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庶妹夺夫毁她满门,谢芷瑶含恨赴死。
重生归来,她冷心冷手,先毁庶妹好名声,再断渣男退路。
只是……那个冷面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为何总在暗中护她
直到宫宴之上,他当众宣告——
本王,从十岁起,就只想娶她。
1
刑场重生
寒风阵阵,雪花带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谢芷瑶被绑在刑架上,手脚冰冷得失去知觉,耳边是人群嘈杂的喝骂声。
台下,庶妹谢蔓青穿着她的凤冠霞帔,笑得柔弱而得意:姐姐,是你逼我抢走阿锦的……你害我失去孩子,害谢家满门抄斩,你该下地狱!
她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剜进芷瑶的心口。
——她何曾害过她那孩子,是她根本就没怀过的假象!
雪地尽头,一个披着黑色狐裘的高大男人。雪落在他的发间、肩头,他却纹丝不动,只盯着刑架上的她。那双漆黑的眸子,像要将她刻进骨血。
她不认识他。可那目光里浓得化不开的恨与痛,却让她心口一颤。
刀光落下,天地寂静。
猛然惊醒,谢芷瑶从软榻上坐起,呼吸急促,鬓发微乱。窗外,春光明媚,院中花正盛。
耳畔传来丫鬟的笑声:小姐,今日是您的及笄宴,镇国公府可热闹着呢!
谢芷瑶怔了怔,抬手按住胸口。那一场刑场的寒意,还未褪去。
她记得——这一天,正是前世谢蔓青在宴上意外落水,让顾锦言英雄救美、传出暧昧的日子。自此,顾锦言心偏庶妹,再无回头。
唇角缓缓勾起,谢芷瑶垂下眼眸,笑意不见眼底。
——这一世,她要让谢蔓青尝遍绝望。
来人,替我换一身艳色的裙子。她淡淡吩咐,今日,我要亲自送妹妹……回房休息。
而不远处,一名立在花影间的男人收回目光,唇角若有若无地一抹笑。
2
及笄宴变
谢芷瑶换上大红织金长裙,乌发高挽,鬓间插着一支赤金凤钗,艳色如火。
院外传来丫鬟的禀报:小姐,顾世子到了,正与夫人、蔓青妹妹在前厅说话。
蔓青妹妹三个字,像是刀尖挑过记忆——前世这个时候,谢蔓青故意穿得素净柔弱,在席间偷瞥顾锦言,再趁着走廊湿滑意外落水,让顾锦言英雄救美,从此传出暧昧。
而她这个嫡女,还被人指责——不如庶妹温婉懂事。
呵。
谢芷瑶缓缓起身,步伐轻盈如猫,带着两个丫鬟往前厅走去。
前厅。
顾锦言一身月白长衫,眉目温润,正低声与谢蔓青说笑。
谢蔓青察觉到她的目光,垂眸避开,脸颊微红,看似心虚,实则暗暗得意。
顾锦言看见谢芷瑶,眼底掠过一丝惊艳:芷瑶,你今日——
不必寒暄。谢芷瑶抬手打断,笑容温婉,母亲,听说侯府要为锦言择良配,您定的是谁
此话一出,满堂静默。
谢蔓青微微变色——这话,等于直接认下与顾锦言的婚事,让她连插足的空间都没了!
