正聪明的人,永远不会被切断联系。
而我,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夜深了,房间里只剩下屏幕微弱的蓝光映照着我的脸。
我盯着那台丑陋却实用的备用机,屏幕上的字迹开始模糊。
他们一次次试图剥夺我的权利;
无论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法真正控制我;
我赢了这一局。
04
深夜,整个屋子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只有客厅那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低语声。
他们又在密谈了。
声音太小,听不清具体内容,只能捕捉到几个模糊的词汇:
仪式、时间快到了、准备妥当。
每一次这样的谈话,都让我心里发寒。
他们到底在策划什么为什么总是在我听不见的地方窃窃私语
今晚不一样。
我要知道真相。
我偷偷打开了一点点房门,透过门缝接收声音中飘来地只言片语,如果被发现了也许是一顿毒打,也许是又不给我饭吃。
但我不在乎,只要能揭开他们的秘密,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得。
赤脚走到客厅门口,心跳加速,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映照出地上的一道细长阴影。
……献祭……百万……
突然,一句话钻进我的耳朵。
尽管只是一瞬间,却让我浑身僵硬。
献祭百万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的脑海。
献祭谁百万又是什么意思
我屏住呼吸,手掌死死捂住嘴巴,生怕它发出声响。
客厅的对话继续进行,但依旧压得很低。
偶尔夹杂着母亲尖锐的笑声和父亲沉闷的咳嗽声,让人毛骨悚然。
不能再等了,晦气鬼已经养的够久了……
这次必须成功,前面他没自杀已经让转运仪式效果打了折扣!现在大师说想达到最好的效果只能通过祭坛血祭了。
晦气鬼——又是这个称呼。
毫无疑问,他们在说我。
我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
终于,他们似乎结束了讨论,椅子挪动的声音响起。
我带上了房门,走到床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们不是单纯的虐待狂,
不是因为什么事和我生分了。
他们想通过某种神秘的民俗仪式,献祭掉我好换取更优渥的生活。
我必须在仪式举行之前,找到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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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夜里出门熟练地在网吧找到了无主的包了通宵的电脑。
打开论坛。
屏幕上的那篇帖子让我心跳加速。
标题写着《转运仪式大全》,但内容却被加密了,需要支付500虚拟币才能解锁。
我盯着那个数字愣了几秒,心里涌起一阵烦躁。
真是见鬼了。
我低声咒骂了一句,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得更急促。
翻遍整个论坛,所有相关的帖子不是被删除就是设了付费门槛。
可我哪来的虚拟币
在这个家,连买一块面包的钱都要算计,更别提充值游戏币这种奢侈的事。
正当我准备关掉网页时,一条私信弹了出来。
游戏代练接单吗高价!
发消息的是个ID叫风铃草的玩家,附带了一张截图,显示他正在打一场高端副本。
角色装备稀烂,血条岌岌可危,显然已经撑不下去了。
可以,谈价格。
我回复得很快,语气干脆利落。
几秒钟后,对方发来具体要求:帮他刷满一周的日常任务,并保证通过两个高难度副本,报酬是800虚拟币。
800!
