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谢梵樾在沈栖雾的房间里整整待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他穿戴整齐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神情变得更加冷漠,手腕上还多了一串佛珠。
开口却是生杀予夺:“那个人,扔进海里喂鱼。”
刘助理急忙点头,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他知道,谢梵樾说的是那个保镖。
“姚洛宁,送去和她的亲生父母团聚,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人听着他冷得能掉冰碴子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谢梵樾疯了一样的报复了很多人,那些伤害过沈栖雾的人,他一个都没有放过。
但他却不肯为沈栖雾举办葬礼,好像这样就能欺骗自己,那个人还活着一样。
疯狂的报复之后,谢梵樾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快意,他的生活再次陷入了无边的孤寂。
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佛堂念经。
他开始失眠。
每个午夜,他睡不着的时候,总是坐在床边一遍一遍的怀念和沈栖雾在一起的生活。
“宝宝,你为什么从来不肯来我梦里?”
“是不是还在怪我?”
寂静的夜里,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最后只能自欺欺人地勾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知道了,因为我还没有受到惩罚,对不对?”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瓶不知名的褐色液体。
正是他当初强行喂沈栖雾喝下的那一瓶。
惨白的月光透过窗子撒在谢梵樾的身上,他没有丝毫犹豫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下去。
辛辣刺激的液体让他差点把胃里的酸水都呕出来,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咽了下去,只是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一把尖刀生生割开一样,一直划到胃里。
他痛苦地蜷缩在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疼痛终于消散了一些,谢梵樾早已被冷汗浸湿,浑身上下一点力气度没有,他勉强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反而吐出了一口鲜血。
原来,这药的副作用那么强吗?
这样的痛苦,他的栖雾,是怎么样忍受过来?
他想跟她道歉,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无声的呜咽。
某一天,他翻到了曾经跟沈栖雾下的迷/情/药。
谢梵樾沉默着看了一会儿,依旧像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一样,拧开全部倒进嘴里。
好像有无数火苗在他的血管里燃烧,吞噬着他的理智。
全身上下哪里都很热,热得他想怒吼,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奔腾到某处,想将一切撕碎。
神志不清的时候,他仿佛又看到了沈栖雾,她只是冷冷地看着狼狈的自己,冷漠地转身离开,和梦境中她决绝地转身重合。
“栖雾,别走”
谢梵樾甚至不能共情以前的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出这种行为?
他似乎已经喜欢上了这种绝望的自我惩罚,只有在这种时候,他能再次见到沈栖雾。
每个睡不着的夜晚,谢梵樾都会这么做。
这种近似疯魔的行为,已经成了他打发时间的一种工具。
谢梵樾的生活过得苦不堪言。
而在世界的另一端。
荷兰。
已经淡出豪门圈子的姚家却突然宣布,他们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姚曦月。