顾锦言的母亲原本就倾向嫡女,立刻笑道:自然是你,你们两从小就定了亲。
谢芷瑶唇角一勾,转头望向谢蔓青,声音清澈:妹妹,你不是身子不大好么多歇着,免得宴上失足。
谢蔓青被噎得脸色发白。
及笄宴上,谢芷瑶亲自挽着顾锦言出场,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顾锦言低声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与蔓青——
闭嘴。谢芷瑶笑得风华绝代,顾世子,今日,你是我的未婚夫,记住身份。
她这一句,半是警告,半是宣告,全场的宾客都听见了。
顾锦言脸色青白交错,谢蔓青在席间咬碎一口银牙。
宴后,顾锦言独自站在花园,眼中闪过一丝恼意。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顾世子,可知道,你今日之颜面,是她赏的
顾锦言回头,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月色下轮廓冷峻,眸色深不见底。
——摄政王,萧景琛。
3
子图谋
及笄宴后,谢府宾客渐散。
谢芷瑶刚回到院中,丫鬟春杏便端着一个锦盒走来,脸色有些古怪:小姐,这是二夫人差人送来的,说是祝您及笄的礼物。
二夫人——李氏,正是谢蔓青的母亲。
锦盒轻轻打开,一幅绣得极为精细的挂画映入眼帘。画面是百子图,细看之下,童子们手里拿着刀剑弓矢,脚边堆着残砖断瓦,竟透出一种家破人亡的凶兆。
春杏皱眉:小姐,这幅画可不吉利啊。
谢芷瑶眯了眯眼,唇角缓缓勾起:不吉利不,它很合适。
晚宴上,皇室宗亲与京中权贵齐聚。
谢芷瑶穿着大红宫绣长裙,手中抱着那卷画,步履从容地走向宴会中央。
摄政王殿下。她盈盈一拜,将画递过去,这是我二夫人亲手所绣,说是要祝殿下……百子千孙。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坐在上首的萧景琛,接过画卷,眸色微沉。
百子千孙,本是吉语,可对未婚的权臣来说,却是极大的忌讳——尤其是对他这种手握兵权、从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更像是在暗示他早该娶妻生子。
一些世家大臣已经在暗暗皱眉:李氏胆子可真不小。
李氏脸色瞬间惨白,忙要开口解释,却被萧景琛冷冷打断:本王多谢二夫人好意——此画,本王会好生珍藏。
那珍藏二字落在耳中,分明是要记上一笔。
宴后,李氏一脚踹翻了送画的家仆,气得浑身发抖——她原是想给谢芷瑶下马威,结果被反手扣在了摄政王面前!
院中,春杏忍不住笑出声:小姐,您这招真绝!李氏怕是几日都睡不安稳了。
谢芷瑶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眼底一片清冷。
这只是开始。她放下茶盏,声音轻飘,欠我谢家的,一笔笔都要还。
窗外,萧景琛立在暗影中,静静望着那抹倩影,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她变了,但依旧,是那个他记在心底的阿瑶。
4
婚约风波
夜色沉,谢府后院安静得只剩风声。
谢芷瑶正翻着账册,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丫鬟小心的通报:小姐,顾世子求见。
她抬起眼,唇角微勾: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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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中,烛火摇曳。
顾锦言一身玄色锦袍,眉目温润,却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芷瑶,今日你在宴上的举动……可是在向世人宣告你我婚约
谢芷瑶微笑着放下茶盏:顾世子,这本就是长辈定下的亲事,有什么不能宣的
顾锦言盯着她的眼睛,试图看出什么:蔓青她……性子柔弱,不似你这般坚强。她与你之间,是否有误会
谢芷瑶忽然笑了,笑意清冷:顾世子,犬马之心,莫入我眼。
顾锦言脸色一僵:你——
她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眸色如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记住,你是我的未婚夫。至于你心里那点肮脏的小算盘——收好,别让我看见。
顾锦言离开时,神色阴沉。走到月门外,忽觉一阵凉意。抬头,便对上一双冷得如刀的眼睛。
萧景琛负手立在暗处,月光斜斜照在他脸上,那股压迫感让顾锦言忍不住后退半步。
顾世子。萧景琛的声音低沉冷冽,有些人,你不配。
顾锦言脸色铁青:殿下这话,是何意
本王说的意思,你心里很清楚。萧景琛转身,袍角翻飞,声音却如寒铁:若再敢动谢芷瑶一分,本王会让你——连渣都不剩。
屋内,谢芷瑶倚在窗前,看着那道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月色里,心口莫名一动。
她并不记得自己与摄政王有何交情,可那份笃定的护短,却让人……有些暖。
只是,她垂下眸,指尖轻轻摩挲茶盏——不急。
5
拔刺行动
谢府后宅,灯影摇曳。
春杏推门进来,神色凝重:小姐,查到了。二夫人这几日频频往城西走,那边正是她娘家的宅院。
谢芷瑶指尖顿了顿。李氏的娘家李府,虽只是中等官宦,却攀上了御史台的副御史,前世正是借着这条关系,将谢家一步步拖入泥潭。
副御史李鹤年——谢芷瑶轻声呢喃,唇边泛起一抹冷笑,该让他先摔一跤了。
次日一早,京城传出消息——御史台副御史李鹤年,因收受贿赂、包庇外甥的命案,被陛下下旨查办,当日革职抄家!