这个数字让我眼前一亮。
不仅够解锁帖子,还能剩下300备用。
成交。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全神贯注地操作着角色。
手指在键盘和鼠标之间飞舞,屏幕上不断跳出技能特效和伤害数值。
我的操作流畅而精准,完全是职业选手的水准。
其实,这并不是第一次帮人代练。
从小到大,我唯一能掌控的东西,就是游戏里的世界。
在那里,没人知道我是谁,也没人在意我的过去。
只要技术过硬,就能赢得尊重。
晦气鬼呵,在这里,我是他们口中的大神。
两个小时后,任务完成,对方爽快地转账。
看着账户余额从0跳到800,我忍不住咧嘴笑了。
谢谢老板,合作愉快。
重新打开论坛,我毫不犹豫地用500虚拟币解锁了那篇神秘帖。
页面加载的一瞬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密密麻麻的文字铺满屏幕,每一段都像是通往未知领域的钥匙。
转运咒语需配合生辰八字使用……
反向献祭必须收集目标毛发或指甲……
这些信息让我既兴奋又紧张。
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方法,而且比想象中更加详细。
剩下的300虚拟币没动,我把它存进了一个新注册的小号里。
这笔钱或许以后还能派上用场。
天快要亮了,我动身回家,要在全家人醒来之前赶回去。
风很凉熬夜过后我的脚步也很虚浮,
但此刻,我的内心却燃起了一团火。
06
父亲的习惯,我比谁都清楚。
每天早上七点整,他会准时走进浴室剃须,然后锁上门。
那扇门就像一道铁墙,将他与外界隔绝,也把所有可能的危险挡在外面。
但今天,我要打破这道防线。
清晨六点半,我悄悄溜进浴室,趁他还未起床时动了手脚。
剃须刀是他最宝贝的东西之一,银灰色的机身泛着金属光泽,平时连碰都不让我碰。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刀盖,把一张折好的纸条塞进夹层里。
纸条上写着:今晚七点,老地方见。
做完这一切,我迅速离开浴室,回到房间假装整理床铺。
没过多久,浴室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和水龙头开启的声音。
七点零五分,剃须刀启动的嗡鸣声透过墙壁传入耳中。
不出所料,不到一分钟,浴室门猛地被拉开。
父亲穿着睡衣冲了出来,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谁动了我的剃须刀他厉声问道,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客厅里的每个人。
母亲正在厨房忙碌,闻言探出头来:怎么了又丢东西了
弟弟则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玩手机,漫不经心地嘟囔了一句:谁知道呢,晦气鬼干的吧。
晦气鬼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时,带着一种轻蔑的戏谑。
但我只是低着头继续叠被子,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父亲皱着眉返回浴室,重新锁上门。
而我站在原地,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十分钟后,他再次走出来,神情复杂地盯着剃须刀看了半天,最后随手扔在洗手台上。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趁着他们全都聚集在餐桌旁吃早餐的时候,我悄无声息地溜进浴室。
剃须刀上的刀片已经被替换过了,新的刀片表面沾满了细碎的毛发。
我把刀片取下来,用透明胶带小心封好,放进随身携带的小盒子里。
这些毛发将成为未来反击的关键材料之一。
关上剃须刀盖的一瞬间,我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眼神平静,却透着一丝冷意。
07
新贴的那张镇宅符贴在客厅天花板的角落里,高得几乎要触碰到吊灯。
黄纸红字,上面画满了诡异的符号,看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
别乱动!母亲曾经警告过我,这是保咱们家平安的东西,碰坏了可不得了。
她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另一层意思——这张符纸,是专门用来压制我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能留着它碍事。
问题是怎么够到
用椅子垫脚不行,目标太明显,容易被发现。
直接撕下来更不行,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是人为破坏。
最终,我想到了弹弓。
我悄悄溜进院子,找到那只流浪狗。
这畜生似乎已经习惯了我,一见我来就懒洋洋地趴下,尾巴轻轻摆动。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刀,在它后腿上轻轻划了一道口子,挤出几滴血。
抱歉啊,借点你的血用用。
我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
回到房间后,我把狗血涂在弹弓的橡皮筋上,又调整角度测试力度。
确保一切准备就绪后,我才趁着家人吃饭的时间行动。
客厅没人,只有电视开着,播放着无聊的广告。
我站在离符纸最近的位置,屏住呼吸,举起弹弓。
啪——
一声轻微的响动,石子精准地击中符纸中央。
狗血瞬间染上了黄纸,原本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顿时变得狼狈不堪。
符纸松动了,摇摇晃晃地飘落下来,最后落在地板上。
我迅速收起弹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了房间。
没过多久,父亲第一个发现了异常。
怎么回事符纸怎么掉下来了他皱着眉捡起符纸,仔细端详了半天。
母亲闻声赶来,看到符纸上的污渍时脸色骤变:是不是风刮下来的会不会招邪
应该没事吧,反正也没破。弟弟漫不经心地插了一句,继续埋头扒饭。
房间里的我觉得这一刻弟弟变得眉清目秀了起来,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老天爷都在帮我!
