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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自己会情绪爆发，会哭得不能自持。
可是都没有。
我平静地说完这句话，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妈妈哽咽着，她试图拉起我的手，却被我躲开。
“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明白吗！”
这句话再次唤醒了我内心的压抑，我拔高了声调。
“不要再说为我好这种话了！你们到底是为我好，还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不要再打着为我好的幌子禁锢我！”
十八年来，我第一次发脾气。
爸妈一动不动地怔在原地，干涸的嘴唇微微颤抖。
“你们总是说为我好，可你们真的了解我吗？”
“你们不知道，也不了解，就像我的班级里从来没有沈浩这个人。”
此话一出，妈妈脸色顿时大变。
秦书瑶也不自觉地朝着角落瑟缩。
“秦书瑶说什么，你们都无条件地相信，甚至不肯花时间去验证一下事情的真假。”
“我从没见过哪个父母，会用这么恶毒的话攻击自己的女儿，你们做到了。”
妈妈的目光快要喷出火来，她转头看向秦书瑶。
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接下来的话。
“佳柠说得是真的吗？”
秦书瑶没想到谎话也有败露的一天。
她支支吾吾，想为自己辩解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再问你话！佳柠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句质问成了压倒秦书瑶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崩溃大哭，“对，秦佳柠说的是真的！可这又怎么样！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
“我早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你们现在对我好是因为对我父亲的愧疚，可是以后呢，难道我能靠着这种愧疚让你们对我好一辈子吗？”
“只有把秦佳柠这个障碍扫除，只有你们的关系水火不容，我才能真正成为秦家的女儿！”
“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有一个安稳的家！”
“这些都是你们欠我的，你们就该偿还！”
她哭得歇斯底里，甚至险些哭晕过去。
妈妈猝不及防地甩了秦书瑶一个响亮的巴掌。
“混蛋！你真是个混蛋！原来你才是那个白眼狼！我们对你这么好，你却只想着破坏我们的家庭关系！”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出去！”
秦书瑶摇摇晃晃地擦干眼角的泪，“滚？我能滚去哪？我爸爸是为了救你们死的。现在你们让我滚？”
“如果没有我爸爸，你们现在还能站在这说话吗？”
“况且，你们不是一直夸我听话懂事，我做你们的女儿到底有什么不好！”
爸爸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秦书瑶，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们的女儿只有佳柠一个人，从今天开始，我们再无关系！”
秦书瑶哈哈大笑，“你们觉得秦佳柠是唯一的女儿，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她现在还认你们是爸妈吗？”
爸妈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
两分钟后，他们才终于颤抖开口。
“佳柠，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对吗？”
“一切都是因为秦书瑶的挑拨，以后爸妈一定会改，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他们的眼中藏着期待。
我知道，他们在等，等我像以前一样说出原谅的话。
可我不会了。
我笑着摇头。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的留学申请已经下来了，后天我就会彻底离开这里。”
“以后，我们再也不用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