消息像一枚重磅炸弹,直接将李氏的娘家彻底砸废。
谢芷瑶站在窗边,看着春杏兴奋得直搓手:小姐,这是不是您安排的可这手脚也太快了!
她却微微眯眼——这事查得如此快,显然不是她的人能做到的。
御林军营外。
一名全身黑衣的影卫单膝跪地,将一份折子奉给殿前的男人。
回殿下,李鹤年的罪证已送至陛下案上,他的家产也按您吩咐,三成入了镇国公府暗库。
萧景琛翻看着那份折子,眉目淡漠,唇角却缓缓勾起:她想拔刺,本王替她连根拔了。
影卫迟疑:殿下……您何必亲自出手谢小姐还不知道是您做的。
她不需要知道。萧景琛收起折子,转身上马,只要她安稳走到最后一步,其余的——由本王来。
午后,谢芷瑶坐在廊下翻书,耳边传来李氏的哭声——哭的是她娘家被查,哭的是自己失了靠山。
她合上书卷,神色淡淡,心底却第一次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京城的水,她想搅,竟比想象中更顺手。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隔壁的回廊上,萧景琛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目光深沉到似能将人溺毙。
6
太后赐婚
宫灯万盏,金碧辉煌的长乐殿中,琴声袅袅。
今日是太后寿宴,京中权贵尽数到场。谢府一行人被安排在偏殿等候,谢蔓青一身青色纱裙,眉目间透着病态的娇弱。
姐姐,她走到谢芷瑶身边,低声笑着,你可要小心,宫里人多,莫要失了体面。
谢芷瑶抬眸看她,唇角带笑:多谢妹妹提醒。
入殿后,酒过三巡,谢蔓青忽然端着酒杯走向谢芷瑶:姐姐,咱们姐妹多年情分,我敬你一杯。
她话音未落,手腕一抖,酒水泼向谢芷瑶的衣襟。
与此同时,另一名小宫女似乎被绊倒,托盘中的点心直直朝谢芷瑶砸去——若是躲闪,必会撞进身后那名男子的怀中,而那人,正是摄政王萧景琛。
这是个死局:
要么狼狈失态,要么被传与王爷有染。
就在众人屏息的瞬间,萧景琛伸手稳稳接住了点心盘,另一只手扣住谢芷瑶的肩,将她护在身前。
谁准你们动她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冷,落在殿内每个人耳中都带着森寒的威压。
太后蹙眉:景琛,这是怎么回事
萧景琛抬眼,直视满殿宾客:既然有人想污蔑本王与她有染,那本王就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转身,扣住谢芷瑶的手腕,当众宣告:
自本日起,本王求娶镇国公嫡女谢芷瑶为妻。婚期择日再定。
全场哗然。
谢蔓青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抖:殿下,您……您说什么
顾锦言的酒杯应声落地,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与怒意。
而谢芷瑶怔怔地看着那双笃定的眼——心头莫名一震。
前世,她在刑场上最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双眼,只是……那时它们满是血与痛。
太后端起茶盏,微笑道:既是景琛的意思,哀家自无不允。
就这样,一场原本的羞辱局,成了全京城最令人瞩目的赐婚盛事。
宴后,萧景琛在长廊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阿瑶,这一次,我不会再迟到。
谢芷瑶心口微颤,却依旧抬着下巴,掩去情绪:殿下,可别后悔。
本王,他低声笑,从十岁起,就没后悔过。
7
杏花宴局
春日的杏花宴,是京中士子们一年一度的盛事。
顾锦言是主宾之一,这些年,他风流才子的名头就是在这种场合捧起来的。
今年,他特意托人递了请帖到谢府——名义上是邀请谢芷瑶前去观宴,实际上是想当着京城世家的面,展示他与她的亲近,以挽回因及笄宴而受损的颜面。
宴上,花影婆娑,丝竹悠扬。
顾锦言穿着月白长衫,手执折扇,立在众人中央,笑意温润:今日在下斗胆,献上一首新作,请诸位赐教。
他提笔疾书,一首《春江晚景》洒然成篇,众人纷纷赞叹——好句!果然是顾世子!