我一定能活下来!
08
我并不知道他们的生辰八字,所以我需要拿到家里的户口本。
户口本躺在父亲的保险柜里,像一块无法触及的禁地。
过去的日子里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警惕着我,
但得意忘形往往会让人变得疏于防备
他觉得我马上要死了
而这给我送来了我要的机会。
晚饭时,母亲多炒了几个菜,又拿出一瓶珍藏的白酒。
父亲挑了挑眉,显然对合家欢的场景感到满意。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咱们家很快就会转运,到时候咱们去买彩票赚大钱
母亲笑着附和,给他倒第二杯、第三杯……直到他的脸开始泛红,说话也变得含糊不清。
母亲带着弟弟妹妹回各自房休息,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醉醺醺的父亲。
他靠在沙发上,眼皮半睁半闭,嘴里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我蹲下身,假装帮他整理口袋,手指轻轻探入他的裤袋。
果然,那把小巧的银色钥匙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拿到钥匙后,我迅速溜进书房,打开保险柜。
户口本静静地摆在第一层,封面陈旧却整洁。
翻开户口本,我找到了所有人的生日信息。
手机摄像头对准页面,咔嚓一声,信息全部录入。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我甚至没让自己的手抖一下。
合上户口本,放回原位,再用钥匙锁好保险柜。
最后一步,我把钥匙塞回父亲的口袋,顺便扶他躺好,在沙发上盖了一条毯子。
谢谢爸,睡个好觉吧。
我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09
我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本用虚拟币解锁的咒语法典。
每一段文字都像是一把钥匙,能打开通往未知力量的大门。
但问题是,这些咒语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直接对家人下手不,太冒险了。
万一失败,他们一定会察觉到我的意图。
所以,我需要一个试验品——一个无关紧要、却又足够真实的目标。
父亲书桌上的客户照片成了最佳选择。
那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笑容灿烂得让人反感。
据说,他最近刚签了一笔大订单,让父亲赚了不少钱。
那就从你开始吧。
我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午夜时分,我点燃一根蜡烛,将照片摆在面前。
按照仪式大全上的步骤,我用手指蘸着墨水,在照片背面画下复杂的符文。
然后,我闭上眼睛,默念咒语。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连蜡烛的火焰也摇曳不定。
当最后一个字出口时,我感到胸口一阵闷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抽离身体。
成了吗
我睁开眼,看着照片上的符文逐渐消失,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第二天清晨,父亲暴怒的吼声从客厅传来。
怎么回事昨天还说得好好的,今天居然取消订单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这可是几百万的生意啊!
母亲试图安慰他,却无济于事:会不会是对方出了什么问题
屁的问题!肯定是有人搞鬼!父亲摔了杯子,震得整个屋子都在颤抖。
弟弟站在门口
爸,怎么了谁取消订单了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胖子!父亲咬牙切齿地说道,莫名其妙就说不合作了,害我白忙活这么久!