就在众人将诗卷传到谢芷瑶手中时,她指尖微顿,唇角缓缓勾起。
她抬眸,笑得温婉:这首诗……倒让我想起半年前在翰林院见过的旧作。奇怪,顾世子,你与那位翰林大人,可有私交
此言一出,场中微微一静。
顾锦言眼神一紧:芷瑶,这只是巧合——
巧合谢芷瑶转向人群,不知席间可有贺大人我记得,这诗是您当年为先师寿宴所作吧
人群里,一位须发皆白的翰林缓缓走出,面色冷沉:正是老夫所作。
满座哗然。
有士子冷声道:顾世子,你这是……偷诗
顾锦言面色涨红:不!这……这只是我偶然所得——
偶然所得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压过众人议论。
萧景琛负手而立,黑衣如墨,眸色森冷:偷诗之人,何配谈才学
这一句话,像刀子一样落进顾锦言的心口。
宴散时,京城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开:
顾世子呵,原来是个偷诗的绣花枕头。
当日傍晚,顾锦言独坐书房,茶水早凉,心口燥得像火烧。
他抬手一掌将案上的诗卷拍落在地,眼底全是阴鸷——而那份羞辱,根本不只是因为诗被拆穿,而是因为那一声偷诗之人……出自萧景琛之口。
窗外的杏花下,谢芷瑶看着春杏笑问:今日之局,你可满意
春杏捂着嘴偷笑:小姐,这叫一箭双雕——渣男才名没了,庶妹脸上也不好看。
谢芷瑶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唇边笑意清冷——这才刚开始。
8
迷情陷阱
春光正盛,镇国公府后园的花宴热闹非凡。
谢蔓青身着水蓝纱裙,眼底闪过一抹阴毒——她已经安排好,今夜让谢芷瑶彻底身败名裂。
一包迷情香被她亲手撒在一盏清茶里,那茶会在花宴间被悄悄端到谢芷瑶面前。
至于目标人选——是府里一名英俊的侍卫,年轻气盛,若在众目睽睽下与谢芷瑶有苟且,那她这个嫡女的位置,就算有父亲也保不住。
她要看谢芷瑶如何在泥地里挣扎。
然而,就在关键时刻,那杯茶被暗暗调换,送到了顾锦言的案上。
他一饮而尽,不多时,神色迷乱。
谢芷瑶却似不察,偏偏将谢蔓青唤到廊下,温声道:妹妹,帮我去前院取件披风。
等她回来时,眼前的画面让她脸色骤白——
顾锦言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扣着她的腕,整个人半倚在她怀中,呼吸急促;四周宾客已开始低声议论。
看来世子与庶女情深啊。
不怪谢家嫡女不受宠了。
窃窃私语如刀般割在她耳边。
她想挣开,可顾锦言在药性下力道惊人,反而让二人姿态越发暧昧。
——
今日到此为止吧,宾客们都散了罢。
一道温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声音打断了议论——是谢姨娘。她笑着请走宾客,眼底却闪着精光。
夜色深沉,谢姨娘单独留了顾锦言与谢蔓青,遣退侍女。
顾世子,谢姨娘缓缓开口,今日之事传出去,对你,对我女儿,都不是什么好事。
顾锦言眉头紧锁。
谢姨娘眯了眯眼,语气一转:你母亲刘氏,素来在意世子正妻的身份。蔓青出身低,要想进门……怕是只能做姨娘。
谢蔓青一惊,正要辩解,却听谢姨娘慢条斯理道:如果——我愿意让出名下三家铺子、两处田产给刘氏作私产,且在外应承替她打点几桩生意,她会不会改口
顾锦言沉默。
几日后,刘氏亲自上谢府,与谢姨娘私下谈了半个时辰。
傍晚,谢蔓青被唤到正厅,刘氏端着茶,笑得意味深长:蔓青,阿锦说非你不娶。既如此,我便成全你——做顾家的世子夫人。
谢蔓青眼眶泛红,心中涌起自我感动——是他护着自己不顾世俗,才让她得此正位。
她全然不知,这场婚事的背后,是母亲用谢府的利益换来的交易。
大婚当日,锣鼓喧天。谢蔓青穿上凤冠霞帔,心中满是甜意。
然而,新婚夜,顾锦言未归。
第二日清晨,他带着酒气回府,淡淡丢下一句:规矩点,别管我的事。
刘氏的笑脸一天比一天凉,话里话外尽是嫌弃:庶出的毛病改不了,拿不出手。
不到半月,谢蔓青的梦幻婚姻,就成了困住她的冷宫。
而谢芷瑶,只在府中廊下轻轻翻过一页书,唇角漾起一抹凉薄的笑。
9
账房揭秘
入夏的夜晚,府中账房灯火通明。
谢芷瑶坐在一摞账本前,翻到一页时,指尖微顿。那一栏银两的去向写着购南市绸缎,可她明明记得,那家绸缎庄去年已倒闭。
春杏,她唇角微勾,把这本账簿拿去给王爷的人。
三日后,谢府被召集族老议事。
谢父端坐首位,脸色阴沉:李氏,这几年的府库账目,可都是你管的
李氏端着一副温婉笑容:是妾身在管,不知老爷有何吩咐
谢父将一卷账本狠狠摔在她面前:那你说说,这些银两去了哪儿南市绸缎庄早在去年倒闭,你还写着每月购货!
李氏脸色一变,忙道:这……一定是管事弄错——
弄错一个低沉的嗓音在厅口响起。
众人齐齐回头,萧景琛负手而入,身后跟着两名衣衫破旧的商贾。
回殿下、回老爷,这些银子,是李氏让我们假造账簿后分给她的。一名商贾跪地指证,她还暗中帮我们逃了盐税。
此言一出,厅内哗然。
谢父的脸色比铁还沉: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李氏急急跪下:老爷饶命!妾身只是——
够了!谢父一拍桌案,寒声道,自今日起,撤你中馈之权,发去偏院抄经。未经我令,不得踏出一步!
人群散去,春杏忍不住低声笑:小姐,李氏的娘家又没了靠山,如今在府里就是个废人。
谢芷瑶合上手里的账簿,神情淡漠:她这点手段,还想动我不过是自己掘了坟。
窗外的廊下,萧景琛静静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去。
他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她,越来越厉害了。
10
余生之约
初秋,京城天高云淡。
镇国公府正厅,谢父正在与几位朝中同僚谈笑——近来因战事有功,镇国公的声望与地位都更上一层,谢府门庭若市。
这一世,没有任何人能再动谢家分毫。
与此同时,黑心肝末路也一个个到来:
李氏因挪用府库银两、暗通商贾,被逐入偏院,剥夺中馈之权,再无翻身之日。
谢蔓青如愿嫁给顾锦言,婚后日日受婆婆冷眼,丈夫夜夜笙歌,成了整个京城暗地里的笑话。
顾锦言因偷诗事败,名声尽毁,又因经商失利,家中债台高筑,被迫卖掉数处产业度日。
谢芷瑶立在廊下,静静看着府门外车水马龙的景象,唇角带笑——这一次,她亲手将前世的仇,一点一点讨回来了。
黄昏时分,萧景琛如往常一样,在谢府后花园等她。
阿瑶。他走近,声音低沉而温和,这一年多,你做得很好。
谢芷瑶挑眉:殿下是在夸我
他认真地看着她,眸光沉静:是。你护住了谢家,也护住了你自己。
顿了顿,他又道:你可知,我十岁时被送入谢府寄养,那时候你给我一块糕,还笑着说——‘你是谢家的客人,要好好待着’。我记了很多年。
谢芷瑶怔住。
前世,你出事时,我在战场上拼命赶回,却只来得及看你……在刑场上,闭上了眼。他的声音微哑,这一世,我发誓,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
谢芷瑶凝视着他,心底一片柔软慢慢漫开。原来我的重生是有人在身后求了很久的佛。
她轻声道:那,殿下要如何谢我
用余生。
萧景琛握住她的手,低声而笃定:嫁给我,阿瑶。
谢芷瑶唇角一弯:好。
几个月后,摄政王大婚的喜报传遍京城。
新娘谢芷瑶,镇国公府嫡女——她站在凤辇上,眉眼如画,春风得意。
这一世,她没有再失去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