看来,咒语真的有效。
10
献祭夜,
母亲站在我的房门口,手里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菜刀,眼神冰冷得像毒蛇。
晦气鬼,别挣扎了,乖乖跟我走。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快点!她猛地挥了一下刀,示意我出去。
我缓缓站起身,双手垂在两侧,装作一副顺从的模样。
但脚步却故意放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稳当无声。
穿过走廊时,她紧跟在我身后,刀尖几乎要抵到我的后背。
客厅的灯光昏黄,映照出祭坛上那些诡异的符纸和蜡烛。
父亲、弟弟和妹妹早已等在那里,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期待。
跪下!母亲厉声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我低头站在原地,仿佛在犹豫,实则是在寻找最佳时机。
突然,她伸腿踹我的膝盖,试图将我踢倒在地。
我反应更快,猛地抬起脚,精准地踢中她拿刀的手腕。
啊——母亲发出一声惨叫,菜刀应声落地。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满脸不可置信:你……你竟敢……
你以为我会乖乖听话我冷冷打断她的话,声音平静却充满杀意。
趁她分神之际,我迅速捡起地上的菜刀,退后几步与她拉开距离。
客厅里一片混乱。
父亲冲上来想要夺刀,却被我抬手挡开;弟弟和妹妹缩在角落里尖叫,完全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谁再动一下,试试看我举起菜刀,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
他们的表情从愤怒到惊恐,再到犹豫,最后全都僵硬在原地。
风从窗外吹进来,吹灭了一根蜡烛。
黑暗中,我的身影显得格外冷冽。
11
我站在离祭坛几步远的地方,手里还握着刚才夺下的菜刀。
母亲捂着手腕缩在一旁,脸色苍白;弟弟和妹妹则躲在沙发后面,瑟瑟发抖。
爸,你真的觉得这东西有用吗我突然开口,语气轻松得像在闲聊。
闭嘴!他狠狠地瞪我,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只要转运仪式成功了,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你为什么不去死啊!我们生你养你你拿命还我们不是应该的吗
听到此时他还毫不知悔改,我用脚狠狠撞向祭坛边缘。
桌布瞬间被蜡烛引燃,火苗迅速蔓延开来,吞噬了红布和上面的符纸。
糟了!快灭火!父亲慌乱地扑向祭坛,试图抢救那些燃烧的物品。
但火势已经失控,浓烟开始弥漫整个客厅。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母亲也顾不上手腕的伤,挣扎着站起来帮忙。
弟弟和妹妹更是彻底崩溃,哭喊着往外跑。
火光映红了整个客厅,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我站在祭坛前,手里攥着父亲的毛发和生辰八字,开始反向献祭。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父亲和母亲放弃了抢救物品,直接抱住了我的腿。
他们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指甲深深掐进我的皮肤,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
放手。我冷冷说道,声音里带着警告。
不放!你毁了我们家!母亲尖叫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起来狼狈又疯狂。
晦气鬼,你不得好死!父亲咬牙骂道,双手死死箍住我的膝盖。
我没有再废话,转身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向地面。
碎片四溅,尖锐的棱角在火光下泛着寒光。
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的语气冰冷得像冰刃。
但他们似乎听不懂人话,反而抱得更紧。
下一秒,我俯身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毫不犹豫地划过他们的手腕。
啊——两声惨叫同时响起,他们吃痛松开了手,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
你们选错了敌人。我低声说道,踢开碍事的碎片,继续朝祭坛走去。
火势已经完全失控。
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中充满了焦灼的味道。
我站在祭坛中央,将毛发和生辰八字放在掌心,开始默念咒语。
每一个音节都像锤子敲击着空气,带来一种诡异的震颤感。
12
银行大厅里,冷气开得很足,玻璃窗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我站在柜台前,手里攥着那份器官捐献同意书,上面已经被我巧妙地涂改成了财产委托书。
请问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柜员微笑着问道,语气礼貌而疏离。
取钱。我把伪造的文件递过去,声音平静得像在点一杯咖啡。
柜员接过文件仔细核对,目光在签名和印章上停留了几秒。
这是……保险柜的提款授权她皱了皱眉,显然有些疑惑。
没错,我父亲最近身体不好,不方便亲自来,所以全权委托我处理。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语气笃定得让人无法质疑。
柜员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内部审核专线。
我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几分钟后,她挂断电话,脸上重新挂上了职业化的微笑: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请跟我来。
保险库的铁门缓缓打开,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柜员带着我走到编号对应的保险柜前,示意我可以输入密码。
铁门弹开的一瞬间,我的目光锁定了那个装满现金的钱箱。
百万现金整整齐齐地码在里面,像一堆冰冷的筹码,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请您清点一下金额。柜员将钱箱推到我面前,语气依旧客气。
不用了,我相信你们的专业。我直接合上箱盖,提起来就走。
13
医院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得让人窒息。
母亲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得像枯萎的树叶。
她看到我走进病房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乞求,也有恐惧。
救……救我……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手指颤抖着伸向我。
怎么了您不是最讨厌晦气鬼靠近吗我站在床边,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钱……医药费……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目光哀求地盯着我的脸,帮帮我……
哦,这个啊。我从包里拿出一叠现金,随手递给旁边的护士,先交最基础的费用吧,让她住8人间就行。
护士接过钱,低头清点了一下:这些只够普通病房的最低标准,后续治疗还需要更多。
那就不用了。我耸了耸肩,她不是一直觉得我拖累全家吗现在正好省点钱。
母亲瞪大了眼睛,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她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像是想要挣扎起身,却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我是你亲妈……你怎么能这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她是我的亲妈了。
我能怎样您教我的啊。我俯下身,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说完这句话,我直起身子,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身后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混杂着其他病人的咳嗽和呻吟,显得格外刺耳。
14
弟弟蜷缩在客厅的角落里,脸色苍白得像鬼。
门外传来粗暴的敲门声和怒骂:小崽子,欠的钱到底还还是不还
混混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带着一股血腥气。
姐……帮帮我……弟弟颤抖着抓住我的衣角,眼神里满是恐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不是知道错了我冷笑一声,语气冰冷得像霜,你是知道自己要付出代价了
他愣了一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伴随着拳头砸在铁门上的闷响。
小崽子,再不开门,我们就要给破门进来和你聊聊天了。混混的威胁声从外面传来,夹杂着一阵阵冷笑。
我没有理会弟弟的哀求,而是悄悄拿出手机,拨通了匿名举报电话。
有人违法催收,地点就在XX街的小巷子里。我的声音压得很低,语速快得几乎听不清。
挂断电话后,我转身看向弟弟,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放心吧,他们很快就会来了。
不到十分钟,警笛声划破夜空,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混混们显然没料到警察会突然出现。
小X崽子,你很好,你给我记住了,这事儿没完!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是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跑什么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吗我站在窗边,看着那些人仓皇逃窜的身影,忍不住嗤笑出声。
抓捕行动被直播了,
画面中,几个混混被押上警车,其中一个的手臂缠着绷带,血迹斑斑。
弟弟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发呆,脸色更加灰败。
我看似是帮了他,
但刀口舔血的催债人们只会让下一次的报复来的更加隐蔽和狠毒。
我正开心着呢
妹妹披头散发地走了过来,双眼布满血丝,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水果刀。
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她整个人像一头困兽。
冷静点。我往后退了一步,语气看似安抚,却带着一丝刻意的冷漠,你这样只会让事情更糟。
闭嘴!都是你的错!她挥舞着刀冲向我,动作笨拙却充满攻击性。
我侧身躲开,顺手抓起旁边的椅子挡在身前,别闹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话音未落,我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喂,我这里有个精神病人发作,拿着刀到处乱砍,还威胁要杀人……对,有暴力倾向,请快点过来。我的语速很快,语气里透着恰到好处的慌张和恐惧。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妹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放心,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没过多久,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
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冲进屋内,将挣扎尖叫的妹妹强行按倒在地。
放开我!我不是疯子!她拼命反抗,但无济于事。
手腕被束缚带绑住时,她歇斯底里地咒骂着: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我低声重复了一遍,语气淡漠得像风拂过水面。
医护人员将她拖出去时,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与怨毒。
直到车门关上,警笛声再次响起,一切才归于平静。
得,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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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的电话打了一整天,铃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您好,请问您是如何从家庭悲剧中逆转人生的能分享一下您的经历吗他们的声音里带着猎奇和兴奋,仿佛我的苦难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我没有接电话,只是把它们调成了静音,任由屏幕一次次亮起又熄灭。
桌上放着一张新的身份证和护照,名字简单而陌生,是我为自己选择的新身份。
接下来,我将前往一个无人认识我的地方,开启全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